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行道上的另一邊,藍煙的情況也很不樂觀。


    他的鄰座是個粗糙大漢,胡子拉碴,滿臉的惡意,


    這會兒正雙手掐著藍煙,後者憋紅了臉,幾欲要暈厥過去。


    白九歌取出打釘槍,隻是兩槍,就讓粗糙大漢的後腦勺炸開,


    栽倒在一邊,但那恢複的速度更加快了,散發出來的鬼氣也更加可怕了。


    藍煙爬起身來,看著冒著白煙的屍體,對白九歌說道:


    “這方法行不通,殺它們隻會讓它們更加可怕!”


    接著,他注意到了白九歌身後已經癱坐座位上,安詳入眠的綁匪和嬰兒,


    臉上帶著愕然:“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白九歌簡單地說了一下。


    “最初殺死它們的物品?”


    藍煙一怔。


    接著連忙問道:“那我……”


    “你的鄰座是飲彈自盡,一把黑色手槍,


    藏在了行李隔間上,那個黑色行李包的第三層。”


    白九歌提前迴答了他的疑問。


    “臥槽,你這開掛還是氪金了?怎麽什麽都能知道?”


    藍煙聽的有些傻眼了。


    白九歌沒有迴答他的話,看了眼那邊的古鍾說道:


    “與其廢話,不如快些行動,你還剩十分鍾的時間。”


    隔著行道,他隻能這樣簡單幫一下,但這兩句話,已經至關重要了。


    藍煙連忙起身,探出身子,伸手去抓住那個黑色行李包。


    剛扯下來,那粗糙大漢猛地起身,寬大黝黑的手掌,抓在藍煙的喉嚨上。


    按在座位上,藍煙早有準備,手中的獵槍槍管,


    直接插入了那張血盤大口內,連續幾槍打穿了那後頸頭。


    肉塊跟著鮮血,散落在座椅上。


    粗糙大漢不為所動,手中的力量越來越大,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藍煙眼睛幾乎要翻過去,眼見就要暈厥,雙手在不斷地往黑暗中扒拉。


    行道對麵,白九歌隻是看著,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那彩燈之下,複古的擺鍾一下又一下地擺動。


    還剩最後的兩分鍾。


    而此時,車廂內逐漸地安靜下來。


    很多座位恢複了平靜。


    要麽是玩家被殺死,要麽是鄰座被炸死,


    這安靜的最終結果,必然是需要一方結束生命。


    滴滴答答。


    冰冷的地板上,流淌著鮮血,將行道上的紅毯似乎染的更加豔紅。


    砰!!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一聲昂亮的槍聲。


    白九歌扭頭看去,就見藍煙推開了屍體,


    喘著粗氣坐起身來,手裏一把黑色手槍冒著嫋嫋白煙。


    他朝白九歌點點頭,顯得有氣無力:


    “解決了。”


    “時間也到了。”


    白九歌說著,那邊的鍾聲敲響了。


    一聲聲冗長的鍾聲迴響在車廂內。


    完成遊戲的玩家坐了迴去,不再出聲。


    但依舊還有部分玩家在與鄰座廝殺,


    他們迫切想要去安靜,但鄰座根本不如所願。


    木偶女仆從車廂前走出來,木納地開口:


    “遊戲時間到了,接下來請乘客們保持安靜。”


    “當然,無法安靜的,主人會有她的安靜方式。”


    它說完後,那冗長的鍾聲餘音,也完全沉寂了。


    砰!砰!砰!


    一股神秘的秩序力量,掠動在空氣中,


    仿佛是套繩一般,圍繞在那些遊戲失敗的乘客脖子上。


    然後


    一顆顆腦袋就像是那地獄中綻放的彼岸花,紛紛炸裂開來。


    因為光線微弱,白九歌無法看到這震顫的一幕,


    隻是瞧見昏暗中,不斷有碎塊在飛濺,


    一股股熱浪,噴薄在空氣中。


    隻是頃刻間,整輛車廂徹底安靜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


    剩下的玩家們甚至大氣都不敢去喘,


    雖然都算是老玩家了,雖然是黑夜無法見清,


    但那畫麵,仍舊衝擊著他們的眼球。


    這淘汰方式,不僅殘酷,並且惡心。


    雖然到底是遊戲,不是真正的死亡,


    但死亡的感覺,一點都不會減少。


    空氣中彌漫的不止是濃烈的血腥味,還有一種作嘔的惡臭。


    “那麽,接下來祝乘客們睡個好覺。”


    木偶女仆擺動著木腦袋,幽幽地開口,然後迴到了黑暗中。


    在木偶女仆離開後,那彩燈也是熄滅,隻有那屏布後還散發隱晦的光芒。


    所有玩家這才稍稍鬆一口氣。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抹去額頭上的汗珠。


    這樣一來,手裏是捏著兩個積分了。


    “三個積分獲取黑金卡,這最後一個遊戲,估計也不會很輕易。”


    白九歌打了個哈欠,輕不輕易他懶得去不在乎,反正現在他隻想好好睡一覺。


    晚上這麽一折騰,他是真的困了。


    合上雙眼沒一會兒,便進入了睡眠。


    藍煙本來還想跟白九歌用手勢交流一下,


    結果見著後者歪頭睡得死死,不由得汗顏:


    “這家夥心態是真的牛啊,剛經曆那樣的廝殺,


    這才多久,就睡的這麽安心了!”


    車廂前,屏布後。


    古色古香的隔間內,驚豔女人坐下來,


    看著黃銅鏡裏的自己,那張麵容美的是那樣的不可方物,傾國傾城。


    隻是看著自己的臉,驚豔女人的眸光卻是一點點陰厲下來。


    用手撫摸著無暇的臉頰,紅指甲輕輕地刮動在單薄的粉底上。


    鋒利的指甲尖,割開了肌膚,一滴殷紅溢出,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驚豔女人眼眸帶著迷離,心神仿佛是迴到了某些往事中,


    幽幽地問道:“我的臉蛋,好看嗎?”


    一旁筆直站著的木偶女仆,表情木納,生硬地開口:


    “主人永遠是好看的。”


    驚豔女人卻是冷哼一聲,纖細的指尖一動。


    那木腦袋從上麵掉落下來,滾在桌子上,


    仿佛是遭受碾壓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蔓延在上麵。


    “你們是我創造出來的,明明無意識,為什麽能說出這樣偽心的話來?”


    “明明在這張臉蛋下,你們能夠看到這醜陋的真實所在,為什麽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驚豔女人幽幽地開口,眼神冷漠如月光下得幽潭。


    “主人永遠是好看的。”


    縱使腦袋即將四分五裂,木偶女仆迴應的仍是這句話。


    驚豔女人失去了樂趣,將腦袋掀飛出去,滾到漆黑的角落裏。


    這時,一旁的簾布又走進來一個木偶女仆,開口說道:


    “主人,還有六個小時,夢魘列車即將抵達休息區。”


    “休息區……”


    驚豔女人看著列車外的夜色,想到了什麽。


    “是子夜城嗎?”


    “是的。”


    聽得,她那紅豔的丹唇微微翹起,露出了深意的笑容……


    唿唿!


    清晨,一聲沉重的鳴笛聲迴響在車廂外,


    白九歌睜開雙眼,又看到窗外那白茫茫的霧氣。


    嘩啦啦!!


    餐車推動在車廂內,餐桌上的食物在抖動,


    那油汁濺灑在行道上。


    經曆昨晚,那本該血淋淋的行道,出奇地變得整潔無比,


    那些腦袋炸開的玩家無頭屍體也都消失不見了,


    空蕩蕩的座位,幹淨無塵,倒是一旁的鄰座沒有變。


    白九歌揉了下眼睛,餐車推到了身旁,


    木偶女仆扭轉腦袋,生硬地開口:


    “先生,早晨好,這是您的早餐,請慢慢享用。”


    “看起來比昨天要豐盛一些。”


    看著眼前的早餐,火腿蛋、培根牛奶,


    還有一塊熟悉的香煎牛排。


    扭頭看向一旁的藍煙,他桌前的早餐同樣如此。


    這會兒已經在狼吞虎咽起來,那瘋狂的用餐模式,


    就像是護食的貓科崽崽,生怕吃慢一步,就被人搶去。


    白九歌想起了方夜,發現藍煙就在鄰座後,


    差點忘記了隔著挺遠的他的存在。


    昨晚經曆那樣殘酷的第二場遊戲後,不知道他有沒有中頭彩?


    他伸長著脖子,剛巧瞧見了方夜,


    此刻他也在進食中,身上隻是肮髒一些,並沒什麽傷勢。


    確認無恙,收迴了目光,白九歌也開始埋頭充饑,


    列車上,食物無疑是最重要的東西,


    誰知道吃了這一餐,還有沒有下一餐?


    將幾個盤子清理幹淨後,木偶女仆又推著餐車過來,收迴那些餐盤。


    “下一個遊戲什麽時候?”白九歌隨口問了一句。


    “看主人意願。”木偶女仆迴答的仍是這一句。


    白九歌微微皺眉。


    那女人不會又想著整什麽突襲的把戲.吧?


    鄰座基本已經被他洞悉透徹,如果她還像通過鄰座這些遊戲npc進行遊戲的話,


    不管怎樣,都是給他送分的。


    木偶女仆走後,便沒再出現了。


    對於下一個遊戲,沒有任何透露,那些玩家也沒有去問。


    他們靠在座位上,滿臉都是疲憊,昨晚的遊戲實在把他們折騰的夠累。


    對於下一場遊戲,他們倒是希望慢一些,給他們時間緩緩。


    就這樣,時間很快到了中午。


    白九歌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裏,手中拿著那一柄軍士刀,


    用刀尖挑著木板,刻著圖案。


    驚悚遊戲裏,很多時間都是在無聊中度過,也隻能用這些來打發了。


    但就在這時,眼眉挑動,


    因為白九歌發現列車外掠過的場景,一點點慢了下來。


    “列車要停下了?”


    此時,不少玩家也察覺了,挪動著身子。


    “是要到休息區了。”


    “嗬嗬,說是休息區……”


    對於列車要停下來,多數玩家的臉上都不見什麽喜色。


    因為誰都清楚,列車到了休息區停下來,


    不是要休息,而是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前方木偶女仆從屏布後出來,對著眾人說道:


    “各位,接下來馬上要到休息區,休息區的地區是一座名為子夜城的城市。”


    “這座城市並不大,名聲很不小,是整塊地域有名的賭城,


    有人在裏麵一夜暴富過,也有人在裏麵走到絕望盡頭。”


    “接下來,是你們的下一個遊戲。”


    聽到這話,原本精神恍惚的玩家們,


    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匯聚那心神。


    “第三個遊戲……”


    白九歌稍稍眯眼,他總覺得那驚豔女人又要搞事情了。


    “遊戲,然後呢?要我們怎麽做?”


    有玩家索性地開口問話。


    木偶女仆沒有急於迴答,而是抱著一個木箱子在行道裏走動,


    每經過一個玩家,便將三塊鬼幣放在桌子上。


    直至全部分配完畢,所有人手裏都捏著三塊鬼幣為止。


    白九歌看著手裏的鬼幣,表情帶著一絲怪異。


    這跟鬼幣的模樣差不了多少,隻是上麵多了一個骷髏頭,


    周邊是金邊,有點像加勒比海盜裏麵的硬幣。


    這時,木偶女仆迴到了車廂前,麵向眾人,才幽幽地開口:


    “這場遊戲的規則很簡單。”


    “你們手裏的三枚特質鬼幣,就是籌碼,


    利用這三枚籌碼,進入賭淵之城中,


    令手裏的籌碼翻倍,也就是帶著六枚鬼幣迴來,即可完成遊戲,獲得積分。”


    “當然,手中的鬼幣如果低於三枚,就評定遊戲失敗,


    迴到列車後,要接受懲罰。”


    “友情提示,迴到列車,小小的懲罰並非最糟糕的,


    迴不到列車,永遠留在賭淵之城,那才是最糟糕的結果。”


    “所以,希望大家進入賭淵之城後,能夠活著出來,並且安全地迴到列車上。”


    “列車停下後,玩家們即可出發,天黑前六點整列車會駛動,


    請玩家在遊戲過程中,時刻注意一下時間。”


    “那麽,祝大家好運!”


    說完,木偶女仆轉身便走了。


    白九歌擦拭著手中的三枚特質鬼幣,喃喃道:


    “就是說,隻要手裏是六枚這樣的鬼幣,


    迴到列車上交,就是完成遊戲。”


    “這看起來,限製幾乎可以說沒有,采取任何方式都許可。”


    白九歌稍稍眯眼。


    如此一來,玩家之間,搶奪、哄騙這些賴手段也行得通。


    一部分猴精的玩家,恐怕會采取守株待兔,一勞永逸的方法。


    畢竟,按照木偶女仆的說辭,賭淵之城內恐怕存在不小的危險。


    能不能活著出來,似乎都是一種對自己的挑戰!


    白九歌看向一旁的藍煙,後者也朝著自己笑了笑。


    “這種情況下,結伴而行,必然利大於弊。”


    “其餘玩家估計也會尋找夥伴,暫時地去結盟。”


    隨著一聲沉重車響,列車進入休息區後,終是停了下來。


    車廂最後,哢地一聲,車廂門開啟了。


    玩家們沒有時間去顧慮這顧慮那,紛紛開始下車。


    白九歌也起身,踩在行道上,藍煙屁顛屁顛地也跟了上來:


    “天命,這次你跟著我,


    我打小就在行,這一塊,保管順利過關!”


    “拿下這一個積分,咱倆都可以順利去下一節車廂了。”


    白九歌隻是點點頭。


    下了車廂,到了列車外,白九歌停住了腳步,藍煙問道:


    “咋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同伴?”


    “你說老夜?那家夥不靠譜,還得看我!”


    “到時候推出副本,你讓你姐把那個名額讓給我,保證不會辜負她!”


    藍煙剛拍著胸口說完,方夜在身後,狠狠頂開了他:


    “我就算用一根手指頭,也比你有用。”


    藍煙問道:“比如?”


    “比如我一根手指頭把你撂倒,信麽?”


    白九歌沒好氣地看著兩人,正要開口,


    看著他們手裏的鬼幣,卻是眉頭微微皺起,


    發現了哪裏不對……


    “你們的鬼幣給我瞧瞧。”白九歌發覺了不對,開口說道。


    “怎麽了?”


    方夜發現了不對,但還是將手中的一枚遞了出去。


    白九歌拿在手裏,稍稍眯眼,捏著自己的鬼幣擺在兩人眼前:


    “我的鬼幣,跟你們不一樣。”


    “準確說是,隻有這一枚不一樣。”


    白九歌手中的鬼幣,兩枚上麵是骷髏頭,


    其中一枚卻是惡魔笑臉。


    開始他以為所有玩家都是如此,那惡魔笑臉隻是作為壓軸鬼幣,才會做成特質圖案,便沒多在意。


    但他明顯地看到方夜手中三枚都是骷髏鬼幣,


    藍煙的亦是如此,這就怪異了。


    “還真是,你這鬼幣挺邪乎啊,該不會有什麽特殊權利吧?”藍煙說道。


    “特殊權利?”


    白九歌搖頭笑了笑:“我更覺得,我又被那女人下套了。”


    “昨晚第二場遊戲裏,她也從中搗亂。”


    “看來她真的很“鍾意”你,你幹脆留下來,給他做小老公得了,


    反正穩賺不虧,這是個難得的豔福啊!”藍煙一副讓他就範的模樣。


    白九歌懶得搭理他。


    方夜則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先用另外兩枚鬼幣進行遊戲,


    不到迫不得已,不要用最後一枚。”


    “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方夜扶了扶眼鏡,說道:“不管怎樣,這場遊戲你都不會輸的。”


    白九歌:“什麽意思?”


    藍煙笑道:“咋有時你這腦袋瓜子這麽不靈光呢?”


    “如果你的鬼幣不夠數了,還有我們手裏的,怎麽樣都能給你湊齊,


    大不了我們不去下一節車廂了,你去就行了。”


    “我還巴不得這樣,這套副本太折磨人了,


    上了列車,就沒過一頓飽飯。”


    藍煙拍拍白九歌的肩膀:“我饞的是你姐手裏的那個名額!”


    “進入那個中樞局,有很多好處?”白九歌問道。


    “好處可太多了,如果進了,轉身老子就退出那窮不拉幾的狗屁公會!”


    方夜拉上了風衣的拉鏈,說道:


    “別廢話了,其它人都走光了!”


    三人沒再多言語,快步跟上了隊伍。


    ……


    濃重的白霧,就像是一層層朦朧白紗,落在一座城上,


    遠遠地,隻能瞧見那隱約的輪廓,反倒是添加了它那神秘的色彩。


    子夜城,又名賭淵之城。


    若深淵,那是能讓人深陷泥沼之中的惡城,


    到處充斥著罪惡的根源,掠奪、暴力、血腥。


    一批新的客人行走在那覆蓋賭淵之城的濃霧之中。


    穿透那層濃霧,就像是越過這座神秘城市的界線。


    行走之中,很多人走到了一起,


    相比於車廂上,他們的自由得到了完全的寬鬆。


    那些交流,不必去問,自然是進入賭淵之城之後的行動。


    抱團,眼下將進入一座陌生的小城,


    一切都是個未知數,單獨行動無疑是個人在躺雷。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這種結盟抱團的信任度可以說是完全為零。


    各懷鬼胎,各揣目的。


    迴到列車前,手中需要達到六枚特質鬼幣,如果不夠怎麽辦?


    結盟夥伴手裏的那幾枚骷髏鬼幣,就是答案。


    這種塑料結盟,最後多半是會以互相廝殺作為結局。


    繼續在白霧中行走,那輪廓逐漸清晰,


    腳下的水泥地麵,也變成了草坪。


    隨後,所有玩家停住了腳步,抬頭間,


    就見一座巨大的歐式城堡出現在諸多視線中。


    大的誇張,並且這種建築風格前所未見,


    甚至說是不合理,尖塔、城垛仿佛是疊加在一起,


    刺入雲霄之中,宏大地衝擊人的視覺。


    門的黑暗中,兩個黑影從中走出來,


    身穿黑色西裝,臉部被一個撲克麵具蓋著。


    一個方塊四,一個方塊五。


    “諸位都是客人麽?”


    方塊四開口詢問,手裏握著一根黑色棍子,很細長。


    其中一個玩家點頭:“是的。”


    “有進入場中的邀請柬嗎?”


    不少人迷惑,還需要邀請柬?


    羽雙手插著口袋,突然伸出手,兩指間夾著那塊骷髏鬼幣。


    方快四和方塊五沉默一下,讓開身說道:


    “尊貴的客人,歡迎光臨,請進場吧。”


    羽麵色淡漠,沒有言語,走進了大門的黑暗中。


    其餘玩家見得,也紛紛取出骷髏鬼幣,進入大門。


    最後的白九歌三人亦是如此,白九歌自然不會去拿惡魔鬼幣作邀請柬,


    瞧見骷髏鬼幣後,所有人都順利了進入大門後。


    眼前的黑暗隻是短暫的,隻是片刻,


    一抹亮光無限放大,最終覆蓋了眼球。


    和他們印象中的場不一樣,沒有叼著雪茄的富豪在豪情押注,


    沒有性感兔女郎端著香檳走動,更沒有漂亮荷官在線發牌。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隻有一個個黑色小屋,


    帳篷大小,陰森的氣氛彌漫在場中,


    詭異的音樂迴繞耳畔,讓人脊椎發寒。


    虛幻的鬼影在場中走動,還有各種麵目恐怖的鬼,


    一些模樣正常的鬼,亦是散發可怕的鬼氣。


    它們在走動,進入那些排列的小黑屋中。


    顯然,這些小黑屋就是所謂的賭台。


    “還是我想的單純了,還以為是熟悉得地方,結果還是少不了恐怖的氛圍。”


    藍煙拿出一包紅梅,遞給白九歌和方夜,說道:


    “雖然這種場合,抽雪茄比較適合,但紅梅也不差,湊合著抽吧。”


    白九歌很少抽煙,自然謝絕了。


    方夜則自己拿出一包煙,淡淡地將一根在嘴裏:


    “我有華子。”


    “臥槽,你有華子咋不早說,害得我一直抽這窮酸玩意兒!”


    藍煙一把奪過華子,美美地抽上一口,表情那叫一個享受。


    此時,其餘玩家紛紛開始動了。


    不過都沒有人輕舉妄動,冒然進入那小黑屋內,


    而是選擇四處走動,先觀察熟悉一番。


    “我們也先到處走走吧。”


    我們說道。


    小黑屋是封閉式的,根本看不清裏頭有什麽,


    倒是在門前,擺放著一個牌子,上麵有不同數量的骷髏頭像。


    一到不止,但看起來最多的也就八個骷髏頭左右。


    “這應該就是最低籌碼了。”白九歌開口,可以穩著點,也可以一局定輸贏。


    有的人可能在行哪種賭桌遊戲,但封閉的小黑屋,


    誰又知道裏麵到底是哪種賭桌小遊戲?


    白九歌和方夜往一邊走去,卻瞧見藍煙還在那裏傻站著。


    白九歌喊了幾聲,這家夥都沒方應。


    這時,白九歌才想起藍煙少了一隻耳朵,耳背……


    看著耳背的藍煙,白九歌和方夜都顯得有些無奈。


    此時,在場中出現許多玩家後,


    那些原本來這裏消遣的客人,明顯多了一些芥蒂。


    它們看著白九歌等人,露出厭惡的麵色,


    不過不同於陰泉餐廳,它們沒有實際性上的針對。


    驚悚世界裏的鬼同樣講究一個理性,


    能進入賭淵之城的,雖是肮髒的老鼠,但說不定也有不一般的城府呢?


    白九歌過去拉上了藍煙,三人也沒有原地發愣,開始在場中走動。


    但能發現的並不多,一個個設立的小黑屋,隱藏了所有的秘密,


    門口的牌子標上最低得籌碼,進了,必然就要進行一場,壓上手中的骷髏鬼幣。


    許多玩家開始嚐試進小黑屋,但進的都是一塊骷髏鬼幣籌碼的小黑屋,追求穩妥。


    白九歌觀望時,方夜拍了一下他,指向那角落裏的樓梯口:


    “或許我們可以去樓上瞧瞧。”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注意,但三人剛過來,


    一個方塊a攔截了他們,冰冷地開口:“三位客人,踩界線了。”


    藍煙看了眼樓上的昏暗,問道:“二樓不是賭場?”


    “是。”


    “那為什麽不能上?”


    “二樓是貴賓廳。”


    “嗬,你們賭場還歧視客人?顧客是上帝,


    你們應該懂這個道理?我們能進來,


    就證明我們的身份不簡單,多的不用多說了。”


    “你該做的,是給我們端三杯香檳過來,而不是我們要你把經理叫來給個說法!”


    藍煙冷聲地開口,還悄悄衝白九歌眨了下眼,示意頭腦精明。


    賭場工作人員最主要的就是招唿好客人,


    這一套以客人尊貴的說辭,倒是有不少威懾力。


    方塊a沉默一下,還真讓開身了,說了一句:


    “三位可以上,不過二樓的最低籌碼是10幣。”


    藍煙欲言又止,撓撓頭尬笑道:


    “額,剛才的話當我沒說吧。”


    方夜扶著額頭,顯得無語。


    白九歌則是把目光投向二樓,那上麵是一片昏暗,什麽都看不見。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隨便挑一個黑屋進去吧。”方夜注意著時間說道。


    “穩一點,籌碼一塊骷髏鬼幣的,天命,你來選。”


    白九歌則看向藍煙:“你來。”


    “為什麽?”藍煙問道。


    “輸了你背鍋。”


    “……”


    藍煙看向最角落裏的小黑屋,指著那裏說道:


    “就那個吧,看起來沒什麽人。”


    白九歌和方夜同時點頭:“聽你的。”


    他們倆也不想等下去了。


    三人走過去,確認了上麵的最低籌碼,擰開門把,依次走了進去。


    小黑屋看著小,裏麵的空間確實挺寬裕。


    除了白九歌三人,還有一位客人在屋內。


    此刻正進行著賭局。


    屋內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張木桌,兩盞南瓜油燈。


    一個帶著兜帽的老婆婆坐在那裏,非常年老,


    臉上的皺褶疊加幾乎看不清麵目,眯縫的一雙眼睛,流露深邃的流光。


    怎麽說呢,跟白雪公主裏麵的老巫婆不能說像,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此刻,那隻鬼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張牌,


    一張臉就像是砧板一樣,滿是恐怖的刀痕。


    恐怖的麵龐,此刻帶著幾分猙獰,緊緊握著手裏的一張黑牌。


    老婆婆則是氣定神閑,輕輕撫摸懷裏的一隻布偶貓。


    布偶貓打著哈欠,眨著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眸,


    卷縮迴去,顯得慵懶無比,又繼續睡了。


    “客人,你應該快些,後麵的幾個小夥子可迫不及待了。”


    那隻鬼瞪了一眼,掙紮片刻,還是放下了手裏的牌。


    方塊j!


    老婆婆也翻開了桌上的牌。


    黑桃q!


    “你輸了!”


    老婆婆露出滲人的笑容,伸出手,去取那一枚鬼幣。


    刀疤鬼卻忽然咬牙切齒,抽出一柄黑刀,


    狠狠地刺穿了那摸到鬼幣的手掌。


    黑血流淌在桌子上。


    老婆婆麵色倒很從容,幽幽地開口:


    “這是什麽意思?”


    “老不死的,你在耍我!”


    “大牌,你避開,小牌你總能吃下!


    你能看到我的牌,別以為老子不知道!”


    刀疤鬼本就恐怖的一張臉,此刻伴隨著怒火的抖動,更加的嚇人,


    兇戾地開口:“我可以擰斷你的脖子,喝光你的血!”


    “當然,你有這個權利,我一個走路都不穩的老婆子能做什麽?”


    “隻是,你因為過激情緒忽略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老婆婆依舊表現地從容不迫,另一隻手拿起桌邊的一杯茶,


    輕輕喝了一口:“你能找出我問題的所在嗎?也就是證據。”


    刀疤鬼陰冷地開口:“我會有辦法讓你說出來的!”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老婆婆放下茶杯,淡然地看著刀疤鬼:


    “先為你的言行舉止,付出代價吧。”


    音落,那大門猛地打開。


    兩條黑色鐵鏈竄進來,鐵鏈尾部的鐵鉤,


    粗蠻地打穿了刀疤鬼的琵琶骨,龐大的身軀被一點點拖向門口。


    刀疤鬼瘋狂地怒吼:“該死的東西,


    那老不死從中作祟,你們的眼睛是瞎的嗎?”


    “有證據嗎,有,她的下場會比你慘。”


    門口,站著一個黑影,


    麵具上顯示的是紅心j,此刻冰冷地開口詢問。


    “給我時間,我會撬開那……”


    刀疤鬼的話還沒說完,那鐵鏈就繼續拖動了,顯然這對撲克鬼來說是句廢話。


    刀疤鬼罵了一聲,釋放一下惡烈的鬼氣,鬼手朝著撲克鬼抓去。


    砰!!


    撲克鬼抬手一拍,刀疤鬼的手臂連同頭顱,都在一瞬間炸裂,


    那手掌就像是抽在一團棉花上。


    碎塊散落地板,也弄髒了門口。


    “客人們,請繼續。”


    撲克鬼留下這句話,拖動著無頭屍體離開。


    房間門,重新換上。


    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人的情緒,往往是無法控製的,即便再細微,也存在破綻。”


    “老婆子我不用去猜測,他的內心已經告訴我牌的答案。”


    老婆婆自言自語地說道,拔出了手掌上的黑刀,


    那黑血立馬止住了,傷口一點點地愈合。


    老婆婆將刀子扔到一邊,然後蒼老的臉龐看向白九歌兩人,笑道:


    “三位小夥子,歡迎進來。”


    “那麽,你們三位,打算誰先坐下呢?”


    老婆婆開口後,白九歌三人直接是麵麵相覷。


    白九歌倒是不急,看了眼那桌角裏的一堆骷髏鬼幣,


    顯然那都是老婆婆的戰利品。


    顯然,是進錯小黑屋了,這老太婆是個高手!


    藍煙的直覺還是信不過。


    白九歌雙手撐著桌麵,露出友善的笑容:


    “老婆婆,我們第一次來,不止是規矩,很多東西也不懂。”


    “你這裏的撲克小遊戲怎麽玩?”


    老婆婆嗬嗬笑了兩聲,裏麵的牙齒僅剩兩顆,


    聲音咬字都無法清晰。


    “老婆子我不喜歡複雜的東西,不過是賺點奶粉錢給我的乖孫子。”


    “撲克的遊戲很簡單,壓一塊籌碼,


    然後我們各抽一張牌,比大小,你可以放棄,可以不放棄。”


    “放棄,我們重新來,


    但一局裏,你隻有兩次放棄的機會,


    就是說三次抽牌裏,你必須和我對上一局。”


    “不然,當作棄權,押出的籌碼歸老婆子我了。”


    老婆婆看著白九歌,仍是保持著笑容問道:


    “如何,懂了麽?”


    “確實很簡單。”


    白九歌稍稍點頭,還沒等繼續說話,


    一旁的藍煙忽然大聲開口:“啥?老婆婆你再說一次,我剛沒聽清楚!”


    他轉過有耳朵的腦袋一側,還想繼續聽一遍。


    老婆婆沙啞地開口:“年紀輕輕的,


    怎麽就比我這個老婆子還要耳背了呢?”


    老婆婆又說了一遍,藍煙這才聽清楚。


    方夜說道:“我們的權利似乎很大,


    三次機會裏,我們可以選擇自認為最大的一張牌打出,而你必須跟我們一塊打出?”


    老婆婆微微點頭。


    這一點頭,並沒有讓白九歌臉上有多少喜色。


    越是不公平,就代表對方有著絕對的把握!


    方夜的想法顯然也是差不多的。


    但這時候還想要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昏暗的房間內,唯有兩盞南瓜燈散發著熏黃的光線,


    局限性地隻能照亮中間桌子的區域。


    “怎麽樣,你們想好誰先來了嗎?”老婆婆交叉著十指,笑眯眯地詢問。


    方夜小聲地開口:“我和藍煙先試試水,你看一下哪裏不對。”


    白九歌點點頭。


    方夜將一旁的藍煙拉過來,讓其坐下,後者問道:


    “為什麽我先來?”


    “總要有個人帶頭的。”


    藍煙坐下來了,白九歌和方夜則站在身後。


    “看起來,你們三人是一起的。”


    老婆婆隻是這樣說,倒是顯得不在意。


    “那麽,押籌碼吧。”


    老婆婆將一塊骷髏鬼幣放在桌子上。


    藍煙也沒有遲疑,將一枚放在桌上。


    “小夥子,你來選擇先抽牌,還是後抽牌。”


    老婆婆淡然地開口,臉上滿是皺褶,


    看不清表情,隻能有時候勉強是看出她在笑。


    “老婆婆,別著急穩妥起見,我們想先檢查一下副牌。”


    “年輕人是該有點疑心。”


    老人似乎知道白九歌內心所想。


    白九歌簡單檢查一下,牌麵沒有問題,


    甚至連一絲皺褶都沒有,放迴去,雙手離開了桌麵:“可以了。”


    老人沒說話,隻是看著對座的藍煙。


    藍煙遲疑著,決定先抽過來最上麵的一張牌。


    老婆婆也平靜地抽過去自己的牌。


    白九歌和方夜的分工很明確,一個看人,一個看牌。


    方夜觀察著老人的動作,白九歌則看向藍煙抽中的牌。


    梅花七。


    藍煙問了一句:“要不要打出去?”


    老婆婆開口了:“你們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場局開始後,不能夠有任何交流。”


    “不然,老婆子我不能做什麽,


    但外麵的工作人員會自己處理,這是規則。”


    白九歌微微皺眉,拍拍藍煙的肩膀,和方夜都退後一步。


    藍煙猶豫一下,選擇了放棄。


    老婆婆笑了笑,轉動手裏的黑牌:


    “小夥子,你似乎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在老人手裏的,是一張黑桃4!


    見著黑桃4,藍煙一陣懊惱,


    雙手抱頭,仿佛是錯失了一個億。


    “再來!”


    藍煙又抽了一張牌,老婆婆同樣平靜地取了一張過來。


    這一次是黑桃j!


    藍煙臉色一喜。


    這牌不算小了,應該打出去!


    否則下一張牌如果小的話,不打也得打了!


    藍煙果斷打了出去,白九歌和方夜的麵色都很平靜,


    他們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看到黑桃j,老人張了張嘴,沉默片刻,翻轉了自己的牌:“方塊q!”


    “我靠,就大一點點!”


    藍煙顯得有些抓狂。


    “小夥子,或許你的運氣花在了其它地方上。”


    老人淡然地開口,取過了那塊骷髏鬼幣。


    “那麽,下一位吧。”


    藍煙起身,無奈地攤手:“運氣背,沒辦法啊!”


    方夜則問道:“看出端倪了嗎?”


    “沒有,似乎確實是藍煙運氣不好。”白九歌微微搖頭。


    “我來。”


    方夜坐了過去,很幹脆地將一枚骷髏鬼幣放在桌子上。


    藍煙雙手插著口袋,說道:


    “老夜估計比我還背也說不定。”


    “如果單是運氣,我們都無話可說。”


    白九歌淡淡地一句話,讓藍煙小聲地問道:


    “你還是認為她在出老千?”


    “可規則都這樣傾向我們了,還存在這個疑慮麽?”


    “正是因為這個。”


    “我們掌握這麽多主動權,她卻依舊這麽氣定神閑,


    甚至有種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


    “感覺,還是有些蹊蹺……”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周圍空無一物,


    隻有一張桌子、兩盞燈。


    就連老人懷裏的那隻貓,都已經熟睡了。


    值得懷疑的地方,確實丁點都沒有。


    還是兩局,就結束了。


    還是方夜手裏的骷髏鬼幣打了水漂,輸了。


    “你跟剛才那個小夥子一樣,還是差了運氣。”


    老婆婆捏起骷髏鬼幣,丟在了一邊。


    方夜看著她,隻是道:“可能吧。”


    老婆婆看向了最後的白九歌,笑眯眯地說道:


    “到你了,小夥子。”


    白九歌說道:“老婆婆,我們先商量一下對策。”


    “嗬嗬,隨你們吧。”


    老人又拿起了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另一隻手,則輕輕撫摸著懷裏的布偶貓。


    白九歌三人則離開一些距離,湊到一邊,商量所謂的對策。


    “她出老千了。”


    方夜直接就說了。


    藍煙愣了愣:“這麽肯定?”


    “怎麽出的?”


    “不知道,但百分百。”方夜淡然地說道。


    “靠,那不等於沒說!”


    “剛才那刀疤鬼不跟你的口吻一樣?


    結果什麽下場,腦袋還散落在門口那裏呢!”藍煙無語地說道。


    藍煙的話,白九歌和方夜都沒有去在意,


    因為他們都是冷靜的人,更何況有了前車之鑒。


    “這老太婆看起來還有九十多歲了,


    如果真出了老千,那手法也太高明了,手腳利索啊!”藍煙驚訝地說道。


    “這裏是驚悚世界,不要用現實世界裏電影那一套去看待。”白九歌搖搖頭說道。


    “那你的認為?”方夜問道。


    “暫不清楚,不過我會有自己的辦法。”


    白九歌看了眼後方,老人仍是在安撫自己的小貓,表現的十分平靜。


    “我覺得想著怎麽逃跑穩妥一些,


    不然得給這老太婆宰光啊。”藍煙攤手說道。


    “輸的骷髏鬼幣呢?吃了啞巴虧,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


    “我來吧,這又不是隻能玩一局。”


    白九歌轉身迴到了座位前坐下來,麵向老太婆:


    “老婆婆,我們繼續吧。”


    老婆婆微微笑道:


    “這種看運氣的遊戲方式,還需要去找對策麽?”


    白九歌淡然笑道:“年輕人總喜歡念叨幾句,很正常。”


    他有對策麽?


    是有的。


    遇事不決找智者。


    對方出老千,他開掛,合情合理!


    這裏沒有列車的限製規則,


    所以當炯明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時,很輕易地就觸發了智者。


    片刻,白九歌眨動著眼睛,瞳孔的精芒微微地閃爍。


    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嗎?


    算是得到了,隻是智者並沒有精準地給予他答案。


    前半段,是介紹了老人和她那孫子的事,


    後半段,才模糊地給出了他的答案。


    隻是……


    他想要的,不僅僅是老婆婆出老千的方式。


    還在思忖著另一個問題。


    老人看著白九歌心不在焉的模樣,說道:


    “你好像有一些心事?”


    白九歌笑道:“想到了一些事,我們開始吧。”


    說著,白九歌伸出手,抽下了最上麵的一張牌。


    老婆婆也抽過去了自己的牌,看了眼,


    深邃的眼睛裏,隻是稍微閃爍幾下,似乎任何的牌她都無所謂。


    看起來,她都是隨緣的,能贏則贏,


    可一邊堆積的骷髏鬼幣,卻說明了並非如此。


    白九歌翻開了手裏的牌,眼眉挑動。


    方塊10!


    身後的藍煙和方夜都看在眼裏,這張牌該不該打出去,他們也不清楚。


    方夜交叉著雙手,注意著白九歌神色的變化。


    “小夥子,你似乎很難抉擇?”


    老婆婆開口問道。


    白九歌斟酌片刻,選擇打出了手裏的牌。


    看到方塊十,老婆婆平靜地笑了笑,翻過了桌上的牌。


    紅心9!


    藍煙麵色一喜:


    “贏了!臥槽,老命你真敢打啊?”


    “小夥子運氣不錯。”


    老婆婆將自己的骷髏鬼幣推至白九歌麵前。


    “我倒希望這份運氣能一直保持下去。”


    白九歌將骷髏鬼幣壓在手指下,悠悠地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能離開了?”藍煙問道。


    “當然,這是三位的權利。”


    老婆婆微微點頭。


    方夜和白九歌卻不為所動,後者說道:


    “趁著現在這份運氣還沒散去,我覺得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一枚骷髏鬼幣彈了出去。


    “再來一局。”


    鬼婆婆當然奉陪,也將一枚骷髏鬼幣拋了出去。


    藍煙欲言又止,方夜給了他一個眼神。


    “老婆婆,這次你先抽。”白九歌說道。


    “好好,都聽你們年輕人的。”


    老婆婆先取下了最上麵的一張牌。


    白九歌沒有去抽上麵的第二張,而是從中間的夾層中取了一張。


    藍煙和方夜的腦袋又湊了過來。


    方塊k!


    這張夠大了!


    藍煙眼睛猛亮,恨不得立馬幫白九歌打出去。


    白九歌看著這張牌,也露出了笑容,轉動手中的黑牌,看著老人:


    “老婆婆,不好意思,我好像運氣更加好了!”


    老婆婆沉吟一下,說道:“小夥子,你贏了。”


    她翻了自己的牌,是張方塊5,大了一倍不止!


    “又贏了,難道真是我倆太背了?”藍煙問道。


    接著,又小聲地問了句:


    “還是說,老命他也耍了什麽手段?”


    方夜隻是迴答一句:“看就對了,不會這麽簡單。”


    桌上,白九歌已經贏迴了損失的兩枚骷髏鬼幣,自語道:


    “迴本了,但如果就這麽走了,就等同於浪費時間。”


    說著,白九歌又拋出了兩枚骷髏鬼幣:


    “老婆婆,這一次加注雙倍怎麽樣?”


    “當然可以,跟其他人相比,你的運氣和膽量算是我見過的年輕人裏最好的了。”


    老人一邊說,一邊拋出了兩枚骷髏鬼幣。


    白九歌又從夾層中抽過來自己的牌。


    梅花8!


    白九歌沒有多猶豫,微微搖頭:


    “這局不跟,換下一張。”


    丟了手中的牌,又抽了一張牌。


    紅桃10。


    白九歌這次打了出去,老婆婆笑了笑:


    “小夥子,這次你的運氣差了。”


    她翻開自己的牌,是張紅桃j。


    藍煙雙手抱頭:“得,剛贏迴來的兩張全沒了!”


    白九歌看著還沒在手裏捂熱的骷髏鬼幣被取走,


    臉色低沉,帶著不甘心。


    老婆婆丟在一邊,淡笑地詢問:


    “小夥子,還要繼續嗎?”


    白九歌又拿了一枚骷髏鬼幣出來,扭頭對藍煙和方夜說道:


    “再給我一枚。”


    藍煙說道:


    “你要一次性押注三枚?”


    白九歌認真地點頭:“我能贏。”


    “你這……”


    藍煙剛要開口,方夜說道:“聽他的,


    我們留著沒用。”


    藍煙又丟了一顆在桌子上,嘀咕道:


    “怎麽老是我在給?”


    白九歌將三枚骷髏鬼幣推上去,說道:


    “這一次押三枚!”


    “小夥子,你有些操之過急了。”


    “老婆婆,我們有錢,這是光顧你的生意,


    你怎麽還一副不樂意的模樣?”白九歌有些不耐地說道。


    “我隻是提醒冷靜一下,看過太多你這樣心浮氣躁的年輕人了……”


    “心急通常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老婆婆似乎很愛念叨,一邊說,一邊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懷裏的布偶貓醒了,伸著懶腰,打著哈欠。


    白九歌沒搭理,這次自己先抽了自己的牌,麵色透著一種陰鬱。


    藍煙看著白九歌的神情,小聲地對方夜說道:


    “天命的情緒好像波動很大啊。”


    方夜扶了扶眼鏡,淡淡地說道:


    “那老太婆在釣魚,她的口吻看起來是在替天命著想,


    實際上是在牽動著他的情緒。”


    “人在不耐煩的情況下,一兩句善意的語言,反而會令其變得更加浮躁暴躁。”


    方夜聲音帶著深沉:“她在引導天命走向更黑暗的深淵!”


    藍煙訝然:“那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


    方夜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你笨,還是他笨?”


    “說他,為什麽又要扯上我?”


    見藍煙還是不懂意思,方夜麵露無奈,淡淡地說道:


    “慢慢看吧。”


    “這不過是兩隻狐狸之間的博弈罷了……”


    白九歌搓了搓手指,捏著黑牌,掀起一角,


    看到了5這個數字,很直接地就選擇了放棄。


    老婆婆沒說什麽,也將牌丟在一邊。


    然後又抽了一張牌。


    看到牌後,白九歌皺緊了眉頭,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思量片刻,還是放棄了。


    最後一張牌,不打也得打了!


    白九歌從夾層中抽了一張牌,直接打在桌麵上。


    方塊13!


    白九歌麵色一喜。


    老婆婆拿著牌的手微微抖動,深邃的眼窩裏閃了閃,笑道:


    “小夥子,我說過的吧,不能心急,


    這雖然是運氣的小遊戲。”


    “但有時,負麵情緒過大,再好的運氣也會被影響到。”


    說完,她翻開了那張黑牌。


    黑桃13!


    又輸了!


    白九歌雙手捂著臉,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雙手中,顯然心態已經炸了。


    藍煙搖搖頭:“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這下我們全完了!”


    別說翻倍,我們三個能不能湊齊三塊骷髏鬼幣迴到列車都是問題了……


    ps:兄弟們認為白九歌這家夥是陷入了賭徒心理嗎?


    沒存稿了兄弟們以後每日打底四千,多的時候六千或者八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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