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碩道“當然記得。四百塊的東西,你這位土豪卻花了小三千。”


    “你……”仿佛剛好的傷疤被人刻意的撕開,皇甫潯氣得牙根直癢,“好!那就叫你領教一下它的威能!”


    皇甫潯說罷,眸中兇戾之色一閃,抬手便搖起了鈴鐺。


    楊碩幹脆雙手抱胸,笑嘻嘻的看著。


    “叮鈴鈴,叮鈴鈴……”


    清越悠揚的鈴聲在傍晚的山崗上響過,越發讓人覺得清冷。


    皇甫潯一邊搖著鈴鐺,一邊盯著楊碩的眼神,搖著搖著,他自己的神色就不好看了。


    楊碩仿若沒事人一般,竟然完全無動於衷。


    “怎麽迴事?你為什麽……”


    “為什麽還沒有致暈,或者失神什麽的對吧?”楊碩揶揄道,左手輕輕一抬,便也亮出了一件東西。


    皇甫潯不看也罷,這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在楊碩的手上,竟然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鈴鐺!


    難道……攝魂鈴還會有兩個?不,不可能!


    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楊碩什麽時候施展了空空妙手,從自己這兒將鈴鐺給順走了,可當確認了自己手上的鈴鐺還在後,才終於相信,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攝魂鈴。


    於是不解的問“你……你怎麽也有一個?”


    楊碩用一根手指將鈴鐺勾起,笑道“很簡單,因為我這個是正宗的,你那個是冒牌的。”


    “你胡說!這不可能!”


    皇甫潯說著,再次拚命的搖起了鈴鐺。右手不行又換左手,左手不行又換迴右手,最後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忽聽“哢嚓”一聲,手中的鈴鐺竟裂了!


    緊接著又一連串喀嚓作響,攝魂鈴在他手中徹底碎成了渣渣。


    “什麽?!”皇甫潯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楊碩笑道“早說冒牌的了你偏不信。好了,你搖也搖過了,話也問過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說罷,手腕快速律動,鈴鐺也隨之搖晃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隨著這鈴音的擴散,一股無形的靈魂威壓釋放開來。


    從皇甫潯的感受來看,仿佛九天梵音從天而降,接著便如同潮水一般衝入大腦,在靈魂深處匯成一股,尤如一柄巨錘,給予了神識之海重重一擊。


    “嗡!”皇甫潯蒙了,刹那間瞳孔失去了焦點。


    時機已現!


    楊碩身形一動,人閃出去的同時,龍影刀也操在了手中。


    “哧、哧!”


    兩刀劃過,皇甫潯從一瞬間的失神中清醒過來。一眼便見到楊碩的一手提刀,另一隻手則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上。


    好像是太心急了點……


    楊碩衝他尷尬一笑,道“反正你也用不著了,早晚都是我的。”


    “你……”皇甫潯隻說出了一個“你”字,便感覺一口氣上不來。


    駭然間,他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被切出了一個十字形的裂口,鮮血不停的往外噴湧。


    “不是我想殺你,而是你自己尋死。”楊碩說罷,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開陽門宗政掌門的親傳弟子皇甫潯就此隕落。


    剛要瀟瀟灑灑的離開,楊碩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於是又拿出鈴鐺,將皇甫潯的魂魄收了進去,又請紫瑛放了一把火,將他的屍體也燒了個幹幹淨淨。


    用神識稍稍查看了一下新得來的儲物袋,楊碩甚為滿意。裏麵不僅有大量的靈石,甚至連那棵被競拍走的蘭馨草也在裏麵,而且用了特製的玉盒收藏著,看起來還新鮮,種活的可能性很大。


    一切收拾妥當,抬頭望了望四周,這才發現已經分辨不出公羊歿遠去的方向了。


    幸虧在聽風樓給的消息中,也包含了莊園的大體位置,隻能慢慢找了!


    一處丘陵地帶,漫山遍野的都種滿了各種靈果,還有茶葉。


    而在這佳木和芳草的環抱中,一個寬敞別致的大宅院坐落其間。


    正廳內,仆役丫環分列兩排,躬身侍奉。


    莊園管事將一大袋靈石放在公羊歿的麵前,恭敬的道“主子,莊園這半年來的收益全在這裏,還請笑納。”說罷,又拿出一個賬本呈上,“這是半年來的收支明細,也請主子過目。”


    公羊歿隨手翻了翻賬本,斜眼一瞥,不悅的道“怎麽,都半年了,就這麽點進賬?”


    莊園管事麵上一慌,忙跪下迴話“主子,這不能怪小的。現在齊家勢大,他們幾乎壟斷了茶葉的行情,在價格上一直對我們進行打壓,咱也沒有辦法!”


    公羊歿麵色一冷,“哼!齊家!”


    莊園管事眼珠一轉,便上前道“主子,小的聽說,那齊家的四少爺拜入了落霞門淩霄峰,您看,是不是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公羊歿稍一沉吟,便捏著胡茬子笑道“不錯,這倒是個好辦法。隻要捏住這根軟肋,由不得那齊家不乖乖就範。不過那小子現在很受掌門的器重,對付他還是要另外想點辦法。”


    莊園管事諂媚一笑道“主子,隻要有您出馬,還不是輕輕鬆鬆。”


    “哼,少拍本座馬屁。我問你,下半年這收成怎麽樣啊?”


    “迴稟主子,經營還算不錯,想來與往年差不多。”


    公羊歿一拍桌子,嚇得莊園管事一個激靈“連本座都敢糊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莊園管事忙撲通一聲跪下,慌慌張張的道“請主子恕罪啊!小的一疏忽,把開荒一事給忘了,關於新園區的種植,還未來得及向主子稟報。”


    “哼!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本座知道你藏私,後果你很清楚!”


    “是、是、是!屬下不敢!”


    “你滾吧!”


    “是!”


    莊園管事灰溜溜的從正廳退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忙趕迴自己的住處。


    這還沒邁進門,幾個農場勞工都圍了上來。


    領頭的一個壯小夥子道“大管事,您看,這工錢什麽時候可以給大夥結清了啊?”


    莊園管事不耐煩的擺擺手“晚幾日再說!”


    “可是,您上迴也是這麽說的啊!您不能老這麽拖著,大夥都等錢過日子呐!”


    “莊主老人家在,你們怎麽不問他要去?”


    “這……”


    一群人便嘰嘰喳喳的鼓噪起來,苦苦相求的不少,卻沒人敢站出來指責管事的不地道。


    畢竟,這位管事大人好歹也是個練氣期十層的修士,一旦惹怒了,動動手指頭都能將他們捏死。


    而讓他們這些普通凡人直接向地位尊貴的辟穀期修士去要債,這不等於嫌命長嗎?


    還是剛才那個小夥子道“不管了,就算是上仙,我們也要去見。不然還真等著餓死嗎?”


    “走,走!”一群人便摩肩接踵的出了小跨院。


    牆頭上,楊碩縮迴了腦袋。


    確定了公羊歿就在裏麵,他便在外麵忙活了起來。


    莊園不遠處,楊碩左手虛空一抓,一塊地皮便被“抓”了起來。


    接著右手一翻,兩顆巴掌大的震天雷便被丟進了新掏的坑內,想了想還覺得不夠,就又丟了兩顆進去。最後將地皮埋了迴去,踩上幾腳才作罷。


    紫瑛忍不住問道“楊碩,你這麽做有用嗎?”


    楊碩道“常言道有備無患,我不打無準備的仗。”


    “嗬~,小心別誤傷了自己才好。”


    “那怎麽會……等一下,剛才那幾顆埋哪裏了?”


    紫瑛“……”


    莊園內,許多人聚在正廳外,吵吵嚷嚷的要見莊主。


    莊園管事聽著風聲就慌慌張張的趕了來。


    他怎麽能不慌?剛才他隨口一說,隻是想像踢皮球一樣打發這些人走,可沒想過他們還真敢找上莊主。


    開玩笑!惹怒了這位公羊莊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們死了不打緊,可千萬別連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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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什麽吵什麽?都不想活命了?”莊園管事氣急敗壞的喊道,“都給我滾迴去!工錢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們的!”


    “什麽人在外喧嘩?”一聲嚴厲的質問,嚇得莊園管事魂飛天外。


    說話間,正廳的門突然打開,公羊歿背負著雙手走了出來。


    隨著他走出來,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使得在場的眾人不由得心生懼意。


    莊園管事撲通一聲跪下說“驚憂主子清靜,小的罪該萬死。他們都是一群不懂規矩的奴才,您不必放在心上,小的這就讓他們走!”


    一名年紀稍大的莊園勞工忙跪下道“莊主大人,您要給我們作主啊……”


    公羊歿麵色一寒,沒等他說完,便伸手隔空一掐。


    在眾人的驚愕之中,那位老人家忽然被提了起來。緊接著一聲清脆的碎骨之聲,他的腦袋便歪在了一邊,人也隨後倒了下去。


    公羊歿冷冷的道“一群螻蟻,也配跟本座提要求。”


    “爹!”帶頭的那名年青人慘唿一聲,便撲在了老人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管事的喝道“散了散了,都散了!那誰,還不快走!”


    年青人轉過頭來,一臉悲憤的望著公羊歿,咬牙切齒的道“修仙者又如何?修仙者就能隨便殺人嗎?你殺了我爹,我要跟你拚了!”


    公羊歿冷哼一聲“找死!”


    抬手剛要再施殺手,又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忽然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灰衣人。


    灰衣人全身都裹著一件灰色的長袍之內,就連臉上也遮掩了起來。從頭到腳都看不清麵目,神識也無從查看。


    他就那麽堂而皇之,雙手環抱的站在影壁之下,仿佛在看他公羊歿的笑話。


    灰衣人開口道“可笑,真是可笑!堂堂一個辟穀期修士,竟然要欺淩一群手無寸鐵的凡人。這種事傳揚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公羊堂主增加點威望?”


    公羊歿冷冷的道“你是何人?又為何藏頭露尾不敢真麵目示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公羊歿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死人。”


    公羊歿一怔,隨即便哈哈大笑,“你在虛張聲勢嗎?在西梁城乃至三門域,還沒有誰敢對本座誇下如此海口。”


    公羊歿說的沒錯,就算來者並非等閑之輩,他公羊歿也有一戰之力。就算不敵,也不至於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除非,來的人是辟穀期以上的存在。然而,這樣的人在西極一帶寥寥可數,就算出門也無須遮遮掩掩。


    由此他斷定,此人若不是虛張聲勢,便是癲傻癡兒。


    “是不是隻有試過才知道。”灰衣人說罷,便緩緩邁步走來。


    三十步,二十九步,二十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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