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是哪位欲魔大人?”哪幾個血殺聖宗的黑衣弟子一怔,上下打量起洪極來。


    不過無論這幾人怎麽看,就是看不出洪極有什麽特別之處。


    或許在俗世之中,洪極算是個比較厲害的武者,但是就算是比洪極再厲害十倍的武者,也不是很放在他們眼中。


    練氣士超脫世俗,血殺聖宗在魔道門派之中,也算是屈指可數,這些血殺聖宗的弟子根本就看不起世俗中的武者,像洪極這樣的實力低微之人,這些血殺聖宗弟子很難將其天下五魔之一欲魔聯係在一起。


    “幾位師兄,這位大人身上有紅粉欲魔慕容前輩的親傳令牌,是奉欲魔大人前來拜見燕宗主大人!”一邊的那噬心魔趙五趕緊解釋道。


    紅粉欲魔慕容秋水名動天下,而噬心魔趙五在這血殺聖宗之中,都隻是一個最低等的普通弟子而已,或許趙五此舉,有像洪極示好,借以攀上欲魔這棵大樹的心思。


    對於這趙五怎麽想,洪極卻根本懶的去管,雖然自己在武者之中算的上是一個高手,不過洪極卻明白,在這血殺聖宗之內,自己什麽都不算,就算是其中最弱的一個,自己都難是其敵手,自己若是沒有姐姐的令牌,恐怕現在是否還活這,都隻是個未知。


    眼前這幾個黑衣弟子,明顯比起哪趙五要強的多,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之中,洪極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本。


    這個世界,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權利名聲?全都是過眼雲煙,隻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根本,洪極總算看明白了這一點。


    “我若是進入血殺聖宗之中,唯有不折手段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沒有實力之前,我所能做的,就隻是隱忍!”洪極的心裏,暗自這樣想道。


    能屈能伸,才是條龍,隻能伸不能屈的,那不是龍而是蛇,這個道理,洪極一直都很明白。


    “自今日開始,世上將再無洪極此人!”這是洪極離開大穆之時所說的話,以前的身份,洪極早就已經打算忘卻,除了記憶之中的姐姐慕容秋水,其餘的人與事,洪極不想在自己的心中留下絲毫痕跡,洪極如今隻想做他自己,隻想為他自己而活,讓自己活的更好。


    窮則獨善其身,在這血殺聖宗之中,洪極是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先保護好自己。


    “紅粉欲魔慕容大人的令牌?”聽道趙五的話,那幾個黑衣人明顯一驚,望向洪極的眼神,也熱情了許多。


    “幾位師兄,在下洪極,麻煩幾位幫忙向燕宗主通報一聲!”那麵粉紅色的令牌再度出現在洪極的手中。


    在那落日的餘暉之下,這麵令牌閃爍著這粉紅色的妖異光芒,令牌之上,那站在累累白骨之上的絕世美女,雙目也似乎有著一種嗜血的光芒,一切看起來是如此詭異。


    “紅粉煉獄魔令?果然是欲魔慕容大人的令牌!”那幾個黑衣弟子,望向洪極的眼神更是熾熱。


    “趙五,你是巡山弟子,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職責,若是在你離開這段時間有什麽可疑之人混上黑風山,你擔待的起嗎?”那幾人之中,一個黑衣年輕人卻突然轉過身去,向那趙五斥責起來。


    “幾位師兄,這……”趙五的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強橫的打斷。


    “趙五,這位大人既然是欲魔大人的使者,我們自當向上通報,難道你懷疑我們?”對於趙五,這幾人一直都沒有什麽好臉色,此刻更是麵一沉,似乎趙五若是再囉嗦的話,這幾人說不定就會直接動手。


    實力不如人,趙五也極其無奈,垂頭喪氣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冷眼旁觀這一切,洪極一句話都沒說,對於洪極來說,隻要自己可以見到燕無崖就行,至於誰帶自己前去,洪極根本就不在乎。


    趙五離去,那幾黑衣弟子有兩人前去通報,洪極在這山門邊等候。


    僅僅盞茶時間,那兩黑衣弟子再度歸來,不過在兩人的身後,卻多了兩白袍老者,看那幾個黑衣弟子那恭敬的樣子,這兩個白袍老者的身份,顯然比起這些黑衣弟子來要高的多。


    “你就是洪極,是慕容前輩的使者?”那兩白袍老者的目光凝聚在洪極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對於洪極僅僅隻是武者的實力,這兩白袍老者似乎有些失望。


    “不錯!”這兩個老者的神情,洪極看在眼裏,不過洪極卻還是依舊點了點頭,將手中那麵紅粉煉獄魔令遞給那兩個老者。


    接過那麵令牌,這兩個白袍老者仔細看了看,將令牌再度交還給洪極,道:“這令牌確實是欲魔慕容大人的紅粉煉獄魔令,既然以確認無誤,洪極,你隨我們進去,宗主大人與欲魔大人關係不錯,他不會不見你!”


    這兩白袍老者當先而去,洪極緊隨其後。


    跨過這血殺山門,是一條黑石小徑。


    沿途之上,洪極不時看見一個一個的血殺聖宗弟子,這些弟子或是黑衣,或是青衣,或是血衣,似乎他們服飾的不同,身份也有高低之分。


    這些弟子之中,大部分弟子都在苦心修煉,很少看到有那種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聚集在一起的情況。


    當然,洪極沿途也遇上不少雜務弟子,不過這些弟子身上的服飾卻是亂七八糟,什麽形式的都有,看情形,這種雜物弟子應該是這血殺聖宗之內地位最低下的弟子,如果洪極估計沒錯的話,那趙五也應該屬於這個檔次的弟子。


    大概行了半個時辰,那兩個白袍老者終於在一所氣勢逼人的大殿門口停了下來。


    大殿雖無名,不過在這血殺聖宗的眾多建築物之中,卻顯得鶴立雞群,獨樹一幟。


    “洪極,宗主就在大殿之中,你先在此等候,待我等前去通報!"那兩白袍老者向洪極吩咐了一聲,大步走進大殿之內。


    僅僅隻是四下掃視了幾眼,那兩個白袍老者再度走了出來。


    “洪極,進入吧,宗主決定見你了!”笑著衝洪極點了點頭,其中一白袍老者說道。


    “恩!”洪極應了一聲,衝這兩白袍老者點了點頭,大步向那大殿之中走去。


    一身大紅袍,鮮紅如血,在這大殿的正首,坐著一個麵色冷峻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眼神深邃無比,多看幾眼,就似乎能夠令人沉入其中。


    雖然這個人年輕,但是他的身上,卻有著一股令人難以形容的威嚴,就似乎天地眾聲,在這個人的麵前,都要臣服一般。


    在這大殿之中,還有這幾人存在,不過在此刻的洪極眼中,卻隻有這個血衣年輕人,似乎他身上的光芒,已經將其他人完全掩蓋。


    “這就是血殺聖宗的宗主燕無涯?怎麽看起來這般年輕?”見到這個人的瞬間,洪極也不由的一怔。


    在見到燕無涯之前,洪極的腦海之中聯想過燕無涯的樣子,在洪極看來,燕無涯有可能是個麵目慈祥的老者,也有可能是個威嚴的中年人,不過洪極卻獨獨沒有想過燕無涯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年輕人。


    麵前這個血衣年輕人,雖然年輕,但是此時此刻,能做在大殿之中這個位置,這個人肯定就是血殺聖宗的宗主燕無涯,這一點,洪極就算不細想,也很明白。


    “拜見燕宗主!”洪極上前幾不,向這血衣年輕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你就是洪極?慕容秋水叫你來見我,有何時你盡管說,能幫的上忙的,我燕無涯絕對不會推辭!”那血衣年輕人爽朗的一笑,未見他有絲毫動作,洪極卻隻覺得一陣大力壓迫著自己,讓自己想行禮,都沒有辦法行下去。


    點了點頭,洪極並沒有言語,伸手將那麵紅粉煉獄魔令摸了出來。


    燕無涯隨手一招,那麵紅粉煉獄魔令,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握這一般,想燕無涯緩緩飛去。


    就在那麵令牌即將飛到燕無涯身邊的時候,那麵令牌之上,突然光芒大放,一道模模糊糊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在這虛空之中。


    “洪極,做個普通凡人,未必不是福氣?我本不想你踏上修行這條不歸路,不過你終於還是來了,路是你自己選的,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我想最後問你一句,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這道身影的麵孔,洪極是如此熟悉,正是自己的姐姐慕容姐姐秋水,隻不過,這道身影並非實體,似乎是某種神通凝聚而成的投影。


    在這紅粉煉獄魔令之中,本來就蘊含有一絲慕容秋水的意誌,或許,慕容秋水的這道投影,正是那一絲意誌的深層體現。


    “姐姐,世俗之中,已再無我洪極留戀之事,就算是修行之路真的是一條不歸路,我也無怨無悔,我隻願自己有一天,和姐姐您站在同一個高度,因為隻有如此,我才會覺的自己與姐姐您之間的距離,不再是那麽遙遠!”洪極的目光堅定無比,望著慕容秋水那道曼妙的身影,洪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傻小子!”慕容秋水長歎了一口氣,u看書 ww.co 又道:“既然你意已決,我自然沒有反對之理,修行之路無盡頭,我在前方等你,就看你又沒有那個能力追上我的腳步!”


    “燕無涯,在那迷蹤聖地之中,你欠我一個人情,洪極是我的義弟,我希望你能收其入你血殺聖宗門下,就當償還我那人情,你看如何?”慕容秋水的目光一轉,望向那血衣青年燕無涯,道。


    “欲魔,你我同列天下五魔,就算是我不欠你人情,你慕容秋水發話了,我血殺狂魔燕無涯也沒有拒絕之理!”燕無涯一聲大笑,又道:“不過話我先說清楚,收洪極入門這事情我可以答應,但是你也知道我血殺聖宗修行之道是什麽?每年進入我血殺聖宗的弟子不少,但是能存活下來的卻少之又少,洪極雖然是你的義弟,但是他想在我門下生存,也隻能看他自己!”


    “燕無涯,你們血殺聖宗,以殺入道,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一點我明白,路是洪極他自己選擇的,他若有什麽閃失,也隻能怪他自己無用!”慕容秋水點了點頭。


    “洪極,燕宗主的話你也聽到了,還記得我曾經告誡你的話嗎?你自己好自為之,我所能幫你的,也隻能到此!”慕容秋水的身影緩緩變的模糊,直到消失無蹤。


    而那麵紅粉煉獄魔令之上的紅光,也已經完全喪盡,掉落在地,整個令牌摔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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