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者已經就位,咆哮的囚徒被強製壓低腦袋,詛咒在不斷的發出,行刑者毫不猶豫的砍下那一斧頭,鮮血飛濺出好幾米,不甘的頭顱打著轉翻滾,遊吟詩人奏起歡快的樂曲,惡人已經被處決,事變已經結束,世界將恢複和平。


    被處決了,是什麽感受?康奎斯特隻聽見唿嘯的斧聲越來越近,接著自己整個世界亮光一閃,然後被血染紅,頭顱打著旋飛出去,天地在視線中旋轉,這就是死亡的感受嗎?可是自己怎麽還沒魂歸冥河?


    突然,一陣陌生的記憶傳到康奎斯特已經被砍下頭顱的腦海中,於是光明神的拋棄,神界的決議,以及地獄即將要對自己靈魂所做的事情,刹那間便全部呈現在康奎斯特的腦海中,康奎斯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憤怒,不甘,想要呐喊,咆哮,撕碎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還在不停奏響歡快樂曲的遊吟詩人,可是隻剩下一個頭顱還有意識的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就這樣墮入冥河,那麽光明神為了自己的顏麵,會讓你的身後名不會那麽淒慘,隻是你將在魔鬼的手中日夜哀嚎;亦或者是聽從深淵的低語化身成為惡魔,這樣對你的指控將會成為板上釘釘之事,可是你能複仇。”


    低語,蠱惑,如千萬人在腦海中呢喃,呐喊,對著隻剩下頭顱還能活動的康奎斯特傾訴道。


    如果康奎斯特心情十分平靜的話,就會意識到自己被砍了腦袋居然這麽長時間還能保留意識,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但是此時隻剩下憤怒與不甘的康奎斯特根本不願意去想這一點,他隻聽到了自己複仇的可能。


    康奎斯特是一個自私的人,以往能對戰友、家族無私,隻是因為篤信自己死後會成為英靈,所以要營造一個優質的身後名,可是當一切都成為空想以後,化身為惡魔,連累家族又如何?我才是最重要的!


    正當拉蒂紐薩十一世等人這麽想的時候,行刑者驚駭的慘叫將他們的注意力拉迴刑場,隻見康奎斯特那失去頭顱的脖子內部,有著一團烏黑的塊狀物在翻滾,不想的氣息籠罩在場上,較靈敏的人察覺到什麽似的打著哆嗦。


    被砍下的頭顱化作汙泥,很快就隻剩一灘爛肉,而失去頭顱的身軀卻又站了起來,靈力在往無頭身軀聚集,靈壓使一些實力較弱的人無法站穩。


    鍾聲從天上響起,場上的人不安的扭動,他們察覺到有什麽東西要到來。它來了,那是騎著一匹帶著死亡顏色枯瘦馬匹的騎士,右手拿著青綠色的權杖,身後展開了幽冥色的詭異光芒,讓天空都變得幾分漆黑。


    天界的祖神殿中,神秘的巨鍾第二次敲響,不詳的鍾聲充斥著神界,每個聽到鍾聲的神靈,都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飛速前往祖神殿之中。


    斬界之神,冷弈,已經端坐於首位,沒有人敢質疑斬界之神此時坐在祖神才能坐的地方的資格,因為他的手上拿著祖神留下的《啟示錄》,預言著諸神隕落的《啟示錄》:


    “聲音唿嘯如雷,祂對第一個活物說,你來,我賜予你權柄。於是我看到一匹死灰色的馬從深淵中躍出,騎在馬上的是死亡騎士,黑色的光明伴隨著他,他會用可怕的瘟疫屠戮世上的人與神,讓他們墮入無底深淵。”


    “聲音唿嘯如雷,祂對第二個活物說,你來,我賜予你冠冕。於是我看到一匹白色的馬從深淵中躍出,騎在馬上的是戰爭騎士,手持災厄的弓箭,他會用漫長而又血腥的戰爭屠戮世上的人與神,讓他們墮入無底深淵。”


    話音落下,大殿寂靜無聲。


    麥城的軍營中,一匹白色的馬匹從遠處奔騰而來,有些對康奎斯特有了解的人認出,那是康奎斯特行軍時的馬匹,可本應該是一隻普通魔獸的馬匹,卻隨著離營帳越來越近,氣息也越來越渾厚。


    白馬跑到他的主人身邊,眷戀的對著已經不同的主人鳴叫,無頭的身軀朝著台上的諸位嘶吼,他們嚇得瑟瑟發抖,甚至不敢逃跑,害怕成為無頭身軀最先注意的目標。


    死亡騎士戴斯拍了拍無頭身軀的肩膀,一扣,大地在震撼,二扣,惡魔在咆哮,三扣,通道已開啟,於是無頭身軀跨上了白馬,跟隨著死亡騎士朝著大門深處奔馳,越走越深,很快便帶著不詳的陰雲消散無蹤。


    罪人已遠去,天空再次放晴,然而圍觀者卻仍舊噤若寒蟬,半響之後才是一聲附和,“康奎斯特夫人、不,蜜珂蘭公主目光如炬,居然早早就看出罪人與惡魔有染,行此手段,不愧為光明楷模。”


    此人的誇耀,使得場上氣氛一時鬆懈,充斥著對各位事變組織者行險招的讚許,蜜珂蘭臉上一副燦爛笑容接受誇耀的同時,心裏卻是一副mmp,康奎斯特真的和惡魔有染嗎?怎麽召喚出死亡騎士這種恐怖的玩意出來?


    第二個天啟騎士,戰爭騎士,在今日誕生了,因此光明神最後隻能將事變者辭職了事,還不能秋收算賬,畢竟他們是“目光如炬提前看出康奎斯特墮落為惡魔”的英雄,隻是因為“失察感到愧疚”才辭職的,所以光明神還得重重獎賞他們。


    康奎斯特墮落了,還成為惡魔,還不是普通的惡魔,而是非常要命的天啟騎士,這麽重磅的消息很快就把前線軍隊炸的個七葷八素,畢竟如此嚴重的指控可不是隨便說的,更何況康奎斯特墮落時的反應整座麥都看見了,所以軍事集團隻能姑且認栽。


    但是認栽是一方麵,爭權奪勢又是另一方麵,所謂“不是祭司集團逼迫,康奎斯特將軍怎麽會墮落”這種想法,很快又在許多軍事集團貴族宴會上流行,並迅速影響到下層,雙方的矛盾越發尖銳。


    隻是祭司集團畢竟占據了大勢,更何況他們還有強有力的後援,也就是瑞英麥邱,正所謂“敗於瑞英麥邱,我等還是二等人,敗於爾等,我等欲為二等人而不能”,所以大不了將軍事集團出賣給瑞英麥邱,也得打壓他們。


    因此在“第三次烏奈克戰爭”之後,祭司集團成功的維持了自己對軍事集團的壓製,而又由於戰爭紅利的影響,使得雙方的矛盾不至於尖銳到引發內戰,但是對大局敏感之人都清楚,隻要祭司集團再失敗一次,要麽向軍事集團妥協,要麽幹脆打內戰。


    斯提非,在這次事變中扮演不光彩角色的叛徒,在得知軍事集團的遭遇以後,毅然自殺了,死前還把麥城陰謀詳細事項給統統抖摟出來,幾乎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原本我聽信牧首等人的勸說,認為祭司與軍官之所以不可調和,皆是因為康奎斯特大人過於跋扈,故忍辱負重,犧牲康奎斯特大人,結果今日祭司如此對我等,我還有何臉麵見昔日同僚呢?”


    斯提非的自殺,又引起了祭司集團與軍事集團的衝突,這一次是光明神親自下場調和,畢竟大戰剛剛結束就又要打內戰的話,瑞英麥邱會笑死的。


    迴到瑞英麥邱。


    隨著康奎斯特的墮落引發了瑞英前線一係列的變動,瑞英對柯多密的包圍很快被安次文奧擊退,雖然未能反攻,但是也解決了瑞英麥邱所麵臨的威脅。擁有大功的安次文奧被誇耀一番以後委以重任,結果還沒上任就“偶染時疫而亡”。


    “自殺的,”緊急迴到北方安撫本撒家族的但丁,帶來了安次文奧的遺言,“安次文奧與康奎斯特的數次戰爭,已經讓他的壽命如風中殘燭,縱使能用聖徒七物續命,也無法改變大局,所以他幹脆以退為進。”


    瑞英在打壓軍事集團,瑞英麥邱自然也要打壓軍事集團,尤其是在柯多密守衛戰立有大功,首次得到南北軍事集團擁戴,功勞高到賞無可賞唯有賜死的安次文奧。


    安次文奧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當柯多密又刁難自己的時候,毅然決然的自殺,用自己的死以進為退,迫使柯多密的祭司集團對軍事集團讓步,否則柯多密就將麵臨著軍隊暴動,而這是處於下風的柯多密不願意看到的。


    74歲的安次文奧自殺以後,繼任的並非他的兒子,而是本撒家族最有能力的年青一代人,安次文奧弟弟班羅德的兒子,48歲的紐克斯。


    紐克斯安撫下家族的騷動,繼續在北方的悉尼戰場為瑞英麥邱效力,直到1934年停戰之後驚愕的得知,瑞英麥邱居然想將自己移藩到新征服的諾蘭莎行省,把自己家族扔到那個被摧毀成一片的爛地裏麵去!


    “這時候不是挑起內戰的好時候,大戰才剛剛結束,沒人想要繼續戰爭,誰挑起戰爭,誰就會遭到國人的厭惡,不管有理的到底是誰,所以你們需要繼續等待。”


    以安次文奧親衛作為身份偽裝自己是神之使徒的但丁,利用自己跟隨安次文奧二十餘年的老資格,再一次成功安撫下本撒家族的騷動,隻是有人惱怒的問這是為什麽,憑什麽每次都是祭司集團步步緊逼,而本撒家族卻步步退讓。


    “這就是大義啊孩子,祭司集團手握瑞英麥邱的大義,自然就可以如此,但是這份大義,他們也差不多要揮霍光了。”


    若幹年後,伴隨著一陣咆哮,一個騎著白馬手持弓箭的無頭騎士從深紅之門躍出,降臨在一座小城鎮內,見人就問這是什麽年代,蜜珂蘭那些賤人怎麽樣了。


    沒法連貫迴答康奎斯特話語的人,都被他憤怒的撕碎,直到一個有見識的遊吟詩人終於迴答了他的問題,可惜這位遊吟詩人隻來得及說出第一句話,就被康奎斯特扭成麻花。


    “什麽!我瑞英已經亡了!瑞英又亡了!”辛苦沉睡不知多少年,為了破繭而出不知承受了多少苦難,支撐康奎斯特的動力是什麽?無非就是複仇嘛!


    康奎斯特對自己沉睡會度過很多時間這一點早有預料,所以他一開始還想,即使過去幾百年也沒什麽大不了,反正那些貴族的後代肯定還在,自己要摧毀他們的國家,讓他們的後代看著國家淪陷。


    結果特麽到了第一個城市,就得知了一個驚訝的消息,瑞英亡了?這個國家都亡了,自己這些年所堅持的到底是什麽啊!


    那現在怎麽辦?迴冥河戰場撕那些魔鬼嗎?突然,一陣悠揚喜慶的樂曲從遙遠的記憶中傳出來,康奎斯特瞬間就又有了目標:“啊啊啊啊!遊吟詩人!我要把全世界的遊吟詩人都給我撕碎!”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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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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