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天皺眉道:“花獨秀,這裏是總督府,注意你的言辭!”


    花獨秀道:“我的言辭沒有問題啊?我隻是在陳述一件事,沒有引經據典,沒有用華麗的辭藻,我很嚴肅的。”


    吳昊天早就知道花獨秀有這個毛病,說話容易氣人,也不以為意。


    尤其是總督大人還在跟前。


    他當然要表現的和藹可親,頗有涵養一些。


    吳昊天耐心道:“你的話,僭越了。”


    花獨秀有些著急:“府主,總督大人,我不是來開玩笑的,我這次真的很著急!”


    彭天林道:“小兄弟,鎖城大事豈能兒戲?一個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很可能會引發全城百姓的恐慌。”


    彭天林意思很明顯: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我決然不能下令鎖城。


    不然會給政敵留下把柄,給政敵創造打擊我的機會。


    花獨秀敢來,當然早就想好了說辭。


    不是華麗的,引經據典的那種說辭,而是能夠說服總督聽他建議的說辭。


    至少花獨秀是這樣認為。


    花獨秀立刻道:“您總是被動防守,這樣不行啊!您得主動進攻啊!”


    說您了啊!


    花獨秀難得用敬詞了啊!


    很給你麵子了啊!請注意!


    彭天林一愣:“哦?進攻?我要進攻誰?”


    花獨秀道:“誰要搞你你就進攻誰啊!”


    吳昊天趕緊插嘴:“放肆!你一介草民,怎麽跟總督大人說話的!”


    吳昊天佯裝生氣,還重重拍了椅子扶手一下。


    但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怒意。


    花獨秀說話確實不合規矩,但是無論是吳昊天還是彭天林,內心其實都想聽聽花獨秀到底有什麽不凡見解。


    不過你當著總督大人的麵如此胡說八道,該訓誡還是要訓誡一二的。


    台麵上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花獨秀快速說:“兩位大人!實不相瞞,我們花家剛剛在城外辦了一件大事!”


    彭天林問:“什麽大事?”


    花獨秀道:“我們偷梁換柱,把煙雨郡的賦稅,換掉了至少十萬兩!這次肯定能坑死神威鏢局!甚至連他們背後的合氣門也能狠狠坑一把!”


    吳昊天大驚,雖然花錢之前和盤托出,大體講解了他們的計劃,但這計劃執行起來太有難度,吳昊天不認為他們能搞到多少銀兩。


    同為名門大派,吳昊天對合氣門還是有所了解的。


    合氣門門主宋耀實力不凡,幾位長老也都是一流好手,更不要說門下弟子數百,這個實力,絕對不是花家能夠抗衡的。


    所以花錢講出計劃時,無論是彭天林,還是吳昊天,都覺得花家有些異想天開。


    但神威鏢局押運的是煙雨郡的賦稅,合氣門在天南郡根深葉茂,無論是煙雨郡還是天南郡,都屬於上官傑的陣營,能借外力打擊一二,彭天林樂見其成。


    但同時也沒有抱太大希望。


    彭天林皺眉問:“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你們真搞了十萬兩賦稅出來?”


    花獨秀道:“換掉了二十餘車的寶箱,每一車大概五千多兩,加起來絕對有十萬兩!”


    彭天林佯怒道:“大膽!你可知各郡賦稅對本督何其重要?你竟敢襲擊鏢隊,搶奪賦稅,簡直是膽大包天!”


    花獨秀擺擺手:“好啦好啦,老伯,這裏沒外人,不用演了。”


    彭天林一窒。


    我……我堂堂總督,這種大事麵前,該演還是要演一演的吧?


    可惡的小子,我不要麵子的嗎?


    總督沒有麵子的嗎?


    竟然敢這麽說話!


    可惡的花錢,你怎麽教育的孩子啊!


    要氣死個人啊?


    彭天林發怒也不是,不發怒也不是,被花獨秀憋的相當難受。


    最終,他隻得沒骨氣的重重“哼”了一聲,臉色鐵青。


    花獨秀繼續道:“合氣門在城裏煽動百姓,哄搶我家押解的樹神郡鏢約,損失不小!這筆錢,當然要從十萬兩裏討出來!”


    彭天林語氣生硬問:“你想說什麽?”


    花獨秀道:“我在給你算賬啊?”


    彭天林:“哼!”


    真是沒脾氣了。


    吳昊天鬢角流下一道冷汗。


    敢這般跟一界總督說話的,花獨秀絕對是第一個。


    而且花獨秀還沒完沒了,全稱挑戰總督大人的底線啊!


    不愧是花少爺,你不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你在牛長老麵前是這樣,在總督大人麵前還是這樣,真是性情中人啊!


    單憑這點,吳昊天就覺得花獨秀不一般。


    很不一般。


    蠢的很不一般。


    花獨秀掰著手指頭繼續算:“粗略估計,我家被搶了三萬兩,然後鎖城這三天,我們要雇傭周邊的強盜、土匪、大盜來襲擊神威鏢局,不能讓人家空手來啊,出場費、車馬費、茶水費、住宿、餐飲等等,一天算五千兩吧,三天就是一萬五千兩。”


    彭天林和吳昊天對視一眼,都有種無力感。


    畢竟,總督大人的威勢隻能擺給懼怕這種威勢,在意這種威勢的人看。


    像花獨秀這種奇葩,他從進門第一刻就敢用眼神要凳子坐,他還在乎你的什麽威勢?


    難道還要再喊一聲大膽?放肆?滾出去?來人給我拿下?


    算了,別喊了,萬一門外侍衛真的衝進來,是拿還是不拿?


    畢竟,先前彭天林和花錢談的不錯。


    友誼的小船剛要蕩起雙槳。


    現在花獨秀一來,小船說翻就翻,也不合適啊?


    唉,忍一忍好了。


    花獨秀東算西算,十分認真。


    算起來沒完了。


    不太合適啊?


    你算的可是我的軍費啊?


    彭天林隻得打斷花獨秀:“花獨秀,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當著本督的麵,叫囂搶了十萬兩軍費,又大談特談怎麽分這筆軍費,還讓我配合你鎖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困魔穀的總督?這筆軍費是運到破魔城,要上交給誰的?”


    花獨秀道:“我沒忘啊!我要是忘了,我來這裏做什麽?”


    “大叔,你看啊,十萬兩,我算來算去,大概還能餘下三萬兩。這三萬兩,我打算全部交給大叔您!”


    吳昊天吞吞口水。


    好小子,搶了總督十萬兩軍費,倒過頭來再還迴來三萬兩,你還有理了啊?


    當然,在場三人其實都知道,這件案子的冤大頭,既不是花家,更不會是總督大人。


    隻能是神威鏢局,以及背後的合氣門。


    但是你這麽算來算去的,總督難道要對你的表演視而不見?


    還是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們倆都盡力表演?


    唉。


    花公子啊,請剪掉那些情節,讓我倆看上去體麵點好不好?


    花獨秀又開始打感情牌,左一句“彭伯伯”,右一句“林叔叔”,好像他花家跟彭家是世交一樣。


    “林叔,合氣門在天南郡家大業大,肯定賠得起這十萬兩!多出來的三萬兩,您就當是增收好了。天上掉餡餅,不要白不要啊?”


    “合氣門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知道我爹說沒說,神泉城城主黎不田把神威鏢局引來,目的就是培養一個白手套,讓神威鏢局合法斂財,背後合氣門則積蓄武力,一黑一白,給他們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肮髒事!”


    彭天林深吸幾口氣。


    淡定,淡定。


    讓這小子繼續說完。


    他都說這麽多了,再放肆還能放肆到哪去?


    花獨秀繼續道:“一個黎不田自然不算什麽,勢力橫跨幾個郡的上官傑更不是好東西!就憑合氣門那些人想搶我家鏢隊?那是癡心妄想!他們還雇請了厲害的術師,炸碎我家的馬車,又串通破魔城趙城主,不及時驅散百姓,放任有心人煽動百姓,其心可誅啊!”


    “我為什麽要來請您鎖城三天?因為我們鏢隊抓捕的那一百一十三個匪賊,大部分已被趙城主偷偷放掉了!在來時的路上我還碰上了那些人!你說姓趙的膽子大不大?”


    “這些人不在城外下手,偏偏公然在破魔城搶總督的軍費,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林叔您的臉啊!搶劫總督府軍費,犯下如此重大罪行的歹徒姓趙的都敢放走,這是對總督府藐視到了什麽程度?這是與上官傑,與合氣門串通到了什麽深度?”


    “簡直是無法無天啊!吃著林叔你的飯,掉過頭來砸林叔你的鍋,這能忍?”


    “若不是我花家力保稅賦不失,如果被上官傑他們得逞,讓百姓搶了三十多萬兩的軍費,林叔,你想想會是什麽後果!不單單是軍隊要吃不飽肚子,甚至別的郡主也會觀望,看總督大人到底能不能處理好這次事件!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草木皆兵的局麵啊!”


    “都到這份上了,不趁機狠狠敲打一下他們,困魔穀怕是要變天啊!”


    花獨秀說的唾沫橫飛,花枝招展,彭天林和吳昊天聽得心驚膽戰,坐臥不安。


    這小子舌頭上是不是裝了彈簧,平時看他挺有涵養,挺清高的一個少年,這家夥一說起來嘴吐蓮花啊?


    但話又說迴來,花獨秀說的有沒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


    彭天林不是政壇小白,他有他的手段,有他的耳目。


    困魔穀的軍隊還掌握在老牌將領的手裏,更換和清洗還在緩慢進行,他的心腹隻控製少數軍隊。


    各郡郡主,人心也不齊。


    一部分中立,另一部分唯上官傑馬首是瞻。


    彭天林做事向來追求穩妥,不喜歡大開大合,不喜歡激進。


    甚至有時候會顯得有些迂腐。


    簡單一句話就是:不夠狠!


    這也是他在蛇穀犯下錯誤,被調到困魔穀的原因之一。


    花獨秀站起身道:“林叔,要來不及了!如果不立刻鎖城,神威鏢局的馬隊就要進城了!”


    彭天林無語道:“你……你可真是快人快語啊。”


    “不過,他們要進城,到總督府交接,不正好遂了你的意嗎?為什麽要把他們鎖在城外三日?”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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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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