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


    眼見薑恩隻花了幾秒鍾,就完成了去留的決斷,暗中觀察的付前點了個讚。


    對選擇的利弊不予置評,但光是這份心性,就頗有天命之子的風範了。


    玻璃當然是付前打碎的,剛才他短暫脫離了一下鮮血征伐狀態,並以此舉動幫助薑恩兄壓製了下欲念。


    畢竟從任何角度看,這位都不適合繼續下去了。


    而剛才的動靜下,薑恩明顯不敢賭沒人過來查看,果斷選擇跑路。


    此時此刻,房間裏可謂一片狼藉。


    除了地上的碎玻璃,四處都是飛濺出來的血跡。


    相比之下,一絲不掛的醉酒女郎,反倒是睡相平穩,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薑恩給她脫衣服時的一些疏導操作,明顯幫她緩解了部分醉酒的痛苦。


    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的情況,明顯比以往要激烈的多。


    明天這位怕是要給執夜人那邊加壓力了。


    感慨之中,付前沒有解除隱匿狀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


    落地之後,付前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來到一個角落,這才解除了鮮血征伐。


    薑恩兄還是有排麵的,剛才那一番操作下來,消耗比殺個半神都大,至於現在——


    付前整理了下身上,從角落裏轉了出來,一路走到窗戶下打量幾眼後,下一刻一躍而上,原路跳迴了房間。


    雖然燈光暗淡,但映照之下,他臉上的麵具依舊猙獰攝人,辨識度極高。


    而這個舉動,毫無疑問落在了窗外某人的眼裏。


    “大運明王!”


    此時某個無光的角落裏,渾身鮮血淋漓的薑恩,聲音聽起來無比咬牙切齒。


    沒錯,這位剛才脫身之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逃走,而是頗有膽色地潛伏在了一旁。


    看得出來,一方麵行動被破壞讓他相當惱火,同時另一方麵,他不甘心被蒙在鼓裏。


    所以即便受了傷,甚至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他也要留下來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搞自己,到底是誰在搞自己。


    而看上去,這冒險還是得到了一份很有價值的收獲的。


    ……


    這個家夥,居然一直在跟蹤自己?


    透過窗簾的間隙,能看到付前正在房間裏左顧右盼。


    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很可能全部被他知道?


    憤怒的同時,薑恩心中也升起了無法克製的驚恐。


    如果真是那樣,代表著隻要稍一不慎,自己就是身敗名裂的場麵,甚至成為執夜人的階下囚。


    位階明明沒比自己高出太多,為什麽完全沒有覺察的?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驚恐與困惑一時間瘋狂折磨著薑恩的神經。


    當然對於他來說,還不至於把頭埋起來裝鴕鳥,去賭對方隻是剛剛到這裏。


    從之前交手的情況看,這家夥確實手段眾多,跟蹤自己不被發現,並不是沒可能。


    所以現在的問題在於,後續情況該怎麽處理?


    考慮到事情敗露的後果,薑恩已經忍不住開始思考,直接衝上前去,把這貨格殺在當場,然後事情全推到他身上,以此搏一線生機的可能。


    而就在薑恩以瘋狂自我暗示的方法,去強行增加這方法成功率的時候,下一刻對方的舉動,卻是讓他一下愣住。


    卻見左右打量一番之後的大運明王,右手短短幾秒內,化為了一隻猙獰利爪。


    沒等薑恩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手臂連連揮舞,在牆壁和腳下留下了一處處爪痕。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飽受震撼的薑恩,某一刻突然反應過來這舉動的含義。


    故意留下這種痕跡、這家夥……不會是想把事情推到泰勒頭上吧?


    尤其是後者已經飽受懷疑的情況下,被執夜人看到酒店內的景象,怕是更加百口莫辯。


    所以這是出現幻覺了嗎?他甚至是在幫自己掩飾?


    驚駭之中,薑恩卻似乎又看到了一線生機。


    可為什麽,這家夥又有什麽理由這麽做,等一下——這家夥似乎對虛名相當追逐,不然也不會點名找泰勒和自己的麻煩。


    他或許有把握打贏自己,但泰勒現在已經是中階,他之前接觸過一次,很可能發現並沒有把握……


    夜色中,薑恩的眼睛亮了起來,感覺一切都說得通了。


    果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把這家夥當成個簡單的瘋子,可就太小瞧他了。


    剛才的舉動可謂一石二鳥,不僅很可能讓泰勒萬劫不複,自己也將始終有把柄握在他手上。


    不過無論如何,這裏的事情,倒是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想到這裏,薑恩長長地吐了口氣。


    沒有繼續看下去,下一刻他小心移動身體,悄無聲息地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


    反應挺快嘛,怪不得薑氏對他那麽看重。


    這位要不是超凡之路不太順利,怕是真的可以成為一族中興砥柱。


    清晰地知道薑恩已經遠去,而房間裏也已經收拾地差不多,同時因為剛才的動靜,前來查看的人已經快要抵達房間,付前也是再次跳窗而出。


    之所以有剛才的舉動,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給薑恩提供一個徐徐圖之的理由。


    時間還早得很,沒必要現在就把他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剛才薑恩表現出來的東西,可以說相當有趣。


    在付前的感覺裏,再進一步,幾乎就是之前自己接觸過的“狂喜”了。


    當然跟學宮依安教授的偉大發明相比,位階上還是差出太多。


    而且看上去,薑恩走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路線,那就是不僅沒有培養這種狂喜,而是在竭力扼殺他。


    結果這樣的一種行為,似乎反而成了一個另類儀式,一個可能成功,同時倉庫想讓自己破壞掉的儀式。


    另外剛才自己出手阻止了薑恩繼續努力,但任務並沒有完成,說明這個晉升儀式,跟前麵那些事件應該是連貫的,簡單中斷個一兩次沒什麽影響。


    所以要想完成任務的話,最簡單的方法似乎還是把人做掉。


    總而言之,詭異是詭異了點,但儀式本身,看上去還不算太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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