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冥竹屋上官麟房冷汐與上官麟並肩坐在玉冥竹屋後山之上,兩人十指相扣,涼爽的微風輕輕地拂在兩人的臉上,上官麟與冷汐深情而視。


    “麟。”冷汐將頭斜靠在上官麟的肩上,淺淺喚道。


    “嗯。”上官麟輕輕地應道,語氣裏盡顯柔情。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怎麽辦?”冷汐緩緩地說出這句話,話語裏盡是不舍。


    “不會的,好好的,你怎麽會離開我呢?”上官麟說道,但他心裏卻不知怎地有一絲慌亂。


    “可是如今我已經離你而去了呢。”冷汐說這句話的時候,上官麟能夠清楚的看到冷汐的身體正在慢慢變成透明。


    聽到冷汐說的話,上官麟的身軀明顯一顫,“已經離你而去”這句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複,將上官麟腦海深處的記憶完全喚醒,而他下意識的用手去觸碰冷汐那正慢慢變透明的身體,試圖將她抓在自己手中,但事與願違,冷汐說完最後一句話,身體便消失在上官麟的視線之中,亦或是從這個世界消失。


    “不要,汐兒!”上官麟猛然從竹床上立起,臉上的淚痕顯而易見,剛才這個夢太過真切,也同樣說明了上官麟對冷汐的愛是任何都無法替代的。


    “我怎麽在這裏,我不是在汐兒墓前嗎?”上官麟在心裏想道。


    “我去汐兒墓前的時候看見你倒在哪裏,把你給扶迴來的。”冷玉冥聽到上官麟的驚聲,便趕了過來,對上官麟解釋道。


    “我睡了多久?”上官麟問道。


    “整整三天三夜。”冷玉冥說道。


    “我要去找左秦,給汐兒報仇。”上官麟說完便要下床,不料被冷玉冥攔下。


    “你還並未痊愈,不能強行運功,還需得調養幾天,不然會勁氣爆體而亡。”冷玉冥向上官麟說道。


    上官麟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而躺在了竹床上,閉上了眼睛,冷玉冥知道上官麟在黯然神傷,便起身離開了上官麟的房間……


    洛川千年雷潭神風、離火、若水三人看著已經殘破不堪的九宮玄天大陣,心裏非常的著急,尤其是;離火,已經急得在一旁抓耳饒腮,整個一猴兒樣。


    “行了,別在這裏幹著急,我們的任務是尋找厲千塵的蹤跡。”若水對離火說道。


    離火停止了誇張的動作,走到神風身旁,對神風私語道:“神風老兄,小心若水這婆娘,整個一母夜叉。”


    “你說什麽,找死是吧!”若水怎麽會聽不到離火的私語,便朝他大吼道。


    神風給了離火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便知趣的走到一旁去了。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若水一步步朝著離火*近,那眼神簡直能夠將離火化為灰燼。


    “若水姐姐,我怎麽敢說您的壞話呢,您美麗又大方,賢惠又可愛,嗬嗬。”離火一臉諂媚的表情。


    “嗬嗬。”若水嫵媚一笑,“就衝你這句話,今天我放過你了。”


    聽到若水這麽一說,離火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同時心裏也在感歎:“這婆娘,這般強悍,唉。”


    離火剛想說話,卻見神風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幾人便知有不速之客到來。


    “哈哈哈哈,三位長老多日不見,身體可好啊?”左秦發出詭異的笑聲。


    “左秦,你認為你一個人能敵得過我們三人麽?”神風問道。


    “難道你認為我隻會隻身前來麽?”左秦反問道。


    “在我的感知範圍內隻有你一個人。”神風說道。


    “你對你的能力很自信嗎?”一個陰森的聲音傳進三人耳中。


    “你在我們四人麵前(左秦除外),實力如同一隻螻蟻。”這個聲音繼續說道。


    “四位護法,請現身吧。”左秦似乎很是敬畏他們,便恭敬的說道。


    左秦話音剛落,身後便出現一團血舞,待血霧散去,四名血袍赤瞳老者出現在三人眼中。


    “你們……是魔教的死血君?”離火顫栗了起來,聲音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哈哈,難得你小子還記得我們。”四血君中實力最強的血煞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


    “若水大姐,這怎麽打?”離火無奈的問向若水。


    “我們替神風拖住他們,我們三人中數他輕功最好,一定要讓他將這個消息帶迴慕容山莊。”若水說道。


    離火將若水的計劃告訴了神風,神風默然的點了點頭,即使自己的修為不如眼前這四人,但輕功,他還是很有信心。


    “你們想要個什麽死法?”血煞說道,語氣裏充滿了不屑。


    離火不等血煞說完,一拳朝著血煞打過去,血煞一個側身,輕易躲過了離火的這一拳,但離火的拳頭所經過的地方,已經劃出了一道火焰痕跡,也將血煞的血袍給燒焦了一大塊,狼狽不堪。


    “好小子。”血煞看著自己的血袍,盯著離火狠狠道。


    “神風,一會兒我和若水牽製住他們,你看準了機會就施展輕功朝慕容山莊的方向跑。”離火急忙向神風吩咐道。


    “知道了,你們一定要小心。”神風的臉色十分謹慎。


    離火和若水相視一眼,各自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向四血君衝去,離火全身被火焰包圍,而若水身後則生出了一雙水藍色的翅膀,兩人與四人戰成一團,而神風趁此機會,將自己的內力提至極限,向慕容山莊的方向疾馳而去。


    “血幻,務必將他截殺在途中。”血煞向另一位血君——血幻,吩咐道。


    “休想。”離火一拳朝血幻打去,不料卻被血煞一隻手給擋了下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血幻從自己身旁掠過,追向神風而去。


    “血獄,血煉,過來。”血煞朝另外兩名血君說道。


    血獄、血煉兩位血君瞬間閃至血煞身後,三人雙手各並成劍指,那三雙赤瞳泛出強烈的血芒,隨著血芒的出現,場上頓時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而離火與若水因為不適應這濃重的血腥味而微微皺了皺鼻子,動作也因此停滯了一瞬間。


    “動手。”血煞吩咐道,自己便首先衝向離火。


    “血劍之靈,突刺。”血煞衝向離火,劍指向離火的胸膛刺去。


    因為血腥之氣阻礙了離火的速度,大腦出現暫時的空靈,以至於血煞的劍指刺到了胸前還來不及反應,劍指毫無懸念的刺進了離火的胸膛,一指穿心。在離火倒下的時候,在他的生命的最後一瞬間,他看見若水與他一樣,也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麽死去,連自己愛慕多年的人都保護不了,可是現在,血煞結束了他的生命,離火不得不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長眠在這洛川的千年雷潭中。


    “我們先迴去,那小子鐵定不是血幻的對手。”血煞對其餘的二位血君說道,將長袖一揮,三人便化成一團血霧消失不見。


    左秦漠然地笑了笑,緩緩走向離火的屍體,將手中小瓶內裝的“化屍粉”倒了半瓶下去,緊接著走到了若水的屍體旁邊,將剩下的半瓶倒了下去,隨著“滋滋”的響聲,離火和若水的屍體盡皆化成粉末,隨風而去。


    “上官麟,我遲早會讓你付出代價。”左秦咬牙切齒的說道,也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不見。


    在左秦消失之後,不遠處走出了一名黑袍人,看著離火和若水的衣物,發出怪笑,嘴裏也在念叨著什麽,但隨即也消失不見。


    洛川無悔穀神風已經用著平生最快的速度向慕容山莊疾馳而去,他不敢停下來,因為他知道,離火和若水為了掩護他,此刻已經兇多吉少,這是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情報,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們死的毫無價值,正是因為這個信念,神風一直支撐著自己,即使內力已經快耗盡,他也不敢放下速度。


    可是,天公不作美,神風看見了前方出現了一個人,身著血袍,一雙赤瞳,正冷冷的盯著他,這一刻,神風感到了害怕,害怕這份情報無法送到慕容山莊,u看書 .uukanshu害怕辜負了同伴的心意。


    神風經過短暫的思考,並沒有放慢速度,借著衝力,一招掃堂腿踢向血幻,血幻輕易躲過,而神風也因為一腳踢空,而又加上自身內力已經耗盡,一個趔蹴,倒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隻是“唿唿”的喘著大氣,但血幻並沒有趁機下殺手。良久,神風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盯著血幻的雙眼,立而不語。


    “你可知我為何不殺你,慕容風?”血幻緩緩開口,但其所說的話卻令神風不由得一震。


    “往事又科何必再提?”慕容風歎了口氣,語氣顯得異常頹廢,“我隻不過是世家裏的一名叛徒。”


    “真不敢相信慕容丞竟然還敢用你。”血幻略帶嘲笑的說道。


    “南宮幻,難道你至今還是執迷不悟?”慕容風無奈的說道。


    “今日我放你歸莊,還你當年恩情,至於另兩個,相比我大哥已經送他們歸赴黃泉了,下次我們再見,必不留情!”南宮幻說完,便化作一團血霧而去,徒留慕容風一人獨自神傷。


    “想不到當年的南宮四傑,如今竟成如此模樣。”慕容風黯然的朝著慕容山莊走去,落日的餘暉將慕容風的背影拉的老長,當日的輝煌已被時光的年輪漸漸抹去,留下的隻是那落寞的身影,隻歎那南宮四傑,為一己私欲而屠戮眾生,或許,他們的壯誌即是踏在鮮血上的,又或許,他們也在為自己的抱負所努力著,隻不過,選擇的方式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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