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豔最後一句話的聲音雖然小了那麽一點兒,還是被兩人清楚的聽到了,對視一眼,眼神中似乎都透露著幾分讚許,卻不由感歎造化弄人,老天這個婊子瞎了眼。


    這個劉豔豔給秦漢的印象一直不錯,算是為數不多的好人中的一個,平時見了麵說說話,以前還經常給家裏送一些菜什麽的,而且,劉豔豔和方怡走的也蠻近的,用一句比較時髦的話來說,這兩個女人算是閨蜜,算是方怡的知心友。


    “我們先去劉老疙瘩那兒?”秦漢問道:“欠他多少?”


    “開始時是兩萬一,上個月打的欠條是七萬二,現在不知道是多少。”方怡苦笑著說道。


    “應該不會超過十萬,先還了再說。”


    笑了笑,秦漢掄起鞭子對著毛驢屁股便是抽了一下,完全是泄憤式抽打,毛驢就是林龍,這樣打一下他心裏還稍稍的舒坦一點。


    雙勝鎮距離石桌子村不近,相比去天山縣城也差不了多少。兩人清早就趕著驢車慢悠悠的出發,期間蠢驢還發飆狂奔幾次,畢竟鞭子抽的是它的屁股。等兩人來到雙勝鎮時已經是日上三竿。掛在天上的這個圓球混蛋仿佛噴火一樣兒,曬的人汗水直流,毛驢更是如此,畢竟這個哥們兒還拖著一個驢車兩個大活人,還有幾十萬的現金!


    劉老疙瘩的家住在雙勝鎮派出所附近,距離派出所隻有一公裏左右,春藤糧店便是他的家,賣糧隻是個幌子,開賭場才是真的,不過,這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附近十裏八村的人也都清楚是怎麽迴事兒,有人舉報,派出所就象征的查一查,查完了吃頓飯,腰包塞的滿滿的走人,幾次下來都沒能把劉老疙瘩怎麽樣兒,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去舉報了,畢竟,誰也不願意去得罪人,況且,劉老疙瘩也確實不好惹,黑白兩道都有人。


    見過劉老疙瘩的人可能不會覺著奇怪,如果你要是第一次見到他,看到他的相貌一定會非常意外,按理說,能開設賭場,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開的人,要麽就是兇神惡煞,要麽就是西裝革履的文化人,可這劉老疙瘩卻偏偏不是,不然如此,劉老疙瘩還很普通,看上去和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幾乎沒啥區別。


    劉老疙瘩不算什麽外號,因為在家排行最小,所以有了這麽個名字,他的原名其實叫劉坤,隻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多,劉老疙瘩劉老疙瘩叫著叫著別人也就忘了他的名字,除了這個名字,劉老疙瘩還有很多外號,最為響亮的一個就是劉老黑,還有個還有個外號叫劉老狠……


    劉老黑這名字很響亮,附近十裏八村都知道,之所以叫劉老黑主要是因為劉老疙瘩總是喜歡借給那些瘋狂賭徒賭資,一毛錢兩毛錢的利息都是常事兒,而且還經常幹利滾利這種事兒,欠他一萬塊錢用不了多久就給你翻幾倍。而劉老狠這個名字就更不難理解了,以前有個賭徒在他這兒拿了三千塊錢的賭資,一翻就是四五萬,兩年要錢無果,這錢他幹脆就不要了,直接讓人打斷了這個賭徒的腿,不但如此,還把人家的房子給燒了……ъimiioμ


    久而久之劉老疙瘩也就成了這附近一帶的狠人,幾乎沒有人敢招惹他,反正是招惹上的都是一層皮,不過,對於瘋狂的賭徒而言,劉老疙瘩絕對是活菩薩救世主,能夠助他們成就千秋霸業的人物!


    秦漢見過劉老疙瘩,前不久劉老疙瘩帶人去石桌子村找方怡討債他也在一邊兒,要不是當時方怡給打了欠條,那天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嫂子。咱們去送錢。”秦漢牽著驢車來到一顆老榆樹縣邊兒,係上驢韁繩便是向後邊走去,將裝了幾十萬現金的袋子拿下來,另一隻手攙扶著方怡在車上跳下來。


    “秦漢,謝謝你。”方怡感激的看著他說道。


    “我的就是你的,我們有必要這麽客氣嗎?”秦漢聳了聳肩膀,自嘲的笑了笑說道:“趕緊去送,那個王八犢子欠的債可不止是這一家,天黑之前迴不去就隻能睡毛驢車了!”


    方怡輕輕點頭,跟在秦漢身後向劉老疙瘩的家走了過去,不知怎麽的,每次站在秦漢身後,她都覺著特別的踏實,有種安全感是她從來都沒體驗過的,這個小男人身材單薄卻像是雄壯的泰山那樣兒偉岸高大。


    如果當初嫁給的不是林龍,而是他現在是什麽樣的呢?


    腦海中短暫出現這麽一個想法,方怡臉蛋瞬間就有點紅了,趕緊把這個想法丟到了一邊兒不敢再去想了,她很清楚她的身份,畢竟她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


    距離劉老疙瘩的春藤糧店還有幾百米距離,遠遠的就能看到糧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其中穿著中山裝,頭上頂著一頂鴨舌帽,腳底下踩著一雙軍板的中年人正站在門口和幾個年輕人有說有笑,這人四十來歲,他不是別人正是劉老疙瘩。


    雙勝鎮的土財主,跺一跺腳都能讓雙勝鎮顫三顫的人物!


    “迴去洗洗手,換換手氣,晚上在過來。”劉老疙瘩笑著和幾個年輕人說道:“先去忙著,我進去伺候那哥幾個。”


    劉老疙瘩說著就要轉身迴去,剛要轉身正好看到秦漢和方怡走了過來,見到兩人他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他最喜歡那些賭徒的家屬過來,原因很簡單,這些人都是來送錢的……


    “劉老板,我們來給你送錢。”方怡看著劉老疙瘩說道。


    “是林龍媳婦來了,送錢早一天晚一天都來得及,怎麽過來的?”劉老疙瘩笑了笑,很客氣的說道:“快進屋坐吧,一路也辛苦了吧?”


    方怡臉蛋緊繃,雖然劉老疙瘩十分的客氣,看上去人模狗樣的,但是她對這個劉老疙瘩卻沒半點好感,她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林龍和她的父親是罪魁禍首,這個劉老疙瘩又好到什麽地方去?


    “還可以!”方怡輕輕點頭。


    見方怡臉蛋緊繃,劉老疙瘩隻是一笑,這種事兒他早已經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開了多年的賭場,見到的賭徒家屬不少,還沒有幾個是笑著來還錢的,甚至還有的人罵罵咧咧來的。


    這些他都不在意,在意的是拿錢,隻要錢拿到手就算這些人罵他八輩祖宗他都不在乎!


    “這位兄弟也來了,秦兄弟是不是?”劉老疙瘩打量秦漢兩眼,目光落在他手裏的纖維袋子上,“兄弟,這是發財了?”


    秦漢聳了聳肩膀:“搶來的!”


    “哈哈,兄弟可真會開玩笑,這可是法治社會,怎麽可能搶錢嘛,你說死我也不信,一定是發大財了。”劉老疙瘩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兩人進屋。


    “開賭場賺黑心錢都不犯法,搶錢怕什麽?”秦漢笑眯眯的看著劉老疙瘩,“放高利貸好像也是違法的,劉老板不是還在幹,劉老板黃土埋半截子的人都不怕,我年紀輕輕的有什麽好怕的?”


    “秦漢……”方怡悄悄拉了拉秦漢的胳膊。


    “秦老弟說的沒錯,不過啊,咱就幹這行的,也是靠著這行養家糊口,缺德錢也好黑心錢也罷,賺到錢才是目的。”劉老疙瘩笑眯眯的說道。


    “的確是這樣兒,我也沒說別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秦漢笑眯眯的說道:“不過,我有句話點奉勸劉老板,黑心錢賺多了可是會遭報應的……”


    聞言,劉老疙瘩的眉頭猛地鎖在了一起,邁開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迴過頭盯著秦漢,“小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見劉老疙瘩臉色陰沉了下來,方怡緊張的要命,這個劉老疙瘩是什麽人她是打聽過的,絕對是惹不起的人物,真的把他給惹惱了,事兒肯定就大了!


    “秦漢,別說了。”方怡趕緊說道:“劉老板你別生氣,我們把錢算了就走,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欠誰的。”


    “哼!”劉老疙瘩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雙眼睛冰冷的盯著秦漢說道:“小夥子我也奉勸你一句,年輕不要太氣盛,要知道適可而止,別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秦漢笑眯眯的看著劉老疙瘩說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雖然沒有打起來的意思卻互不相讓,每句話中都充斥著火藥味,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跟在劉老疙瘩進了院子,屋子裏的吵嚷聲不斷傳來,一個聲音很細的嗓子喊了一聲紅中,很細的聲音還沒等落下,下一刻就有個粗嗓子吼了一聲胡了,緊接著大笑的聲音,叫罵的聲音不絕於耳。


    賭場設立在裏邊兒,有一道黑大門隔著,外邊兒的門房則是賣糧食的,也是劉老疙瘩平時收錢的地方,秦漢和方怡也被劉老疙瘩帶進了門房。


    “劉老板,錢我們帶來了,上個月打的欠條是七萬二,現在過去了一個月零七天,是多少錢了?”方怡有點緊張,平時雖然也不會讓人覺著很懦弱,但這裏畢竟不是尋常地方,而且麵對的還是這個臭名昭著的劉老疙瘩。


    “坐吧坐吧。我找找欠條,多不到什麽地方去。”劉老疙瘩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示意兩人坐下,然後走到一邊兒將放在地上的保險箱打開,厚厚的一遝欠條便是被他拿了出來,一邊翻看嘴裏還噴著髒話,“他媽的,這些王八犢子沒錢就別賭,輸了錢人就沒影兒,要錢都沒地方去找……”


    聽劉老疙瘩嘀嘀咕咕的墨跡著,秦漢咧咧嘴巴,心裏默默想著,你特麽裝什麽王八犢子,你要是不借錢他們賭個錘子!


    沒讓兩人久等,幾分鍾過去劉老疙瘩便是將方怡打的欠條拿了出來,上邊赫然簽著方怡的名字,還有方怡的手印。


    這一點不得不說劉老疙瘩確實是個聰明人,他從來不會找賭徒簽字畫押,一來是因為賭徒還不起,二來是因為這些賭徒輸的山窮水盡時就會變成亡命之徒,在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張欠條和廢紙幾乎沒什麽區別。可是,找賭徒的家屬簽字,這事兒就好辦的多,要錢也相對來說容易一些。


    劉老疙瘩聰明之處絕不止於此,任何一張欠條都不會寫下因為什麽欠錢,就是單一的欠債,然後讓賭徒的家屬簽字畫押,一旦到時候去法院打官司,這種東西也是能夠生效的。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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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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