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熙走過去,給了莫千雪一個肩膀,憔悴不堪的她,趴在上麵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她是驕傲的冷豔總裁,從生下來到現在莫不是順風順水,即便有些挫折,也沒此刻如此狼狽,甚至要麵對坐牢的危險。


    想到那晚倒在車旁血泊中慘死的男子,她便不寒而栗!


    她已經搞不清,自己是不是有罪。


    她的心,在不安中也承受著愧疚自責!


    即便她隻是趴在黃熙的肩頭,沒有一絲擁抱的痕跡,甚至手還擋在胸前保持一定安全距離,但黃熙卻是嘴角微微上翹,眼中狡黠之色溢滿!女人果真是感性的,當他編製好一張柔情的網撒下的時候,對方隻能中招,成為待宰的羔羊。


    好戲還在按部就班上演,黃熙已經能聯想到將莫千雪壓在身下的一幕。


    跟自己玩清純?


    玩矜持?


    最終不過花點心思就搞定!待他玩膩了這具千嬌百媚的身子,再狠狠糟蹋羞辱拋棄!報複對方這些年對他的冷臉相待!


    “千雪,放心一切都會好的!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我不會像那個隻會花言巧語的林飛一樣,關鍵時候就找不到人影!隻有一肚子花花腸子,想要玩你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男人靠不住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誰也別想再將你搶走,我就是你的守護神!”


    黃熙拍著莫千雪的玉背,表忠心的道。


    莫千雪的淚還在滾動,她雖然不想聽這番言論,但……一切似乎是事實,現在她落難,林飛在哪?他越來越像是一團抓不住的煙霧,若即若離!每次見麵的親熱,讓她感到愉悅,但他離去後,莫千雪卻感到了更大的寂寞與失落。


    四個多月的分離,他去哪了?


    林飛靠得住嗎?


    她有些動搖了。


    自己跟黃熙還能舊情複燃嗎?她猶豫了。


    “那杯熱奶茶,是你為我送去的?”


    莫千雪問道,依舊趴在黃熙的肩頭。


    “……是的,喜歡……嗎?”


    黃熙有些發懵,卻還是編瞎話認了,反正現在能見到莫千雪的人僅有他一個,即便不是他送的又有誰知道?


    “謝謝你!”


    莫千雪感動道。


    “客氣什麽,有我為你遮風擋雨,以後誰也不能動你,千雪你放心就好了,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將你救出去!”


    黃熙貌似有些衝動的道,眼神堅定,語氣不容置疑,莫千雪聽著心裏終於踏實了一些,但她的腦海卻浮現出了林飛那張樸實無華的臉,現在我落難,你在哪?


    若非你真是那隻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鳥兒?


    分局厚實的院牆外麵,林飛正雕塑一般站著,眼神寒光披靡!透視之下,黃熙所做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嘭!一拳落在牆壁上,一個破洞悚人的出現了!


    轉身他便走了。


    半個小時後,黃熙與一名男助理離開了分局,坐上了外麵一輛賓利慕尚豪車。


    男助理熟練的先遞上來微微濕潤的毛巾,黃熙接過之後,使勁擦了擦淩亂的頭發,又拿出鏡子木梳一絲不苟的梳理起來,嘴裏道:“這個臭娘們,為了搞定她,老子天天要破壞形象!等到了手非要玩爛她!眼藥水給我。”


    “少爺真是睿智無雙啊,那個妞估計已經被你感動的一塌糊塗了,出來警局就要脫褲子獻身了。”


    男助理討好道,小心將眼藥水遞給了黃熙。


    黃熙仰頭,將兩滴眼藥水滴在了眼中,瞬間滿是血絲的眼珠兒,就恢複了原樣,他使勁轉了轉眼球,拿紙抽擦了擦眼角的藥水,“廢話!老子出馬,哪有睡不成的妞?那些洋妞在大學都玩膩了,現在就想玩玩莫千雪這樣冷豔女王範的,而且她還是個處啊!多極品的玩具!”


    “少爺厲害!”


    男助理舉起大拇指道。


    “李隊長的紅包給了嗎?張小寶的那個傻壁哥哥和姐姐,也搞定了吧?最後幾天了,千萬別出漏洞,否則煮熟的鴨子也要飛了!還有劉森那家夥,讓他給我繼續堅挺點,把莫千雪的店鋪都打壓下去,這個妞除非是真陷入絕境,否則想要到手還是有些難度。”


    黃熙吩咐道。


    “小的已經按照少爺的安排,都挨個送了紅包,保證不會出岔子!就是聽說莫千雪有個男友叫林飛,有些手段,在東海勢力不小,少爺可曾見過這個人?”


    男助理提醒道。


    黃熙聽見林飛的名字,眼角就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沒見過!一聽這名字就又土又俗!人肯定張了一副傻帽的樣子!我怕他幹什麽?他敢妨礙老子的好事,老子就敢弄死他!在這濟北市還想跟我玩,那就是找死!”


    “對,少爺豈是他能惹的!莫千雪這妞長的如花似玉就是為少爺準備的,林飛算什麽玩意,怎麽配跟少爺搶女人,他敢出麵,我第一個幫少爺削死他!”


    男助理獻媚道。


    黃熙笑了一聲,腦袋仰躺在座椅上,道:“上次發現濟北大學那個校花,挺喜歡滄桑大叔的感覺,正好我這絡腮胡要留著忽悠莫千雪,暫時不能剃,你開車去濟北大學吧,現在拿下這妞火候正好,她那個小翹臀我想想就渾身發熱,要是將她按在牆上,後麵一頂,肯定夠味!”


    男助理點頭,車子去了濟北大學。


    到了地方後,車子停在校外,黃熙打了一個電話,在旁邊金店買了一套名貴的首飾就走進了校園,身份背景加金錢柔情,這套攻勢麵前,什麽妞拿不下?


    男助理在車內等著,也拿出了手機玩微信勾搭妹子,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車子晃動了一下,忙扭頭看去,頓時滿臉驚詫!後備箱居然自行打開了,然後一個男子從中走了出來,男助理立馬火了,開車門就衝了過去!


    “你特麽誰啊!敢藏在車裏,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知道這車多貴嗎!”


    男助理囂橫罵道。


    嘭!林飛一掌打在了他的額頭,絲毫傷痕沒有,對方卻倒在了地上。


    從此以後,這男助理再沒醒來……


    後備箱內林飛已經聽清了一切,昨晚也將警局的案件資料全部看了,打車他直接去了濟北市洪山區一處沒改造的城中村。這地方原來是準備建造商品房的,但後來卻被規劃成了高鐵路線途經之地,建樓沒了可能,村改就一直拖了下去。


    林飛到了地方後,找人打聽一番去了北麵的一處小院。


    門關著,但裏麵沒有反鎖,林飛推門就進去了,院子有些破舊,幾隻雞在跑來跑去,滿地都是雞屎,他站在院中,喊了一句,“有人嗎?”


    “有,你是誰啊?”


    最大的一間屋內有人應聲,雖然很低,但林飛聽見了。


    “我是張小寶的朋友。”


    林飛說著便走了進去。


    張小寶正是被莫千雪撞死的人。


    房中的一切讓林飛著實驚訝!他也是窮人家孩子,經曆過貧寒,也見過各種貧寒困苦,但眼前的這一幕還是深深觸動了他的心!甚至比寶山市曲振平的家,還讓他感到一種淒涼。


    眼前是一位躺在木床上的孤苦老婦人,骨瘦如柴,頭發淩亂的就如鳥窩,臉上布滿皺紋,就像是水土流失之後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原,她的雙眼深深凹陷在眼眶內,像是要枯竭的溪流,閃爍著一種讓人不忍直視的滄桑與悲苦。


    她穿著一件卡通畫像的t恤,一件濟北市初中生穿的校服褲子,看樣子都陳舊的很,還有幾個破洞,應該是年輕孩子淘汰下來不穿的,衣服上滿是汙穢髒的就像是抹了一層地溝油,而褲子原本是綠色的,現在卻髒成了藍黑色,稍稍靠近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屎尿味道。


    林飛透視眼看去,就發現這婦人早已癱瘓,估計很少有人照料她,以至於大小便有時候不得不在床上自己解決。


    她艱難的扭過頭來,示意林飛坐下,“你是小寶的朋友啊,快坐快坐,我是他媽,你別嫌棄,我身子不好,癱瘓三年了。”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小寶,最近一直沒見過他。”


    林飛道,看著婦人腦袋邊那塊發黴的麵包,還有被蒼蠅圍著飛舞的一碗白水,林飛的心更難受了。


    這老婦人就像是一顆搖搖欲墜的大樹,不堪歲月的折磨,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她的自尊被無情的踐踏,連最起碼的照顧都沒有,林飛雖然被迫殺了不少人,但在他的認知中,每個生命都該被尊重,而不應該像現在這般被漠視,被冷待,被遺忘。


    她肯定不久會死去,但應該讓她走的有尊嚴。


    “小寶我也有幾天沒見了,這孩子遊手好閑好幾年,混吃混喝,我怎麽罵他都不聽,前幾天忽然半夜一身酒味的來到我的床前,硬塞給我一把錢,還給了我一套房子的產權證,上麵居然是我的名字,說他要出趟遠門賺大錢,讓我自己好好活著等他迴來孝敬,也說這幾年他對不住我,把我氣成了這幅樣子,最後磕頭之後就走了,這孩子到底幹什麽去了?你知道嗎?”


    老婦很是擔心的道,似乎想起這一幕眼眶就紅了。


    這便是母親。


    哪怕兒女讓她操碎了心,失望透頂,偶爾浪子迴頭,也能讓她瞬間放下不滿,諒解一切。


    林飛聽著老人的話,似乎就明白了一些事,便道:“好像是去南方做生意了,老板預支給了他一些錢,小寶還是有些手藝的”林飛不忍老婦難過,沒告訴她張小寶已經死了。


    “哦,那就好,下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告訴他,我很想他,讓他注意身子,別光顧著賺錢,夠花就行別累壞了,少抽煙少喝酒,身子才是本錢,告訴他我活的很好,身子很硬朗,讓他不用擔心我。”


    老婦滿是皺紋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道。


    林飛聽著,心裏越加沉重。


    生活在如此缺衣缺食的環境中,每日在時光中煎熬,但老人卻不想讓兒子牽掛,此情唯有父母可有,真摯而熾熱。


    林飛打量著房間,除了這張床之外,就隻剩他坐的這把搖椅,連窗戶的玻璃都破損了,半夜應該有蚊子進來,正當他失神沉默的時候,院子內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的是彪形大漢,五大三粗,一臉橫肉。


    女的也是一身肥鏢,個頭不矮,看長相兩人似乎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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