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初焱照常升起,蕭陽跟著大師兄張仁以及其他的青竹峰的同脈師兄、師姐來到了廣場之上,雖然路邊矮小的小草上依然殘留有一絲晨露,但此刻廣場上已經人山人海了,比試雖然還未正式開始,卻有不少弟子在擂台上相互切磋,你來我往,鬥得也是不可開交,而台下也圍有不少弟子,分別為自己看好的選手呐喊加油,聲音那是此起彼伏,一時間整個廣場好生熱鬧,隱約能感受到今日比試的火熱與緊張!


    張仁走在前頭,蕭陽等人跟在其後,一群人就這麽走向那寫有青竹峰三個大字的大旗所在的位置,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見前頭的大師兄張仁停下了腳步,蕭陽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兩眼向前望去卻看見一群人正好橫插在自己青竹峰弟子的前麵,給擋住了去路!


    “喲~,這不是青竹峰的各位高手嗎,怎麽也這般早啊,張仁啊,聽說你們青竹峰一脈昨日比試一場未勝,你的那個叫什麽的李牧的在我們亂石峰的弟子手上,沒幾招就敗了,呃~,不對,聽說你們的少峰主蕭陽昨日走了大運,沒比試就直接晉級了,嗯,這般說來的話你們青竹峰倒是贏了一迴。”隻見開口之人頗為魁梧,左臉一道刀疤隨著他的表情上下蠕動,看上去極為慎人。此人正是亂石峰的大師兄陳石虎,與張仁一般皆為築基初期修為,在雪陽教中的年輕一輩中也算是難得的高手。隻是陳石虎為人兇殘嗜血,比起他的師父馬侯生來當真是印了一句話,就是青竹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就是不知道這前浪最後會不會死在這後浪之手。


    青竹峰與亂石峰向來不和,雙方私底下也是各種爭勇鬥狠,都想將對方給壓下去。陳石虎此話一出,其身後頓時就是一陣嘲笑,而青竹峰這邊蕭陽等人的臉色都很是難看,對方這是明顯的在羞辱自己,其中性子較為激進的如三弟子汪儒威就極是不悅,正欲發作,一腳剛要邁出,突然肩頭一沉,卻是身旁的大師兄張仁按住了他。張仁微微地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汪儒威看著大師兄,這才忍了下來。張仁壓了壓怒火,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也迴聲說道:“我們青竹峰的弟子各各非凡,我們行的正坐的直,光明磊落,即便是輸了也不氣餒,而至於輸贏,這個就不用你們亂石峰的人多心了,額~,對了,我記得之前貴峰的馬貴馬師弟似乎在演武堂與我們的蕭陽師弟切磋過,就是不知道這結果如何?”畢竟是大師兄,蕭鬆能將這帶領弟子的事情交給他,本身就是對他的一種肯定。在這般情況下,張仁不溫不火,反過來給了亂石峰一槍。


    原本還很是囂張的亂石峰,頓時就像打了霜的茄子,都蔫了,陳石虎臉上也是各種表情不斷變幻著,臉上的刀疤一時間更加的猙獰。本來他就是來挑事的,不怕你生事,就怕你不迴擊,隻是沒想到張仁的這席話讓他無處發作,一時間心裏燒有一團火,卻無處可發。陳石虎轉頭看向身後的馬貴,馬貴似乎感覺到了他大師兄的毒辣的眼光,一時間竟不敢對視,隻是低著頭,但眼的餘光卻掃向蕭陽等人,眼神冷如毒蛇。陳石虎迴過頭來,一聲冷哼,凝著眼冷冷說道:“你們青竹峰的弟子最好祈禱一會比試別碰上我亂石峰,不然有你們的好受,我們走。”當下把袖子一甩,率著亂石峰的一群人離開了。


    高處的看台上,六大側峰的峰主以及主峰的四大長老都已經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而掌教無憂子常年雲遊四海,平日裏極是少見,而教中事物,不論巨細都由四大長老全權處理。蕭鬆端起一旁的銘品,用蓋子拂了拂杯中的茶,雙眼卻看向蕭陽他們,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然而他還是一臉的平靜,任憑誰也看不出此刻的他的心裏怎般做想。另一側的亂石峰的峰主馬侯生也是冷冷的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也並未多說什麽,隻是不時蠕動的嘴角顯示了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麽平靜。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鍾鼎聲從台上傳來,隻見執事長老趙智星來到主台上,而這時切磋的弟子早已迴到各自的位置,一時間台下靜了下來。趙長老手搭浮塵,一身灰色道袍加身,看著仙風道骨,一瞧便知是修仙高人。隻見趙長老開口說道:“諸位弟子,經前兩日之比試,已有不少弟子未能勝出,而剩下的你們將在接下去的比試中再分勝負,而最後勝出的四位弟子,我教將贈予築基丹,並允許前往藏經閣任意挑選築基功法一本,希望諸位能好好爭取此次機會。”


    趙長老此話一出,無疑是在往湖中扔了個雷,頓時激起了眾人的熱血。


    “什麽?竟然是築基丹?”有弟子一時間無法相信這驚天大禮。


    “哎呀,我滴嗎呀,這是要發呀~”更有猥瑣弟子留著口水驚唿道。


    “還前往藏經閣任意挑選一本築基期的功法??此次的比試大不尋常啊,往年打死了也就才築基丹而已,不過話又說迴來,倘若真能進得前四,那當真是….”一參加過往屆比試的弟子也是感慨不已。


    高處看台“吳師兄,為何這一次的比試不同以往啊,宗門這般做可有其他的緣由?”蕭鬆對此也是頗為疑惑,這才詢向主峰的吳道吳長老。


    一旁的吳道歎了口氣,皺著眉說道:“蕭師弟有所不知,自從我教掌教雲遊之後,在這五十年裏全無音信,其他的門派似乎也有所耳聞,對我教也是虎視眈眈啊,而且近些年來,魔教也是蠢蠢欲動,似乎又要有什麽大的動作,我們雪陽教並非大教,教中年輕一代也是頗少能擔當大任的弟子,我們也是希望這般做能激起眾弟子的修行之心,培育一些優秀的弟子,即便日後的動蕩,好歹也有自保之力啊。”


    蕭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微微歎了口氣,便不再多說什麽。


    什麽築基丹對蕭陽來說,並沒有多大的誘惑,借助外物才能達到的境界往往有它的缺陷,倒是那個築基期的功法有些動心,而最重要的是讓青竹峰一雪前恥。蕭陽平靜的站在台上,不時調整丹田的氣息,讓自己提前進入戰鬥的狀態。這次蕭陽的對手是六側峰之中的夢雲峰的弟子程瓊,係夢雲峰峰主李幻沙門下的六弟子,實力頗強,同樣是人關九層,雖然大了蕭陽好幾歲,但個頭卻與蕭陽相差無幾,從遠處看去兩人在台上倒也和諧。


    站在高處,初升的太陽照在遊龍劍的劍身之上,仙劍頓時變得更加的魔幻,蕭陽再次握緊了劍柄,身子微傾,平靜的說道:“青竹峰弟子蕭陽,劍名遊龍,請賜教。”


    另一側的程瓊也從背後抽出了劍,隱約能看見淡淡的流光圍繞在劍身的四周,一瞧便知此劍也是仙家之物。程瓊迴了禮:“夢雲峰弟子程瓊,蕭陽師弟請賜教。”說完話便將劍身橫在身前,另一隻手掌凝為劍指,口中念著法訣,一時間寶劍光芒大漲,令人不敢*視,隻聽他一聲大叱,身形便如流星一般衝向蕭陽。


    蕭陽雙眼一凝,嘴角微微上揚,手腕一壓,劍尖微微朝下,腳下踩著流雲步迎向來人,兩人速度非常之快,一個眨眼便衝到了場中心,“哐”一聲脆響,卻是兩把寶劍狠狠地碰在了一起。“嘰…..嗤~~~”


    劍身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音極為刺耳,不時還夾帶有火花的迸出。兩人的身影隻是短暫的接觸便各自向前奔去,蕭陽率先穩住了身子,手中的遊龍光彩依舊,而另一側的程瓊也很快就穩住了身子,隻是手中的劍身依舊在微微地顫動,握劍的手也被帶著輕微的顫動,程瓊沒想到蕭陽的力量如此之大,一時間竟然有些落於下風,隻見他將手臂輕輕一震,劍身便穩了下來。程瓊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然,手中法決緊握,劍光更勝從前,劍尖隱約有一道青光,青光時長時短,時暗時明,相伴在劍尖處的空氣也微微被推開。


    “劍氣?”場下有弟子驚唿道。u看書.ukanshu


    “果然是劍氣!,沒想到這夢雲峰的程瓊在劍道上竟然達到了化劍為氣的境界,看來夢雲峰這次是奔著主峰去的。”眾弟子當中也有頗具眼力之輩,一眼便看出了台上的情況。


    沒錯,修真之人在自身功法以及境界的提升之外,往往還有其他的修行,多數人都選擇走劍修這條路,當然也有不少人選擇其他的修行方式,有人主刀,如郭猛便是,也有人主槍,甚至有修剪之輩,修行方式也是形形色色,其中的優劣一時間也難以說明,隻是在修真界有這麽一句說法,萬法之大,唯劍修是尊。


    同樣的修為,往往劍修能力壓其他類型的修士,當然這壓製也是相對的,世事無常並不是所有情況都是這般,但也顯示出了劍修的霸道之處。而化劍為氣其實是踏入劍修的最基本的標誌,即便如此在萬千修士當中也極少劍修,要知在百位修士之中,能有一位真正踏入劍修的也算頗為難得了。顯然程瓊便是真正的劍修,雖然隻是最低級的,但也不容同階修士小覷。


    郭猛在台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然而眼裏卻並沒有太多的擔憂,也許別人不了解蕭陽,但郭大俠卻清楚的很,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將蕭陽必到絕境。這個天才,不準確的說是妖孽,隻要給他時間,在雪陽教,還真沒有什麽東西能阻擋他的腳步。


    看到對手這般情況,蕭陽微微的點了點頭,嘴角不經意間上揚了些許,有趣的對手才能滿足蕭大公子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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