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等人迴來了,李淵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大一會兒,就找了個借口,起身迴去了。


    爺青迴!


    王子安府上這幾天比較熱鬧,從上到下都洋溢著喜氣。


    自家侯爺要娶親了,而且一娶就是兩個公主,雖然不是當今陛下的親女兒,但那也是正兒八經有封號的公主。


    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與有榮焉,這幾天,隨著婚期的臨近,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走起路來腰杆筆直,腳下帶風。


    總之,很喜慶,也很熱鬧。


    反倒是平日裏一向喜歡黏在王子安身邊的蘇蘇姑娘,最近有些沉默,很少出現在王子安身邊了。


    而是開始天天跟著自家師父和師兄往迎祥觀跑。


    就算是迴了府上,也開始喜歡紮到西跨院找自家師父和師兄了。尤其是今天,眼看著快到休息的時間了,竟然讓下人通知,說不迴來休息了。


    要留在西跨院,跟著師父和師兄修習功課——


    王子安:……


    早說啊,不迴來我不吃那盤鹿肉!


    夜闌人靜,聽著外麵傳來的更漏,摸摸隱隱發漲的腰子,王子安二話不說,淩波微步發動,如一道幻影般飛了出去。


    推窗入戶,熟練至極。


    不等蘇蘇驚唿,就被王子安用被子包裹著給從西跨院抱迴來了。


    嘖,有輕功,真好。


    西跨院。


    窗戶被推開的一瞬間,正在打坐的清玄子身形一動,扯出身後的寶劍,就要飛身而出,然後就被一隻蒼老的手中給按住了肩膀。


    清玄子有些詫異地迴頭看著自家師父。


    卻見自家師父衝他微微搖了搖頭,清玄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重新坐了迴去。


    此時,王子安還沉浸在自己利用輕功偷人成功的快感中,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人家娘家人發現了蹤跡。


    縮在被窩裏的蘇蘇姑娘,鬢發散亂,又羞又急,肌膚都泛著一層誘人的紅暈。


    “你要死了——師父和師兄還在呢——”


    “哈——那又如何,我偷我媳婦,光明正大的事,他們管得著嗎?”


    王子安理直氣壯。


    “再說,就憑我如今這上伸手,別說偷你,就算是偷他們倆——呸呸,我偷他們兩個老男人幹嘛……”


    王子安剛想吹噓一下自己的輕功,就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味,趕緊打住了。


    “娘子,夜色正好,我們趕緊休息了吧——”


    說著,一掀被窩,熟練至極地鑽了進去。


    蘇蘇姑娘推了幾把沒推開,隻能轉過身子,任憑他死皮賴臉地鑽進來。


    但是轉過身子之後,她發現好像沒啥用,不僅沒啥用,好像反而更方便了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果然,兩口子沒有隔夜仇。


    沒有什麽小矛盾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兩覺。


    “井上轆轤床上轉,水聲繁,弦聲淺。”


    被折騰的渾身酥軟,沒有了半分力氣的蘇飛兒,媚眼如絲地看著枕邊人,不知不覺間這些日子積攢的委屈就消散了大半,不過嘴上卻還是不肯饒人。


    “這個時候又想起我了,怎麽不去找你家那兩位大公主……”


    王子安猶豫都不帶猶豫的。


    “誰能比得上我家小蘇蘇這麽溫柔可愛……”


    “大騙子——”


    雖然故意伴著臉,但微微挑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放心吧,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無論以後如何,我都不會冷落你,更不會辜負你,讓你去低誰一頭……”


    蘇飛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剛從長白山上下來的傻丫頭了。自然知道,王子安這話有多少可能。


    兩位公主進家門,自己這個連個妾的名分都還沒有的人,怎麽可能會不低人家一頭?


    不過,此時此刻,她感受著王子安的真誠。


    挪了一下,把自己貼到王子安的懷裏。


    “有你這話就夠了,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爭的——”


    王子安有些愧疚地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雖然蘇蘇跟著自己的方式又硬核又直接,讓自己當時都有些懵,但真的是一個極為單純的女人,那一日,之所以那麽硬核直接,其實也還是因為不嫻世事。


    這段時間,看似跟著武則天那小丫頭學了一點小心思,但也還是一個極為單純的女人,對人對事都看得極為簡單。


    包括這幾天刻意的躲著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在臉上,包括現在。


    王子安沒再多說,隻是輕輕地揉了揉她柔順的長發。


    第二天一大早,蘇蘇又跟著自家師父和師兄去了迎祥觀。


    迎祥觀是朝廷為酬謝雲虛子師徒的功勞,為他們準備的道場,其實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整修完畢,隻等著朝廷那邊點頭,就可以正式入駐了。


    說是在等黃道吉日,其實是在等田莊那邊的消息。當今的陛下,顯然已經嚐到了輿論宣傳的甜頭,在等著土豆這個大殺器,然後再狠狠地為自己刷一波聲望。


    他有預感,土豆如果真的如子安所說,能畝產二三十石,他在朝野的聲望將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極點,從此之後,再也不用顧忌那些所謂的掣肘。


    而他也可以放下顧慮,大展拳腳了。


    當然,現在迫在眉睫的是,自家女兒和王子安的婚事。


    看著短短一日,就在自己案頭堆了一大堆折子,伸手捏了捏眉頭。


    “來,都給朕收起來——”


    老內侍趕緊過來,把這些折子都給小心地抱起來。


    “陛下,怎麽迴……”


    李世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不迴——”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再有這種折子,直接收起來,不用給朕看了……”


    打發走老內侍。


    李世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衝著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和魏征等人吐槽。


    “這群狗東西,純屬吃飽了撐的,放著正事不幹,反而盯上了朕的兒女私事——朕的女兒想要嫁給誰,難不成還需要他們同意不成!”


    “這個——也怪不得他們,陛下把兩位公主同時下嫁王子安,確實於禮不合——”


    魏征板著臉,硬邦邦地迴了一句。


    李世民:……


    “你也反對?”


    李世民頓時黑臉。


    “不反對——臣就是就事論事……”


    李世民:……


    不反對,你說個嘚啊!


    杜如晦,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則努力地板著臉,不去看魏征。


    唯恐笑出聲來。


    不過,這老東西,似乎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們一天天的,倒是於禮很合,可除了天天操心一些亂七八糟的閑事之外,幹什麽了不起的大事了嗎?對朝廷的作用,抵得上子安一根手指頭嗎?跟子安立下的功勳比起來,屁都不是——”


    李世民這幾天被朝廷裏那些老冬烘給氣得不輕,當著幾位心腹大臣的麵,直接爆了粗口。


    自從公布了要把豫章公主和剛剛獲得公主封號的程穎兒同時嫁給王子安的之後,朝堂上就炸鍋了。


    天天有一群人跳出來,給他講什麽祖宗禮法。


    祖宗禮法是很重要,但能讓朕開辟貞觀盛世嗎?


    李世民都想當場唾他們一臉唾沫。


    不過,讓他比較欣慰的是,魏征這個老杠子頭竟然破天荒地保持了沉默。


    連魏征都不出來鬧騰,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這些人早就知道這件事,自然就更不會出來討這種沒趣了。


    再加上有李孝恭等皇室宗親的支持,程咬金,秦叔寶,牛進達,李績這些瓦崗一係的武將的站台,李綱,孔穎達,顏師古,於誌寧,虞世南,張若素這些和王子安相識的老先生們又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所以,雖然朝中有不少不開眼的人跳出來折騰,但也折騰不出什麽風浪來。


    所以,他們那邊願意怎麽反對怎麽反對,李世民這邊的婚禮,則是該怎麽準備怎麽準備。


    李世民沒好氣地坐迴去,看著魏征。


    “你這次來是準備幹什麽,雜交水稻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子安真是幫了朕的大忙,把這個老杠子頭給弄去研究雜交水稻,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魏征:……


    你這一臉嫌棄的,是幾個意思,我也沒說啥啊——


    不過,今天他過來確實是有正事的。


    “雜交水稻的事,急不來,需要等各地方反饋的消息,不過有子安在,相信一旦有了三倍係水稻的消息,很快能走上正軌……”


    一說起這個來,魏征就兩眼放光,來了精神。


    跟培育雜交水稻比起來,朝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算個屁啊。


    自己做的,可是造福天下萬民,以及子子孫孫的大事。


    他覺得,活了大半輩子了,自己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不過臣今日前來,是因為占城稻的事,為了更好的栽種占城稻,微臣想建兩條河渠,引涇河和灞河的水流,和周圍河渠連成一體,用來灌溉周邊地區……”


    李世民一聽這個,二話不說,大手一揮。


    “那就建——迴頭你與唐儉和段綸那邊協調一下即可——”


    一聽跟這件事有關,李世民楞都不打一個,直接就準了。


    還有什麽比增加糧食產量更重要的嗎?


    “咳——水渠牽扯到了皇室幾位宗親的良田……”


    李世民楞了一下,怪不得這老東西過來找自己,原來是遇到了麻煩,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他旋即擺了擺手。


    “沒事,該怎麽建怎麽建,此事朕會給他們知會一聲……”


    魏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支持,心滿意足。


    正準備告辭去忙自己的事呢,忽然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李世民往外一看,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是司農寺的一位主薄。


    這位主薄,是他特意安排在王子安田莊那邊伺候土豆的,為了方便溝通,還給了他宮內行走的牌子,此時這個主薄明顯的有些慌張。


    莫不是土豆出了什麽問題?


    李世民等人,頓時就緊張起來。


    果然,怕啥來啥。


    這主薄一進門,第一句話就是。


    “陛下,大事不好,土豆好像出問題了……”


    唿啦——


    幾個人頓時站起身來。


    ……


    “什麽——”


    與此同時,王子安聽說大棚裏試種的土豆出了問題,也給嚇了一大跳。


    這可是這個世上僅有的土豆苗。


    可不僅僅是關係到自己能不能吃到醋溜土豆絲或者牛肉燉土豆的問題。


    雖然後來,雲虛子師徒知道自己等人,付出慘重代價,才從海外帶迴來的西紅柿並不是什麽傳說中的道家朱果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悶了幾天才出來,然後又讓蘇蘇送過來十幾塊土豆。試種的土豆規模一下子就擴充了十幾倍,有了三四分地的樣子。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


    他上心,李世民等人更上心。


    他這邊剛得到消息,還沒出門呢,李世民,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和魏征幾個人,就風風火火地找上門來。


    然而,等幾個人衝到田莊,看了一眼田裏種著的土豆,王子安頓時鬆了一口氣。


    土豆的莖和葉開始由綠色變為黃色,塊莖的臍部和附著的匍匐莖也有了脫落的跡象。用手摳一下,塊莖還挺硬。


    這哪是什麽生病,分明是快要成熟了。


    那些負責伺候這土豆的管事們,都太緊張了。


    再三確認是土豆快要成熟了,李世民和魏征等人,頓時高興的眉飛色舞。


    一個個蹲到地頭上,歪著腦袋,跟看什麽西洋景似的,煞有介事地研究了半天。


    “這土豆真能畝產二三十石?”


    望著李世民那又期盼又忐忑的小樣,王子安不由好笑。


    “怎麽,想知道啊,這還不簡單——”


    說著,他一伸手,就給拔出來一棵。


    李世民:……


    杜如晦、房玄齡,魏征和長孫無忌:……


    不是說還沒完全成熟嗎?


    “不會影響產量的吧?”


    李世民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誰知,王子安頭都沒抬,直接就迴了一句。


    “會啊——”


    幾個人:……


    這狗東西,直接打死算了!


    王子安正美滋滋地計劃著,是先來個醋溜土豆絲,還是來個牛肉燉土豆呢,忽然覺得氣氛有異,有些詫異地扭過頭來。


    這才發現,李世民和魏征等人,正麵色不善地看著自己,看那架勢,都想過來捶自己一頓。


    頓時就委屈的不行了,虧我剛才還想著帶你們一起嚐嚐,你們竟然想群毆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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