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斯的最後一個老朋友,或者說老熟人,見證赫爾斯冚家之後無依無靠,懷著一股悲憤而不斷襲擊各地的的,最後一個,艾斯拉沃格爾也在2426年去世了,赫爾斯親自送他出殯,然後重新關上了山上的大門。


    就如婆利古(冷弈)所說的,工業革命的催化劑已經布置下,接下去的事情,就要看迪馬自身的努力了。


    伴隨著老一代人的逝去,新一代人在迪馬立足,新一代迪馬人與他們的父輩大不相同,即便是平民都接受過係統教育的迪馬人,對生活與未來充滿著自信,沒有那麽多的悲天憫人和謹小慎微。


    工業革命當然會造成大量失地平民生活水平跌落到比原先農奴還不如,但是迪馬是工業革命中的怪胎,由於菲氬對悉伯的限製,使得悉伯的現狀變成全悉伯供養著迪馬一座城市,使得迪馬城內即便是平民的生活水平,都要遠高於過去。


    當然與之俱來的便是,作為全國供養一城的代價,其他地區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破產潮和流亡潮,迪馬繁榮正是靠著其他地區的破產與流亡而支撐起來的,可惜的是,這個世界還沒有經濟學家,沒人能準確的指出這一點。


    更讓冷弈詫異與驚喜的是,這些年中迪馬居然自行研發出了新式的技術,一是新式玻璃,二是新式醬油,三是赫爾斯式水力紡織機的改進。


    這三種發明最難得可貴的不是在於發明本身的意義,而是證明了迪馬已經可以不需要依靠冷弈的金手指,就可以獨自進行發明了。


    大喜過望的冷弈讓婆利古重重獎賞那些發明出新事物的工匠,一時間迪馬風氣為之一振,“創新”這個婆利古“發明”的詞匯,更是成為炙手可熱的詞,平民都知道,隻要有了“創新”,平民也可以鯉魚躍龍門,一個良性循環便開始了。


    可是良性循環也僅限於迪馬一座城內,迪馬這個怪胎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之後,已經日益綁架了悉尼的經濟,並且將悉伯其他城市擠壓的潰不成軍。


    還是那句老話,菲氬的貴族們不懂經濟學,但是他們能感覺到,這些年悉伯來局勢越來越亂,鐵定與迪馬有關係。


    並且迪馬這二三十年的發展讓人觸目驚心,單以人口舉例,農業技術的改善以及冷弈親自設計的,擁有先進下水道係統的城市,使得迪馬人口突飛猛進,自然出生與流亡到這裏的加在一起,輕鬆超越了悉伯首都烏爾多奇,現在悉伯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都集中在迪馬。


    事實上這個時候,迪馬已經成為整個南疆大陸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僅有幾個大都市還在他後麵,但是按照迪馬這種增長速度,用不了多久恐怕悉伯四分之三,五分之四甚至更多的人口都會集中在迪馬。


    察覺到危險,再加上這些年迪馬的暴利真是亮瞎了當初對廉價迪馬衣嗤之以鼻的貴族們的狗眼,於是忍不住的他們終於動手了,當然並非他們親自動手,而是和上次一樣,躲在烏爾多奇遙控悉伯的貴族行動。


    大曆2440年,在沒有絲毫預兆的情況下,格奇、洛夫、烏爾多奇等地突然調高了對迪馬的關稅,聲稱迪馬廉價產品嚴重損害了其他城市的利益,接著是烏爾多奇的使節來訪,要求迪馬交出赫爾斯式紡織技術,大家利益均沾。


    出了這件事,該怎麽辦?迪馬會議上吵翻了天,一些貴族說要打,不打把技術全給他們了,這次給了下次再來怎麽辦?另一些貴族說打會引來菲氬,就算菲氬不來,東西沒法賣,迪馬也要完蛋。


    紛紛攘攘之中,大家將目光看向坐在首位盤側的那位,“大賢者”婆利古,據婆利古本人說他10歲悟道30年苦修40歲到迪馬,至今也八十多歲了,雖說滿頭銀發胡須飄逸,但是行步卻依舊爽朗,難以看出是個八十多歲的老者。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婆利古利索的踢球:“這件事還是要看迪馬山丘禦主大人的想法才可以定奪啊。”


    於是眾人目光望向空著的首座,自從最後一個跟隨赫爾斯的老追隨者死後,赫爾斯就又將自己鎖在宮殿裏,如果不是時常還有信息傳出來,眾人都以為赫爾斯死了,但他不來該怎麽做定奪?


    “對於烏爾多奇的勒索信,你們沒法做出決定,我也沒法做出決定,唯一有威望做出決定的隻有山丘禦主大人,而山丘禦主大人至今仍未迴話,那就是說明他自己沒想明白,還在思索著。”


    “唉,截止日期越來越近了,山丘禦主大人什麽時候能想明白呢,”一些貴族們長長的歎息道。


    “靈門槍”研發至今,已經過了18年,最初的母版早就被研發出來,之所以沒有實裝,隻是還沒解決大規模生產的方法。


    而勒索信寄來以後,婆利古就對赫爾斯說出了“鋼鐵雄心”計劃的第五步,戰!先統一悉伯,再統一悉尼,以鐵與血重鑄悉尼人的國度。


    可是到這一步的時候,赫爾斯卻開始搖擺不定,因為從“靈門槍”的研發,迪馬變革這些年對外界的影響中,赫爾斯已經敏銳的看出來了,自己可能並不是在建立一個美麗新世界,而是培育一個惡獸,一隻嗜人的惡獸。


    “靈門槍”一但按照當初設計完美研發出來並可以大規模工業生產,那麽一個暫新的時代就要降臨,少數精銳決定戰場的時代就要過去,平民手持“靈門槍”縱橫戰場的時代就要到來,“人”的價值將會越來越重要。


    還有那工業的擴大化,一點一點的擴大,對周邊市場前所未有的影響,這會推動迪馬尋求不斷擴大的市場,那時候迪馬將會變成一隻純粹為了擴張的惡獸,可是一旦沒有路可以擴張時,那頭惡獸會怎麽樣?他會吞噬誰?


    赫爾斯察覺到這一點,他為那個未來而恐懼,因為那個可怕未來的許多倪端已經在此時有所苗頭。


    這幾天赫爾斯心煩意亂一直沒有下山,甚至連去“靈門槍工廠”都沒有,就是在思考這個注定無解的問題,直到一聲警告將赫爾斯拉迴現實世界。


    那是一個翡翠級別的入侵者,實力並不見得有多強,起碼赫爾斯輕鬆的就發現了他,之所以沒立刻反應,是因為那個入侵者入侵之前,在宮外大聲唿叫,說自己有話想對赫爾斯說,沒得到迴應以後才翻牆爬進來。


    帕爾森·多凡正踮起腳尖在這裏行走,這雖然是一處宮殿,但是由於無人打掃,各處都是蜘蛛網與厚厚的灰塵,多凡隻能小心的避開這些阻礙,朝著高度最高的那片建築走去,因為多凡覺得“狂人”赫爾斯那麽偉大的人,一定居住在最豪華的住所。


    正當多凡輕手輕腳的跨過一個走廊時,身後突然想起了哢嚓聲,多凡麵色僵硬的轉過頭去,知道自己的冒險之旅到此為止就結束了。


    不到十分鍾的談話,赫爾斯就很輕鬆的將多凡的背景給套了出來,當然這也有多凡沒什麽警惕性的因素在內。


    多凡來自帕爾森家族,而帕爾森家族是一百多年前“第二次悉伯戰爭”結束以後,從東邊遷徙到烏爾多奇的貴族家族分支,屬於悉耐克人,畢竟烏爾多奇身為悉伯的首府,菲氬必然要選擇自己盡量能信得過的家族。


    而多凡今年20歲,正好比赫爾斯小了一百二十歲,他今年也到了畢業季,他的畢業修行就是來迪馬旅行。


    實際上,多凡屬於到迪馬的交換生,也就是多凡名義上還是屬於烏爾多奇的學生,但是他有幾年是在迪馬上學的。多凡原本隻預計待3年,可是卻被迪馬的繁華給吸引,情不自禁的待了5年,直到今年為止。筆蒾樓


    “嗯嗯,我大概了解了,隻是你翻牆進來的理由是幹什麽呢?”多凡何止是被套話啊,他的嘴匣子從打開就合不攏,以至於赫爾斯不得不提醒這個年輕人迴歸主題。


    “赫爾斯大人,我雖然隻是來自烏爾多奇的交換生,但是每年寒暑假我還是有迴家的,正是每年的迴家,讓我意識到了迪馬與外界的不同。”


    “迪馬是一片開放的土地,一片自由的土地,它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有韻律,美的讓我陶醉,我最喜歡聽的聲音,就是水力紡紗機那吱呀作響的嗡嗡聲,還有那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


    “可是這隻有在迪馬才能出現,烏爾多奇,那裏的行會已經被迪馬嚇成了驚弓之鳥,叱責所有的‘創新’,這個單詞是這麽說吧?那些行會厭惡所有的創新,認為創新毀滅了美麗的過去社會,我呸!”


    “除了烏爾多奇以外,連貝哈拉我也去過,等到了貝哈拉以後我更是明白,貝哈拉現今人口雖然比迪馬多,但是各方麵卻是遠不如迪馬的,迪馬是朝氣蓬勃的,貝哈拉是死氣沉沉的,如果說有變化,也不過是因為迪馬而驚醒了些許人。”


    你那所謂的驚醒了些許人,是大批大批被剝奪地產、被迪馬貨擠壓而失業的手工業者的怨恨啊,而你這個隻會在上層市區遊玩的貴族,如何能看到這一切,赫爾斯心中發出悠長的歎息,臉上卻仍不動聲色的聽著多凡的話。


    “所以我來拜訪你,雖然我不是迪馬人,但是等我畢業以後,我肯定要居住在迪馬,”多凡掏出了一張紙,紙上有許多鮮血寫成的字體,“我和我好多同學聯名上書請求你,堅定地迴絕烏爾多奇,不要讓我們再也見不到那個生機勃勃的迪馬!”


    望著這個20歲的人卻仍有如此孩子氣的舉動,赫爾斯維持不住麵容的笑了,在笑聲中赫爾斯問道:“那你有多大的決心呢?要知道你們隻是嘴上說說,我們可就要用我們的鮮血與屍體去鋪路啊。”


    “那麽流下的鮮血與屍體不會隻有你們,如果開戰的話,我,還有頭三名,自願加入迪馬,與那些死氣沉沉的墮落城市作戰!”多凡做了標準的軍事禮節,如今迪馬學院1年級和5年級都要舉行軍訓,多凡做的倒也像模像樣。


    “如果你之外還有4個人,為什麽隻有你來了?”


    “他們說4個人一塊來的話,像是來打劫的。”


    你一個人來就不像是偷竊的嗎?赫爾斯心中如是說道,並且也做出了決定:“既然如此,那你來指揮這場戰爭,如何?”


    “是!”多凡沒聽清赫爾斯的話語,還以為赫爾斯同意自己參軍,結果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傳出不可思議的“啊?!”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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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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