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空蕩無比的街道,秦漢的臉上忍不住泛起了一抹苦笑,他一直想著自己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可現在看來這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現在就算是他想下地獄都沒機會。


    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流落在風中,秦漢來到了摩托車旁邊,抬腿上車十分熟練的將摩托車啟動。


    嘟……


    正當他準備踩一腳掛檔杆準備迴村子時,汽車喇叭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兩道強光自遠處拐彎處照射過來。


    秦漢下意識的向遠處過來的車子看去,可惜,車子的燈光實在是太刺目了,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來的車什麽樣兒,於是他擰了擰車油門,摩托車緩緩的在馬路牙子上開了下去。


    嘟嘟……


    又是兩聲清脆的喇叭聲,一輛小白車不急不慢的停在了路邊兒,仔細看去這輛車正是虞傾寒的那輛本田飛度。


    車子剛一停下車窗也隨著落了下來,緊接著一張絕美的臉蛋便是出現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虞傾寒。


    “摩托車好像壞了,我修了修。”秦漢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一點小毛病,已經修好了。”


    看著秦漢一臉說謊的模樣兒,虞傾寒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她似乎沒有揭穿秦漢的意思,“你能幫我?”


    秦漢愣了一下,問道:“幫什麽?”


    “我的病!”虞傾寒說道。


    秦漢稍稍的猶豫了一下,悄悄的打量了虞傾寒一眼,心裏也就明白怎麽迴事了,看來這個女人是走了又折返迴來的,剛剛她明明就想說,可為什麽不說呢?還要讓自己在這裏叼著一根煙惆悵?


    這種事兒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個他可能覺著意外,可發生在虞傾寒的身上就不是意外了,因為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脾氣,剛剛要是在車上留下他那她就不是虞傾寒了!


    “你相信我嗎?”秦漢注視著虞傾寒,十分認真的問道。


    虞傾寒頓了頓,打量他兩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上車。”


    “我的車怎麽辦?”


    “放在這裏!”


    “……好吧。”


    秦漢有點為難的在摩托車上下來,然後走到本田飛度副駕駛位置,他將車門打開便是鑽了進去,“我去你那裏給你看病?”


    “有問題嗎?”虞傾寒側過頭問道。


    “問題倒是沒問題……”秦漢撓了撓頭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可你是個女人,要是有人知道我在你那裏,會不會多想?當然,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怎麽看……那還是開車吧。”


    虞傾寒又是看了他一眼,這個家夥心裏想的什麽她早就看穿了,剛剛明顯就是不想下車,現在卻裝出這個模樣兒,不過,她確實沒打算揭穿這個家夥,因為她覺著這個愛盯著被人看的家夥還是很有趣的,有時候有點流氓,有時候還有點高大上,今天甚至還能讓人看到他務必善良的一麵。


    剛剛她已經折返迴去了,可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又折返了迴來,真的隻是為了自己的病嗎?


    她心裏默默的想著,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都是第一時間否定掉了,她現在要做是讓這個家夥給自己看病,在心底她也期待著自己和正常人一樣兒,因為這樣不止是被人討厭,甚至連她自己都有點討厭自己。


    迴去的路上,車子裏很安靜,虞傾寒似乎沒有聽音樂的愛好,車子裏如此,平時她也不喜歡聽音樂,除了每天工作之外她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是一個人發呆,哪怕是隨便給她拿上一本書她也能看上一整天。


    她之所以這樣兒,一來是和她的性格有關係,二來和厭男症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樣很可怕,一個人長久安靜下去絕對不是好事兒,這會讓一個人的心情變的壓抑,大多數選擇自殺的人基本上都是如此,壓抑的心情很難釋放,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是問題百出了!


    秦漢張了張嘴想要和她說兩句話,可話到了嘴邊兒他又收了迴去,因為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說話,因為他沒辦法摸清楚虞傾寒心裏想的什麽,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車子到了終點,到了那時想要說點什麽也就沒什麽問題了,當然,最好還是借著給她看病的理由最好,不然隻有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車子在本來就不大的天山縣城穿梭了差不多十來分鍾,拐了幾個彎秦漢記不住了,他隻知道大體方向是在向縣城的西邊走,當車子停下來時他不由得愣住了,因為前邊這不是一個小區,而是一個別墅區。


    西山別墅他聽說過,在整個天山縣城也算是說得過去了,有人把這裏稱之為富人區,因為在這裏居住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要麽就是這局的局長,那個單位的辦公室主任之類的。


    可他沒想到虞傾寒居然住在這裏,雖然他不知道虞傾寒底細,可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應該不是什麽有錢人,最多也就是衣食無憂有點存款,不然她也不能開這樣一輛本田飛度……


    當然,車子這種東西隻是一種交通工具而已,有的人會看重它,有的人則不把這個東西當成一迴事兒,隻要能走看的過去就行了。


    其實他不知道這棟別墅並非虞傾寒自己買的,而是單位送給她的房子,為什麽會送給她房子,其實原因很簡單,上一次在合作村破獲大案,虞傾寒也算是立了大功,和她一起的幾個人基本上都住上了別墅。


    他要是知道有這麽迴事兒,估計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當時破案的時候沒有他根本不行,雖然不能說這個案子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可他絕對是核心中的核心,正如楊大成說的那樣兒,如果沒有他,這個案子要拖到什麽時候還不知道呢。


    西山別墅的建設風格相比花園別墅確實好的不止一點半點,基本上能看到的都是歐式造型,而且院子裏的設計也要更人性化一些,並不像花園別墅那麽緊湊,每一棟別墅距離差不多都有一百米左右。


    “你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秦漢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剛剛在車上他就想著這個問題,虞傾寒要是帶他去賓館什麽的都沒什麽事兒,他最擔心的是虞傾寒帶他迴家,迴了家自然也就要看到人家的父母了,他是個大老爺們雖然也沒什麽,可是心裏多少也有點不好受,人家說醜媳婦見公婆,他連個醜媳婦都算不上,最主要的是給虞傾寒看病該怎麽進行。


    虞傾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輕輕點了點頭也沒迴答他的問題,車子停好了便是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子。


    “你一個人住在這大的房子不覺著空嗎?”秦漢燦燦的問道。他點想辦法和這個女人溝通,不然接下來該怎麽進行?


    “沒感覺。”


    虞傾寒再次搖了搖頭,走到別墅前邊在防盜門上按下了幾個號碼,房門便是打開了,“請進吧。”


    “謝謝!”秦漢很客氣的說道。


    哢……


    虞傾寒在牆壁上輕輕一按,伴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子便是亮了起來,一樓的陳設第一時間落入了秦漢的視線當中,屋子裏很空,基本上除了一些生活的必備品之外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哪怕是別人都喜歡在牆壁上放一些裝飾的東西她這裏也沒有,幹脆就是特別光潔的牆壁,原本就很大的房間屋子裏又沒什麽東西,一眼看去秦漢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也喜歡這樣的房間,因為這樣會很安靜,可是,虞傾寒住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顯然有點不太適合,因為房子的空間很大,裏邊沒東西,本來就空蕩蕩的心一下子會變的更空,這樣對她的病情可以說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看著陽台處放的幾盆花,秦漢的臉上再次露出一抹苦笑,這些花草看上去生長的十分不錯,虞傾寒在這上邊肯定沒少下了功夫,按理說一個喜歡侍弄花的女人應該更讓人覺著優雅有氣質才是,可轉念一想卻不是那麽迴事兒,也許在這個家裏能和她作伴的也就隻有這些花草了。


    任誰能想到一個長相傾國傾城的女子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基本上都在和這些花草作伴?


    “什麽時候看病?”虞傾寒迴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隨時都可以。”秦漢笑著說道。


    “現在可以嗎?”


    “可以!”


    秦漢四下看了兩眼,說道:“在看病之前你最好先去洗一洗,這樣會好一些,還有,一會我會我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


    “洗澡?”


    虞傾寒瞬間皺起了黛眉,一雙好看的眼睛第一時間鎖定了秦漢,但想一想她還是沒發作出來,因為洗澡不是什麽不能做的事兒,況且她也出去走了一天了,平時迴到家也會這樣兒。


    “如果我沒記錯,之前我好像和你說過,你的病很特別,想必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吧?”秦漢十分嚴肅的說道:“不但需要我幫助你治療,你自己也要幫助自己,俗話說,心病還需要心藥醫,我能做的隻是起到輔助作用,到底最後結果如何還要看你自己才行。”


    “我知道。”


    虞傾寒默默的點了點頭,將腳上穿著的運動鞋脫掉,換上門口放著的麻布拖鞋向樓上走去。


    看著虞傾寒上樓,秦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來給她看病的也算是個客人,可這個女人的待客之道實在是有點讓他不敢恭維,哪怕是問問喝點什麽,說一句稍等也好,可她就這麽自己上樓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也不想和虞傾寒一般計較,認識這個女人時間久了,這個女人做出什麽事兒他都不覺著意外,把他這個客人晾在這裏也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


    “樓上有房間,你自己隨便找一間。”虞傾寒突然停下了腳步,低下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很快就下來,你稍等一下可以嗎?”


    秦漢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下心裏才算是多多少少的舒服了一點,等虞傾寒進了房間,他的腦子裏冒出來一個問號,剛剛這個女人說了什麽,好像是讓他自己找個房間……


    難道看完病自己就不用走了?


    可以住在這裏?


    那樣的話最好這個病永遠都治不好……


    秦漢賤賤的想著,嘴角忍不住稍稍的彎出來一絲弧度,要是虞傾寒知道他現在想的什麽玩意,說不定不是把他趕出去,而是找個機會在單位把手槍帶迴來趁著這個禽獸不注意給他兩槍,直到這個禽獸徹底死透了為止。


    他在屋子裏四下看著,屋子裏的東西他又看了一遍,當走到放在客廳陽台位置的寫字台他忍不住走了過去,寫字台整理的很公正也十分幹淨,幾乎看不到一點塵土,右手邊放著兩個相框,一個是虞傾寒自己的照片,看上去這張照片已經有些年月了,因為照片上的虞傾寒還有點青澀,看上去大概也就是十八九二十來歲左右,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比起來一點也不差,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照片上的她在現在的她有一點不同,那時候她的臉蛋上還能看到笑容,而且笑的十分陽光,仿佛盛開的向日葵一樣兒,笑出來的樣子讓人心裏很舒服,仿佛沐浴在陽光中一般。


    除了笑容之外,他能在虞傾寒的眼睛裏發現一點東西,給她拍照的人應該身份很特別,因為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笑容很自然,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小幸福……


    難道是……


    秦漢心裏默默想著,但很快他就把這個事兒拋之腦後了,因為這隻是他猜測的而已,想知道虞傾寒為什麽會笑的那麽自然,最好的辦法隻能去問她!


    可她會說出來嗎?


    也許這就是她的心病所在吧……


    秦漢又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隨後把照片再次放在了原來的位置,這張照片旁邊的那張照片就有點普通了,應該是虞傾寒的父母和她一起照的全家福,這張照片上的虞傾寒和現在的虞傾寒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區別,即便臉上還能看到一些笑容,可是,笑容卻十分的僵硬。


    正當他想看看辦工作上放的幾本書都是什麽內容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虞傾寒在樓上走了下來,她換上了一件很普通的睡袍,一襲秀發很隨意的披在腦後,發梢垂在腰肢部位,頭發看上去舒露露的,應該是剛剛洗完澡。


    這個女人真的太保守了,把自己封閉的太死了,睡袍穿的很緊,想要看到一點不該看到的東西基本上不大可能,不過,這也把她完美的身材展現了出來,她是一個熟透了的女人,看上去並不骨感還有點肉肉的感覺,一米七多一點的身高,加上前凸後翹的身材,這個女人可以說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樣的身材長相在任何一個男人心裏都可以堪稱完美,看著養眼,摟著有感覺,特別是她的胸前,那兩顆大白兔實在是有點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即便是秦漢這樣的“正人君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即便他之前已經看到了,甚至比現在看到的還要多一點,可他還是忍不住在看一看……


    這不能怪他,主要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養眼了,再加上她冷冰冰的模樣兒更是有著另一外一番風味。


    “你做什麽?”


    虞傾寒突然嬌喝了一聲,然後快步從樓上走了下來,漂亮的臉蛋不知為什麽瞬間變冷,特備是那雙好看的眼睛仿佛一下子飛出來無數把鋒利的刀子一樣兒。


    虞傾寒突然臉色大變,秦漢有點懵了,他一臉詫異的看著虞傾寒說道:“看看照片,有問題嗎?”


    “還看了什麽?”虞傾寒凝視著他說道。


    “就這兩張照片,有什麽問題嗎?”秦漢一臉茫然的說道:“這個照片不能看嗎?”


    “沒看到別的?”虞傾寒緊鎖著黛眉問道。


    “……”


    秦漢翻了翻白眼差點沒死過去,他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怎麽迴事兒,自己不就是看個照片而已嗎?況且這照片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難道這還有什麽秘密,有什麽不能讓人看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這麽警惕,但他也不想多問直接轉身走了迴去,他剛剛轉身就聽到虞傾寒似乎在擺弄什麽,好像是把抽屜拉開了。


    難道有什麽秘密?


    秦漢默默的嘀咕了兩聲,出於一時好他忍不住悄悄的迴過頭看了一眼,結果他迴頭時虞傾寒已經轉身迴來了,辦公桌上也看不出有什麽太大變化,那兩張照片還在辦公桌上原封不動的放著。


    “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就看了你的照片。”秦漢苦笑著說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虞傾寒緊鎖著黛眉,似乎並不打算讓秦漢發誓,因為她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思想,男人發的誓根本就不可信。


    “現在可以看病了嗎?”


    “可以!”


    秦漢挑了挑眉毛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剛剛說過,看病之前我可能會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這可能對接下來的治療有好處,也是關鍵!”


    “什麽問題?”虞傾寒警惕的看著他問道。


    “還記不記得在合作村的後山?”秦漢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我當時問過這個問題。”


    聽秦漢提起合作村後山,虞傾寒漂亮的臉蛋都快擰出水來了,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當時的情形,這個該死的家夥當時實在是太無禮了……


    按理說秦漢再次提起這個事兒她應該馬上變臉才是,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沒這麽做,不但沒這麽做,她自己一個人無聊的時候甚至還會想起那天在山上這個家夥抓著她的手的樣子。


    “我沒什麽可說的。”虞傾寒冰冷的說道。


    聞言,秦漢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說道:“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態度,我覺著我真的沒必要來給你看病,因為你本身就抗拒治療,你不是沒什麽可說的,你是不敢說,你怕迴憶過往,我想我應該說的沒錯吧?”


    “我……”


    “因為你不想提起這個人,這個人讓你心痛,你之所以變成這樣和他也有關係,不是嗎?”秦漢無比嚴肅的凝視著虞傾寒的眼睛說道:“告訴我,他是誰。”


    被秦漢灼灼的看著,虞傾寒的神色而已在不斷變化著,看上去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緊張甚至是慌張。


    “我不知道。”


    虞傾寒突然搖了搖頭,說道:“就這樣吧,我改變主意了,我不需要你治療了!”


    她說完便是一轉身快步逃命一般向樓上走去,那個人影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出現著,雖然那張臉在她的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了,可是,每當想起來她都感覺心頭壓了一座大石頭讓她有些難以唿吸,也因為這個男人她不想和任何一個男人靠近!


    “站住!”


    秦漢突然低沉的喝了一聲,嚇得虞傾寒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已經踏上樓梯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是在逃避,既然想讓自己好起來,為什麽選擇逃避?”秦漢凝視著她說道:“你這樣沒人會同情你,包括你心裏那個人也是一樣兒,他不但不會同情你還會把你當成一個笑話,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當然,別人怎麽看在你眼裏可能不重要,可你覺著這樣對得起你自己嗎?”


    聽秦漢這麽一說,虞傾寒的臉色瞬間煞白,終於,她實在是有點控製不住情緒了直接蹲在了地上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見虞傾寒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秦漢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個女人的心有多痛他沒法體會,但他知道這一定不是個滋味,說是心如刀絞也絕不為過。


    於是,他上前一步蹲在了虞傾寒身前,和之前在車上一樣兒,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虞傾寒的秀發,然後十分認真的說道:“相信我,我可以讓你好起來,好起來的虞傾寒一定是個陽光的姑娘,難道你不想和尋常女人一樣兒轟轟烈烈的談一場戀愛嗎?”


    “說出來,也許短時間會難過,等這一頁翻過去什麽都會好起來的。”


    “我可以嗎?”虞傾寒抬起頭問道。


    “我相信你可以。”


    秦漢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說出來,他是誰!”


    虞傾寒注視著眼前的樓梯,她雙目有些無神兒,似乎陷入了迴憶,足足過了幾分鍾她才說道:“江風,他叫江風。”


    “江風?”


    秦漢嘴角稍稍上揚,心裏暗暗驚喜,這個女人總算是把自己的世界打開了,怕是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刺在他的心上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能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


    聽秦漢再次問出來,虞傾寒的臉蛋再次變的緊張,看樣子是不打算說出來也害怕說出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過去。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秦漢追問道。好不容易讓這個女人打開了塵封的世界,他必須趁熱打鐵,隻有這樣兒他才能知道根源所在,才能繼續下去。


    虞傾寒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去外邊說嗎?”


    “可以。”


    秦漢笑了笑便是伸出了手,不等虞傾寒說話便是用一個不是十分規範的公主抱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然後順手在一邊在一邊取下來一件衣服便是向外邊走去。


    --------


    寂靜的黑夜沒有任何聲響,除了輕微的風聲之外聽不到其他,別墅前邊的小院子裏,虞傾寒坐在那個她從來沒坐過的秋千上,已經幹了的秀發被清風吹打,一縷青絲掛在了她精美絕倫的臉上,屋內的燈光剛好映照在她的側臉上,一眼看去讓人有些難以逼視,仿佛月中的仙子一般美豔動人。


    秦漢站在她的身後將拿出來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虞傾寒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他一眼,他嘴角稍稍的向上翹了翹,露出一副自認十分迷人的笑容。


    他沒急著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麽,因為他知道這次虞傾寒一定會說出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靜靜的聽著,等這個女人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其實,這對他看病並沒有什麽關係,也不是他想知道虞傾寒究竟和這個江風究竟發生了什麽,之所以讓虞傾寒說出來,是讓她放開自己,把心裏的那根刺拔出來,這樣雖然有一些痛苦,可這隻是一時,隻有徹底的把這件事兒吐露出來,以後她才能放得開,或許再次想起這個人的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他和我一樣兒,我們一起讀的警校,是我上一級。”虞傾寒輕聲說道。


    “他一定是個優秀的男生。”秦漢微笑著說道。不知道怎麽的在一個女人麵前誇獎一個男生優秀,他心裏也是有點不太舒服。


    “很優秀,在我們那個學校裏沒有比他更優秀的男生。”虞傾寒頓了頓說道:“他很文雅,學識也很淵博,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秦漢深吸了口氣,勉強擠出來一些笑容,說道:“優秀的男生一定很招人喜歡……是你主動追求的他嗎?”


    虞傾寒輕輕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追求的誰,每次看到他都會被他深深吸引,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了我們宿舍門口,送了我一束鮮花,應該九十九朵玫瑰花吧……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


    “那時候他就是我的世界,每天想到的幾乎都是他,隻要有時間他就會出來陪著我,我們出去郊遊,出去看風景……”


    “然後呢?”


    秦漢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也不知道怎麽的聽虞傾寒這麽一說,他心裏竟然有那麽一點不是滋味,可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這事兒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虞傾寒深吸了口氣說道:“那時候的我就像是活在童話世界裏的女孩兒,我憧憬著未來,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變成了一個笑話,我的夢破碎了,我的未來變的黑暗了,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了?”秦漢追問道。


    “我記得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一整天時間都在下雨,直到傍晚的時候雨點才停下來……”虞傾寒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原本是去找他一起出去走走,可當我走到他們宿舍的時候,他和另外一個開著跑車,穿著特別妖豔的女子走在了一起,直到他們有說有笑的開車離開,我才知道我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愚不可及的笑話。”


    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秦漢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這麽好看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爭著搶著想得到手,這個江風簡直就是眼瞎啊。


    “或許這隻是個誤會呢?”


    “不是誤會。”


    虞傾寒搖了搖頭說道:“從那以後我們就沒在聯係過,他也從來沒在找過我。”


    直到虞傾寒不再說了,秦漢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現在也是有點迷茫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用什麽勸一勸這個女人?用一句想開點還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又或者說臭罵這個素未謀麵的江風一頓?


    就這樣兒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邊的風聲大了一點,風吹在身上讓人忍不住打冷顫時,秦漢再次將虞傾寒抱了起來轉身向屋子裏走去。


    他第一次把虞傾寒抱起來時虞傾寒稍稍的掙紮了一下,這一次也是一樣兒,但掙紮的力度很有限,也許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麵子薄吧……


    被秦漢抱在懷裏,虞傾寒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目光轉向了一邊兒,即便她和江風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這樣過,甚至連牽一牽手都沒有,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和江風談過,因為那時候的他們看上去確實有點不像是一對情侶。


    而現在這個抱著她的小男人卻有點不一樣兒,他有點讓人看不清,有時候他會讓人討厭,有時候又不是十分討厭,有時候他說話很溫柔,有時候卻又很霸道,就在剛剛這個小男人在沒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就把她抱了起來……


    被一個小自己幾歲的小男人抱著這是第一次,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


    按理說剛剛這個小男人碰到她的時候她不是應該給他一個嘴巴?


    可自己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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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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