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反應!數量八,不,十、十一、十二,持續增加中!信號強度為戰艦級別!”


    “iff(敵我識別)沒有迴應!”


    “立即確認艦種和所屬國籍!”


    “艦種識別!迪蓋.特魯安級浮空巡洋艦2,拉.加利索尼埃級浮空巡洋艦6,空想級浮空驅逐艦8!小型雷擊艇15!是共和國主力艦隊!”


    瞥了一眼光學影像中高掛共和國三色旗和紅色三角形旗幟(代表血戰到底)的艦隊,維多利亞欠身問到:


    “他們也在您的計算裏嗎?”


    “我的預案並不隻有一種,從共和國參戰到全麵世界大戰都有。”


    “您要和全世界三分之二的國家為敵?”


    “不可以嗎?”


    “這可是世界大戰。”


    “是啊,這是世界大戰,帝國和我必須以一己之力麵對所有國家。”


    以一國或少數幾個新興帝國組成的同盟去對抗全世界主要大國——曆史中不缺乏這樣的案例,從結果來看,幾乎所有賭國運的家夥最終都輸的一幹二淨。


    換成李林和帝國參加這場賭局,會不會也是同樣的下場?


    否。


    “就算以全世界為對手,我也沒有輸的可能性,何況隻是三分之二。”


    一瞬間,維多利亞感到寒意如電流般在身體內遊走爆發,當她意識到自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已經是足足兩秒之後的事情了。


    與全世界為敵,與幾十億人為敵,依然有必勝的把握和信心。


    換成其他人說這種話,大概會被當成瘋子。


    但這個男人不一樣。


    他是齊格菲.奧托.李林,神聖吉爾曼尼亞帝國皇帝,神意代行者,全世界最有權力和力量的人。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現實。


    既然他說出口了,那就是必然的結果,而不是遙遙無期的許諾。


    和全世界為敵,勝利的也是他。


    隻是共和國主力艦隊加上被打到滿頭包的“自由軍團”,動搖不了眼前的實力對比,更動搖不了皇帝的話語。


    “距離‘阿巴頓’完成下一次填裝還要十八分鍾,在這之前就由艦隊陪他們打發時間。”


    ——也就是說,暫時還不會親自下場的意思嗎?


    維多利亞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李林親自下場,這出鬧劇早就收場了,但他看起來完全沒那個意思。


    從現場狀況來看,確實沒有他親自下場的必要。就算敵軍部隊規模再擴大個十倍,護衛艦隊和“軍團”也足以應對處理,更何況還有阿.巴瓦.庫坐鎮。


    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判斷。


    但不知道為什麽。


    維多利亞總覺得,李林似乎另有圖謀。


    掩藏起自己的疑心,維多利亞再次開口:


    “居然放任共和國艦隊侵入到腹地,公國政府高層是不是出了什麽狀況?”


    “在當前的混亂狀態下,公國什麽狀況都可能發生,哪怕待會兒跳出一支公國艦隊或阿爾比昂艦隊與共和國協同作戰,我們也沒必要感到奇怪。”


    “陛下。”


    “怎麽了?”


    “您終於對自己到底有多麽招人恨有自覺了?”


    “這世上有不招人恨的皇帝或神意代行者嗎?沒有自覺的家夥一天都幹不下去的。”


    “但每個人都想要成為皇帝和神意代行者。”


    “矛盾、不吸取教訓、低性價比,這三點正是人類永恆不變的特征嘛。”


    就在維多利亞和李林玩著勾心鬥角的小劇場之際,前所未有的壓力降臨到了共和國主力艦隊頭上。


    “敵雷擊艦隊單縱陣出擊!邊境總督級1!z級改良型5!敵艦隊正在搶占高度”


    帝國艦隊一動,共和國主力浮空艦隊指揮官讓.德利安海軍上將立即感到了壓力。


    做為一名共和國軍人,與帝國艦隊正麵決戰乃是他個人乃至整個共和國水手的夙願。但身為掌握艦隊乃至國家命運的高級軍官,他不可能僅憑感情衝動行事,更不要說為了榮譽葬送掉整支艦隊。


    進入公國腹地的通古斯卡地區,配合“自由軍團”協同作戰,突破帝國部下的防線。


    前一步大致上已經完成。不知為何,公國海空軍不但對共和國艦隊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在溝通中還展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整個放行過程沒有任何拖遝,全然見不到這個國家常見的官僚作風。


    盡管弄不清楚這幫毛茸茸怎麽突然轉了性,德利安海軍上將還是打出了表示謝意的信號後帶著艦隊全速衝向通古斯卡,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在“自由軍團”徹底被逼入絕境前一刻抵達。然後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帝國軍機動要塞和以“大帝”號為核心的帝國機動打擊集群。


    海軍上將赫然發現,這是一場幾乎看不到希望的戰鬥。


    雙方艦隊的構成中新造戰艦的比例幾乎占的一樣多,下水入役的時間也相近,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可比性。


    航速、裝甲防護、火力、觀測、火控,但凡硬件指標,共和國沒有任何一項占優勢。人員素質之類的軟件方麵兩邊倒是比較接近,但無助於改善整體差距。


    敵艦隊是以輕巡洋艦領隊的驅逐艦分隊,數量不多,卻足夠靈活。仰仗航速和爬升速度的優勢搶占製高點之後,接下來必然是利用高度優勢采取跑帶打的戰術,就像之前的拉普蘭艦隊對公國艦隊所做的那樣。


    按照標準處理程序,這種時候共和國艦隊要麽加速搶占高度,要麽幹脆掉頭轉進,再不濟也是讓編隊各艦艇拉開距離,降低遭受打擊時的傷害。可讓.德利安海軍上將沒有下達任何類似的指令。他隻是命令艦隊保持突擊陣型向敵陣縱深突入。


    海軍上將絕非無能之輩,也絕非思維僵化的本本主義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決斷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艦隊沐浴在正麵和頭頂的交叉火力之下,最多十幾分鍾便會崩潰。


    這用鮮血、毅力、犧牲換來的十幾分鍾能否改變當前的戰局,沒有人可以保證。能否一舉改變當前被帝國和皇帝以無形鎖鏈閉鎖的世界,更是沒有人可以斷言。


    沒有任何學術上的保證,沒有理論基礎,沒有任何經得起檢驗的計算,他們就得為此去拚命。


    這合理嗎?


    沒有什麽合理不合理。


    參戰的每個人都清楚自己肩負著什麽樣的重大使命,也知道自己將麵對什麽樣的危險。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認定這是“自己應當做的事情”。


    對打定主意要拚命的人,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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