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被押送上車時,她心裏是平靜的。


    她隱約明白可能發生了什麽,可是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沒辦法從細節去猜。


    她隻是預感,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或許和梁叔叔他們有關係。


    經過戰慕謙身前的時候,她張了張口,其實很想開口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他的臉色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冰,冰霜上還覆蓋著一層灰。


    他雖然就站在她麵前,可感覺卻距離她很遠。


    他薄唇緊抿著,臉上霧蒙蒙的一片,叫她看不出喜怒。


    他好像在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又好像根本沒有看她。


    棉棉最終來不及開口,就被武裝警衛押解上車了。


    車門緊閉的瞬間,她也忍不住閉上眼。


    可以想象自己將要經曆怎樣的事情……但是卻不敢深想。


    她忍不住地擔心宮喬。


    不知道宮喬有沒有受到牽連。


    連她都被帶走了……恐怕宮喬也難以幸免。


    ……


    路途遙遠。


    她一路上忍不住猜測自己會被送去哪裏。


    警署?法院?看守所?


    不知會不會見到隻聽字眼就覺得膽寒的拷問室。


    她最終被送進軍區,被推入一間類似牢房的地方。


    四麵都是水泥,看上去隔音效果極好,非常壓抑,有一種窒息感。


    ……


    冰冷的鐵門緊閉著,棉棉在唯一一張椅子上坐下,身子卻越來越僵,越來越冷……


    她很想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可是感覺不會有人迴答她了。


    戰慕謙的態度其實給了她很大程度的心理暗示。


    如果隻是簡單的問題,他或許是質問她,甚至罵她斥責她。


    但是不至於一言不發目送她被人銬上手銬送走。


    棉棉抬頭看看上方,沒有窗,沒有光線。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同牢房一樣的地方。


    ……


    棉棉猜測自己被關在這裏不會永遠清淨,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審問她。


    但是她沒猜到的是……最後竟然等來了遲禦。


    遲禦自打出現在她視野裏的第一刻起,臉色就是陰森森的。


    連他平日裏的玩世不恭都不見了。


    棉棉很快被跟在他身後穿著製服的人摁在椅子上,雙手也被分別捆住。


    她被套上測謊儀。


    手指被測謊儀的工具夾得有些疼。


    遲禦眯了眯眸,語氣狠戾地道,“今天我不是來和你互懟的,也不會和你開玩笑,我問,你答,我希望從你嘴裏聽見的每個字都是實話,否則,測謊儀報警器響起,你後果自負。”


    棉棉完全沒有準備,他卻已經開始審訊了。


    “姓梁的一早和你接觸過,那些偽造的證據也都是梁做的,對不對?”


    她心裏忐忑,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和梁叔叔的確是一早接觸過,可是她從來不覺得那些東西是偽造的。


    她想了想,反問道,“偽造?難道戰慕謙沒有害我爸爸腦溢血麽,我不明白他們偽造了什麽。”


    遲禦被她的態度激怒,走上前攫住她的下頜。


    語氣狠戾,“聽不懂人話麽,是我在問你,你沒資格反問。”


    棉棉眼底的神色淡淡的。


    遲禦怒極反笑,“我看你是活膩了,事到如今,你不會還以為戰慕謙舍不得動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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