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越想越不對勁,專區政府搞的頒獎典禮,自然有專業的文工團員負責演出,怎麽會點名讓她和宋秋雅兩個學生表演節目,而且還是非參與不可?


    這個名是誰點的?現在想來,很可能是劉衛東了。


    周晚晚已經相信了這件事,葉紅茹不會騙她,也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騙她。


    站在最客觀的角度,周晚晚在大家的風言風語中看到的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葉紅茹。


    多才多藝,紅顏命薄,被李衛東逼迫占有,家人蒙羞拋棄了她,校園裏的戀人也遠走,她在人們的謾罵刁難中獨自支撐至今,竟然還有這樣的善良和勇氣給兩個要跟她同樣遭遇的女孩子示警。


    周晚晚仔細迴想,她和宋秋雅同時出現在人前又能被劉衛東注意到的場合,隻有那次學校的七一教學成果展,當時周晚晚並沒有特別關注過在場的任何一個領導,甚至都沒注意到底有誰到場。


    他們這些學生在領導視察的時候本就是被清場的,最後他們五個人一起被叫到領導麵前聽了幾句誇獎,也隻是短短三五分鍾的事,可能就這三五分鍾給她和宋秋雅惹了禍。


    如果劉衛東真如人們傳言中那樣蠻橫淫-亂-,那麽她跟宋秋雅站在一起,足夠引起他的注意並激發出他的淫-心-了。


    周晚晚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把事情捋順。


    劉衛東見到她和宋秋雅。意圖不軌。很可能已經計劃好了,就在後天的頒獎典禮之後動手。現在他的計劃被葉紅茹知道了,葉紅茹冒險來給她們示警。


    現在是午夜一點,她還有明天一天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


    劉衛東要把她們倆騙到專區的大禮堂才動手,就證明還是有所顧忌的,至少明天一天在學校裏她和宋秋雅還是安全的,前提是她們不要打草驚蛇。


    可是如果她們不去頒獎典禮。過了後天就難說了。


    學校保護不了她們。這一點不用葉紅茹說,周晚晚也明白。


    道德、法律、輿論,在劉衛東那些以“造反光榮”為口號的流氓眼裏都是可笑而不值一提的,他們已經把這些東西踩在腳下快十年了,學校裏別說還有邱大峰這樣助紂為虐的狗腿子,就是沒有,那些人也有得是手段得逞。


    周晚晚腦海裏馬上浮現出沈國棟似笑非笑的臉,“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這是他反複在她耳邊保證的話,現在周晚晚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力量。


    是啊。有沈國棟在呢,她什麽都不用怕。


    周晚晚深吸一口氣,明天一早就找沈國棟,他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隻是不能讓他像前世那樣自己去造反派總部單挑了,太危險了。


    如果他非要去,那就得帶上點秘密武器。反正這一世她是絕對不會讓沈國棟去冒險的。他承諾了要保護她。而且一直在做,她當然也得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他。


    她和宋秋雅在這件事解決之前不能在學校待著了,甚至宋秋雅都不能在陵安待。


    她們可以迴向陽屯或者去綏林,宋秋雅是個特別有生活情趣的女孩子,說不定還可以帶上她的小提琴,她們可以一起過一個有詩有畫有音樂的夏天。


    周晚晚在空間裏待了很久,等情緒穩定,計劃好了第二天要做的事,出來的時候窗戶已經微微泛白。


    她沒有一絲睡意,一直睜著眼睛等天亮。


    天亮宿舍門一開。她要先跑去宋秋雅住的四舍,今天她們在沈國棟來之前哪都不能去,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誰也不知道劉衛東會不會按捺不住提前動手,她們都不能去冒險。


    然後在沈國棟上班的時候馬上給他打電話,從綏林到陵安開車得一個半小時,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過來接她們,那時候她們才算安全。


    綏林的家裏沒有電話,沈國棟給了周晚晚一個電話號碼,讓她有急事可以找陵安糧食局的一個處長。


    這位王處長周晚晚也見過,上次發大水交通中斷,就是他過來給周晚晚送的餅幹和水果。


    可是這個人現在周晚晚也不敢找,這件事不同於夜裏生病或者丟了錢包這樣的小事,她不能冒險去找一個她並不了解的人。


    劉衛東在陵安盤踞十年,勢力之深之廣不是她能摸清楚的。如果她深夜求助,走漏了一點風聲,在沈國棟來之前她和宋秋雅就有可能有危險。


    她自保當然沒問題,可是宋秋雅就麻煩了。而且宋秋雅的家人也在陵安,到時候劉衛東對她的家人動手怎麽辦?


    這種時候,周晚晚隻信任沈國棟。


    她的腦子裏忽然閃過郭克儉曾經給過她的兩組電話號碼,一組是他宿舍傳達室的,他曾經說過,晚上打那個肯定能找到他。


    如果郭克儉沒走,這種時候周晚晚會選擇信任他。無論他心思多重,他肯定對自己沒有惡意,而且這種時候會盡力幫她,這一點周晚晚還是敢肯定的。


    而且,以郭克儉的精明程度,他也有能力保護她和宋秋雅到沈國棟過來。


    可是他走了,現在周晚晚隻能等沈國棟上班。


    六點整,宿舍開大門的時間,周晚晚馬上起床,輕輕穿鞋準備出門,洗漱都顧不上。


    “晚晚,你這麽早幹什麽去?”向秀清在上鋪迷迷糊糊地問。


    “向大姐,我去找秋雅,商量明天演節目的事,如果我沒去上課,你幫我請假。”這種時候周晚晚不敢忽視任何細節。誰也不知道劉衛東是不是派了人在學校監視她們。


    “記得吃早飯,你倆湊一起就黏糊得飯都能忘了吃。”向秀清叮囑了一句,翻身又睡了。


    周晚晚輕手輕腳地出門,跟剛把大門打開的宿管老師打個招唿就跑了出去。


    四舍跟六舍隻隔了一棟樓,周晚晚三分鍾就跑到了四舍大門口。四舍的宿管老師還沒開門,周晚晚在門口等了兩分鍾大門才打開。


    周晚晚又在宋秋雅的宿舍門口敲了半天門,才敲開門,迷迷糊糊還沒睡醒的一個女生帶著被打擾睡眠的不耐煩告訴周晚晚,“宋秋雅昨天迴家了,她經常迴家住你不知道嗎?”


    周晚晚轉身就往校外跑,宋秋雅的家她知道在哪,一次她們一起上街,宋秋雅在公交車上指給她看過。


    現在這個時間很多路公交車還沒發車,周晚晚一路穿大街走小巷,用她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宋秋雅家的方向跑去。


    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平時坐公交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她仗著地形熟悉,走了近路四十多分鍾還是沒到。


    最後她又坐了兩站公交才來到宋秋雅家的街道,又打聽了一下,她找到宋秋雅家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秋雅剛走,說是要去找你商量演出的事。”宋秋雅的母親有著跟宋秋雅一樣的漂亮五官,氣質比宋秋雅還好。


    她原來是省音樂學院的小提琴老師,現在在陵安一所高中做音樂老師,非常熱情地接待了周晚晚。


    “阿姨,我找秋雅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如果您看見她,讓她給我宿舍打電話,千萬千萬把她留在家裏,讓她等我。”


    周晚晚從宋秋雅家裏出來,又坐上了迴學校的公交車。


    可是她跟宋秋雅好像總是差了一步,她迴宿舍的時候宋秋雅已經走了,她去四舍找她,她隻迴去放下東西就又走了。


    等周晚晚追到她要上課的教室,她卻沒有去上課。


    周晚晚去自己的班級,宋秋雅也沒有過去找她。周晚晚在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不見宋秋雅的身影。


    第一節課已經上了有一會兒了,周晚晚還是沒找到宋秋雅。她茫然地站在學校裏,宋秋雅能去哪?


    找不到宋秋雅,又不敢聲張,周晚晚站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要趕緊給沈國棟打電話,這會兒他肯定上班了。


    可是沈國棟並沒在辦公室,他辦公室的電話是一個辦事員接的。


    他告訴周晚晚,沈國棟下糧庫視察去了,那邊的線路在發水的時候衝壞了,還沒接好,聯係不上他,隻能等下午或者明天迴來才能找到他。


    周晚晚的心忽然一陣慌亂,連自己怎麽掛上電話的都不知道。


    如果隻是她自己,她等多久都沒問題,大不了她請兩天假躲進空間。


    可是現在宋秋雅不知去向,沈國棟又找不到,她想了想,最後一咬牙,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了幹休所沈爺爺的電話。


    救人要緊,她顧不了那麽多,隻能去打擾沈爺爺了。這種時候,也許隻有沈爺爺能用最快的速度幫助秋雅。


    幹休所的電話不是隨便民用電話能直接打過去的,經過層層轉接等待,周晚晚還沒等到那邊聲音甜美的接線員給她接到沈爺爺的號碼,莫琪琪就慌亂地跑進了宿舍大門。


    看到在傳達室門口打電話的周晚晚,莫琪琪臉色蒼白如紙,聲音都顫抖起來,“晚晚!秋雅,秋雅跳樓了!”(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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