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從來不會在飯桌說這樣的話,可是今天偏偏說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今天白老爺迴來了,好不容易從生意場迴來,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準備吃飯,結果芷兒問了你。”


    戎戀露出一抹狠戾,“你說,芷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對我一向是百依百順的。她雖然你大幾歲,可心思完全不你呀。沐沐丫頭,你說,你是不是做錯了?”


    白沐沐嘴巴又紅又腫,哭饒道,“我錯了大太太,是我不好,是我帶壞了姐姐。”


    “你承認好。如果不是你,芷兒為何非要在吃飯的時候問起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裏沒有短你的吃喝,日子過得無憂無慮的,芷兒怎麽會忽然想起你?”戎戀真是巴不得白芷是小說裏麵的壞姐姐,可偏偏不是。


    她沒轍,但不代表沒有辦法。


    “你姐姐最近常往你住的地方跑,你們姐妹倆關係好,我不是不支持。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像做錯了。芷兒乖巧,也沒有遭遇過大風大浪,所以根本不知道你這點兒小心思。”戎戀自顧自說著,仿佛在追憶什麽。


    “你這丫頭真是滿肚子壞心眼啊。白老爺如果開口了,讓你飯桌吃飯,那我肯定也不會不讚成啊。關鍵是老爺也沒有說話,你不覺得這也是老爺的意思。”


    戎戀盯著白沐沐的眼睛,恨恨道,“真不知道你這副好皮囊是隨了誰,或許吧,一個不成氣候的狐媚子,生出來的女兒,又怎麽會讓人省心呢。”


    白沐沐心底難受,可是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她隻是一個小孩子,沒見過大世麵,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處理這種突發的危機。每次被抓進祠堂裏麵罰跪,她也隻能忍著。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是有口飯吃,不會被趕出去。


    可如果戎戀真的下令把她給趕出去,下麵的人絕對不會攔著。


    這個所謂的大家族裏,從來沒有她的一席之地,更不會有她的位置。


    “大小姐以後來我的住處,我讓她走。我不是她的妹妹,更不是白家二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大太太,求你不要生氣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白沐沐哭著磕頭,小小的年紀,眼圈裏眼淚包滿了。


    “你別這樣啊,我的沐沐丫頭。你這樣哭著,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呢。我對你做什麽了,我連重話都沒有對你說過,你這樣看著我,真是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主母。”戎戀忽然走了過來,抹著白沐沐的眼淚。


    “你想要盡孝心,來給家裏的祖宗們守祠堂,這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啊。小孩子心誠則靈,這是大孝。但是守祠堂一定要齋戒沐浴,隻能吃素,最好與父母分桌而食,這才能體現自己的孝道。”


    “你是個實心眼兒的孩子,你姐姐頑劣,根本不知道。滿嘴胡言亂語,還不理解你的孝義。芷兒哪裏都好,是太過於年輕,隻看見眼前之事,哪裏有你這麽深明大義。”戎戀用手絹擦著白沐沐的眼淚,眼神一直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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