喀嚓……噠噠噠噠……


    一聲輕響,扁扁的鐵盒突然裂開一個狹長空洞,裏麵接連彈出來四把飛刀,飛刀跳到兩尺多高失去力量又跌落迴地上。


    四皇子等人一臉莫名的盯著花獨秀,花獨秀在踩下去的瞬間就飛出去一丈多遠,小心的一批。


    “果然,雖然略有些不同,但總體思路是一樣的……”


    李富貴微怒道:“這東西很危險,裏麵有毒氣、毒液,還有火藥,你不要輕易觸發它!”


    四皇子攔住道:“老李,不要慌。花卿,你知道這機甲來曆?”


    花獨秀點點頭:“這是‘要你命四千’,是一種可穿戴機甲設備,殺傷力驚人,我……我知道一些。”


    花獨秀本不想說,畢竟毛毛蟲跟他好歹也算半個朋友。


    這玩意一看就是毛毛蟲設計的,再加之來時海戰叛軍以火藥炸沉多艘遠征軍海船,花獨秀判斷毛毛蟲很可能就在滄海月,還加入了叛軍。


    隻是,當初武道大會的親曆者實在太大,認識這裝備的也大有人在,不說別人,漠北水師大將謝立亭肯定就認識。


    所以,他說不說都一樣。


    考慮到嘉嘉他們還在城內拚殺,他早點說說這東西來路,對遠征軍將士來說或許就能少死幾個人。


    四皇子打量地上的鐵盒設備,皺眉道:“這東西叫‘要你命四千’?什麽鬼名字,不過我隱約記得漠北界馬總督曾跟我提過這個名字,怎麽,這玩意是從漠北界傳來的?為何我從沒見過?”


    花獨秀道:“殿下真是好記性,這東西第一次出現,就是在一年前的‘漠北青年武道大會’上。”


    四皇子眼睛一亮:“武道大會?那時就有人用這東西了?”


    花獨秀點點頭,道:“當時有個選手叫毛毛蟲……啊不,叫‘毛茅羽’,他是個殺手,又是個業餘發明愛好者,這裝備就是他發明的。


    當時大賽打到八進四環節,毛茅羽靠著精湛武藝和這套神乎其神的裝備,把沙暴門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生生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


    李富貴道:“我聽過這件事。


    沙暴門是漠北總督府成立的,裏麵全是軍中擅長格鬥暗殺的好手,被殺之人好像是叫‘胡三刀’吧?這人曾是漠北府軍的刀法教頭,實力很強。”


    四皇子來了興趣,笑問道:“看來上次去漠北,我錯過了很多精彩好戲啊?


    花卿,你說胡三刀被那位‘毛茅羽’從世上抹去了?怎麽個抹去法?”


    花獨秀尷尬一笑,簡單把當日對決場麵說了說。


    大帳裏包括王北玄等人全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世上竟還有這種奇葩?


    殺人也就罷了,還要揚灰?


    夠狠毒的啊。


    四皇子問:“這人實力如此之強,後麵他敗給誰了?怎麽沒進決賽?


    你可別說他敗給你了。”


    花獨秀訕訕一笑:“我可不想遇上這個怪物。


    因為他下手過於狠辣,大賽組委會又查到他的身份、年齡都很有問題,便打算捉拿他。在半決賽第一場時,他衝出包圍,逃出沙之城,從此再無音信。”:筆瞇樓


    李富貴點頭道:“這種人如果能為帝國所用,倒是能發揮不小作用,可惜了。”


    四皇子又看了看地上那些鐵盒,道:“看來,這位‘毛茅羽’已經投入叛軍的懷抱了。”


    花獨秀默默歎口氣,心道,毛毛蟲,可不是我出賣你,實在是這事根本瞞不住,漠北府軍隨便來個人都能認出來,我不說也會有別人說。


    朋友一場,你貢獻點技術也就罷了,可千萬別自己跳出來跟遠征軍作戰,不然,咱們遇上可就不太愉快了。


    外麵忽然有傳令武士求見,進來後武士匯報道,前期進入花容城的大軍和叛軍逐街、逐屋爭奪,短兵相接、貼身肉搏,因不熟悉城內地形,叛軍又有特殊裝備優勢,遠征軍將士死傷極重。


    希望大營繼續派出預備隊,支援前軍奪城。


    花獨秀邊聽邊琢磨。


    如果是遇到善使這種裝備的叛軍主力,在城市街巷中戰鬥,遠征軍的集團衝鋒威力無從發揮,還真是打的憋屈。


    隻是不知道叛軍在城內藏了多少主力,如果人多物資又充足,這座郡城還真不好拿。


    李富貴悄聲道:“殿下,咱們預備隊不多了,不能再這麽打下去,這是添油戰術啊。”


    四皇子點點頭,想了想,道:“傳令,再派出兩隻預備隊,分別守住城南和城北出城通道,準備接應城內大軍撤出。”


    一個傳令武士得令離開。


    四皇子又向半跪在地上那名武士道:“給宋將軍和哈丹將軍傳令,不可再往花容城中心方向進攻,原地固守,若事不可為,可向城南城北分別收縮兵力,確保隨時能退出城外。”


    武士得令離開。


    四皇子又道:“向中路軍鳴鴻皇叔通報花容城戰況,尤其把叛軍中出現大批身穿特殊機甲的主力部隊的情況匯報清楚,請求支援。”


    連續三道軍令發出,四皇子漫步迴到自己椅子那裏坐下。


    “老李,看來這座城一時半會兒是吃不下來了。”


    李富貴道:“五六萬精銳大軍鋪進去都打不下來,看來叛軍在花容城藏了不少主力。


    若是鳴鴻王的援軍來的夠快,咱們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打下花容城隻是時間問題。”


    四皇子點點頭:“沒錯,畢竟花容城已是孤城一座。對了,調查沒有,城內糧草物資充不充足?叛軍是要硬扛到底,還是打一場就跑?”


    李富貴道:“就目前推進的區域來看,物資很是匱乏,和之前攻占的那些城池大同小異。除非敵人有隱藏的糧庫,不然不可能長久堅持。”


    說到這,李富貴臉色一暗,沉聲道:“如果在郡城都征不到糧,咱們的糧草……也很緊張的。”


    四皇子幽幽一歎:“真沒想到這仗會打成這樣,罷了,守好出城的通道,做好圍堵工作,等待皇叔援軍趕來吧。”


    五日後,鳴鴻王派出的援軍到了。


    一個禁軍大將率領四萬禁軍精銳趕來,這些天飽受煎熬的四皇子等人終於鬆了口氣。


    帶兵來的大將姓趙,四皇子召集主要將領開軍事會議,問道:


    “趙將軍,中路軍和右路軍進展如何?”


    趙將軍客氣道:“殿下,中路軍進展順利,已經超過左路軍大概百裏,收到殿下訊息後鳴鴻王下令全軍休整,搜捕叛軍餘孽,並派下官前來支援。


    至於右路軍,聽說他們遇上狡詐對手,每每吊足我軍胃口,追擊半天卻追不上人,一旦停下休整又會受到無窮無盡的騷擾,打的實在是憋屈。”


    宋文中冷哼一聲,道:“這些雜種花樣可真不少,又是遊擊又是巷戰,有膽正麵擺開陣勢,大家光明正大打一場?”


    一臉橫肉的哈丹巴特爾搖搖頭,道:“正麵對決,叛軍豈是我軍對手?為啥中路軍進展那麽順利,不就是因為有鳴鴻王他老人家親自坐鎮嘛?


    叛軍這是以己之長打我軍之短,偏偏天降大旱,咱們又失了糧草輜重,耗不起啊,明知這麽打吃虧,還必須硬著頭皮打下去。”


    四皇子看向一直默默不語的俊美中年男子,問道:“塔仙長,這些日子你一直率領術師軍團頂在前麵,對城內情況很了解,可有什麽好的破局辦法?”


    塔裏木微微一笑,精致的臉龐讓整個房間都亮了許多:


    “殿下,貧道不會帶兵,不懂打仗,但為了組建術師軍團配合遠征軍平叛,貧道來之前倒也臨時抱佛腳讀了幾本兵書。”


    哈丹嘿嘿一笑:“你們修道之人還抱佛腳?”


    塔裏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眾人全都狠狠瞪了哈丹一眼,哈丹傻笑兩聲,撓撓頭道:“俺就是個粗人,俺沒文化,別見怪……”


    看四皇子示意,塔裏木倒也不好多說什麽,坐正身子繼續講道:


    “兵書有雲,兵者,詭道也。眼下局麵,叛軍占有天時地利,又跟我們玩‘詭道’,無非是要‘出奇製勝’,如果我們跟著他們的思路走,隻能步步落後。


    要破‘奇’,要麽比敵軍更‘詭’,更‘奇’。這有點難,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方法。”


    眾人來了興趣,不知道這位尊者高手有什麽高見,全都認真看著他,等他下文。


    塔裏木伸出一根手指,道:“敵有出奇製勝,我便‘以正破奇’!”


    李富貴問道:“如何以正破奇?”


    “很簡單啊,現在有趙將軍率領大軍支援,咱們軍力大盛,直接開進花容城,一條街一棟屋,一路拆過去就是了。”


    哈丹巴特爾接話道:“俺明白了,反正這些天城裏老百姓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要麽是叛軍假扮,要麽是同情叛軍。仙長的意思是,全部殺了就算完事!”


    塔裏木立刻否定道:“別亂說,貧道是修道之人,可沒說這等罪孽深重的話。”


    哈丹巴特爾哈哈一笑:“你沒說,但你就是這麽個意思嘛,俺讀書少你也騙不了俺,哈哈,哈哈!”


    眾人麵麵相覷,四皇子胖胖的臉蛋有些扭曲:“這般殺生的話,確實不太合適。


    哪怕隻是誤殺了一小部分普通百姓,以一座郡城人口規模來看,絕對量也不小了,這些,可都是帝國子民啊,現在殺得痛快,平叛之後如何期望他們能歸心?”


    哈丹巴特爾搖頭晃腦道:“俺常聽彭督說,要行雷霆手段懷菩薩心腸,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哪有不死無辜百姓的?


    在俺們老家蛇穀,好好走在大街上隨時都可能被人打悶棍賣到外地去,一旦出城遇到土匪,那就是九死一生。跑,就被毒蛇咬死,不跑,就是一輩子的奴隸,人命,不值錢。


    以我看呐,咱們還是把滄海月上的人命看的太值錢了,既然打仗,就一切為打贏,能打贏的前提下再考慮百姓啊什麽別的,打不下來,還說不好他們是誰的百姓呢。”


    眾人沉默下來。


    四皇子深深看了哈丹巴特爾一眼,沒想到這個大老粗還能說出這番見解,倒是出乎四皇子的意料。


    四皇子下定決心,起身道:“各將聽令,明日一早,仍舊南城北城同時進攻,但凡有不聽號令不出城投降的人,不論叛軍還是百姓,直接——殺無赦!”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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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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