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府門,李芷若就四處尋摸,可愣是沒找到自己姐姐的蹤影。


    幾次張嘴想問問,王子安這個狗賊到底把自家姐姐藏到哪裏去了,可見李淵和王子安此時聊得火熱,就跟沒看到還有自己這麽大一個人似的,根本不搭理自己,氣得胖乎乎的小臉都鼓成了一個大包子。


    這太上皇,實在是太靠譜了!


    然後她又把期盼的目光投向李承乾。


    結果,她發現,李承乾自從進了長安侯府,就老實的跟鵪鶉似的,別說插嘴說話,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個沒出息的!


    此時,見王子安都要走了,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就跟自己是個小透明似的。


    李芷若頓時氣上心來,湊到李承乾跟前,對著他的腳麵,冷不丁來了一腳。


    李承乾嗷地一聲,抱著腳丫子就跳起來了。


    一邊抱著腳丫子,一邊倒吸涼氣。


    “芷若,你踩我做什麽……”


    李芷若氣唿唿地瞪了他一眼。


    “你活該,我願意——”


    李承乾:……


    委屈地整個人都快哭了。


    你對王子安和太上皇有氣,那你對他們發啊,在他們麵前,我也插不上什麽話啊。


    瞧了瞧,拿著李承乾撒氣的李芷若,王子安不由心中一樂。


    李芷若這麽大一個人,更何況,還長得還肉乎乎的,他怎麽會看不到?


    隻不過是在故意熬這小丫頭的性子而已。


    此時,見這小丫頭拿李承乾撒氣,偏偏李承乾這個沒出息的,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眼神頓時就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喲,這不是芷若公子嘛,歡迎,歡迎,啊,對了,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是籌到錢了,還是準備告訴我,以後令兄就留在我這裏當小廝了——實不相瞞,我跟令兄一見如故,如果有選擇,我寧肯放棄那點小錢,把李兄留下來,跟我挑燈夜話,抵足而眠……”


    “你,你,你無恥——”


    李芷若氣得滿臉漲紅,自己在那裏跺腳。


    “反正,你休想!”


    王子安很詫異地看著他。


    “小兄弟何出此言,我跟令兄一見如故,想交一個朋友怎麽就無恥了?小兄弟,你這話就有點過了吧——更何況,你是不是忘了,令兄現在好像還是我的小廝……”


    李芷若被王子安給堵得滿臉通紅,潸然欲泣,幾次張嘴想要說話,到最後卻又硬生生把話給咽了迴去。


    她擔心,萬一說破自家姐姐的身份,這個狗東西再對自家姐姐圖謀不軌怎麽辦?


    瞧著王子安逗著小丫頭,李淵也不插嘴,就在旁邊樂嗬嗬地看著。


    此時,見小丫頭這都快要落淚了,這才笑嗬嗬地插嘴道。


    “行了,子安,你也別逗她了,芷珊那丫頭現在到底在哪裏?那是我一個晚輩的閨女……”


    一聽李淵這麽說,王子安頓時樂了,也不裝了,一拍手掌,衝著伺候在一旁的小廝吩咐道。


    “去蘇蘇姑娘那邊把芷珊姑娘請過來——”


    說完,才笑嗬嗬地看向李淵,似笑非笑地道。


    “老哥,看不出來,您還深藏不露啊,竟然還有這麽牛氣的晚輩——我看那李姑娘衣著華貴,氣度非凡,恐怕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女,弄不好,就是哪家權貴的千金?你這人脈可以啊——”


    李淵聞言,嘿嘿一樂,頗為自動地一捋胡須。


    “咳咳,瞧你說的,老哥哥我當年好歹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生意有點大,所謂錢能通神,認識幾家權貴,那還是尋常的事?跟這倆丫頭的長輩,當年也算有點交情,隻是後來,你知道的,唉,算了,別提了……”


    李淵一臉唏噓地擺了擺手。


    王子安:……


    還別說,這表情拿捏的還挺到位!


    現在我算是相信李世民是你親兒子了,這演技妥妥的遺傳啊。


    王子安也就這麽一調侃,他也懶得揭穿這老爺子的身份。


    揭開身份幹嘛?


    就為了頭上多一位爺爺嗎?


    這樣多好玩啊——


    誰愛攤牌誰攤牌,反正自己不攤。


    “哦哦哦,怪不得大侄子忤逆你呢,原來你當年賺了這麽大的家業!平揖王侯啊,家業到了那種地步,誰不眼紅啊?唉,要不是說,你們這些有些錢也挺難的——沒錢,兒子嫌棄你窮,有錢了,兒子就想奪權……”


    王子安一臉同情地拍了拍李淵的肩膀。


    “老哥,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淵:……


    這狗東西,現在是越來越會紮心了。


    此時,李芷若整個人都傻了。


    啊,這個登徒子竟然知道了姐姐女子的身份!


    他是怎麽知道的?


    一想到自家姐姐已經被他帶迴來好一會兒,整個人頓時就有些慌神。


    王子安不知道這小丫頭還這麽多內心戲,還以為是被自己忽然揭破身份,給震傻了,心中好笑,也不去管她。


    徑直地看著李淵。


    “芷珊姑娘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畢竟這是我花了十一萬貫贏迴來的,不過既然老哥哥你今天開了這個口,麵子我得給——人你今天可以帶迴去,不過還得待會兒,我可是冒著損失十幾萬貫的風險贏來的,別的不說,留下來給我倒杯茶啥的不算過分吧……”


    李淵一聽王子安這麽賣麵子,當即大喜,頗為豪氣的一拍胸脯。


    “是該讓她們姐妹倆好好地給你道個歉,也好讓她們好好的長個記性——”


    李芷若鼓了鼓腮幫子,想說幾句硬氣的話,沒敢。


    她怕王子安翻臉,反悔。


    見李淵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王子安笑了笑也沒解釋。


    李淵王子安的表情,還以為是同意了,當即頗為豪氣地一拍幹巴巴的胸脯。


    “不愧是老夫認下的小老弟,做人就是大氣!行,這份人情,老哥認了,以後但凡有用到老哥的地方,你隻管說話,隻要老哥能辦到的,沒二話——別的不敢說,老哥我在這長安城裏,多少還有幾分薄麵……”


    嘖——


    除了你醜之外,這語氣,這神態,這花頭,都跟你兒子神似!


    心中吐槽歸吐槽,但是還是趁機半真半假的調侃道。


    “想不到我無意中撿迴來的老哥哥,還是個寶藏男孩——這是相識滿天下的節奏啊……”


    李淵還以為王子安是不相信自己的說辭,在故意調侃自己,不由心中好笑。


    臭小子,你要是知道老夫的真實身份,怕不是得驚掉大牙?


    隻要老夫不想著去跟那逆子奪權,我現在說想要天上的月亮,那逆子也得趕緊地給老夫去摘!


    給幾分薄麵?


    老夫那都是謙虛了在謙虛說的——


    嗯,沒必要告訴他。


    等他知道了,再看他的笑話。


    此刻,李淵覺得自己站在了頂樓。


    假裝沒聽出王子安話裏的調侃,笑眯眯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也還行吧——”


    “那就一言未定,說不準過幾天還真要向老哥討個人情……”


    王子安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李芷若。


    心中琢磨著,該怎麽既不社死,又能巧妙的借用李淵的人情,讓薛仁貴拜入李靖的門下。


    歪打正著的賭局,雖然把李靖的女兒贏迴來了不假,但他隻能作為一個拜入李靖門下的契機,可不能真的傻乎乎的以此要挾。


    真要是那樣的話,別說會不會直接反目成仇,就算是李靖捏著鼻子認了,恐怕也休想從人家手中學到真本領。


    別說這是在唐朝,就算是在後世,像某些人似的,既想通過舉報老師占點便宜,又想讓自家孩子得到良好教育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更何況是現在?


    “說吧,想讓我幫你討個什麽人情?”


    說到這裏,李淵忍不住眼中露出八卦的神色。


    “老實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又瞧上人家芷珊姑娘了——想要老哥給你牽個紅線?我可是聽說河間郡王曾親自去你那裏下過聘禮,人家堂堂尚書家的千金,不可能嫁給你當小妾的……”


    王子安:……


    會說話不,不會說話別說!


    那是給我下聘禮嗎?


    那是人家有錢,給的迴禮!


    剛想給他解釋幾句,就看到了李淵嘴角忍不住的笑容,頓時就不願意說話了,這老家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拿自己開涮呢?


    (請十分鍾後刷新,我稍微修改一下,後麵有點淩亂。)


    故意假裝沒聽出來,臉上露出一副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功夫,薛仁貴從外麵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先是衝王子安躬身一禮,見了一聲師父,然後才又衝著李淵躬身一禮。


    “晚輩薛仁貴,見過李師伯——”


    有李世民的經驗在前,他現在機靈多了。


    師父是什麽身份,結識的能有普通人嗎?


    沒見閻立本都是自己的師弟!


    所以,師父的老哥哥,那就是自己的師伯,沒毛病!


    聽薛仁貴忽然這麽一稱唿,李淵不由一愣,活了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稱唿自己師伯,可真是夠新鮮的。


    見薛仁貴這看上去憨厚老實的家夥,腦袋也開了竅,直接稱唿李淵師伯,王子安不由啞然失笑。


    也不阻止,師伯就師伯,多層關係多條路,隻要李淵認下來,對他的將來沒有什麽壞處。


    至於,李世民會不會忌憚?


    開玩笑!


    薛仁貴這小子還喊他師祖呢——


    嘖,反正他們這一家子,本身就夠亂的,那就幹脆再亂一點吧。


    “行,你這個師侄我認下了,免禮吧——”


    說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身上,大概是想找個見麵禮什麽的。


    但他也沒想到今天有這麽一茬啊,摸了半天沒摸到,幹脆把自己手上的扳指給擼下來了。


    “你喊我一聲師伯,我也不能白讓你喊,身上也沒啥可送你的——這樣吧,我記得你箭法不錯,就把手上這個扳指送你吧——想當年,老夫帶著這枚戒指,那也是百步穿楊的主兒,希望你帶著它,能夠建功立業,做出一副成就來……”


    啊,又是扳指!


    薛仁貴心中吐槽,不過還是趕緊接了過來。


    “多謝師伯賞賜——”


    他的眼光,如今非比以往,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李淵手上扳指的不凡,恐怕不比李掌櫃送的那個差。


    就算自己用不這麽多,留著送給以後的兒子也是一件美事。


    “小明,你雖然沒有正式列入我的門牆,但也算好歹也算是跟我學了一段時間,也過來認識一下吧……”


    李承乾:……


    聽到王子安喊他這個名字,他就想撞牆。


    但還能怎麽辦啊?


    這位雖然是自己的妹夫,奈何是自己需要仰仗的大粗腿啊。


    隻得陪著笑臉跟薛仁貴相互見禮。


    好在薛仁貴現在十分機靈,一口一個師兄的,叫的十分親熱,倒是讓他心中的尷尬緩解了幾分。


    若是薛仁貴也直接來一句小明師兄,他估計自己當場能自閉。


    “


    李淵這裏還沒樂嗬完呢,就聽王子安冷不丁在後麵冒了一句。


    “不過,老哥啊,我就算是給你整一百個食補的方子,你要是不知道節製,那也白搭——不是我說你,老哥,年紀大了,女色這東西,得量力而為,強上的話,小心灰飛煙滅……”


    李淵:……


    有些尷尬地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孫子,見李承乾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坐著,摳自己的手指甲,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在王子安麵前,葷素不忌,但當著自家孫子,說這個就多少有點尷尬啊。


    李承乾也尷尬啊,好在,王子安調侃了一句,就起身離開去了後廚。


    開玩笑歸開玩笑,李淵現在這身體狀況真的有點危險。


    現在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整個人,已經像風中的殘燭,被蟲子腐蝕掉的木頭。


    若是不好好的調理,恐怕真沒多多少活頭了。


    雖然,他在王子安麵前,葷素不忌,但當著自家孫子,說這個就多少有點尷尬啊。


    李承乾也尷尬啊,好在,王子安調侃了一句,就起身離開去了後廚。


    開玩笑歸開玩笑,李淵現在這身體狀況真的有點危險。


    現在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整個人,已經像風中的殘燭,被蟲子腐蝕掉的木頭。


    若是不好好的調理,恐怕真沒多多少活頭了。


    現在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整個人,已經像風中的殘燭,被蟲子腐蝕掉的木頭。


    若是不好好的調理,恐怕真沒多多少活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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