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秦暮驚唿一聲,四處看了看。


    “小點聲,還有,不要東張西望!”顧寒瑭厲聲道。


    秦暮立刻定在那裏。靠!合著這人能看見自己啊!


    “寒瑭,你到底怎麽想的?既然你已經在機場了,為什麽不出來見凝月?你這次不出現,就真的錯過她了!”


    其實,在秦暮的心底還有一套說辭,‘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麽高冷啊!真他媽服了!’


    “……”


    “寒瑭,錯過了就真的失去了。凝月馬上就要上飛機了!”秦暮知道對方在聽,所以仍然在極力的勸說。


    而迴應他的卻是,“嘟嘟嘟……”


    秦暮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裏替這兩個人惋惜。明明相愛卻變成這個樣子。


    顧寒瑭盯著遠處凝月的身影,眼神中一片深情,‘凝月,原諒我不能去見你,我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將你留下。可那樣,我更會控製不住,想為父母報仇。’


    這一刻,寒瑭感覺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般。


    “請前往英國的旅客盡快辦理登機,飛機即將起飛!”廣播裏傳來了,提示登機的信息。


    凝月的目光向遠處張望,那個她一直期盼的身影仍然沒有出現。此刻,就算她有再多的不甘也隻能放下。


    郭婷看到凝月那期待的目光,悄聲問道,“凝月,你還在等他?”


    凝月自嘲般的笑了下,“我知道他不會出現,隻不過仍抱著一絲希望。”


    此時的郭婷不知該說什麽,低頭歎了一聲。


    麵對凝月,秦暮也不知該說什麽。秦暮心裏對凝月多少有些愧疚,不過礙於顧寒瑭的叮囑,他忍下了凝月想知道的那些話。


    “小丫頭,你多保重。”


    凝月莞爾一笑,“你也是,秦暮哥哥。”


    那丫頭很少這樣叫秦暮,在這種情況下,秦暮的眼裏竟有些濕潤。


    “那我走了,你們多保重!”


    凝月又向遠處望了一眼,聽著廣播裏的提示音,帶著一顆破碎的心,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拖著行李,走向安檢的凝月,不會知道她心裏的那個男人一直在身後注視著她。


    顧寒瑭看著凝月的身影越來越小,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從未有過的疼痛感如狂風席卷而來。


    寒瑭放不下凝月,可迫於現在的處境,卻不得不忍痛放開凝月的手,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消失,從此隔著遙遠的距離,他第一次嚐到了什麽是錐心之痛。


    走向前方的凝月,步步帶著艱難,這裏承載了她所有美好,可從今以後,卻隻能成為她的迴憶。


    坐在位置上,凝月頭靠著懸窗,無聲的淚順著臉頰滑落,那張白皙的俏臉像被水洗過一樣。她的腦海中全都是顧寒瑭的身影,或怒,或笑,或冰冷,或柔情……


    “寒瑭,凝月已經上飛機了。”秦暮再一次撥通了顧寒瑭的電話。


    “我知道,”寒瑭的語氣從來沒有如此艱難過,“我看到了。”


    “哎,你這是何必呢?我看的出來凝月那丫頭一直在等你,你沒有看見她最後進去時的樣子,有多麽的落寞。”


    秦暮迴想著凝月最後的神情,也是一片黯然。兩個人明明如此在意對方,卻還是陰差陽錯的分開。


    寒瑭緊攥著拳頭,“不要再說了!”


    他打斷了秦暮,寒瑭怕秦暮再說下去,自己所有的堅持都會坍塌。在他沒有放下仇恨之前,是不會見凝月的。


    “你什麽時候走?”


    想來那小子就是為了再看一眼凝月,才一直拖著沒離開。


    “一會的飛機,你迴去吧。”


    顧寒瑭不喜歡送別的場麵,提前把口封上。


    “哎,好吧!那就祝你一路平安!沒事多迴國看看。”其實秦暮也就是說說而已,他知道,短期之內顧寒瑭是不會迴國的。


    “嗯。”寒瑭隨口答應一聲,結束了通話。


    秦暮覺得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就像一場夢一樣。還好,有一個人還在這裏。


    “哎,等等我!”秦暮將手機塞進兜裏,朝著已經走遠的郭婷,大喊了一聲。


    被追的那道身影在聽到聲音後,停住了腳步,似乎在等著秦暮的靠近。


    秦暮的嘴角蕩起了一抹笑容,快跑了過去。


    ……


    “你都已經哭很久了,”突然一張紙巾遞了過去,“擦擦吧。”


    這聲音怎麽有點熟悉?凝月疑惑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竟是楚昊然。


    看到凝月一臉驚訝的模樣,楚昊然卻是笑出了聲,“你的表情怎麽像見到鬼一樣?我就那麽恐怖嗎?”


    “怎麽會是你?”


    這也太巧了吧,怎麽總能碰到這個人。凝月甚至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蹤自己了。


    楚昊然挑了下眉,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怎麽不會是我?這個飛機你應該沒有包下來吧?難道我不能坐?”


    凝月用那張紙巾擦了下臉上的淚,“怎麽我每次狼狽的時候都會被你碰到?”


    凝月想了想,雖然記不清具體幾次,反正就是好多次了。


    楚昊然並沒有因為凝月的抱怨,而影響自己的心情,“那是因為我們有緣啊,在茫茫大千世界,隻有我可以遇見你的狼狽,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楚昊然很享受跟凝月在一起的感覺,即使那丫頭一副拒他於千裏之外的表情。


    凝月的眼神再次望向窗外,語氣有些清冷,“緣分這兩個字不準確,別說的我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楚昊然知道她心情不好,但仍是被她懟的啞口無言。他想了想,轉移了話題,“你去英國做什麽?”


    “重新開始。”


    聽到這四個字,楚昊然覺得,似乎自己的機會來了。


    “diana,讓我陪在你身邊吧,這樣在英國,你就不會感到孤單了,我也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凝月瞥了他一眼,態度很是冷漠,“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楚昊然似乎猜到了她會這樣說,淡然的笑了笑,“你別誤會,我隻是想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邊,出門在外總需要朋友的。”


    朋友二字確實讓凝月放下了戒備之心,她再次看向了窗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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