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那驚豔的女人靠在椅子上,穿著紫色的旗袍,腳下踩著高跟鞋,


    優雅地坐在那裏,頭上戴著一頂天藍帽子。


    心髒位置的布料,被染的鮮紅,看起來該是中了致命的槍傷。


    白九歌握起女人的雙手,端詳了片刻,微微搖頭,


    顯然沒有想要得東西,又走向下一排座位。


    第二排的乘客,是一對男女,並排坐著,看起來是對情侶。


    都是頭部遭受重創,滿臉都是鮮血,


    那僵硬的麵目上帶著驚恐的麵色。


    白九歌瞧見這個,直接放棄了搜尋的念頭,又走向下一排的乘客。


    “他在看什麽,難不成發現了其中了邏輯?”


    其餘玩家看在眼裏,帶著疑惑。


    “我們也別閑著了。”


    “天黑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有玩家開口,也跟著起身,搜尋那些乘客屍體。


    窗戶邊,一個穿著黑色背心,麵相粗獷的乘客坐在那裏


    一隻手藏進了西裝下,一隻手握著一個鐵榔頭。


    鐵榔頭上,沾染的不止是鮮血,


    還有頭發,及驚悚的頭皮。


    他麵目猙獰,雙眼兇戾,死狀卻是極其地慘。


    腦袋上全是刀傷,身上也隨處可見血窟窿,


    不知道到被捅了多少刀,身體各處清晰可見腫紫淤青。


    白九歌想要去取下那把鐵榔頭,一旁的玩家見著,說道:


    “別費力氣了,那隻手握的緊得很,根本拿不下那個榔頭。”


    “要不然,這麽趁手的兵器怎麽還留在那裏?”


    白九歌用右手去取,還真拿不下,鐵榔頭就像是跟手掌生長在了一起。


    當然,這種情況下,或許可以采取一些極端的方式,


    比如把整隻手掌砍下來,或者強行掰斷手指。


    不過白九歌沒有打算這麽做,極端的方式,也伴隨著危險,


    誰知道嚴重破壞這些遊戲npv會發生什麽?


    他掀開了男子的外套,眼睛稍變了一下。


    那外套下,男子的另一隻手死死地護著一樣東西。


    是一隻死掉的藍白英短小貓!


    小貓的絨毛上也有鮮血,卷縮在男子的手裏,更像是安詳地睡著了。


    “猛男的外表下,柔情的一麵麽。”


    白九歌用手指去觸碰小貓的屍體,突然一塊塊屍斑在乘客的手背上蔓延。


    “詐屍?”


    白九歌一怔,連的收迴了手,那屍斑又漸漸地退去了


    那玩家見白九歌還是不放棄,繼續打著那鐵榔頭的念頭,臉上帶著一絲嘲諷。


    昨天不知道多少玩家把主意打在那榔頭上,結果都被那冒出的屍斑勸退了。


    他們可不想還沒到天黑,就被解決掉了。


    白九歌看著鐵榔頭,沉默片刻,


    忽然附在屍體的耳旁,說了幾句話。


    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


    那緊緊握著鐵榔頭的手,竟在一點點鬆開,


    被白九歌輕易地拿在了手裏。


    那玩家自然是傻眼了。


    這遊戲還能這麽玩?


    幾句話讓屍體鬆了手。


    這特麽說了什麽,居然把屍體都說服了!


    白九歌將鐵榔頭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對屍體說了句:


    “冒犯了,答應你的事會辦到。”


    另一邊,羽從一個貴婦的頭發上,拿到了一根發簪。


    發簪的一邊尖端,有著明顯的血跡。


    羽眼睛微微亮起,將其藏進了口袋裏。


    時間點點流逝,轉眼到了中午。


    車廂前,那播報音又響起,


    溫情的提示乘客到了午餐時間,接著播放了一副案純音樂。


    悅耳的純音樂,有點類似童謠,


    但配上此刻血淋淋的車廂內,卻又添加了幾分驚悚的錯覺。


    “這音樂聽著鬧心,能不能砸了?”


    幾個玩家受不了,煩躁地開口,


    他們除了尋找克製黑影的物品,也在尋找紗布這些,包紮一下傷口。


    白九歌沒有再搜尋下去,他手裏找到的物品不多,隻有三樣。


    一把刀叉、一個爆裂的玻璃瓶,以及那把鐵榔頭。


    單是三樣,白九歌覺得已經夠了,


    接下來就是打發時間,等待夜幕降臨。


    如果這三樣物品,也無法殺死那些黑影,


    那隻能說他的猜測完全錯了,一切又得從頭開始。


    坐下來後,又開始覓食。


    進了這節車廂後,他們這些玩家仿佛都變得食欲大增,


    一旦坐定下來,腦子裏想到的就是吃,


    肚子裏的那條饞蟲仿佛永遠都不會得到滿足。


    餐刀切開五分熟的牛排,上麵的血水流淌出來,叉起來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


    他沒試過牛肉,這會兒吃起來,發現還挺合自己的口味。


    吃著時,總是注意到一些目光的投來,其中一雙是流蘇的目光。


    白九歌看了他一眼,他靠在那裏,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直接就問了:


    “你是在盯著我看,還是盯著我手裏的牛排看?”


    “牛排我不喜歡吃。”


    流蘇淡笑地說道:“以前老師說我第六感很準,


    猜什麽東西都能猜對,我猜猜,你好像已經發現那些黑影邏輯。”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上醒來,你應該是能離開這節車廂了。”


    白九歌叉上最後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咀嚼片刻咽下,看著流蘇:


    “其實你也知道不是麽?”


    “沒有去實踐,永遠都是一個猜測,我可不敢說我知道。”


    “知道我也不想去下節車廂,我進這套副本,本身就隻是衝著一點外快來的。”


    流蘇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這家夥似乎又開始犯困了。


    他拍拍口袋的位置,對白九歌笑道:


    “那個鐵榔頭,是個好東西。”


    “那要不跟你換?我要你那根斷手指。”白九歌淡淡地說道。


    “這斷手指,在這節車廂裏隻是充當一張護身符,


    不是去下一節車廂的鑰匙。”


    白九歌沒再搭理他,頭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一個玩家坐在不遠處,一隻眼睛瞎了,


    是被昨晚黑影傷的,不止從哪找了卷紗布,簡單地包裹起來了。


    他盯著閉目養神的白九歌,沉默一下,


    突然起身走來,在白九歌麵前坐下。


    “朋友,我對那些黑影,已經有了一些發現。”


    “有沒有興趣合作,我可以將這條線索共享給你……”


    他話還沒說完,白九歌就客氣友善地給予了迴複:


    “滾。”


    “我這條線索,一定能幫你找到正確的物品,你……”


    “滾。”


    白九歌的迴答還是很簡單。


    那玩家臉色有些黑了,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白九歌睜開了一隻眼睛,冷笑地道:


    “夥計,想挑軟柿子,找錯人了。”


    “半個小時前你就在打我的主意,是看中那個鐵榔頭?


    兩隻手藏在口袋裏幹嘛,捂著不熱嗎?”


    “我給你機會,動手還是不動手?”


    白九歌幾句話,就像是瞬間把男子扒光了,


    臉皮微微抽搐,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做。


    他坐在那裏,氣氛隨之一點點地僵化。


    最後是笑了笑,雙手從口袋裏伸出來,拿起一邊的一盤馬卡龍點心,說道:


    “別緊張,我隻是過來拿點點心吃,這點心是我的最愛。”


    “既然你不想聊,我走就是!”


    說完,端著點心就走了。


    顯然,還是慫了。


    白九歌的眼神並不嚇人,說話的語氣也挺和善,


    但正是這種從容不迫,才讓人頭皮發麻。


    他自知,一旦動手,必然討不到好的結果。


    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但那個鐵榔頭,必然是有用的物品。


    副本裏玩家之間互相廝殺不是什麽稀罕事,


    此前他就親手殺了不下於兩個手掌數的玩家。


    倒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傻愣愣的小子會這麽敏感,那氣場更是強勢!


    他們還是想不通,白九歌究竟對那具屍體說了什麽?


    剩下的時間對於白九歌來說是枯燥的,他靠在那裏,直接就睡了。


    那鼻鼾聲在沉寂的車廂哪無比清晰!


    那些玩家嘴角在抽搐。


    真睡著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是怎麽做到睡的這麽香甜的?


    心這麽大的麽?


    他們盯著白九歌的口袋處,都在打著那把鐵榔頭的主意。


    那虎視眈眈的眼神,就像是個餓狼盯上了肥美的食物。


    “你們沒這個本事,就消掉這個念頭。”


    “這家夥是個半鬼!”


    一個聲音響起,是車廂最後的羽在出聲,


    他交叉雙手,麵色仍是那副散漫。


    “你怎麽知道?”一個玩家問道。


    另一個玩家也冷笑開口:“巧了,


    我體內也有一隻鬼,說不定可以碰一碰呢?”


    他正是靠體內的鬼,才活到了今天,


    不過契約鬼寄生的位置很尷尬,是在大腿根部。


    “碰一碰,你是指你體內的鬼夠不夠塞牙縫嗎?”羽譏諷地問道。


    那人臉一黑,但還是消掉了內心的想法。


    因為羽的話,那些覬覦的玩家終究是保持著車廂內友善的氣氛。


    隨著時間的流動,轉眼間,


    列車外的天色從晝白進入黃昏,最後那份黃昏又一點點被漆黑吞沒。


    白九歌醒來的時候,車廂內的車燈已經打開,


    那些玩家坐在那裏,神情漸漸變得緊張,


    那明顯的黑眼圈,以及滿是血絲的眼球,都暴露著他們此刻的疲憊,


    隻是因為繃緊的神經,又在支撐著這份精神頭。


    一邊,流蘇靠在窗邊,吃著盤裏的意大利麵。


    最後邊,羽靠在牆上,手裏轉動著那根帶血的發簪,麵色凝重。


    白九歌看了眼牆上的鍾,喃喃道:


    “還有半個小時,車廂內的黑夜派對又要開始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不打算來點?”


    流蘇大口吃著食物,對白九歌問道。


    “沒胃口了,不如等天亮後,刷新的食物不是更新鮮嗎?”


    白九歌一邊說,還是真實地拿過一瓶牛奶,喝了一口,


    發現有些酸,變味了,才是一天,保質期這麽差勁的麽?


    此時,那車廂前的播報音又響起了。


    提醒燈十分鍾後將會熄滅,注意休息時間。


    善心的提醒,在玩家們耳中更像是恐懼的倒計時。


    他們調整著自己的位置,方便於戰前的準備。


    白九歌也找了個位置,結果還是發現昨晚那個位置最好。


    很快,牆上的鍾響起了,足足九下冗長的鍾聲,迴蕩於車廂內。


    九點一到,那車頂的燈泡都在一刹那熄滅,霎時整節車廂都變得漆黑無比。


    周圍的空氣,似乎又變得冰冷無比。


    白九歌在靠車窗的座位坐著,手裏取出一把餐叉,反握在手心。


    唿唿!!


    疾風掠動的聲響在車廂內迴響,是那些黑影開始出沒了。


    沒多久,物品摔砸的聲響在車廂內驟起,接著是廝殺的聲音。


    白九歌一隻手握著刀叉,一隻手則是握著一張糖果紙,發出嘶嘶的聲響。


    很快,有黑影就被吸引了,直接就襲殺了過來。


    它們的身體完全跟黑暗融合在一起,


    除非列車經過隧道,那飛快閃爍的路燈,才能幫助他們勉強找到它們的身形。


    身前的空氣被撕破,那恐怖的手爪到了白九歌眼前。


    右手也在這時候抬起,手肘狠狠都撞擊在黑影頭上,撞在一邊的座位上。


    它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激怒了,嘴裏發出尖銳的叫聲。


    但還沒等它有所動作,白九歌的右手又伸了上來,抽在它腦門上。


    蠻橫的鬼力,讓它狠狠跟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手掌一翻,那餐叉對準了那腦門,狠狠刺了下去。


    半個餐叉沒入腦門中,滾熱的液體在飛濺!


    黑影淒厲地慘叫,爆發出更可怕的鬼力,


    直接就遁走了,消失在黑暗裏。


    那把餐叉還插在它的腦門上……


    “克製,但無法擊殺。”


    白九歌自語地開口,確認了餐叉不是他要的東西。


    接著,又從衣服下取出那被砸掉一半的玻璃瓶。


    身後,也有著疾風在掠動。


    另一隻黑影,繞到了白九歌的身後,


    血紅的雙眼透露出濃鬱的殺戮之意。


    它本來是忌憚的,但見同伴帶走了那柄餐叉,又起了獵殺的念頭。


    與此同時,在頭頂的行李格間也傳來動靜,


    另一個黑影也盯上了白九歌這個為數不多的獵物。


    其中一個率先發起突襲,白九歌的右手翻出一隻血眼,


    反手一巴掌蓋在它腦袋上,直接就碎裂了,腦漿飛濺!


    在那顆破裂的腦袋修複間,白九歌手中的玻璃瓶,狠狠刺入了那身體內。


    更多的鮮血流淌在冰冷的地板上。


    黑影直接沒了動靜。


    但不等白九歌的眼睛亮起,那腦袋迅速地修複。


    這讓白九歌嘴裏嘖了一聲,顯得無奈。


    車頂格間的黑影,這時同樣襲殺下來,


    白九歌側身避開突襲,手中的玻璃瓶卻被拍的粉碎。


    黑影咧起猩紅的嘴巴,顯得十分得意,


    但下一秒,腦袋就被血瞳簡單粗暴地捏碎了。


    無頭屍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然後又開始修複。


    “這個更差,勉強克製,甚至都不忌憚。”


    白九歌扔掉了手裏的瓶嘴,最後從口袋裏取出那個鐵榔頭。


    黑暗的車廂裏,白九歌的畫風跟別的玩家完全是不一樣。


    那些玩家在黑影的獵殺中求生!


    而白九歌,完全是拿著那些物品,用黑影幫他鑒定,哪個物品能夠殺死它們。


    這就有點羞辱的味道了……


    取出鐵榔頭的刹那,惡劣的血腥味,便是彌漫開來。


    白九歌眼眉一挑,除了血腥味,鐵榔頭上還透著一股強烈的仇恨之意。


    那些黑影瞧見了,紛紛露出忌憚之色,


    直接就遠離了他所在的這個其餘。


    “看樣子,遊戲要結束了。”


    察覺到這一幕,白九歌心中有了定數,對血瞳說道:


    “逮一隻試試效果!”


    “簡單。”


    血瞳迴了兩字,兩隻恐怖得血眼直接就在手背上睜了開來。


    一層朦朧的血光蕩漾開來,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經脈竄出,鑽入黑暗中,


    輕而易舉地就纏中了其中一隻黑影。


    那黑影顯得驚恐無比,瘋狂地掙紮,卻都是徒勞無功,被扯了迴來。


    白九歌一腳踩在它身上,它盯著那滴著的榔頭,


    恐懼令它瞳孔都在瘋狂地收縮。


    “你為什麽這麽害怕?”


    “是因為它殺死過你麽?”


    “那麽,好好享受你的第二次死亡吧!”


    白九歌平靜地開口,毫不猶豫地掄動手中鐵榔頭,砸在黑影的腦門上。


    嘭地一聲悶響,榔頭砸破了黑影的額頭,


    那頭骨霎時就凹陷碎裂!


    一榔頭,黑影直接就沒了掙紮,隻有本能地抽搐。


    第二榔頭砸下去,那抽搐也沒了!


    而它們那令人頭皮發麻的修複能力,這一次沒有奏效。


    大量的白煙在那黑影身上散發出來,


    一股濃烈讓人窒息的惡臭,隨之彌漫。


    “身體在腐爛,看來是死了。”


    白九歌自語,看來他的猜測是沒錯的。


    這是,列車進入了隧道。


    隧道內的燈光,飛快地閃爍在車廂內。


    白九歌依稀看得見地板上那黑影的屍體在腐爛,一顆鮮紅的東西滾了出來……


    白九歌沉默間,正要蹲下身子去撿起那顆鮮紅的東西,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一個黑影飛了過來。


    白九歌麵色微變,直接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榔頭,砸在了那黑影的麵門上。


    榔頭令黑影的麵門碎裂,它慘叫著,歪歪扭扭地走動幾步。


    正要倒下之際,一隻手從黑暗裏伸出,


    抓住了黑影,就扯入了黑暗中,沒了動靜……


    白九歌盯著這一幕,隱隱猜到了什麽,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伸手抓起地上那顆鮮紅的東西。


    是一顆心髒。


    還在活力十足跳動的心髒!


    而這,就是白九歌的勝利成果。


    通往下一節列車的鑰匙!


    咕咚!咕咚!


    手中鮮紅的心髒,帶著熱量,五指抓在上麵是粘稠的感覺。


    冰冷的地板上,那具屍體在快速地腐爛,


    那血肉就像是被煮爛一樣,最後直接變成了一灘風幹的爛肉。


    白九歌沒有去管,看了眼前方的黑暗,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座位裏。


    鮮紅的心髒放在桌麵上,白九歌交叉雙手,開始閉目養神。


    “現在幹嘛?”


    手背上,那隻鮮紅的眼睛還在睜著,


    扯著血絲,盯著周圍的黑暗中。


    “睡覺,等天亮。”


    ……


    在黑影襲擊過後,車廂內再次歸為平靜。


    等白九歌醒來時,是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吵醒的。


    而此時,牆上的古鍾來到了六點整,列車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聲音是從車廂前傳來的,是門邊的史努比出聲,突然似活了。


    “早上好,各位乘客們,恭喜今天有三名玩家通往下一節車廂,


    祝你們的旅程順利,一帆風順!”


    “剩餘的玩家也不要氣餒,請再接再厲,


    列車不會停,你們可以永遠享受在車上的美好時光。”


    說完,就聽哢地一聲,那最盡頭的鐵門打開了,


    很之前的一樣,裏麵一片漆黑,仿佛通往無盡的深淵。


    “三個……”


    白九歌挑了一下眉,桌上的那顆心髒還在,依舊跳動著,


    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染紅了大片,還有其它的不知名液體,肮髒又酸臭。


    除此之外,右手上還粘著一塊頭皮。


    白九歌當即甩掉那惡心的東西,問道:


    “昨晚還算平靜嗎?”


    “有兩個小毛頭,想打這顆心髒的主意,


    給了點甜頭,連滾帶爬地溜迴去了。”血瞳淡淡地說道。


    白九歌扭動一下酸痛的肩膀,也沒有去多問,


    站起身來,到鄰座那裏拿著食物,迴到這邊,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誰知道下一節車廂是什麽樣子的,


    說不定土都吃不上,先在這節車廂裏填飽肚子再說。


    在那史努比開口後,車廂內剩餘的玩家,臉色既是疲憊就是不甘。


    他們坐在座位裏,身上基本都掛著彩,


    眼球帶著血絲,即便在食物充裕的這樣一節車廂內,僅是過了兩天


    他們都感覺煎熬無比,精神大量地消磨。


    “恭喜啊,兩天通關,你這個速度可不慢了。”


    流蘇坐在多邊,笑著說道,


    將一包抽了一半的軟荷花遞在白九歌的桌子上。


    “滿足食欲還不行,香煙也是個好東西,


    放心,這是我的私人物品,可以帶進下一節車廂。”


    白九歌沒去看煙,淡淡地說道:


    “我不喜歡抽煙,抽的時候,基本都是心煩時才會抽。”


    享受完在這節車廂的最後一頓晚餐,


    白九歌用餐巾擦了擦嘴,抓起桌上那顆心髒,對流蘇說了一句:


    “你繼續呆在這節車廂?”


    流蘇雙手枕著後腦勺:“這是個好地方。”


    “行,人各有誌,告辭。”


    白九歌站起身,開始往車廂那邊走去,


    與此同時,有兩名玩家在吃完早餐後也跟著起身,手裏各自提著一顆心髒。


    一個是叫北子木的玩家,一個是羽。


    那叫北子木的玩家,滿臉都是鮮血,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我們真是幸運兒啊,都找到了能夠殺死黑影的物品!”


    白九歌搖頭說道:“我不是單純運氣好,


    當然,無可厚非,純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說著,又掃了眼流蘇:“撿漏也是本事,


    也是一種頭腦的表現,就是不怎麽討好。”


    羽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你就當我跟空氣說話吧。”


    白九歌笑了笑,朝著那邊的鐵門走去。


    昨晚那個黑影,顯然是被人丟過來的,


    為的就是借自己手裏的鐵榔頭,殺死黑影,


    然後自己把那個意外的成果,占為己有。


    這個羽估計發現自己的物品,無法殺死黑影後,就開始找自己的身影了……


    此時在白九歌三人進入那黑暗後,鐵門也在緩緩地關上。


    剩下的玩家看著逐漸關上的鐵門,雖然都有趁機鑽進去的念頭,


    但終究隻是念頭,沒有實踐,


    違反規則,他們可能連留在這節車廂的資格都沒有。


    出口明明就在眼前,卻又那麽遙不可及,


    這才是最令人糟心的!


    此時,白九歌三進入鐵門後,眼前的漆黑一點點變的清晰。


    是一條橫向的廊道,鋪著紅毯。


    在他們眼前有著一扇紅漆門,在門的一邊固定擺放著一個天平秤。


    北子木上前擰動著門把,又推拉了一下門,問道:


    “開不了門啊,我們有鑰匙嗎?”


    “你看門把上有鑰匙孔嗎?”白九歌問了一句。


    北子木低頭一看,發現還真沒有。


    接著,不等白九歌有所動靜,一旁的羽上前,


    將手裏那顆血淋淋的心髒,放在了天平秤上。


    天平秤左右地擺動,門依舊是沒動靜,


    白九歌和北子木醒悟,也跟著將手裏的心髒放了上去。


    表盤裏那根指針著這才開始擺動。當指到一個數字時,


    就聽哢地一聲,房門緩緩地打開了。


    “這就是心髒的作用啊,還真是鑰匙。”


    北子木嘀咕了一句,推門而入,白九歌和羽跟在後頭。


    進來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空闊的房間,


    並非車廂,周邊排列著一個個格間,


    在一邊,還有一排衣物架,上麵掛滿了嶄新的衣服。


    “尊貴的乘客們,歡迎來到休息區,為保證乘客的整潔儀表,


    進入第四節車廂前,你們都需要好好清除身上的汙穢,換上新一套的衣服。”


    “這裏,該有的已經為你們準備好,請好好享受!”


    “光鮮的儀表,總能獲取他人的第一好感度,不是麽?”


    那角落裏,擺放著一輛嬰兒車,


    坐在上麵的史努比,緩緩地扭動著頭部,麵向白九歌三人說道。


    “還有熱水澡,這麽周到的嗎?”


    北子木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


    連忙脫去身上的衣物,取下一條毛巾,


    搓著手掌,光著屁股屁顛屁顛地奔過去。


    “我早就受不了這身惡臭了,又是血又是腦漿的,都要瘋了。”


    “對於有潔癖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啊!”


    北子木關上了格間門,很快那裏麵冒出陣陣的水蒸氣。


    白九歌也脫去了上衣,身上也全是凝固的黑血,那酸臭更是刺鼻。


    剛搭上一條毛巾,羽忽然開口:


    “你好像對我有意見?”


    白九歌迴頭看了一眼他,輕笑道:


    “意見算不上,借刀殺人,確實也算是本事。”


    “借刀殺人?”


    羽神情稍稍變化,接著明白了什麽,冷笑地說了兩個字:


    “我還以為你有多精明,不過如此!”


    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兩個字,反倒是讓白九歌有些疑惑起來。


    接著,他看向那格間裏,


    一邊洗澡,一邊哼著小曲兒的北子木,微微眯起雙眼……


    “看來這套副本裏的玩家,還是我看的單純了。”


    “一個個都是影帝啊。”


    白九歌看著那格間裏冒出的滾滾水蒸氣,搖了搖頭,


    脫下破裂的褲子,拿著浴巾衣服這些,走進一個格間裏,開始洗澡。


    略微滾燙的熱水,落在身上,


    身上那一層層得汙穢瞬間融化,順著身體流淌下來。


    白九歌雙手狠狠地搓著臉,這是他頭一次感覺洗澡是這麽美妙舒服的一件事。


    “所以,那個列車的邏輯到底是什麽?”


    血瞳顯還在糾結著這件問題。


    “我以為你已經看出來了。”


    “不應該啊,血哥,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還需要我來給你答案嗎?”


    白九歌一邊笑著調侃,一邊按著沐浴露,在身上抹去,


    香味很獨特,莫名地好聞。


    血瞳平淡地開口:“我猜到了,隻是想跟你確認一下罷了。”


    白九歌也不揭穿,說道:


    “其中的邏輯沒有想象中的複雜。”


    “那一節車廂裏,鮮血、屍體、狼藉已經表明了當初經曆過一場廝殺。”


    “按照我的猜測,應該有歹徒控製了那一節車廂,


    開始可能隻是想劫財,但後麵,或許是出現了什麽變故,


    有人帶頭反抗了起來,跟車廂裏的歹徒廝殺起來。”


    “廝殺過程中,雙方都有傷亡,


    隻是後麵全部死光了,整節車廂成了血色地獄。”


    “燈滅後,那些出現的黑影,就是歹徒,


    所謂克製他們的物品,就是當初那場廝殺中,傷害過他們的物品。”


    “其中一些物品,更是殺死了歹徒,


    我們玩家要找的,就是這些物品。”


    “為什麽乘客會反抗?”


    “按理講,麵對持槍的歹徒,乘客們不該有反抗這種極端的念頭,


    應該是過程中,歹徒們做了一些非人的舉動,


    又或者是,歹徒的槍械武力,無法控製整節車廂的乘客,才會出現這樣失控的場麵。”


    白九歌說道,他所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測,


    但真相應該也跟他所說的,八九不離十。


    “你這麽說,鐵榔頭確實挺合理了。”


    血瞳稍稍點頭,但還是迷惑一點:


    “那叫流蘇的小毛頭,嘴裏的那根手指呢?”


    “總不能拿一根手指殺死歹徒吧?”


    “那根手指確實不能殺死黑影,


    但為什麽令黑影這麽害怕,並且不被消耗呢?”白九歌也跟著反問。


    血瞳:“我問你,你怎麽反問起我了?”


    “我有一個猜測,應該解釋得通。”


    “當時車廂內失控,廝殺的過程中,


    有一個乘客紅了眼,跟歹徒拚死一搏,用嘴生生咬斷了一名歹徒的手指,咽下了肚子。”


    “然後呢,有個玩家,刨開了那名乘客的肚子,


    又或者是沒咽下,從喉嚨裏摳出來了,找到了這一根手指。”


    白九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如果如他所說,


    那個流蘇也確實是個狠人,這都能給他找到。


    這其中的邏輯並不燒腦,跟此前那些主線、支線任務比起來,確實遜色許多,


    所以僅是在過了第一天,白九歌就有了大概的答案。


    那個護貓致死的男子,為什麽沒有鬆開受眾的鐵榔頭?


    無非就是直至死的那一刻,都在護著自己的小寵物,


    那一個執念,仍是沒有散去。


    白九歌在他耳邊說的話,是向他保證,


    會用他手中的榔頭,再繼續殺死天黑後的歹徒。


    殺的是不是那個歹徒?


    他不知道,反正是殺了一個,


    算是變相地履行承諾了……吧?


    洗澡過程中,白九歌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挑了挑眉,關上了花灑,擦幹身子,開始穿衣服。


    推開格間門,發現休息區內,又多了幾道身影,總共五個人。


    他們坐在那裏,渾身肮髒,一個個疲倦不已。


    其中兩個,他是認識的,是方夜和黑玫瑰。


    相比於進入車廂前,這時的他們,明顯更加狼狽邋遢,


    頭發淩亂,衣服破裂。


    “看來你們也順利通過車廂了?”


    白九歌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來。


    他們瞧見了白九歌,神色帶著意外,


    估計他們都沒有想到,分開後,還真在進入第四節車廂前碰見了。


    方夜躺在地麵上,顯得有氣無力地開口:


    “你哪裏看出我們順利了?”


    “至少活著通過了,不是麽?”白九歌笑著開口。


    方夜沒搭話,除了他之外,另外的四人同樣是如此,


    兩天不見,臉色枯黃,眼睛爬滿血地,嘴唇幹裂,


    很難想象得到,他們經曆了什麽。


    黑玫瑰看著白九歌,用不多的力氣開口:


    “你身上有吃的嗎?”


    “我那節車廂,最不缺的就是吃的,


    不過食物無法帶離車廂。”白九歌說道。


    一聽沒有,黑玫瑰連搭話的興致,或者說力氣也沒有了。


    這時,史努比開口:“第三節車廂的乘客,狀態很差,


    我們為你們準備了一些食物,請在享用完後,清洗完身上的汙穢後,準備前往下一節車廂!”


    說完,一邊的貨架上,出現了幾份等量的食物和食用水。


    一聽到食物,五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爭先恐後地奔過去,拿起那些食物,


    碗筷在他們眼裏,都成了擺設品,


    用手抓起,拚命地往嘴裏塞去,再用水咽下。


    “他們怎麽是這幅畫風?”


    北子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抓著濕漉漉的頭發,


    看著狼吞虎咽的方夜五人,帶著愕然地問道。


    好片刻,他們解決了肚子裏的那條叫的瘋狂的饞蟲,


    靠在那裏,臉上露出滿足的臉色。


    方夜摸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白九歌走過來,看著他問道:“你那節車廂裏是什麽規則?”


    方夜沒迴答,而是看向那邊剩下的幾份食物,問道:


    “你不吃?”


    所謂的食物,就是白饅頭和涼白開,以及一些充饑的壓縮餅幹。


    在經曆了第二節車廂,那些豐富美味的佳肴後,


    這樣食物自然提不起白九歌的任何食物,搖搖頭:“沒胃口。”


    “那你放著,等一下我幫你解決了。”方夜說道。


    黑玫瑰看了一眼方夜,說道:


    “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應該還在那節車廂裏。”


    “這就是你所說的拖油瓶。”


    方夜麵色淡漠:“不是我,你也一樣留在那節車廂裏。”


    白九歌聽著兩人的對話,越是好奇了,問道:


    “吊人胃口可不好,第二節車廂裏你們經曆了什麽?”


    “出來後,怎麽會變成了一副叫花子的模樣?”


    方夜顯然不想去迴憶這兩天發生的事,站起身說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白九歌把目光移在了黑玫瑰身上。


    她那張驚豔的臉蛋上,滿是凝固的汙穢,


    那頭發也沾滿了各種東西,花季少女,妥妥變成了一個叫花老婆子。


    她靠在牆上,說道:“比第一節車廂更加惡劣的環境。”


    “一個變態的老頭子,每天讓我們搬運屍體,


    給我們吃狗都不遠吃得東西,然後然後我們去稱體重,


    達到他的滿意體重,就可以離開車廂。”


    “輕的,他會逼迫吃不知名的惡心食物,


    重的,會砍下同等重量的屍體,減少體重……


    總之,兩天的折磨,需要長時間去慢慢治愈了。”


    “如果給我一個願望,我一定要剁碎了那個老頭!”


    黑玫瑰咬牙切齒,其中過多的細節,


    她不想去迴憶,那是絕對的心理陰影。


    她看著白九歌:“你真該慶幸,沒有去到我們那一節車廂。”


    “你們第二節車廂有什麽?”


    北子木走過來,笑著說道:


    “第二節車廂裏,什麽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意大利麵、鵝腸培根、新鮮牛奶、歐洲大烤腸,


    該有的美食都有,嘖,如果有的選,


    真想後麵的遊戲時間都留在那裏,簡直是天堂。”


    白九歌張了張嘴,說道:“是這麽個道理。”


    這話,幾乎讓黑玫瑰紅了眼。


    最後,隻有一句話:“當初抽取卡片時,


    我應該拚了命,搶奪你們手裏的卡片!”


    此時,那牆壁上的一個鍾開始跳動。


    白九歌看了眼說道:“看樣子,我們還有十分鍾的時間,就得去下一節車廂了。”


    黑玫瑰沒再閑聊,取了一條浴巾和毛巾,進了其中一個格間。


    “現在我們在第三節和第四節車廂之間,


    按理講,下一節車廂,應該跟更多第一批的玩家碰見了。”


    白九歌來到那個時鍾下,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喃喃自語。


    有第一批玩家打前陣,替他們第二批玩家躺雷,這自然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這第二個隊友會是誰?


    按照目前,大概率是排除了藍煙,


    依照他的頭腦和經驗,應該不會這麽迅猛。


    白九歌心想之時,方夜出現在身後,


    換了一身衣服,恢複了那份帥氣氣質。


    他看了眼那邊的羽,說道:“那個家夥居然還活著?”


    “他的人實力不差,合情合理。”


    白九歌說道,不管那個借刀殺鬼的是不是他,


    這都是人家的本事,不可置疑。


    “有沒有找到第三個人?”


    白九歌搖搖頭:“可能在下一節車廂。”


    此時,在所有人玩家重新換了副儀表後,


    那牆上的倒計時也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真是不給人停歇的機會啊。”


    一些玩家頭皮發麻,有些周遭不住了,


    他們不是沒有參加過5幾地域的副本,這一次卻明顯的更加折磨人。


    此時,在最後的十秒倒計時結束後。


    那封閉的大門緩緩打開,裏麵仍是一片漆黑。


    接著,一個木偶女人走出來,


    全身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手裏抱著一個大箱子。


    白九歌幾人臉色帶著迷惑。


    “乘客們,因為下一節車廂的規則,


    你們進入車廂前,請先抽取自己的座位號,


    方便於大家有秩序地進入,找到自己的座位。”


    “謝謝配合。”


    “先抽取座位號?”


    幾人臉色懷疑,但還是照做了,紛紛上前將手伸進了那箱子裏。


    白九歌拿到了自己的座位號,86號。


    “看樣子這個座位應該挺靠後的。”白九歌喃喃。


    那邊,方夜也拿到了自己的座位號,是13號。


    顯然,兩人的座位隔著很遠。


    “希望這個數字,是個好兆頭。”


    白九歌將座位號揣進了口袋裏,誰也不知道先抽取座位號有什麽意義,


    更不知道第四節車廂裏是什麽規則。


    從進入夢魘列車開始,他們似乎就像是在開盲盒一樣。


    一節車廂,一套規則,一個截然不同的製度!


    在眾玩家取得自己的座位號後,羽率先走了進去,


    白九歌幾人也沒有遲疑,跟在後麵走入了大門後的黑暗。


    在黑暗中,他們摸黑著前行。


    很快,眼前的視線開始清晰。


    又是一節光線昏暗的車廂。


    倒不是車廂緣故,是因為車窗外的天色,進入了黑夜。


    車頂上,掛著一些彩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


    一首使人愜意的純音樂,迴響在車廂內。


    乘客們安靜地坐在座位裏,像是在音樂中熟睡了一樣。


    在車廂的最盡頭,閃爍五彩斑斕的燈光,那裏有著獨特的擺設。


    畫風很安詳,卻又顯得那麽詭異。


    “乘客們。”


    旁邊一名穿著女歐的木偶人突然開口:


    “請按照你們手裏的座位號落座吧。”


    “不然,主人會不滿的!”


    “主人,是這節車廂的車廂長嗎?”


    白九歌幾人帶著迷惑,雖然不明所以,


    但眼下,他們很清楚,就是按著它們的話去做。


    白九歌拿著手裏的座位號,在行道中走動,


    腳下不時踩到一些黏糊糊的東西,不必去問,他也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最終,白九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節車廂,比他想的還要長,


    雖是八十多號,可按照車廂的長度,座位還有接近兩百號。


    白九歌在靠行道的座位坐下來,旁邊還有一個鄰座,


    他坐在那裏,頭偏過去,像是熟睡了。


    白九歌看了眼前頭,想著跟鄰座認識一下,


    可借助車燈隱晦的彩燈,他依稀看清了鄰座的模樣。


    霎時間,他就無語了。


    那是一張被利器刺穿,早已血肉模糊,麵目全非的麵目……


    白九歌那叫一個無語。


    奶奶的,什麽時候,他的鄰座才能是個活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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