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樣兒?”田柏河沉聲說道:“你別忘了,殺人償命,這是法治社會,你殺了我你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


    “殺了你?”


    秦漢笑著搖頭,說道:“你的命有那麽值錢嗎?”


    “我……”


    田柏河老臉氣的一陣亂顫,他都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混蛋,可動手卻打不過,而且自己的老命真的有可能掌握在眼前這個家夥的手裏!


    “我剛剛說過,你來的時候最好把那張欠條帶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把事情一次性解決了。”秦漢冷笑道:“不知道你帶來了沒有?”


    “小夥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不成拳頭硬就不想還錢了嗎?”站在一邊的張華說道:“如果你能把錢還了,那麽,今天這個事兒咱們就到此為止,如果你覺著拳頭硬能解決問題,那咱們就繼續下去,我張華願意奉陪到底!”


    “欠債還錢當然是天經地義,可我沒欠你們那麽多,你們卻讓我打三十萬的欠條,幾個月時間更是要三十五萬,你們憑什麽?”不等秦漢說話,景偉便是站了出來,他現在底氣十足,有這麽一個妹夫站在前邊,他這個當大舅哥的想挨打都難。


    他現在都恨不得衝上去給田柏河一個大嘴巴子,要不是這個該死的老東西這些天他就不用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也不至於在短短一天之內被打了幾次,要不是有這麽一個妹夫橫空出世,弄不好他就真的要眾叛親離,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現在越看秦漢越喜歡,要是這個妹夫願意把他欠下的債務給他還了,那麽,就算景悅不願意這門婚事都不行,他這個當哥哥的就給做了決定,畢竟這天底下沒有幾個像是眼前這麽優秀的年輕人,不但武功高強,傳聞還是個隱形富豪……


    “欠條上白紙黑字寫著三十萬,難道是我逼著你寫的?”田柏河冷笑道:“景偉,我不怕實話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這個錢給我拿出來,今天就算有人給你撐腰也不行,隻要我把你送到法院,到時你不還我錢試試,我保證讓你小子把牢底坐穿!”


    “你以為你說你沒欠那麽多就有用了?你說我威脅你寫欠條,誰給你作證我威脅你寫的?是你自己去作證?還是讓你爹去作證?”


    田柏河說完便是笑了起來,手裏的欠條就是一個法寶,進可攻退可守,有了這個東西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而現在剛好能用得上!


    “老田。既然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咱們在一個村子住了這麽多年,在這之前咱們關係也算是不錯,景偉在你那裏借錢,你肯借給他我景長軍謝謝你,但這三十萬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你說的沒錯,欠條上白紙黑字寫著,不管你去什麽地方告狀你都能贏,如果你非要這樣兒,那咱們就在法庭上見。”景長軍沉聲說道:“你要是念及咱們多年的鄉親,景偉欠你多少錢我原數給你,幾個月咱們多少利息我也給你,你看如何?”


    聽景長軍這麽一說,田柏河頓時冷笑出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兒,“多年鄉親的情分?情分能抵得上幾十萬?你景長軍是不是把自己看的高了一點兒?我就實話告訴你,這個錢你少給我一分都不行,要不咱們就按照之前約定的事兒辦,咱們好親戚還是好親戚,不然你知道是什麽樣兒,我就在這裏等著,我看看警察來了會怎麽說!”


    景偉深吸了口氣,他忍不住看了景長軍一眼,景長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準備要把他丟出去不管,於是,他忍不住迴頭向屋子裏看了一眼,剛剛他以為秦漢在什麽問題都能解決,卻沒想到這事兒這麽難,秦漢雖然能保證他不挨打卻不能替他把錢還了,這樣一來他還是要麵對坐牢的風險,要是按照田柏河的說法,能幫他的隻有景悅。


    可現在他不但沒辦法說服景長軍,更沒辦法說服景悅,之前他還能用威逼利誘的辦法去搞定,現在就不行了,景悅的身邊多了一個保護神,要是他在打景悅的主意怕是這個未來的妹夫會直接衝著他來!


    “不就是他媽坐牢嗎?有什麽了不起!”景偉緊握著拳頭說道:“田柏河,你他嗎少打我妹子的主意,咱們兩個的事兒就在咱們兩個之間解決,和我爸他們沒關係,警察來了又怎麽樣兒,老子欠債不假,但老子沒殺人沒放火,你想整死我還沒那麽容易!”


    “爹。這事兒你們別管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年我也沒少給你們找了麻煩,要不是我這個家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兒,現在應該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一些了。不就是進去幾年,出來後咱們從頭再來,我就不信他田柏河能把咱們怎麽樣兒,誰他嗎不是一條命啊!”


    聽景偉這麽一說,景長軍老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卻也是最好的結局,畢竟那是幾十萬,想要拿出來幾乎沒可能,即便秦漢能拿出來,他又怎麽好意思開口?


    “好好好。這才像我景長軍的兒子,不就是進去幾年,那又算得了什麽。”景長軍拍了拍景偉的肩膀說道:“你放心,你走的時候什麽樣兒,等你迴來的時候家裏還什麽樣!”


    景偉深吸了口氣隨後便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田柏河說道:“你最好早點去法院告狀,誰他嗎不去誰都是孫子,但我也要告訴你,黑心錢沒白拿的,等老子出來咱們誰都別好過!”


    田柏河注視著院子裏的幾個人,他的眉頭鎖得很緊,之前他還有把握因為他把景偉看透了,這個家夥絕對會逼著景長軍作出取舍,可他萬萬沒想到景偉突然變了,變的讓他有點陌生,景偉要是真的豁出去了,別說是三十萬就算是那幾萬塊錢本錢想要拿迴去也是癡人說夢。、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景偉後邊說的話,什麽樣的人最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一無所有的人,這樣的人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在乎了,他還有什麽可怕的,真的有一天放出來了隻有天知道會發生什麽大事兒。


    “老田……”魏彩蓮小聲說道:“要不咱們就把本錢先收迴來,我有點擔心……”


    “爹。我不要那些錢,你答應我要給我娶老婆……”田超群不知死活的說道。


    啪!


    田超群的話還沒等落下,景長軍的手已經掄了起來,一個大嘴巴子便是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人家都說溫水煮青蛙慢慢來,原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被這個孽子給弄得一塌糊塗,現在更是激怒了景偉,按照這個事態發展下去不止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田,你過來。”


    張華拉了拉田柏河的胳膊,小聲說道:“去那邊我有事兒和你說。”


    “有辦法?”田柏河小聲問道。


    “你過來。”


    張華向一邊走去,走的時候她看了秦漢一眼,眼睛裏沒有仇視的意思反而有那麽一點讚許,在北窪村這麽多年她自認大風大浪什麽三教九流也都見過卻從來沒見過秦漢這樣的年輕人,別的不說,光是這身手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得罪了他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雖然他現在還沒說話,可張華感覺這個年輕人並沒有那麽簡單,讓她有種深藏不漏的感覺。


    “妹子讓你過去你就過去。”魏彩蓮小聲說道。


    田柏河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便是跟著張華來到了一邊兒,等張華停下來他小聲問道:“妹子,你看這事兒怎麽辦,好像有些麻煩啊。”


    “不是有點麻煩,是非常麻煩!”張華沉聲說道:“剛剛那個年輕人太不一般了,你知道他什麽身份嗎?”


    田柏河一愣,隨後便是搖了搖頭說道:“聽說是景悅的男朋友,其他的倒是沒聽說,前段時間好像來過村子,沒待兩天就走了,今天又和景悅迴來了,怎麽了妹子?你認識他?”


    “我怎麽可能認識他。”張華搖頭說道:“我隻是覺著這小夥子不是一般人,看看你知不知道底細。”


    田柏河搖了搖頭說道:“這確實不知道,我這也是今天才看到他……妹子,你看現在應該怎麽辦,景偉這小子有點和之前不一樣兒,要是他吃了秤砣鐵了心就認準了蹲號子,我那些錢該怎麽辦啊……”


    “幾萬塊對你來說也算不了個什麽吧?”張華說道。


    “哪裏是幾萬,那是三十萬,整整三十萬啊。”田柏河黑著臉說道。


    “那是你的?”


    張華沒好氣的白了田柏河一眼說道:“我就說你做人不要太貪心,三十萬你讓他去哪裏給你弄?你這不是自己找事兒?”


    “我聽超群說你開始時是惦記著人家丫頭給你當兒媳婦是不是有這個事兒?”


    田柏河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咱家超群什麽樣兒你也清楚,我要是不想辦法給他找個老婆,你看誰還能嫁給他,我本來尋思著這三十萬景長軍肯定給不起,到時沒辦法就點把閨女嫁給咱超群……唉,你倒是說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這些事兒等迴去我在跟你詳細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


    “你過來。”


    張華拉了拉田柏河的胳膊,隨後趴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兩句,聽張華說完,田柏河的眼睛便是亮了起來,“能行?”


    “誰知道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張華笑著說道:“我看八成能成,不過,這事兒也不能說死,剛剛我不是問你這個年輕人是什麽人,我擔心這個小夥子不一般,那樣咱們弄不好會遇到麻煩。”


    “能有什麽麻煩,你的能力姐夫信得過,要是這點小事兒你還解決不了,七嬸兒的名字豈不是白叫了?”田柏河燦燦的一笑說道:“這事兒要是能成,姐夫給你磕頭作揖,當牛做馬都沒問題。”


    “你快滾遠點閃著去,我可不需要你這樣的。”張華笑罵道:“趕緊過去,先穩住了,等人來了再說。對了,讓人側麵打聽一下這小夥子什麽來曆,這樣咱們也能更安心一些。”


    沒讓院子裏的人久等,張華和田柏河離開差不多五分鍾左右便是折返了迴去,剛站在門口張華的目光便是落在了秦漢的身上,她仔細的打量著秦漢,怎麽看都覺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有點不平凡,外表平凡隻是外在,可內在卻透露著一點耐人尋味的東西,隻是,她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秦漢究竟不平凡在什麽地方。


    張華在看秦漢,秦漢自然也看到了她,這時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也能看出來張華應該是這些人的主心骨,因為在場的人似乎沒人不聽她的,即便是王禿子也要聽她的。


    “什麽時候過來?”王禿子看了張華一眼小聲問道:“又打電話了沒有?”


    “應該快了,剛剛就到北窪了,幾分鍾應該就差不多。”張華小聲說道:“按我的想法辦怎麽樣兒?”


    王禿子眯了眯眼睛說道:“你辦事兒誰不放心,老巴也點聽你的,你讓老田找人去打聽了嗎?”


    “告訴他了!”張華小聲說道:“讓兄弟們把家夥都拿起來,一會他過來也好辦事兒,要不看到了也不好說。”


    兩人的聲音雖然不大,旁邊的人都聽不到,卻逃不過秦漢的耳朵,這兩人的話一說出來他臉上的笑容便是止住了,與此同時心頭暗暗叫了一聲不好,雖然不知道這個張華具體要幹什麽他也能猜到一個大概,一群混混手裏拿著東西和不拿東西出來找事兒看上去其實沒什麽區別,但真的弄到了派出所,讓警察來辦事兒的話就是兩碼事了。


    “把東西都收了,大張,你和二華子先帶著兄弟們走,把受傷嚴重的兄弟們留下,其他人迴去,最近這些天都消停一點,有什麽事兒我給你們打電話。”王禿子在大張耳邊小聲說道:“老巴他們快過來了,你們在這裏不合適,趕緊帶著兄弟們走。”


    大張等王禿子放話已經等很久了,他早就想逃走,要是還在這裏站著,一會在動起手來他肯定還要挨打,前兩次秦漢已經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下一次他真的不敢確定秦漢會不會用砍刀招唿他,一旦被砍斷了胳膊腿那也夠嗆啊。


    大張吆喝了幾聲之後,一些受輕傷的年輕混混便是匆匆忙忙向田柏河的家走了過去,這讓看熱鬧的人都有些意外不大明白怎麽迴事兒,就算是離開也不應該是這些受輕傷的離開才是,不過,大家也不打算多想,特別是楊老鐵和康保健幾人,他們恨不得在來幾車人,這些人要是都帶著槍來才好,因為這樣才有熱鬧看。、


    “秦漢。他們幹什麽?”景長軍皺了皺眉,湊到秦漢身邊小聲問道。


    “警察最不喜歡看什麽?”秦漢挑了挑眉毛說道:“什麽該給警察看到?什麽不該給警察看到?”


    “你是說他們真報警了?”景長軍小聲說道:“是他們先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沒報警就不錯了,他們還敢報警?”m.Ъimilou


    “我不知道。”


    秦漢搖了搖頭,他也不想給景長軍解釋太多在,警察應該是秉公執法,按理說警察來了確實沒什麽事兒,可要是警察姓王或者姓田那就是兩碼事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不公平的事兒,即便是警察也是一樣兒,以權謀私這種事兒早已經是屢見不鮮,隻要有錢,派出所都可能是自己家的,這絕對不是新聞,因為他親身經曆過,上一次在合作村遇到的張強明顯就是典型的例子!


    秦漢說完便是抬起了頭,目光看向了遠處,黃洋村沒什麽特別的景物,也沒什麽特別顯眼的東西,隻有村口的那棵大榆樹比較顯眼,他看的時候剛好有燈光在大樹上晃了一下,緊接著‘警’燈和‘警’笛聲也隨之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等大家夥的目光都落在了遠處時,幾輛桑塔納已經飛速開了過來,開在前邊的警車裏邊坐著兩個人,司機是個小年輕,坐在副駕駛的是個中年胖子,身上穿著一套警服,一張大臉看上去滿是肥肉,特別是嘴唇那叫一個厚實,他不是別人正是崗台鄉派出所所長巴特爾,是一個蒙族。


    “所長,是老王打的電話?”年輕警察笑罵道:“這個禿子是真不讓人省心,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報警。”


    “報警好啊,報警有的吃有的喝啊,要不閑著咱們幹啥?”巴特爾翻了翻大眼皮,用不怎麽流利的漢語說道:“他肯定遇到事兒了,不然他也不能給咱打電話,莫不是被人打死了吧?”


    “還有人敢欺負他?”年輕警察翻了翻白眼說道:“我來所裏也快兩年了,隻聽說過他欺負別人,可從來沒聽說過誰敢欺負他啊,不是說手下小弟就幾百人嗎?”


    “不不不,你還是太年輕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巴特爾抬起手稍稍的遮住一點眼睛向景長軍的家門口看去,“開快點,咱們早點迴去,晚上這頓飯咱們要吃上才行,一會咱們還有好處來著。”


    年輕警察笑著點頭,隨後便是深深的踩了一下油門,桑塔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向景長軍的家門口趕去,隻用了短短不到十幾秒時間已經來到了門口。


    看著停下的警車,王禿子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賤嗖嗖的向警車走了過去,雖然這些警察早已經“喂飽了”,但他也不敢太造次,畢竟還需要人家給辦事呢。


    “誰報的警?”巴特爾一下車便是大聲問道。


    “巴所,是我報的警。”王禿子摸了摸兜子抽出來一盒中華香煙塞到巴特爾手裏,然後把打火機拿出來給點上。


    “怎麽迴事兒?”巴特爾擺了擺手示意不抽。


    “巴所,是我那些兄弟和院子裏的兄弟發生了一點摩擦,這不打的不可開交,我隻好給您打電話讓您過來,不然出了事兒不是給你們警察找麻煩嘛。”王禿子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事兒也怪我,要是知道他們過來打架,我應該臭罵他們一頓才是,你看這三更半夜影響您休息,我這心裏也確實過意不去啊。”


    巴特爾皺了皺眉,抬起頭向院子裏看了一眼,沉聲問道:“打壞人了沒有?”


    “唉,兄弟們都受了傷,巴所您看看就知道了。”王禿子深吸了口氣說道:“本來就是小打小鬧,沒想到那小子直接用鋼管打,一下子把兄弟們都打成了重傷,我姐夫的肋骨都讓那小子給打斷了,這不是成了重傷害了嘛你說。”


    “巴所長您來了。”田柏河皮笑肉不笑的湊到身前,見王禿子給他使眼色,他趕緊捂著肋部哭哭咧咧的說道:“巴所長您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們就被打死了,你說我就來要錢就把我打成這樣兒,要是您不來我都快被打死了。”


    巴特爾打量了田柏河兩眼,隨後目光落在了張華身上,兩人對視一眼隨後便是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有些事兒在電話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現在說這些隻不過是走走樣子而已,具體怎麽迴事兒他雖然不是十分清楚卻也能猜出一個大概。


    巴特爾和張華對視了一眼之後目光便是落在了秦漢的身上,他先是上下打量秦漢兩眼,原本就很嚴肅的臉變的更為嚴肅,看上去還真的有點當所長的樣子,秦漢要是個普通人說不定被他掃上這麽幾眼就已經嚇哆嗦了。


    “是你打的人?”巴特爾沉聲問道。


    秦漢點頭說道:“是我。”


    “為什麽打人?”巴特爾再次問道。


    “不想被打死!”秦漢挑了挑眉毛說道。


    “不想被打死?”


    巴特爾又是掃了秦漢一眼,說道:“深更半夜不好好休息出來鬧事兒,誰把你打死?你給我說說誰把你打死?我怎麽沒看出來你要被打死?倒是這些人身上都是傷?”


    一看巴特爾衝著秦漢去了,景長軍急了,剛剛他沒明白秦漢的意思,聽完巴特爾的一席話他算是明白怎麽迴事了,這明顯是串通一氣,不然這個巴特爾也不可能一進來什麽都不問直接衝著秦漢來。


    “巴所長。我是景長軍,這裏是我家,你聽我給你解釋一下怎麽迴事。”景長軍上前一步說道:“是他們帶著幾十個人過來鬧事兒,秦漢是迫不得已才還手的……”


    “什麽鬧不鬧事兒,先迴所裏再說。”巴特爾又是掃了秦漢一眼,然後直接轉身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年輕警察說道:“帶迴去,迴所裏再說,他媽的深更半夜還鬧事兒,我看都是特麽吃飽了撐的,就該讓他們餓著就對了。”


    “你們也一起去所裏,在場的人都去給我做個筆錄!”


    兩個年輕警察做事兒也算是麻利,巴特爾的話一落下兩人便是來到了秦漢身前,距離近了一點這兩人才開始打量秦漢,一看秦漢身材很單薄也很普通,這兩人著實有些詫異,剛剛剛進來時他們看到了一眾受傷的混混,雖然不是很多至少也有十幾個,這十幾個人他們差不多都認識,因為這些人都是派出所的“常客”,這些人每天都指著打架賭博生存,今天卻被一個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年輕人打成了這個德行,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


    於是,他們上前時心裏也有點沒底,有點擔心這個年輕人對他們動手!


    不過,他們擔心的事兒卻沒發生,秦漢不但沒喊冤更沒反抗,臉上反而掛著很輕鬆的笑容,這讓他們著實有些意外。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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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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