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仙鼎可大可小更可幻化成任何形狀與現場環境融合為一體,隱匿性極強。


    等元白將鼎安放妥當後,這一片山穀實際上都已經處於煉仙鼎之中,保證那叫一個萬無一失。


    安排好一切,元白放眼又看了兩遍山穀,確定的確不會有什麽問題之後,轉身便打算先迴城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後,整個人卻是猛地愣住,一張俊臉險些沒有直接崩掉。


    “你、你是誰?”


    看著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女修,元白反應過來後強行鎮定,裝做不認識的模樣反問:“你想做什麽?”


    而實際上,他早在暗中悄悄將係統罵了個半死,最終目標任務對象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站到了他身後他都不知道,平時一向自自詡萬能的係統愣是毫無察覺,根本沒來得及提醒他。


    鬼知道他剛剛的做為張依依看到了多少,他現在隻希望情況還沒壞到極點,希望張依依也不過是剛剛才來,不至於懷疑太多。


    最氣人的是,這會兒不論他怎麽用意念唿喚係統,係統卻都半點迴應也沒有,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如此情況他還是頭一迴碰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因為張依依的緣故不經意間做了什麽。


    “你,就是元白?”


    張依依聲色淡然,倒是一點也看不出異樣,看著元白的目光也不曾泄露半點的喜怒,亦不曾刻意泄露上位者的強威壓。


    不過,即使如此,她身上高階強者的氣場還是太過明顯,無形中便令元白更是有種氣息不太順暢之感。


    “是,晚輩元白,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元白倒也沒有慌亂太久,很快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恭敬中帶著謹慎防備,言辭舉止也算符合突然看到高階大能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種正常反應。


    “我是蘇樂的長輩,聽她說起過你,順道便過來看看。”


    張依依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來意,隨即再看向元白的目光中終於多了幾分審視。


    如此一來,元白反倒是暗自長鬆了口氣,隻當張依依應該恰巧剛到,並未看到之前他處理煉仙鼎的過程。


    他連忙做出一副既驚又喜,卻仍然不卑不亢的神態,正式向張依依行了禮問好,那樣子當真是將張依依當成自家長輩一般敬重、重視。


    “行啦,客套話不必多說。”


    張依依直接抬手打斷了元白的那些廢話,毫無征兆地詢問道:“你剛才在這裏藏的那方鼎是打算用來做什麽的?”


    對於元白,張依依完全沒有好印象,說句不好聽的,她徒弟不會是眼睛瞎了吧,要不然怎麽會把對方誇得那般之好,還一副死心榻地非君不嫁的模樣。


    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個虛偽小人,渾身上下哪裏有半點徒弟所說的君子端方?


    更別說,白元明知她是蘇樂的長輩,偏偏先前還要故做不知,哪怕掩飾得再好,可她卻還是一打照麵便感覺到了這人骨子裏頭深深的惡意,滿得溢出來不知多少的對她的惡意。


    這樣的人,哪裏可能對蘇樂真心愛重,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蘇樂的真實身份故才能夠費那麽多心思策劃,可見圖謀絕對不小。


    “鼎?什麽鼎?前輩這話,晚輩不太明白。”


    元白心中一緊,沒想到張依依竟然早就看到了,一時間心念急轉。


    “你緊張什麽?”


    張依依挑破道:“沒什麽好緊張的,反正再裝我也知道你不是個好人。所圖謀的也肯定不是好事。”


    在先天神靈體麵前,再細微的情緒變化也逃不過,元白想要跟張依依裝傻充愣,本身就是笑話。


    “前輩,我敬您是蘇樂的長輩,但還請前輩莫要隨意下結論,惡意揣測於我!”


    元白麵色都變了,卻還是抵死不認,隻裝完全聽不懂張依依的話。


    “你還好意思提蘇樂?那正好先算算蘇樂的賬!”


    張依依的目光瞬間冷冽無比:“你在蘇樂身上用了什麽卑鄙下作的手段控製她?傀儡之術還是蠱咒一類的惡心玩意?沒想到修真界如今竟是出了你這樣不入流的邪魔,比那陰溝裏的臭蟲還不如。”


    “住口!”


    直接被張依依說中真相,元白又急又怒,倒也懶得再裝,直接露出了本來麵目:“笑話,是你徒弟自己愚愛上我,非得上趕著倒貼對我死心榻地要死要活,哪裏還用得著我使浪費其他手段。嗬嗬,張依依你狂什麽狂,收個那麽差勁的徒弟不成器,自己眼睛瞎還要怪別人哪來的道理。”


    一番話明顯是要激怒對方,他也好趁機開啟煉仙鼎的程度,畢竟那東西他每次使用也得需要一點預熱的時間。


    等過一會兒,整個這個女人都將被她煉製成人丹,他倒是要看看她還能怎麽護著徒弟。


    不過,張依依卻是半點都沒被激怒,反倒一臉自信地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算什麽玩意,我徒弟眼光高著呢,若非碰上了某種防不勝防的陰謀暗算,是絕不可能瞎了眼看上你這種人渣。”


    “你……”


    元白被這話氣得夠嗆,偏偏張依依說的就是大實話、真相,蘇樂的的確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上他,甚至於連正眼都沒有多瞧過他兩下。


    “明知我是誰,到這會兒功夫你一個新晉元嬰還敢跟我一個渡劫境撕破臉大放厥詞,看來你這是早有準備覺得能夠對付我?”


    張依依忽然盯著元白,若有所思地說道:“更為準確的來說,你現在應該是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以在這裏一次性徹底解決掉我,不然也不可能這般囂張跟我叫板,而是繼續撒謊求饒或者想方設法逃跑。讓我猜猜看,你的信心與底氣應該與你之前隱匿於這方山穀中的那方鼎有關?對嗎?”


    元白沒想到張依依這般聰明敏銳,而一下刻,張依依卻是推測出了更多令他都不得不吧服的幾乎接近事實的真相。


    “不僅如此,我猜你打一開始接近蘇樂的真正目的本就是為了我才對,因為你早就知道蘇樂是我唯一的弟子,所以隻要能夠取得蘇樂的信任,才能有機會利用蘇樂將我這個師父引來,更能因為蘇樂而令我對你放鬆警惕,成為達到你最終的目的。”


    張依依從頭到尾一點一點的理順了自己的思路:“而我與你之間本身應該不可能存在什麽恩怨仇恨,所以你單純想殺我的可能性並不大,更多的應該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某種好處。不過又因為我好歹也是渡劫大能,比著你一個新晉元嬰實力不知強了多少倍,若隻是普通的圖財圖利的話,除非你腦子有坑否則絕不會冒這樣的風險盯上我。所以這個好處想必極不尋常,而且你還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以及能夠成功的底牌。想想我自身的特殊性,再加上剛剛那方鼎也絕非凡物,元白,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血肉神魂一並給煉製成丹呀?”


    最後的結論就這般輕輕巧巧的被道了出來,張依依仿佛說的是旁人家的事與她無關,但越是這樣的輕描淡寫,卻越是讓元白整個心神都如驚濤拍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你怎麽會猜得到?”


    事到如今,元白也沒什麽必要掩飾否定,煉仙鼎已經成功開啟,隻要他一個意頭,隨時便能夠將張依依收入煉製。


    這鼎連仙人都掙脫不得,區區一個還未飛升的渡劫境修士,哪怕再厲害也是逃我可逃。


    正因為如此,震驚過後,元白反倒是徹底鎮定平靜了下來,轉而嗤笑道:“猜到又如何,反正現在你也跑不了啦,我還是頭一迴煉製這麽強原材料的人丹,想想都覺得激動。”


    “人丹?這名字倒是挺貼切的,看來你也不是頭一迴幹這種勾當了。”


    張依依見狀,依舊從容淡定,絲毫沒有因元白的話而有半點擔心:“能夠把我給直接煉製成丹的鼎,那至少也得是仙器以上級別的寶物,甚至還得是極為特殊的仙器。嘖嘖,什麽時候華仁有了第三件仙器出世了?而憑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直接驅使得動那種級別的寶物,所以你到底又是聽命於誰?”


    “想知道?”


    元白這會兒已經將張依依當成的盤中肉,而且心底深處也莫名的升起一股子傾述欲望,仿佛穿梭了那麽多的世界,做了那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卻一直無人知曉怎麽都令他覺得不得勁。


    而他這會兒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偏偏能夠察覺到這種細微異常的係統此時又根本不在線。


    “當然想知道呀,反正我都快被你給煉製成丹了,你就當做迴好事替我解解惑。”


    張依依歎了口氣,臉上帶上了幾分無可奈何。


    她沒有直接選擇搜魂,是因為突然發現白元身上似乎有某種特殊的能量在無形之中保護著他,一旦她直接對白元動手的話,那股能量會反噬於她。


    所以,她剛剛把洛七十幾年前從某處小秘境得來的那一小瓶真言水悄然無聲的灑到了白元身上。


    白元這人極為古怪,哪怕她剛剛並未直接對白元動手,且真言水也並不會傷到白元什麽,但自己就這麽一個間接的小小舉動,竟還是被白元強行奪去了一點氣運,好在這一點氣運對她來說沒什麽影響,


    原本氣運這東西應該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便是感應起來也不是一下子能夠感應得出,偏偏在那一刻,張依依就是明晃晃的看到了白元頭頂之上代表著氣運的光環實實在在出現,哪怕隨著她的一點氣動被奪過去後立馬又消失,但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


    如此一來,她還真有些猜不透白元到底是什麽古怪的東西。


    能夠主動搶奪他人氣運,哪怕是比他更高修為者一旦對他動手,不論直接還是間接,亦都能夠因此而得到對方對應傷害的部分氣運做為補償?


    如此逆天的存在,豈不意味著不能輕易對他下死手,否則先死的還不一定是誰?


    好在,付出那麽一點氣運為代價之後,張依依的真言水倒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元明顯並不是一個心性多佳者,在真言水的作用下,張依依都不需要太多的引導,很快對方便將一切吐了個幹幹淨淨,那一氣嗬氣的架式,更像是心中的秘密憋了太久太久,終於找到了機會,找到了出口。


    而聽完白元比搜魂還要徹底的坦白後,張依依向來淡定的神情也不免跟著一變再變。


    任她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差不多也算是她前世的半個老鄉,現代文明社會下的法治平民。


    隻不過,白元所講述的關於係統的種種,關於穿梭各個世界的不同任務等等,越聽越像是現代社會網絡文學中快穿係統攻略一類的存在。


    而她正是白元穿梭到這方世界的最終任務目標,將她煉製成人丹成功後,白元才算完成任務才可以離開這方世界,再次進入下一世界繼續任務。


    她的徒弟蘇樂則是被白元從係統商城中高價所購的情蠱丸控製迷失了心性自我……


    總之,在白元的講述中,一切都是係統的安排,而他隻不是是係統的宿主合作者,要完成足夠多的任務後,不僅能夠得到永生,更是能夠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


    “所以,係統呢?”


    前世便為現代人,張依依對於白元所講述的這一切在最開始的震驚憤怒之後倒是很快平複消化了下來。


    不過,她倒不像白元那般相信係統所說的一切,畢竟白元身上的靈力做不得假,並不像是什麽都依靠道具偽裝出來的修為境界。


    但她也知道白元在真話水下所說的一切做不得假,所以隻怕這係統背後還有著什麽更為特殊的秘密與存在,隻不過打一開始便連白元這樣的所謂宿主也是被隱瞞毫不知情的。


    “係統?對呀,係統呢?”


    白元講得口幹舌燥,這會兒功夫總算覺得哪裏不對勁了,不僅是他找不到係統,更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跟張依依莫名其妙的說了好多好多不應該說的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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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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