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後麵,在陸續有幾個學生接受了慕老師的“糾正”後。


    十分鍾的噩夢,總算是結束了。


    慕老師看了看鍾表,沉聲說道:


    “接下來是自由時間,鈴聲敲響後不用集合了,直接滾!”


    說完,便踏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白九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看樣子,多半是有著兩個人格。”


    “就是不知道,哪個才是主人格,


    哪個才是衍生出來的另一個人格?”


    “難怪那些學生一開始的表情,都跟他們一樣不安緊張。


    原來是不清楚這慕老師是哪個人格。”


    “這學校居然招了個雙重人格精神病人進來做老師,也是奇奇怪怪。


    應該丟去青山精神病院才對,那裏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到了自由時間,


    學生們就像是出了籠子的貓咪,興奮地到處亂竄。


    籃球、羽毛球、乒乓球,球類活動挺多。


    還有單腳抓人、拋石子、跳繩、跳格子這些童年味十足的小遊戲。


    當然,


    白九歌對這些不感興趣,


    為了避免給像黃霞這樣的同學糾纏,他提前就離開了操場。


    難得在學校的自由時間,這樣的機會,對於玩家來說是寶貴的。


    副本的主線任務是找出調皮的校長,那必然得在學校裏調查。


    這看起來像個很簡單的任務,但能作為主線,能簡單才有鬼了。


    雖說現在進入副本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電話裏的那句話,獎勵是其次。


    但白九歌不確實主線任務對自己有沒有幫助。


    或許拿到副本的mvp,那個所謂的線索,會對自己更有幫助呢?


    黑鴉鬼校的麵積並不大,隻有單單的四棟樓一個操場。


    兩棟教學樓,一棟教師樓,一棟綜合樓,


    從校門口進來,便一覽無遺。


    學校到處都是破舊的很久,教學樓的底部爬滿了青苔,


    甚至有著裂紋在牆上攀爬,隱隱有著危樓的跡象。


    學校顯然是座有幾十年年份的老校,沒有被翻新過的痕跡。


    看起來也沒有什麽資助,所有器材都是陳舊的。


    校園中央的一座石像,像是孔子的。


    早就被風蝕的看不清模樣,還破損了不少地方。


    到處都是斑駁痕跡,手裏原本捧著的書籍,早就被調皮的學生換成了掃帚。


    “副本介紹裏說過,黑鴉鬼校的校長也喜歡扮演。


    這話的意思是,他也有隨意扮演哪個角色的能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玩家還玩個屁。


    隻要那校長沒有蠢到自己跳出來說自己就是校長,


    就沒可能有人找出他好吧。”


    “不過提供線索的話,倒是另說。”


    “就是不知道這套副本存不存在任務副本。


    還是說單純地隻以扮演度來評定結束副本後的評分?”


    “驚悚遊戲的自由度太高了,都說不準。”


    不過到現在為止,白九歌確實都沒有觸發過任務副本。


    主線任務是問題,家裏的情況更是問題。


    如廖晨所說,黎小銘家裏到處都是雷區。


    攤上黎小銘這個角色也實屬倒黴,扭曲的心理,奇葩的家人,


    跟正常的學生家庭,完全不沾邊。


    廖晨這個倒黴鬼從哪裏套來的信息?


    要不趁著這個時間,買兩個水果去醫務室友好地探望他一下?


    白九歌一邊走,一邊心想。


    抬起頭時,表情忍不住地一愣,


    原來他走著走著,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綜合樓的廊道上。


    不遠處房間上的門牌,寫的恰巧就是醫務室。


    “嘖,看來是天意,


    作為好同學,友好地探望一下沒毛病。”


    白九歌喃喃,便向著醫務室走去。


    但剛走出兩步,腦海裏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恭喜玩家觸發扮演任務!”


    “黎小銘是個心理豐富的孩子,他喜歡的東西跟同齡的孩子不太一樣,


    他對流浪的小貓咪情有獨鍾。”


    “他經常會利用體育的空餘時間,溜進醫務室偷取樸醫生的麻醉針,


    利用食物,誘捕小貓咪……”


    “麻醉針的效力隻能讓貓咪的瞳孔細微地顫抖。


    它們恐懼卻無能為力的眼神,讓黎小銘異常的亢奮(省略)。”


    “請玩家潛入醫務室,偷取樸醫生的麻醉針。


    過程中不被發現,安全離開醫務室,即可完成任務!”


    “完成扮演任務,可增加扮演度,副本評分,


    以及一定概率獲得主線線索!”


    白九歌表情帶著錯愕。


    剛說這套副本可能沒有任務副本,現在立即就觸發了!


    聽到任務內容的旁白,白九歌頓感一陣心累。


    什麽樣的角色,觸發什麽樣的任務副本,


    心裏扭曲的黎小銘,副本任務果然也是另類的。


    現在要自己偷麻醉針,下迴會不會就要自己誘捕小貓?


    白九歌雖然平時對一些鬼下手狠辣,但都是對方作死在先。


    解刨一個無辜的小貓咪,他實在沒有這種扭曲想法。


    所以到時候即便是觸發,白九歌也絕對會放棄任務的。


    他用手輕輕推開門,醫務室內很冷清,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


    布置很簡陋,醫用的器材亦是如此,


    基本隻針對普通的發燒感冒進行醫治。


    “不在?不是這麽好運氣吧?”


    白九歌心想,醫務室的房間不大,


    除了幾塊白布遮擋的隔間,基本可以一覽無遺。


    一些人體模具堆積在角落裏,仿佛被人粗暴地拆卸過,


    分解的肢體,都有明顯的破損痕跡。


    幾個模具的頭部,還帶著頭發,


    隱約可見裏頭暗紅的血痂,和撕裂的血肉。


    不像假的。


    倒像是真的把人的一整塊頭皮撕扯下來套在了人體模具上,增加逼真感。


    一些閉合的抽屜,縫隙裏也有鮮血流淌下來。


    凝固了許久,至於抽屜裏是什麽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樸醫生看起來也不是個正常的醫生,


    找到麻醉針速度離開,呆在這裏,總覺得危險隨時發生。”


    白九歌喃喃間,到一個醫藥櫃前,


    迅速瀏覽上麵每個格子藥物的標簽。


    全部看下來後,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麻醉兩個字。


    “不在這裏。”


    “話說,廖晨不是斷了一隻手,


    被送到醫務室來嗎,怎麽不見他人?”


    白九歌心想著,目光落在了那兩張用簾布遮擋的隔間上。


    走過去,直接拉開了其中一個隔間的簾布,


    刷地一聲,白九歌的表情頓時變了一下。


    隔間裏有張病床,廖晨躺在上麵,


    但全身被膠布緊緊地捆綁,嘴也被封住。


    眼神裏原本充斥著深深的惶恐,看到白九歌時瞬間變為了驚喜,


    拚命地擺弄身體,病床搖晃地嘎嘎作響。


    並且,


    在他右肩膀那裏,原本脫臼的手臂不翼而飛,


    斷口甚至沒有包紮,血糊糊,流淌著鮮血。


    這家夥怎麽被搞成這樣?


    白九歌上前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布,廖晨大口喘著氣。


    不知道是窒息,還是疼的,嘶啞地說道:


    “快,快幫我解開!老子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你不是過來接迴手臂的嗎?怎麽手臂都沒了?”白九歌問道。


    “快他媽別說了,那男的簡直是個神經病。


    老子明明是脫臼,硬生生說手臂廢了,要截肢。


    我剛蹦起來要跑,就被他逮了迴來,給五花大綁在這裏。”


    白九歌心說這家夥也太倒黴了,


    自從挨了黃霞一巴掌後,好像就沒順過。


    “現在他去哪了?”


    “他把我綁住後,鋸了一條手臂還不罷休,


    說要給我檢查其它部位的情況,就出去拿工具了!”


    “外麵那些抽屜你看到了吧?這家夥就是變態。


    一旦有人被送來這裏,


    他就會找理由直接把那些身體零件收藏起來。”


    “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幫我解綁,


    那家夥快迴來了!老子真受夠了!”


    白九歌問道:“你知道麻醉針在哪不?”


    廖晨迴想著說道:“他給我手臂注射了一陣麻醉放在旁邊的抽屜裏。”


    “話說你來醫務室做什麽的?”


    “我啊,擔心你的傷勢,就過來看一下你的情況。”


    白九歌到了那邊的抽屜,打開後,


    從零零散散的東西裏,果然找到了兩劑麻醉針。


    廖晨聽到他的話,很想罵上一句你可閉嘴吧。


    要不是你老子會變成這幅德行?但還是忍住了。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白九歌揣進了口袋,


    也爽快地用手術刀劃開了他全身的膠帶。


    得到解脫,廖晨立馬跳下床,穿上衣服。


    還從抽屜裏找出一卷繃帶和一瓶酒精,


    一句話不說,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結果,剛到門口,


    就聽到清脆的腳步聲,從醫務室外傳進來。


    “壞事,那家夥迴來了!”廖晨頓住了腳步。


    白九歌看了看四周,也沒有什麽窗戶可以出去。


    接著,


    他就見廖晨取出一把漆黑的斧頭,上麵繚繞著鬼氣,是件鬼物。


    “你要劈了那醫生?”白九歌問道。


    “狗急了也跳牆,那變態要解刨我,


    我還乖乖躺床上給他動刀子?”


    “扮演什麽的,先放到一邊,


    我受夠這套副本了,憋著一肚子火,


    先宰了這變態醫生,發泄夠了再說!”


    說著,他迴頭看了眼白九歌:


    “咱們一塊聯手,打他個猝不及防!”


    白九歌想到了自己的扮演任務,


    偷取麻醉針並且不能被醫生發現。


    搖了搖頭,說道:


    “不像是個明智之舉,我覺得藏起來更好一些。”


    說完,進了另一個被簾布遮擋的隔間。


    “慫包一個,藏起來跟等死沒區別,


    你不幹,我單幹它!”


    說著,廖晨單手拿著斧頭躲在了門的一邊,


    手裏緊緊握著斧柄,屏起唿吸,眼睛緊緊盯著門把手。


    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停了。


    緊接著,是門把被轉動的聲音。


    當房門被推開後,


    一個黑影手裏提著一個工具箱走了進來。


    當進門的刹那,廖晨鋒利的斧頭也朝著黑影的腦門迅速掄去


    憋紅的麵目帶著猙獰:“死!!”


    掀開另一個隔間的簾布,白九歌眉頭就皺了一下。


    同樣有張病床,床上同樣躺著一個病人。


    準確說是屍體,已經被解刨開來,


    身體上不少的零件都被取掉了,


    不出意外,是廖晨的前一個病人。


    白九歌沒做多想,因為他聽到了門把扭動的聲音。


    看了看四周,唯一能藏的地方,隻有書桌下的一個暗格。


    暗格的空間有限,所幸黎小銘的體格也很小,


    白九歌輕而易舉就鑽了進去。


    “死!!”


    很快,他就聽到了廖晨的聲音。


    本以為接下來會是激烈的打鬥聲,可結果卻是詭異地安靜下來。


    白九歌有些迷惑。


    是誰先宰了誰?


    嘩啦!!


    白九歌縮在的隔間簾布突然被拉開,緊接著有腳步聲迴想在室內。


    咚,咕嚕咕嚕……


    接著,什麽東西掉在地上,剛好滾到了白九歌躲在的書桌前。


    定睛一看,不就是廖晨的頭顱滾到桌子底下。


    臉部正好對準了桌子底下的白九歌,眼睛裏麵寫滿了不敢置信。


    以白九歌的視角看去,很快後麵有一雙穿著白鞋的腳走過來,伸手撿起了廖晨的頭顱。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失望:


    “怎麽自己跑了,是沒綁好嗎?”


    “可惜了,這麽好的身體,不完整了。”


    緊接著,


    那腳步離開,似乎要將頭顱放迴病床上,


    但白九歌耳邊聽到了一聲“砰”。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觸發免死金牌,直接消失了。


    很快,


    白九歌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鬼氣,以及東西的摔砸聲。


    伴隨著一種可怕的暴怒聲。


    “估計是病人突然消失,直接暴走了。”白九歌暗暗心想。


    動靜還在持續,不斷有東西被砸摔。


    躲在書桌底下的白九歌,一點點流逝的時間,


    在他眼中就像是漫長的煎熬。


    “不累嗎,出去再找個獵物不就成了。”


    白九歌心裏剛這樣想,那暴躁的動靜忽然停止了下來。


    就像是突然冷靜了下來,但白九歌卻莫名的感覺到不妙。


    白九歌聽到了對方喃喃的聲音:“膠布割開,手術刀也被動過……”


    話到一半,他像是發現了什麽:


    “空氣裏怎麽還有一個另外的氣味?”


    白九歌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心裏大喊臥槽:


    “不會這都能嗅到我的氣味吧?”


    狗鼻子怕都沒這麽靈吧?


    隨後是樸醫生陰惻惻的笑聲,笑聲裏透著難以遏製的興奮。


    聲音迴響在醫務室的各個角落:


    “同學,你是來探望你的好夥伴的嗎?


    你的小夥伴剛走,你不跟著他走嗎?”


    “別躲了,我知道你在哪裏。”


    “出來吧,我手裏有糖果。


    躲貓貓沒意思,咱們玩點別的遊戲怎麽樣?”


    話說完,很快傳來大量物品被翻動的聲音。


    白九歌皺了皺眉,身子往裏頭擠了擠。


    一雙穿著白鞋的腳,在白九歌的視線裏走來走去。


    似乎是遲遲沒有找到人,變得愈發暴躁。


    當那雙腳再次經過書桌時,卻突地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個手提箱放下來,啪嗒一聲打開,


    一把血淋淋的鋸子被拿了出來。


    然後,那雙腳邁前了幾步,就停在白九歌的眼前。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鞋沾染的血跡。


    “同學,你這躲貓貓的技術可太差勁了,


    我這房間裏,能躲的地方,就這麽一個。”


    “你,在書桌底下是吧?”


    白九歌麵色一沉。


    還是被發現了。


    搞了半天,這套副本還是要以失敗告終?


    “既然發現了,隻能宰了這醫生,


    廖晨連唿救的機會都沒有,應該不弱,兄弟,你怎麽看?”


    血瞳淡淡地道:“兩根手指捏爆。”


    一隻手掌突地抓在了書桌腳邊,


    那手掌的皮膚非常粗糙,像是正脫皮的老樹。


    一顆腦袋慢慢往桌子底下探下來,嘴角噙著戲謔的笑容:


    “小老鼠,逮著你了哦?”


    嘎吱。


    眼見就要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白九歌也抬起了右手。


    但醫務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了,緊接著,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醫生,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


    聲音聽起來有些羞怯,還帶著一絲顫抖。


    樸醫生探下來的腦袋,又伸了迴去。


    聲音異常的熱情和亢奮:“當然可以,這是醫生該做的。”


    “肚子痛的話,可能是來月經了,


    又或者是飲食不規律,腸胃出了問題。”


    “不管怎樣,先躺到病床上吧,老師會幫你好好看看的。”


    說著,將帶血的劇子放迴了工具箱。


    女生顯然有些害怕,小聲地問道:“會很痛嗎?”


    “怎麽會,醫生我很溫柔的。”


    雖然是這麽說,


    但那驚悚的笑聲卻伴隨著這些話,止不住地發出來。


    白九歌稍稍一愣。


    居然在這個時候,有同學上門?


    不過看這情景,接下來恐怕要出事了。


    不知道該說這女生倒黴,還是自己運氣爆棚。


    “或許借助這個空擋,我可以順利逃離醫務室。”


    “扮演任務裏說,發現了我就評判為失敗。


    但對方如果隻知道有人潛進了醫務室,


    不知道是誰,會不會不算任務失敗?”


    白九歌心裏斟酌著,決定賭一下。


    這時,


    女學生和樸醫生似乎到了另外一個隔間,


    白九歌嚐試著身子從書桌裏探出來。


    “女同學,你怎麽不躺下?


    乖,先把衣服脫了,醫生好檢查……”


    “嗯?”


    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在白九歌耳邊繼續響起,


    但接著他聽到了一聲輕咦聲。


    在接著,


    是東西撞翻的聲音,各種怪異而驚悚的聲音,在醫務室裏不斷驟響。


    白九歌滿頭霧水。


    發生了什麽?


    是女學生發現了不對,奮力反抗嗎?


    外麵怪異的動靜讓白九歌揣測不出發生了什麽,所以他也不敢冒然出去。


    很快,動靜停止了。


    白九歌迷惑之際,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書桌桌腳,出現在他的眼前。


    白九歌剛嚇一跳,一個腦袋探了下來。


    頭發亂糟糟,五官還算不錯,就是臉蛋布滿了紅點麻子。


    這女孩白九歌見過,不就是那天樓道裏暗中偷窺自己,


    最後被發現,害羞地從樓上跳下去的女生麽?


    看到白九歌驚愕的表情,麻臉女孩嘿嘿一笑,說道:


    “沒事了,你可以出來了。”


    白九歌表情有些僵住。


    麻臉女孩看他這樣,站起身退後了幾步。


    遲疑片刻,


    白九歌從書桌底下出來,醫務室內的空氣忽然多了一股難聞的腥味。


    白九歌偏過頭,赫然看到了那簾布上全是紅色。


    另一個隔間裏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因為簾布,看不清什麽模樣,


    但血糊糊的,顯然很慘。


    防止自己反胃,白九歌沒有掀開簾布去看,


    但看那垂落的手,就知道是那樸醫生。


    這女生居然反殺了醫生?!


    白九歌有些震驚地看著麻臉女孩。


    麻臉女孩披頭散發,嘴角咧開,露出潔白的牙齒:


    “不用害怕,它已經不能起來了。”


    白九歌看著她,遲疑著問道:“你叫李倩倩?”


    麻臉女孩點點頭,渾濁的眼睛,透著熾盛的亮光。


    似乎因為白九歌,或者說是黎小銘會記得她的名字,而變得異常興奮。


    白九歌基本可以確認,這個李倩倩,就是黎小銘的迷妹,


    並且是被迷的神魂顛倒的那種。


    不過,按照黎小銘這個海王的形象。


    李倩倩雖然五官不錯,但滿臉麻子,渾身邋遢,


    不可能接受才對。


    畢竟對長得漂亮,隻是矮了些的黃霞,黎小銘都那樣冷漠。


    想到這裏,白九歌麵色冰冷,說道:


    “你一直在跟蹤我?”


    李倩倩也不掩飾,認真地點了點頭:“嗯嗯。”


    “你說過的,隻要我不打擾你就行,


    我看你有危險,就進來了。”


    “你害怕那個醫生吧?我幫你解決了,這不算是打擾吧?”


    白九歌眨了眨眼,淡漠地迴道:“不算。”


    “那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李倩倩臉上不見什麽難過傷心的神色,乖巧地點點頭:


    “你放心吧,隻要有誰要傷害你,我都會先出來幫你捏碎他!”


    說完,又低下頭,顯得很不好意思。


    “學校的所有人,無論同學還是老師。


    因為我長得醜,都在排斥我,


    隻有你沒有,還幫我出頭,教訓他們。”


    “甚至,你當初還說了……


    我是你的女.人。”


    “我會永遠記住這份恩情,


    無論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白九歌有些愣住了。


    我靠。


    這是黎小銘的台詞嗎?


    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從筆記裏,


    白九歌多少揣測出黎小銘是個怎樣的人。


    絕對沒有理由迴去喜歡一個滿臉麻子,穿著邋遢的女孩才對!


    不敢去看白九歌的表情,


    李倩倩說出這些話時,已經羞紅了臉。


    雙手捂著雙眼,目光卻從指縫中去偷看白九歌的表情。


    白九歌輕咳一聲,神色冰冷:


    “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可以離開了嗎?”


    李倩倩點點頭,


    不敢違背黎小銘的話,迅速從醫務室內離開了。


    “黎小銘和李倩倩的感情,總覺得沒有表麵看上去這麽簡單。”


    白九歌喃喃,看了眼隔間那邊,也退出了醫務室。


    剛走出來,腦海裏就響起了遊戲的播報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務,獲得扮演度10%!


    獲得副本額外評分,結束副本後結算!”


    “沒有主線任務線索?”


    白九歌搖搖頭,沒有線索的話,這主線任務很難起步。


    “沒有的話,就先把黎小銘家裏的情況先調查清楚吧。”


    “叮叮叮!!”


    巧在這時,下午放學的鈴聲也敲響了。


    白九歌迴教室拿起書包,便往迴家奔去。


    迴家的路已經很熟悉,並且也才幾百米的路。


    約莫十分鍾的時候,白九歌就迴到了家中。


    家裏,氛圍依舊冷清而陰森。


    老風扇在嘎吱嘎吱地轉,桌邊的角落裏,父親依舊拿著一張報紙。


    “媽,我迴來了!”


    白九歌一進來,便將書包往沙發上一丟。


    鞋子襪子也踢到了一遍,往客廳裏喊了一聲,


    然後到冰箱那邊,拿出一瓶果汁,大口大口地喝。


    這些自然都不是白九歌的習慣,隻是模範黎小銘平日裏的習慣。


    看報紙的父親突然顯得很憤怒,嗬斥一聲:


    “臭小子,你把老子當空氣?”


    白九歌沒搭理他。


    筆記裏,黎小銘對父親充滿了惡意。


    甚至沒喊過他一聲父親,至於什麽原因,沒說。


    白九歌當然也不會喊,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母親從廚房出來,腰間還係著圍裙。


    看到兒子迴來,冰山一樣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迴來了,先去洗手,媽媽給你切了一些水果。”


    “吃完水果後,就去做一下作業,


    媽媽會幫你把水煲好,差不多了,就可以洗澡了。”


    母親笑眯眯地說道,仿佛在什麽時候她都會幫黎小銘規劃好接下來要做什麽,


    並且都必須遵守她的吩咐來做。


    對於這種強烈的控製,白九歌也習慣了,


    應了一聲,便進了洗手間。


    洗完手出來,桌上已經放著一盤水果。


    看模樣,應該是正常的水果。


    白九歌用牙簽挑起一塊放進嘴裏,敷衍吃了兩口,便作出美味的表情:


    “水果真好吃。”


    母親站在一邊,笑著說道:“你喜歡吃就好,


    對了,學校的便當吃了吧,


    飯盒拿出來,媽媽給你洗一下。”


    白九歌從書包裏拿出飯盒,遞了過去。


    母親接過飯盒,微笑著進了廚房。


    然而,很快又走了出來,重新坐迴在白九歌身旁。


    白九歌正迷惑,母親將空飯盒放在桌麵上。


    眯著眼睛,笑著問道,隻是笑容多了幾分驚悚。


    “兒子,飯盒裏的便當,你沒有吃,是吧?”


    聽到這句話時,白九歌表情僵了一下,


    看著桌上的空蕩蕩的飯盒,心裏暗暗驚疑。


    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監督未免太恐怖了吧,


    連飯盒裏的便當是吃了還是沒吃,都能知道?


    母親眯眼笑著,重複地問道:“沒吃是吧?”


    當說這句話時,密密麻麻的屍斑如跗骨之蛆。


    攀爬在她那帶著少許皺褶的臉上。


    眼眶內的眼白一點點褪去,變得漆黑。


    “又鬼化了……”


    白九歌眼皮跳動,盯著飯盆,沉吟一下,說道:


    “吃了,但沒完全吃。”


    “什麽意思?”


    母親不動聲色,那冰冷的眼神猶如死亡的匕首,抵在白九歌的喉嚨處。


    仿佛不得到一個滿意的解釋,不會罷休。


    “一個叫黃霞的女同學忘記帶午飯了,


    我看她可憐,就把飯盒裏的飯菜都扒給她了。”


    “媽,你不是說我要做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嗎,不會怪我吧?”


    白九歌抱著頭,一副委屈受怕的模樣。


    實則,內心揪緊。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知道他沒吃飯盒裏的便當,


    隻能試著用這個借口,看能不能敷衍過去。


    母親盯著白九歌的雙眼,白九歌低著頭,以害怕為由不去跟她對視。


    少傾,母親收迴了目光,


    笑容少了驚悚,多了幾分欣慰和寵溺:


    “想法是對的,但下次不準這麽做了,


    你的午餐給了別人,自己餓壞了,那怎麽辦?”


    白九歌連忙說道:“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乖兒子,中午沒吃,一定餓壞了吧?”


    “媽媽今天給你做多一些飯菜。”


    白九歌有些汗顏:“其實也不是那麽餓。”


    “媽媽覺得你餓了,你就是餓了?


    乖,先把桌上的水果全部吃了。”母親起身,進了廚房。


    白九歌看著她的背影,沉默片刻,


    目光匯聚,試圖觸發被動技能。


    可惜沒有任何動靜。


    “果然沒法觸發,難不成涉及主線,就沒法從npc身上得到線索。”


    “一旦解開黎小銘一家的謎團,扮演就變得輕而易舉。


    智者這個技能太強橫了,如果百分百觸發,


    自己直接可以在副本橫著走,一天時間就可以殺穿副本。”


    “目前看來,隻能從一些副本任務上的npc觸發。


    不與主線衝突,並且還不是百分百觸發。”


    白九歌喃喃時,門被打開了,是黎小崠和黎小蝶迴來了。


    兩人看到白九歌手裏的水果,一個滿臉厭惡,一個滿臉羨慕。


    “哥哥,這個好吃嗎?”


    黎小蝶嘴角留著口水,眼巴巴地看過來,問道。


    白九歌還沒出聲,黎小崠就拽了她一下,冷冷地訓斥:


    “別看了,咱們不稀罕!”


    黎小蝶很忌憚二哥的話,隻得點點頭,又看了看白九歌,說道:


    “哥哥,吃慢點,


    聽說隔壁家有個小孩吃了個桃子,不小心咽下了核,然後噎死了。”


    正在咬著水蜜桃的白九歌,啪地一聲,


    毫不猶豫把桃子扔迴了盤子裏。


    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嘴閉上,


    不然我把你的嘴撕了!”


    黎小蝶吐了吐舌頭,奔迴了自己的房間。


    吃完水果,白九歌將盤子遞迴了廚房裏。


    母親看著幹淨的水果盤,表揚道:


    “真乖,全部吃完了。”


    說著,她雙手捧起一堆碎肉放進鍋裏,


    將火開到最大來煮。


    鍋裏的肉湯很快就沸騰了,那不知名的肉在鍋裏翻滾。


    白九歌看的是眉頭大皺,


    母親在一邊放著佐料,還一邊哼著歌,


    用湯勺在鍋裏翻動。


    “媽,我先迴房間做作業了。”


    白九歌說了一聲,母親卻輕咦一聲,


    手裏拿著一個空瓶子,苦惱地說道:


    “醬油怎麽沒有了?”


    “乖兒子,你能去幫媽媽去樓下鄰居借瓶醬油下來用一下嗎?”


    “借醬油?”


    白九歌稍愣,接著腦海又響起遊戲的播報音。


    “恭喜玩家觸發扮演任務!”


    “黎小銘是個聽話的孩子,對母親百依百順。


    樓上的鄰居似乎一直對母親帶著惡意,


    從她家裏拿一瓶醬油,興許能有意外收獲哦?”


    “扮演任務:去樓上403家裏借一瓶醬油,限時20分鍾!”


    “借瓶醬油也算扮演任務?”


    白九歌有些愕然,鄰居之間,借點柴米油鹽不是常有的事,


    這個聽起來,怎麽感覺還有難度?


    這裏麵,他注意到了一點。


    母親讓他去樓下鄰居借,遊戲卻要他去樓上借。


    看來這裏麵有些蹊蹺。


    樓上的鄰居,估計是對黎小銘一家知道些什麽。


    “兒子,不想去的話,那就媽媽去吧。


    隻是擔心這湯沒人看,煮爛了。”母親臉上帶著一絲愁容。


    “沒事媽,借瓶醬油很快的事,


    你先等著,我很快迴來。”


    說完,白九歌就出了廚房。


    從家裏出來,白九歌順著樓梯往上走。


    這棟樓屬於舊樓,該有幾十年的年份。


    牆壁布滿了青苔,牆皮破裂脫落,水管水表這些都布滿了塵埃。


    燈泡不知道壞了多久沒有人換過,


    到了晚上,直接是漆黑一片。


    白九歌拿著家裏的手電筒上來,四樓堆積滿了垃圾。


    空氣惡臭,也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踩著垃圾,白九歌照著這些房間上的門牌號。


    最終在廊道的最裏頭,找到了403的房間。


    在房間門口,還有著一扇充滿年代感的鐵欄門。


    白九歌拍了拍鐵欄門,等了一會兒,


    沒有動靜,又加大力度拍了拍。


    “有人嗎,我是樓下的鄰居。”


    白九歌喊了幾聲。


    剛喊完,門突然就打開了。


    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跟母親年紀差不多的中年女子站在白九歌眼前。


    年紀雖然差不多,


    但頭上卻有不少銀發,麵容也比母親憔悴的多。


    “阿姨你好,我是樓下的住戶,


    家裏沒醬油了,想上來借用一下。”白九歌禮貌地笑道。


    筆記裏,黎小銘雖然學校是孩子王無惡不作。


    迴到家裏,卻扮演禮貌有家教的好孩子,


    演技一流,將內外兩個形象完美地區分開來。


    “樓下……”


    中年女子有些麻木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你是303的孩子?”


    白九歌點點頭:“是的。”


    中年女子眯了眯雙眼,繼續問道:“你母親是誰?”


    “墨芳。”白九歌說出了黎小銘母親的名字。


    聽到墨芳這個名字時,中年女子的氣息明顯的變了。


    白九歌清楚看出這種變化。


    是惡意。


    中年女人的麵色瞬間變得陰寒,


    盯著白九歌的眼神,也帶著明顯的不善。


    白九歌眨了眨眼,心說墨芳跟這女人有仇?


    聯想到黎小銘一家的複雜關係,


    心想該不會是什麽第三者之類的情敵關係吧?


    意外的是,


    中年女人的麵色雖然不善,但還是拉開了鐵欄門。


    然後,一句話不說,往廚房裏走去。


    白九歌走進來,中年女人的屋內比黎小銘家裏還要冷清的多。


    客廳裏沒有電視機,隻有幾張椅子和一張桌子,


    幾件小孩的衣服搭在上麵。


    陽台外,也掛著幾件小孩的衣服,


    小襪子,迎風搖擺。


    不知道是氣氛壓抑,還是肌肉抽搐的問題,


    白九歌感覺自己進來後,雙肩有些沉,有些發酸。


    環顧四周後,白九歌將目光落迴在廚房裏的中年女人身上。


    “那個……”白九歌試著喊了兩聲。


    中年女人炒著菜,沒有迴應。


    白九歌有些無語了,


    就讓他一直幹坐著,什麽意思啊?


    “那個,醬油能借借嗎,我


    媽媽著急用,用完就還迴來。”白九歌又喊了一句。


    廚房裏,中年女人冷笑地問了一句:


    “墨芳讓她兒子來找我借醬油?真是笑話。”


    “那個賤.人,居然還能這麽恬不知恥?”


    白九歌眼眉跳動。


    恬不知恥。


    賤.人。


    墨芳做了什麽?


    白九歌心裏各種猜疑,但想到扮演的是黎小銘。


    笑是不可能的,小臉上露出有些惱怒的神色:


    “不許你這麽說我媽媽!”


    中年女人停止了手裏得動作,拿起案板上滴著鮮血的菜刀。


    偏過頭,一張臉上突然變得可怖。


    “小東西,你弄清楚這裏是誰的地盤了嗎?”


    “我的冰箱裏,正好吃完了冷凍的肉。


    加上你的話,夠我和我女兒吃上一個星期了。”


    陰惻惻的笑聲,讓白九歌感到驚悚,


    他偏過頭,就見那房門無風自動,


    砰地一聲自己關上了。


    白九歌表麵驚恐,實則穩的一批。


    有血眼鬼在,他慌嗎?


    一點都不慌,隻是不想這個扮演任務失敗而已。


    不過中年女人又放下了菜刀,繼續忙手裏的話,淡淡地說道:


    “不過,那女人是個瘋婆娘,我不招惹她。”


    白九歌輕咳兩聲,淡淡地問道:


    “所以阿姨,這醬油借還是不借呢?”


    中年女人麵部有些陰鬱,沉默一下,說道:


    “可以借,幫我找出我的女兒,


    她睡眠不好,你能讓她迴床上睡覺,我就借了。”


    白九歌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


    白九歌沒再多言,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房子並不大,一室一廳,能找的地方也不多。


    進了房間,


    一股悶熱的空氣撲麵而來,還伴隨著一種黴臭味。


    白九歌掩著口鼻,開始到處去翻找,


    房間不大,東西卻不少,


    除了淩亂的玩具,還有很多破舊的衣服堆積。


    白九歌每個角落都翻找了一遍,都找不到對方的影子。


    甚至在抽屜、鞋櫃、廁所水箱這些夾小的空間翻找。


    誰知道她的女兒是不是完整的?


    興許肢.解了自己的女兒,把各個部位分別藏在了不同的位置呢?


    這些驚悚的事在驚悚世界裏就像家常事一樣,時常發生。


    但可惜的是,找遍了這些地方,仍舊無果。


    白九歌找的滿頭大汗,身體的骨骼傳來陣陣的發酸感。


    退出房間,白九歌又在客廳、洗手間這些找了個遍,仍是無果。


    “都沒有,難不成她的女兒是個靈魂體?”


    白九歌納悶了,抹了一把額頭,全是汗水。


    身體的脊椎累的幾乎挺不直。


    “兄弟,不說句話?”白九歌唿叫血眼鬼。


    “我知道,但我不說,自己找,用腦子找。”血眼鬼說道。


    白九歌翻了個白眼,廚房裏,傳出中年女人的聲音:


    “找不到的話,就滾迴你的家去。”


    白九歌沒作聲,又進了房間裏。


    隨著時間點點流逝,白九歌感覺身體越來越乏力。


    全身的筋骨都變得酸痛無比。


    “這個黎小銘,難道隻會揮霍,從來沒有鍛煉過?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累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虛。”


    白九歌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但疲乏的感覺仍然沒有消減,反而越來越酸痛。


    白九歌喘著氣,衣服的領口都已經濕透。


    尤其是雙肩,仿佛是被千斤墜壓著一樣,腰板根本挺不直來。


    千斤墜……


    想到這裏,白九歌就像是驚醒般,猛地想到了什麽。


    “不會是?”


    雙手撐著膝蓋,白九歌一點點站起身來。


    雙腿都在顫抖,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


    白九歌一步步來到一扇落地窗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頓時,全身的汗水流的更多了。


    多的是冷汗。


    鏡子裏,白九歌滿頭大汗,衣服都浸濕了。


    而除了他,在他的肩膀上,還坐著一個小女孩。


    雙手正捧著他的臉龐,雙腿蕩在臉前。


    女孩長得非常可怖,全身皮膚灰暗。


    披頭散發,一張臉布滿了皺褶,


    就像是被什麽嚴重燙傷過,


    咧開的嘴巴,正滴著肮髒的涎水。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


    女孩豎起了一個剪刀手,露出詭異的笑容。


    接著,


    她雙手繼續捧著白九歌的腦袋,在詭異的笑容下。


    雙手猛地一掰,隻聽一聲驚悚的斷裂聲,


    白九歌的脖子被生生掰斷。


    血肉撕裂,鮮血從斷裂的血管裏噴湧而出!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白九歌嚇了一跳,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片刻才反應迴來,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鏡子裏的隻是一個幻象。


    但白九歌清楚地感覺到,肩膀上的女孩還在。


    那種酸痛和沉重感一點都沒消失。


    淦!


    “怪不得找不到這丫頭,感情一直坐在自己身上。


    難怪一開始進門時,就感覺肩膀像是被壓了什麽東西。”


    白九歌暗罵,


    雙手舉過頭頂,卻什麽都沒觸碰到,隻感受一陣刺骨的寒意。


    沒辦法,白九歌隻能起身。


    對著鏡子裏的女孩嚐試著溝通,讓她上床睡覺。


    女孩壓根不聽。


    鏡子裏的她,弄斷了白九歌的脖子後。


    直接趴在後者身上,開始撕裂身體的其它部位。


    血淋淋的一幕,慘不忍睹,


    就像是動物世界裏,猛獸正獵食著動物一樣。


    將鮮血抹在臉上,


    女孩朝鏡子外的白九歌繼續露出詭異的笑容。


    白九歌搖搖頭,神情無奈:“這鬼丫頭,


    真是調皮得很……”


    鏡子裏,就像另一個世界。


    那女孩渾身鮮血,還舉著白九歌的頭顱。


    向鏡子外的白九歌比耶,充滿了得意。


    “這臭小鬼,我幫你弄她!”血眼鬼說道。


    “我怕你沒個輕重,弄死了咋辦?”


    “先來個軟的試試。”


    白九歌對鏡子裏的女孩露出和善的笑容:


    “姐姐,你先下來好不好?


    我手裏有糖,隻要你聽話,糖果就是你的。”


    鏡子裏,


    女孩看了看白九歌,又別過臉去,明顯不信。


    白九歌沒轍,


    隻能從口袋裏抓出當初嚴老師獎勵的一把糖果。


    女孩見著糖果,眼睛頓時亮了。


    沒等反應,白九歌就看到手裏的糖果憑空消失了。


    再看鏡子裏,女孩已經把那些糖果吃了個精光。


    白九歌笑著問道:“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


    女孩朝白九歌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摧殘鏡子裏的白九歌。


    那具屍體已經慘不忍睹。


    她不時還拿起一些血淋淋的器髒,


    像是炫耀一樣,在白九歌的麵前擺弄。


    白九歌脾氣再好,這會兒臉色都有些黑了。


    “小丫頭,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你不知道我在一個精神病院,還有一個熊孩子終結者的稱號?


    一套百分百有效的物理睡眠法,從來就沒失敗過。”


    “你很幸運,可以見識到了。”


    說完,


    白九歌右手翻出一隻血眼,從工具欄裏摸出一管麻醉針。


    看到麻醉針時,女孩頓時麵露驚慌。


    似乎知道是什麽,從白九歌的身上猛地跳開,想跑出房間去告狀。


    白九歌哪給她這個機會,通過鏡子。


    右手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按在地上的同時,也捂住了她的嘴。


    一針麻醉針下去,女孩頓時老實下來。


    變得軟綿綿的,嘴裏也發不出聲音了。


    又從醫藥箱裏取出一管鎮定劑,彈去針帽,再一針紮下去。


    女孩意識模糊,


    再也逞能不了,迷迷糊糊就昏睡了過去。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可謂是嫻熟無比,像極了老慣犯。


    “雙管齊下,還治不了你這小丫頭?”


    白九歌揪著女孩,丟到床上去。


    然後擺正睡姿,蓋上被子,擺弄成熟睡的模樣。


    整理一下,白九歌走出了房間,向中年女人說了情況。


    中年女人看了看白九歌,準確說是肩膀處。


    又去房間看了看,確認後才迴到廚房將醬油拿出來。


    白九歌拿著醬油,中年女人卻沒有鬆手,


    亂糟糟地頭發下,眼神充滿了厭惡。


    就像是白九歌全身都布滿了汙穢,無比的肮髒。


    “你很愛你母親?”中年女人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白九歌表情怪異,這話什麽意思,還有孩子還憎恨母親的?


    “你是不是覺得你母親很完美?嗬嗬,


    真是愚蠢的小鬼,


    迴家後,找找你家裏一些地方,說不定會找到什麽讓你驚喜的東西。”


    白九歌斟酌著他的話,沒作聲,


    在拿到醬油後,剛走出306房間腦海裏就響起遊戲的播報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務,獲得10百分之的扮演度,


    額外評分會在結束副本後結算!”


    “又沒主線線索?”


    白九歌有些鬱悶,隻能先迴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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