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大喜過望”,跳起來說:


    “紫爺爺,您答應收我做關門弟子了?!”


    紀擷岱抬手道:“坐,坐。”


    “咱爺兒倆投緣,而且我和你先輩還有交情,算是積累下的因緣吧。”


    “不過即便我想收你,紀宗宗法也不會答應。畢竟,你是花家子弟,不是我紀宗子弟啊。”


    花獨秀又“大失所望”:“說來說去,還是宗法,家規,門規,還是不行唄。”


    紀擷岱問:“不知困魔穀婚姻習俗如何?種姓觀念強不強?”


    花獨秀說:“還行吧,雖然不比漠北這麽封建固執,也好不了太多。”


    紀擷岱笑道:“咱們習武之人,原是不該如此固執封建的。”


    他似乎也有些開不了口。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硬著頭皮問:


    “秀兒,你覺得我家念澤怎麽樣?”


    花獨秀奇道:“什麽怎麽樣?您指哪方麵?”


    紀擷岱輕咳一聲:“各方麵。”


    花獨秀“哦”了一聲,看著紀念澤,掰著手指頭說:


    “念澤師妹啊,一是太瘦!該凸不凸該翹不翹,沒有健康美!二呢,是太板!一個女孩子家的,天天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幹嘛啊?冷淡啊?三呢……”


    紀擷岱趕緊抬手打斷:“好了好了,你先等等。”


    唉,造孽。


    這孩子的嘴,太毒了。


    花獨秀不解:“我還沒說完呢,第三……”


    紀擷岱佯裝生氣道:


    “你這孩子,咋這麽死心眼呢?我是讓你說說念澤的優點,你倒好,挑不完的毛病了還。”


    花獨秀又“恍然大悟”:


    “您是這個意思啊?嗨,我以為你要我幫著教育開導師妹呢。要說優點嗎,也不少,這個首先,首先……嗯,首先,師妹她……嗯……”


    紀念澤翻翻白眼,狠狠瞪了花獨秀一眼。


    紀擷岱一臉無語。


    這麽下去,我老頭子還怎麽開口啊?


    這不黃了麽?


    紀擷岱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先別說了。”


    “今天我叫你來,確實是有一件大事想跟你商量。實話跟你說,念澤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可是她從小跟我長大,無父無母,不想嫁出去。”


    花獨秀問:“不想嫁?是一輩子不嫁,還是現在不嫁?”


    紀擷岱無語道:“這個,這個先不用計較。”


    “念澤師妹不是跟豹王門的那個小子有婚約嗎?昨天他們還來談這事不是。”


    “沒錯。鮑一豹那孩子你是見過的,咱爺兒倆看法差不多,我不會同意念澤嫁給那樣的人。”


    花獨秀皺眉:“那問題來了。師妹不想嫁,人家又來娶,這是要鬧掰的節奏啊?”


    紀擷岱剛想點頭,忽然想道:不對啊,這小子故意往斜路上帶,這是想幹嘛?


    拿籌碼,談條件?


    紀擷岱擺擺手:“先不說那個了。鮑家的事,我一句話就能拒絕,現在我考慮的,是以後長遠的事。”


    花獨秀問:“真能一句話就拒接?這麽容易?”


    紀擷岱:“……”


    花獨秀輕咳一聲,換話題問:“什麽長遠的事?”


    紀擷岱說:“念澤不想出嫁,態度堅決,她要一直留在紀宗,陪在我這個老頭子身邊。”


    花獨秀點頭:“那就要當一輩子老姑娘了……嘖嘖嘖,是夠苦的。”


    “啪!”


    一聲碎響,原來是紀念澤不小心打碎了手裏的茶杯。


    花獨秀和紀擷岱看了紀念澤一眼,誰也沒說話。


    紀念澤深吸一口氣,淡定的撿起摔碎的茶杯,扔進竹筒。


    唉。


    真不怪念澤啊。


    不好忍啊。


    紀擷岱臉上陰晴變化,過了一瞬,接著說:


    “秀兒,老夫開門見山跟你說吧。我不忍念澤為了我一個老頭子耽誤終身,可我又得尊重念澤的意見,所以,我打算替念澤招一個如意贅婿上門。”


    花獨秀一驚:“對啊!這是個好主意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紀擷岱說:“那你現在想到了吧?”


    花獨秀:“想到了,想到了,這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紀擷岱搖頭歎息:“可惜啊,能讓我滿意,讓念澤喜歡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少了。”


    花獨秀若有所思的點頭:


    “是啊,紫爺爺,像我花獨秀這樣文武兼備,才貌雙全的年輕人,確實不多見。您想給師妹找個如意郎君,怕是不容易。”


    紀念澤手一抖,差點又打碎一個茶杯。


    紀擷岱深吸一口氣,問:“秀兒,你是不是做夢都想做我的弟子,學紀宗功/法?”


    花獨秀坐正身子:“做夢都想!”


    紀擷岱下定決心道:“那老夫想招你做我的入贅孫女婿,你可願意?”


    花獨秀先是“五雷轟頂”般的“大驚失色”,然後又“慌作一團”:


    “紫爺爺,這個,這個!”


    紀擷岱問:“這個什麽?如果你答應,咱們就是一家人,我指點你紀宗功/法,誰也說不了什麽。”


    花獨秀趕緊說:“可是,可是!”


    紀擷岱說:“我知道,這種事,你一時很難接受。而且,就算你能接受,你的父母也很難接受。”


    花獨秀道:“對啊!”


    “我們花家可是九代單傳,我若入贅,豈不等於花家絕後?”


    花家絕後。


    此話一出,紀擷岱和紀念澤都有些心情沉重。


    紀擷岱歎氣道:“這個……我知道的。這事確實是我唐突,我一心為念澤著急,沒有考慮到你的壓力……”


    “唉,罷了!”


    花獨秀暗道:別啊,什麽叫罷了,你別打退堂鼓啊?


    我就是想抬高抬高價碼,提提條件,你別直接就不談了啊?


    還個價啊?


    說不定就成了呢!


    花獨秀趕緊說:“紫爺爺,其實呢,我花獨秀是個不在乎虛名的人,無論入贅還是娶妻,最終不都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嗎?”


    紀擷岱一臉疑惑的看著花獨秀。


    花獨秀說:“難得您能這麽高看我,我呢,對念澤師妹確實……確實那什麽。而且,修煉紀宗功/法,是我多少個日夜來的執念,為了完成這個執念,我甘願做出一些犧牲的!”


    紀念澤暗道:你對我確實什麽啊?


    說明點好不好?


    紀擷岱暗暗高興問:“那你是願意了?”


    花獨秀說:“我願不願意是一方麵,關鍵還要看我爹娘願不願意。”


    紀擷岱心緒又沉重起來。


    花獨秀說:“所以,我需要一個足夠說服他們的理由。紫爺爺,您幫我想想,怎麽樣才能兼顧左右,和諧美滿的解決這個矛盾?”


    看看,這才是談買賣嘛。


    你說說條件,我說說困難。


    咱們找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點。


    紀擷岱點頭:“確實有這麽個辦法。”


    花獨秀一驚:我去,真的假的,你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那我的條件還提不提?


    “紫爺爺,什麽辦法?”


    紀擷岱斟酌道:“你和念澤雖談婚論嫁,畢竟都還年輕。結親,也不必急在一時。我的意思是,先定親,把這事定下來,該走的程序一定要光明正大,大張旗鼓的走完。”


    花獨秀隱隱有些緊張。


    “但是呢,完婚的日子,可以往後拖一拖,你倆相處試試看嘛,對不對?”


    花獨秀暗暗吃驚:我去,弄了半天,這是個障眼法啊?


    拿我入贅,當對付鮑家的擋箭牌?


    先大張旗鼓的定親,相處個三兩年後再解除婚約?


    這跟我想的可不一樣啊?


    花獨秀劍眉輕皺。


    怎麽辦?


    答不答應?


    我花獨秀雖然不在乎虛名,可是,我的心是屬於清月的,我的名分也是屬於清月的。


    先前為了學到“一氣化雙流”,跟一個我不愛的人成親,哪怕是入贅,我也能忍。


    說到底,我這麽優秀的人兒,不可能一輩子不成親。


    心裏裝著一個人,身邊躺著另一個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大不了學成之後我就“停薪留職”,遊曆天下,誰能攔得住我?


    但眼下,若是真的答應了,定親日後再悔婚,這成什麽了?


    這不是拿婚約當兒戲嗎?


    我花獨秀是拿婚約當兒戲的人嗎?


    我可是有過婚約的人!


    我很在意!


    我有我的底線!


    所以花獨秀臉色不是很好看。


    紀擷岱有些奇怪:我的辦法不是很好嗎?


    花家接受不了獨子入贅,不能斷後,那兩三年後兩家和平解約,矛盾迎刃而解啊?


    退路都給你想好了。


    這兩三年裏,我還會悉心教你武功。


    真的是兩全其美啊?


    奇怪。


    紀擷岱心裏疑惑,花獨秀思來想去,終於下定決心。


    “紫爺爺,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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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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