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三次重生了嗎?承蒙神的恩典,第三次重生到1274年,神啊,是你給我第三次機會,去拯救艾豐奇嗎?”


    “沒人能穿越時空迴到過去,沒有任何人可以,這即使在諸神之中,都是禁忌的行為,你不要想了。”


    “可、可是神靈啊,我現在不是已經……”


    “你以為你重生了嗎?不,不是的,你隻不過是恰巧擁有了兩段記憶,兩段幻夢,至於這兩段幻夢如此的真實,隻是恰巧而已。另外,艾豐奇必然會在這一次戰爭中丟掉茂菟的,這是已經被注定了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


    “是神插手了吧?在第二次夢中,我看到神靈插手的痕跡,盡管你們很小心!這是為什麽?”


    “注意你的語氣,艾豐奇人。沒錯,你們失敗的原因,不是因為你們的國力強弱,而是因為你們信仰的是海神——是的,你們信仰的是河流之神,但是你們明白並且了解海神的存在對吧?雖然海神沒有在這裏。所以啊,有些家夥把手伸的太長了,長到其他人要聯合起來砍斷他的手,所以啊,艾豐奇必將失敗,明白嗎?”ъimiioμ


    “抱歉,可是……我們的失敗隻是因為……我們信仰的神靈?這不公平……”


    “所以我給你機會了,兩次。”


    “那又有什麽用!不管我做的再怎麽好,神靈都始終是會插手的!這是一個不公平的戰鬥!”


    “我在和你說一遍,注意你的語氣!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你要做的不是尋找公平,而是在遊戲規則之下尋求勝利的可能!你沒法抱怨,你沒法向別人透露你所知道的,你隻能獨自前行——亦或是放棄掉,讓曆史迴到正軌,讓你的家族繼續沉淪。”


    隨著斬界之神的餘音,萊索諾再一次從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


    這一個晚上並不是一個愉快的晚上,噩夢在不斷的重複,那個神秘的斬界之神,以及那兩段神秘的記憶,重複的噩夢告訴萊索諾,對方所言非虛。


    感覺到口有點渴,還沒從上一世的記憶中恢複過來的萊索諾習慣性拍拍手,聽到聲音以後,讓老爺子立刻從側房衝了出來,詢問萊索諾有什麽吩咐。


    “算了,我自己倒杯水,老爺子你還是看好船隻就好了,這一點更重要,倒杯水這種小事我來就可以了。”


    說罷,萊索諾腳步浮誇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在深秋的時候和涼水可不是什麽好的享受,萊索諾被冷的有些發抖,不得不驅動靈力讓自己暖和一下。


    神的規則?神的規則就要讓我的艾豐奇,注定要被芬諾吞並嗎?要讓我注定流離失所嗎?如果艾豐奇的覆滅,是因為艾豐奇自身不如芬諾,我也就認了,可是居然是因為神靈的因素!


    冷靜,萊索諾,冷靜,想一想要怎麽做。


    那個斬界之神說了,第一,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第二,我可以在神靈允許的情況下做一些小手腳。


    我上一世的失敗,現在也明白了,就是因為在渡河(艾豐奇人把南邊的海成為大河)後,依舊念念不忘的收複故土,並且成功收複了一些靠河的港口。


    所以這一次我應該……


    還有,現在是要迴去麽,迴去拯救我父親本修姆的事業……切,要去那個隻喜歡事業、絲毫不在乎兒子的冷血魔鬼手下嗎?


    罷了,這個人是我能得到權勢的最好跳板,必須要幫助他。


    ————數日後,艾豐奇位於茂菟島南方最大的城市,伊山瓦。


    “本修姆閣下啊,我聽說了前幾天那個不幸的消息,你的兒子萊索諾在乘船航行津偉河迴來的時候,遭遇了不明人物的襲擊而失蹤,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對吧?”雖然聽上去是在報憂,然而說這話的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憂傷,反而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麵對這番不懷好意的關心,萊索諾的父親,掌管伊山瓦對外貿易的總負責人,伊山瓦對外貿易長本修姆那古銅色的麵孔顯得波瀾不驚。


    “這就不用特蘇閣下費心了,”本修姆冷冷的說完話語,就不管特蘇,徑直走進開會的大會場。


    伊山瓦位於茂菟島的南方,本身的港口位置並不算優良,但是因為開發的早,再加上其他地方的港口一樣糟糕,與其耗資開發其他港口,還不如繼續使用最早的伊山瓦,因此伊山瓦這座港口並不算好的地區,成為艾豐奇南方最重要的港口,連通著南方廣大地區對中樞和中土殖民地的聯係,這裏也是萊索諾出生的地方。


    不過,隨著聖徒始祖梅依的到來,帶領著艾豐奇人和芬諾人有了接觸以後,伊山瓦開始發生變化,貿易的主要對象除了中土殖民地以外,還多了芬諾。


    因此,伊山瓦內部與芬諾進行貿易的人,他們的勢力就逐漸發展了起來。


    而在十多年前,更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通過一個蠻族,艾寧人做向導,達蘭特的芬諾人成功發現了第二條和艾豐奇交流的道路,那就是達蘭特—伊山瓦路線。


    達蘭特—伊山瓦貿易路線開通的時候,歌德家族的對外貿易長還是本修姆的叔叔,這是一個沒有遠見並且猶豫不決的人,如果作為守成之人還行,然而在這個芬諾出現的巨變時代,有了這麽一個領導人歌德家族真是倒了大黴。


    在他遲疑之中,對達蘭特的貿易差事已經被摘了桃子,一個來自首都巴布韋的大貴族私生子,也就是特蘇的父親,成功從中央某得一個職位,那就是從對外貿易長這個職位中分割出對芬諾貿易長,專門對芬諾進行貿易。


    自那以後,由於芬諾的一些貿易商品和殖民地很像,雙方起了衝突,歌德家族的貿易就有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遭遇了重大損失。


    本修姆當年就是利用這一件事情,成功讓他的叔叔引咎辭職。


    自從那以後,自己就作為歌德家族在商業貿易上的代表,和特蘇這幫人芬諾的走狗展開競爭,靠著歌德家族在伊山瓦生根已久的優勢,在早期雙方的碰撞中,都是以本修姆勝利為告終。


    然而這些年情況越來越不對勁,芬諾顯得越發妥妥逼人,不斷的在往艾豐奇的領土修建城市,許多人都對芬諾的擴張感到不安,而自己作為那些人推出來的代表,經常在會議中提出一些極端反芬諾的舉措。


    因此讓芬諾評選一個他們最恨的人,全艾豐奇還不好說,但是將範圍縮小到伊山瓦的話,本修姆毫無疑問的排在芬諾仇恨版首位。


    是的,這就是萊索諾對本修姆產生厭惡的原因,這個人隻在意自己的權勢,絲毫不關心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萊索諾打賭,本修姆絕對是被別人委任了一些任務,然後才會把萊索諾踢到杜北去學習,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他的政治資本。畢竟萊索諾是本修姆的兒子,這性質換成地球,就等於讓伊藤博文的子孫來本國讀書啊。


    所以在第二世中期開始,萊索諾就意識到他這個父親,對他根本沒有念及任何感情。


    從這幾年開始,芬諾的情況繼續惡化,是個人都能看出芬諾的問題,芬諾經常派出人在邊界試探,然而遺憾的是,艾豐奇中央在這裏展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遲鈍。


    前些日子,更是發生了一件讓本修姆糟心的事情,以特蘇為首的一些人,充分發揮了發散思維,將當初萊索諾在學院傷人後轉校的事件,和自己那段時間的幾個提案聯係起來,以此表明自己居心裹測,對伊山瓦不利。


    在提出申訴後,他們更是直接要求會議罷免自己,這是特蘇這夥人第一次如此撕破臉。


    在往常,涉及到對外貿易長職責的更換和職責,都要中央的批肯,然而前些天芬諾在邊界與艾豐奇產生了衝突,中央正一團亂麻,最後下令先自行獨立審理,交由中央定奪就可以。


    在這個指令下達以後,為了應對這個局,在會議開審前,本修姆是與特蘇互相算計,到了現在終於要到圖窮見匕的地步。


    然而,在會議開始前的算計中,本修姆落了下風,這導致有一段材料必須要萊索諾出庭,才能讓本修姆拿出反駁的後續材料,可以扳倒對方的材料——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了,那也就不要顧忌太多。


    可是這個變化是幾天以前才發生的,發生的時間之快讓本修姆猝不及防。之前萊索諾隻有可能迴來的理由,因為會議對於萊索諾的出庭是可出可不出,所以本修姆給萊索諾口信的語氣是比較溫和,如果萊索諾沒有重生,可能會覺嫌旅途麻煩就不迴來了。


    幸運的是,在上一次口信匯報中,萊索諾選擇了迴歸;不幸的是,現在全城都知道,萊索諾在迴家的航道上,遭遇了不明襲擊,現在已經失蹤。


    “那麽,是隻有萊索諾·本修姆·伊山瓦·歌德閣下,可以證明這一則材料是不準確的?”伊山瓦的統治者,這一次會議的審判者,對這一條信息發問。


    “是的,”特蘇搶在其他人麵前,洋洋得意的炫耀道,殊不知他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條狗,“然而我們可憐的萊索諾閣下,已經死在津偉河上了,哦,請允許我在庭上留下幾滴眼淚。”


    說道最後,特蘇已經做出了哭聲,不過這哭聲的虛偽程度,即使是小孩子都很容易辨別。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哭泣吧,即使是在消息中,我也隻是失蹤,怎麽到你嘴裏,就變成死亡了?”


    難以置信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特蘇的耳邊,特蘇難以置信的看向聲源處,一個年輕人正從門出來,大步走向會場中央。


    “你怎麽到來的!”


    看著這個前世的叛徒帶路黨,走到預定位置的萊索諾露出了滲人的微笑:“我早就在半夜提前下船了,畢竟還是要謹慎一點為好。”


    “萊索諾,你長大了。”


    聽到這隻冷血野獸對自己的讚許,萊索諾扭頭轉向本修姆,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憤怒:“是的父親,我長大了。”


    這是個冷酷的世界,這是個本來就不公平的世界,如果不想讓艾豐奇如同夢中一樣沉淪,我就要變成像我父親那樣的冷血野獸。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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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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