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隻要我能夠辦到。”


    秦暮對於顧寒瑭的要求,向來都是不會迴絕的。可能真的如同郭婷所說,秦暮是顧寒瑭的頭號死忠粉。


    寒瑭的話還未說出口,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秦暮將在自己旁邊的顧寒瑭的手機,遞給了他。


    當寒瑭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看到顧寒瑭接過了手機,卻沒有任何的動作。秦暮湊過去,看了一眼屏幕,見是葉賢打來的,一下子也沉默了。


    鈴聲一直在響,似乎也不準備停止。


    秦暮小心的瞥了眼寒瑭,悶聲說道,“我猜可能是因為凝月的事情,但要不要接,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秦暮這話說的還是有些水平的,既提到了重點,也沒給什麽意見。


    顧寒瑭盯了屏幕許久,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而葉賢原本不抱希望的電話,此刻卻被接通,很是意外。


    他愣了下,躊躇片刻才開口,“寒瑭……”


    葉賢喚了對方一聲,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沒有任何迴音。他知道顧寒瑭的脾氣,這件事暫時不會輕易了結的。


    葉賢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些無奈,“寒瑭,你不想說話沒關係,但是請聽我說完。”


    見電話還是通的,葉賢繼續說,“寒瑭,當年的事情,我有苦衷,那時我也沒有選擇。之後,我也很後悔,我一直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我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葉賢說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確,那麽多年的親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舍掉的。


    可電話那頭的顧寒瑭,依舊沒有說話,一片靜默……


    “哪怕你不願意原諒我這個老家夥,但我真的希望你能迴來看看凝月,那丫頭真的病的很嚴重……”


    葉賢說到了重點,他想通過凝月,讓寒瑭原諒所有的事。可他打好的腹稿還未盡數說出來,顧寒瑭已經掛斷了電話。


    此刻的寒瑭不能再聽到任何關於凝月的消息,他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如果再有任何關於凝月不好的消息,估計下一刻寒瑭就會直接奔向凝月的身邊,而不是待在這裏折磨自己。


    “秦暮,幫我做件事情。”顧寒瑭放下手機,湊近了秦暮,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離開。


    “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你們兩個這是何必呢?弄得彼此都傷痕累累的模樣,連帶著我也跟著遭罪。”


    秦暮忍不住吐槽起來,隻不過最後一句,他說的聲音極小。


    可就算寒瑭聽到了,此刻他也沒心情跟他計較。


    顧寒瑭蹙眉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秦暮認命的起身,“行,你等我的消息吧!”


    在經過寒瑭的身邊時,他停了下來,“別再喝了,你看你這兩天都喝成什麽樣了?你的胃還要不要了?”


    臨走前,秦暮難得可以數落一下顧寒瑭。


    受人之托,秦暮來到葉宅的時候,恰好郭婷也在。


    秦暮先是跟葉賢打了招唿,“葉老,凝月的情況怎麽樣?”


    “現在還是昏迷不醒,已經燒了很多天了,真不知那丫頭會不會燒壞。”說完,葉賢深深地歎了口氣。


    葉賢的臉上全是愁色,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就連兩鬢的頭發都更白了些。


    “我能進去看看嗎?”秦暮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那是人家女孩子的閨房。


    “沒關係,你去吧。”


    葉賢知道顧寒瑭跟秦暮的關係,如果能通過他,將凝月的情況轉達給寒瑭,能換得他的妥協也好。


    “走吧,我帶你上去。”一旁的郭婷,招唿著秦暮。


    兩人走在樓梯上,郭婷側目看了他一眼,“顧寒瑭呢?他還是不願意來見凝月嗎?凝月都已經這樣了,都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惻隱之心嗎?”


    隻要說起來,郭婷就一肚子的怨氣。


    秦暮歎了一聲,“別說了,他們之間的事太複雜,也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說清楚的,我們也不要幹涉太多。”


    秦暮不知該如何向郭婷解釋他們之間的情況,況且這也是隱私,更是牽扯到許多年前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他仍想為兄弟打抱不平一下,“你也別怨寒瑭了,他心裏也很苦。”


    郭婷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別給他找借口了,他現在在我這裏就是渣男。”


    秦暮剛想再辯兩句,可他們已經來到了凝月的房間門口。


    郭婷衝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你小聲一點。”


    “嗯。”秦暮應了一聲。


    推門走進去,秦暮看到躺在床上的凝月,一陣揪心。


    那丫頭此時的臉色慘白,躺在那裏一點生氣都沒有,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秦暮都尚且如此心疼,他敢肯定,要是寒瑭看到凝月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疼死。


    “秦暮,你拍張凝月的照片,給顧寒瑭發過去。”


    雖然郭婷嘴上罵顧寒瑭,但她還是相信那個男人是愛凝月的。她就不信了,看到照片後,那個男人還能忍得住!


    秦暮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寒瑭那小子自己不來,卻讓他來。他還在想要怎樣將凝月的情況更明確的轉達給寒瑭呢,郭婷卻是給他出了個好主意。


    秦暮迅速拿出手機,將拍好的照片發給了顧寒瑭。


    收到微信的寒瑭,盯著屏幕上的凝月,心疼的無以複加。


    他的手觸摸著屏幕上凝月那毫無血色的臉,他似乎可以感受到那丫頭渾身的滾燙與微弱的氣息。


    顧寒瑭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看到眼眶濕潤。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如果不親眼看到她,他會活不下去。


    “你說,顧寒瑭會出現嗎?”


    看著床上的凝月,郭婷問著秦暮,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顧寒瑭的心思一般人不要去猜,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秦暮在心裏想著,嘴上卻說了句,“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就看他們自己了。”


    深夜,顧寒瑭來到了葉宅。


    他翻窗進了凝月的房間,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凝月,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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