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的竊竊私語全都停住,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一樣。


    所有人看向花獨秀的眼神,從欣賞,驚歎,讚美,羨慕等等,統一變為:這小子瘋了吧?


    連對手是誰都還沒確認,就敢明目張膽的宣布買自己勝?


    還直接買二十萬兩的賭注?


    你這麽牛,你怎麽不直接買你奪冠呢。


    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吧?


    武士首領有些為難,說道:“花公子,現在對決名單還沒確定,賠率也沒法確定,您就是要買,我也沒法給您安排啊。”


    這話不假。


    今天來這裏辦業務的各位賭客,全都是來兌現籌碼的。


    輸的,雞飛蛋打,贏的,歡天喜地。


    第一輪結束後,會有三天的休息調整期,這三天就是贏錢的賭客們來贖迴自己賭資的時間。


    而新的賭局和賠率,則需要三日後公開抽簽,確定對決名單後再公布。


    畢竟,每個人麵對的對手是不確定的,輸贏的概率也不一樣,需要設置的賠率現在也無法確定。


    花獨秀搖搖頭:“不用,這麽多錢我們拿著也不放心,萬一看上哪塊地皮,看上什麽產業,一衝動把錢花了豈不是很糟糕?”


    武士首領暗道:你怕是擔心被人搶吧?


    他笑道:“花公子不必擔心,現在整座沙之城處於我軍嚴密警戒之中,雖然不敢說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但是絕對非常安全,明搶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發生了,我們也會一查到底。”


    “而且一會兒我會安排一隊武士護送幾位迴到紀宗駐紮的客棧,確保您沿途的絕對安全。”


    花獨秀擺擺手:“老兄,我真不是怕被人搶啊,以我的實力,要搶也隻有我搶別人的份,誰能搶我?”


    武士首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全場賭客無論大佬還是普通百姓,全都靜悄悄的看著花獨秀。


    看他繼續表演。


    花獨秀繼續說:“這二十萬兩賭資,我們繼續押在貴處,繼續押我贏,不論三日後抽到的對手是誰。麻煩您安排人給我開一個契約,等對決名單出來,賠率確定後,我幾位兄弟會過來把契約完善的。”


    武士首領說:“那行吧,既然花公子執意如此,幾位請跟我來。”


    花少爺跟著武士首領朝貴賓廳走去,留下辦事大廳裏目瞪口呆的上千賭客。


    花獨秀緊走兩步,靠近武士首領問:


    “老哥,老哥。”


    武士首領迴頭:“花公子什麽事?”


    花獨秀悄悄問:“聽說高宗的高劍東累積投注額到了二十萬兩,排第二的鮑一豹也有十幾萬兩,現在我投注二十萬兩,能排第幾?”


    武士首領說:“第一輪比賽結束了,先前的投注在陸續贖迴,一切又清零了。您這筆二十萬的賭注,可以說是現在的獨一份。”


    花獨秀問:“那清零之前呢?”


    武士首領說:“具體金額我不知道,但是大體的榜單我還有點印象。”


    “排第一的,已經不是高劍東了。”


    花獨秀一驚:“那是誰?”


    武士首領說:“北郭鐵男。”


    花獨秀一驚:“竟然是他?”


    武士首領點頭:“其他選手的賭注都是一點點累積上來的,隻有花公子和北郭鐵男,你們倆是突然幾筆懟上來的。”


    花獨秀明白了。


    鐵王廟為了在漠北界製造轟動,跟他一樣,自己投自己,押注了巨量賭注。


    看不出來,鐵王廟還挺有錢啊?


    也對,鐵王廟是域外勢力,他花獨秀跟紀宗四大才子嚴格說也都是域外之人。


    隻有域外之人才會這麽玩。


    漠北的名門大派,一則自視甚高,看不起土財主,富二代,不屑於靠賭錢發財。


    再則,漠北這些門派很少經營產業,根本也沒多少餘財能拿來押注。


    花獨秀問:“那北郭家給北郭鐵男押了多少賭注?”


    武士首領吞吞口水,說:“幾乎是第二名的一倍,四十萬兩!”


    花獨秀腦袋一懵。


    四十萬兩!


    我的天,大手筆啊?


    等於是我們富饒廣博,千萬人口,商貿發達的煙雨郡一整年的賦稅啊。


    鐵王廟,真特麽有錢。


    花獨秀歎口氣:“那我隻能排第三了啊,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武士首領搖頭:“不,二十萬兩的話,你隻能排五。”


    花獨秀再受打擊:“第五???”


    武士首領點頭:“我記得很清楚。”


    “比賽開始前,賭注榜還是均衡勻速上漲,但比賽開始後,很多選手的榜單幾乎是妖孽一樣的跳動。”


    “累積賭注超過二十萬兩的,總共有四個人。”


    “北郭鐵男,高劍東,冷月夜,鮑一豹。”


    花獨秀明白了。


    冷月夜就是血刀門唿聲最高的那位門徒,他莫名其妙敗給了高宗弟子,高王人。


    沒錯,就是那個白白瘦瘦的小傻子。


    花獨秀感慨說:“我是賠付二十萬,這幾位,可是賭注過二十萬,豈不是賠付額更高?貴司真是有錢,這都賠得起,厲害,厲害。”


    武士首領苦笑道:“倒也不算太虧。花公子是暢快人,有些不該說的,我不妨透露一二。”


    “像高劍東,鮑一豹他倆,賠率隻有一比一點一,很低,投注二十多萬兩,賠出去還是二十多萬兩,而血刀門的冷月夜,投注二十多萬兩,可全都是我們的淨利潤了啊。”


    花獨秀心裏咯噔一下。


    黑,真特麽黑啊。


    賠的少,賺得多!


    不對!


    這不是還有我和北郭鐵男麽?


    一個北郭鐵男投注四十萬兩,那賭場得陪多少?


    怕是要賠哭了!


    花獨秀臉色變幻,越想心裏越得意,最後變成了笑臉。


    武士首領說:“還好,我們大首領知道祖妙界鐵王廟勢力極大,北郭鐵男又是北郭氏少主,雖然在咱們漠北還沒什麽名氣,但絕對實力不凡。”


    “所以,北郭鐵男給出的賠率,隻有一比一點二,隻比高劍東和鮑一豹高零點一而已。”


    花獨秀一驚:我擦嘞,算來算去,敢情就我賠率高啊?


    你們就看不起我,以為我不會出線?


    以為誰都能打贏我?


    別人都是一比一點一,一點二,你給我安排一比三?


    我花少爺就這麽沒點名氣嘛?


    武士首領苦笑:“所以,我們賭場最大的虧損,還是在花公子身上。花公子真是令人大為驚歎,不但砸錢豪氣雲幹,連武功也如此不凡。”


    “那場比賽我有看過,花公子出手的速度,真的是驚為天人。”


    說著,他很深看了花獨秀一眼。


    花獨秀暗道:可以啊,老弟,我下手那麽快,你都能看得清?


    內行人啊。


    壞了,這麽一來,豈不是下一局我勝出的賠率要降下來?


    煩,煩啊。


    好想一口氣追上去。


    現在有個財大氣粗的北郭鐵男擋在前麵,四十萬兩,我怎麽追啊?


    煩銀!


    花獨秀說:“你們事先能知道北郭鐵男的本事,難道就不知道我的?”


    武士首領說:“我們畢竟是隸屬總督府,大方向是維護一界穩定,情報上覆蓋的還不是很細。”


    花獨秀說:“你們跟粘杆司熟不熟?”


    武士首領一愣:“粘杆司?百寶莊園的粘杆司麽?”


    花獨秀點頭:“對,你們不都是帝國下轄的機構麽,我聽說粘杆司搞情報很專業,如果你們能提早問問他們我花獨秀是什麽本事,或許就不會陪這麽多錢了。”


    武士首領擦擦冷汗道:“花公子有所不知,我們總督府雖然跟粘杆司都歸屬帝國,但條線不同,平時交往極少。大家各忙各的,他們也不會主動來跟我們交流什麽情報。”


    花獨秀奇道:“你們各忙各的,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武士首領道:“沒錯,基本就是這樣。”


    花獨秀點頭:“哦,我知道了,多謝老哥指教。”


    辦好手續,領了契約,武士首領果然派了二十位全副武裝的軍隊武士護送五大才子返迴客棧。


    當然,街上到處都是巡邏的武士,哪怕花獨秀渾身貼著銀票在大街上嘚瑟,怕是也沒幾個人敢明搶他。


    按照花獨秀的要求,四大才子這些天跟紀宗眾門徒們住在一起。


    他們出名了。


    二十萬兩賭資啊,經過今晚眾目睽睽的表演,很快整個沙之城都會知道,那位“五萬劍仙”又炸了個大雷子。


    這二十萬賭資的契約就在四大才子身上,雖然沙之城戒備森嚴,治安良好,但萬一真有鋌而走險的不法之徒呢?


    所以,四人還是跟紀宗大部隊在一起比較安全。


    花少爺跟三位家老匯報了一聲,安排四位兄弟住下不提。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花少爺在乎嗎?


    也在乎,也不是很在乎,這個不太好講明白。


    錢本身,花少爺不怎麽在乎。


    通過錢財能辦一些事,能達到一些目的,這個花少爺比較在乎。


    錢是手段,花少爺在乎的不是手段,在乎的是手段之後的結果。


    錢可以買到東西,但不能買到一切。想得到什麽東西,尤其是錢買不來的東西,歸根到底還是要通過本身的硬實力才行。


    所以花少爺重新開了一間客房,他要靜心,要用這三天的修整期好好做點事情。


    這幾天的比賽,除了自己參賽的那天沒有看全,其餘比賽他全都無比認真,一絲不苟的看下來。筆蒾樓


    他腦海裏積攢了無數名門弟子的精妙招式。


    以及數不清的加工,分析,探索的記憶。


    這幾天因為白天用眼過度,用腦過度,花少爺晚上無法再強打精神來處理這些記憶。


    他等得就是這三天。


    花少爺安排好一切後,立刻嚴令四大才子和沈利嘉,乃至紀宗任何人不得打攪自己。


    因為花少爺,要閉關了!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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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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