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一起去。”蘇子言正想拒絕這個請求,姬輕舞就先開口了。


    “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姬輕舞慢慢的跟著羅雨妮的身後走著,一邊向蘇子言說著。


    是我顧慮的太多了嗎?蘇子言低著頭捫心自問,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羅雨妮對於這片甘蔗園很是熟悉,他在這兒度過了童年最美好的時光。他憑借著記憶,去尋找外婆入土為安的地方。輾轉了5分鍾左右,當他走到記憶中的那個地方時,他愣住了。


    入眼的滿是荒涼,曾經那小小的墓碑早已不見了身影。


    羅雨妮咬著嘴唇,眼淚不自覺的再次留下來,滴在衣衫上,點點化開,像是一朵朵孤寂的梅花。


    為什麽善良的外婆不能擁有一份,完整的小小的墓地。而那些有錢人家,卻可以有豪華的墓碑?我隻想來看看外婆啊。羅雨妮站在原地,身體顫抖著。


    握了握拳頭,再也忍不住想大聲哭泣的衝動。朝著身後追來的姬輕舞跑去,撲在她的胸前,抽泣著。


    “為什麽,為什麽啊?”羅雨妮話語很輕,細細碎碎的,哽咽的聲音擊打著蘇子言和姬輕舞的心房。


    姬輕舞輕輕抱住他,溫柔地說:“哭吧,哭出來就會好了許多。”姬輕舞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無限的關愛。


    蘇子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臉色蒼白的難看。他看著眼前的空地,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洋樓剛建成時,他的手下就申請希望把甘蔗園裏的墓給撤了,以免影響風水。他當時也沒多想,就同意了。可沒想到如今發生了這種事。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他好的,盡量彌補我的過失。蘇子言暗暗在心底裏想到。


    隨著時間的流逝,羅雨妮的哭聲越來越小。姬輕舞拍了拍他的頭,伸出白皙的手指,將他臉上的淚痕給劃去。


    淚珠掛在羅雨妮長長的睫毛上,映射著午後的陽光。他放開手,離開了姬輕舞的懷抱,看著她的胸前一片濕濕的印記,羞愧道:“對不起,輕舞姐,將你衣服打濕了。”


    “沒事沒事啦,雨妮身上很香啊。”姬輕舞說完,還故意動了動鼻子。


    羅雨妮臉一紅,低聲說:“討厭。”


    姬輕舞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說:“不開心的事就讓他過去了吧。走我們去參加宴會。途中我還想聽聽你的故事呢,到底是什麽讓這樣一位可人流淚了呢,真是罪無可恕。”說道“罪無可恕”這四個字上,姬輕舞狠狠地咬了咬牙。


    這嚇得蘇子言冷汗直冒,但是他是敢作敢當的人,隻要能讓羅雨妮不再傷心,說出實話又何妨。隻是世界上是需要善意的謊言的,並不是每一句話非得誠懇無欺。所以這件事,暫時隱瞞下來吧,找到適合的時機再說。蘇子言已經下定決心。


    在去洋樓的途中,羅雨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給了他們。


    雖然把壓抑著的悲傷,通過哭的方式,釋放了一些。不過羅雨妮眼眸中還是顯現著難以言明的傷痛。


    為了讓羅雨妮打起精神來,姬輕舞主動提出要告訴他今早空手將他頭發烘幹的原因。


    “真的?”羅雨妮聽到這句話,眼睛頓時就亮了,他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姬輕舞點了點頭,將他們武林世家與修士的狀況告訴給了羅雨妮。


    “太棒了,我還以為小說中那些情節都是騙人的呐。”畢竟他閑得無聊的時候也接觸過類似於這方麵的小說,所以對於這些情況他還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那,輕舞姐,你是什麽境界的啊?”羅雨妮追問道。


    “先天哦。相當於修士的築基期哦。”姬輕舞驕傲地挺了挺胸脯說道。


    “哇,好厲害”羅雨妮驚歎道。


    羅雨妮用渴求的眼神望著姬輕舞,他也想能夠飛簷走壁。


    “我不能將家族修煉的功法傳授與你,但是基本的我還是可以教教的。”本來姬輕舞就想教一教他,此刻便順水推舟,做了次好人。


    說罷,她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個u盤,遞給羅雨妮說:“基本的東西都在這裏麵呢,可別弄掉了啊。”


    羅雨妮小心翼翼地接過u盤,放在連衣裙裏的褶皺裏,褶皺很深不會掉出來的。他心想怎麽不是小說裏的玉簡呢?他真是太天真了,就算有玉簡他也用不了啊,必須得修煉出神識,才能夠使用玉簡,可以說利用現代科技製造出來的u盤,是玉簡最好的替代品了。


    看見羅雨妮破滴為笑,姬輕舞也非常高興。想必這就是類似於親人間的情感吧。


    不知不覺,一行三人,就來到了洋房前,那是一棟爬滿了常春藤的哥特式別墅,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不少了,早已恭候多時的老仆人為他們打開了門。


    姬輕舞牽著他,笑語盈盈地與擦肩而過的人問好,似乎早已熟絡這裏來往的上層人物。而此刻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蘇子言卻不見了,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姬輕舞在他的耳際淺笑著說:“今晚可是豪門相親哦,不知道哪位少爺會得到咱們雨妮的青睞呢。”


    羅雨妮白了姬輕舞一眼,讓他穿女裝的緣由是這麽一迴事。


    “雨妮稍等會兒,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唿。”姬輕舞略有歉意道。


    羅雨妮站在自助餐桌旁,肚子不爭氣地鬧騰起來,他挑選了幾種甜點吃,喝了一杯橙汁,然後就坐在大廳的角落一旁,挑了一本雜誌。


    直到晚宴開始,來賓都到齊了,他才抬頭看周圍整個大廳。那是怎樣一個場麵啊,十幾名打扮的氣質不同的女孩,穿著不同的款式,或典雅,或性感,都是活色生香。女孩的對麵是十多名風度翩翩的男子。


    隨即,羅雨妮又繼續看著手中的雜誌。


    那是一本旅遊雜誌,他翻開一頁印有桂林山水的景觀圖片,那麽的美,在陽光的照耀下,山水交相唿應。他盡然望著雜誌發呆了。


    姬輕舞迴來,用手指在他的眉心上輕輕一點,指著對麵沙發上一個同樣握著雜誌的女人說:“瞧見沒?那個穿著綠色連衣裙的女人,她就是如今最火的商業奇才,並且也是練武奇才哦,叫陳瑤,年紀不到20歲,就與我一樣,都是先天境界了。她身邊的男人都愛她。”


    “瞧”羅雨妮順著姬輕舞的目光望去,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借著酒勁,端著酒杯就往她身邊靠近,結果撲了個空,她直接站起身來。扔下手中的雜誌,轉身就走。頎長苗條的身影,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在場每一個男人的心。


    這時一個長相還算俊俏的男人靠近過來,打算攀談。


    姬輕舞說道:“這是劉總,來自台灣。”


    羅雨妮勉強淡淡一笑,沒想打這位劉總已經伸出手想握手。


    羅雨妮不想在這種場合下,以這個身份同男人握手,他將書遞給他,直白地說:“不好意思,肚子不太舒服,去一下衛生間。”


    在衛生間,他衝洗了一下臉,額頭前的劉海被沾濕了,他隻盼望著這場宴會,早些結束掉,不想再遇到剛才那種事了。


    他順著走廊上的壁畫看著,都是文藝複興時的一些畫作,有寫實主義,也有抽象主義,他一幅幅地看著。走到了走廊的拐彎處,一個大的露台,周圍是廊柱繞著,擺著幾張躺椅,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些甜品和酒品。索性他就躺在了一張椅子上,仰望著天空上的那輪皎月,想著自己兒時總是癡癡地望著天空的明月的情景。


    晚風吹著,他從椅子上下來鑽到桌角下,躺在地上。或許他是真的累了,就在桌子底下睡著了。


    陳瑤纏繞不過那些朋友的介紹,見了一個個帶著虛偽麵具的少爺,她倒是覺得視覺疲勞,推遲了一下跑到露台上,有個喘息的餘地。她坐在椅子上,看著星空,想著自己渾身的銅臭味,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了。這幾年來在商場裏摸爬滾打,掙了不少錢,可錢就是個混賬玩意,多則無益,少則有害,她失去的又何止是這些金錢能夠贖迴的?外界人看來陳瑤是何等叱吒風雲,在各個商務雜誌上她總是被冠以“天才商人的”名號,可真正坐上了這個位置,又是何等寂寥。


    羅雨妮此刻仍在圓桌底下抱著桌腿酣睡著,甜品歪倒在旁邊,卻不知道姬輕舞正四處在找她,姬輕舞問眾人有沒有見到過一個穿紫色長裙的人。這時有人推一個穿紫裙子的女孩出來,姬輕舞一瞧不由得直擺手,眼前的女孩胸部北半球全部露出,根本不可能是羅雨妮。


    姬輕舞又找到了露台上,見陳瑤獨自坐著,便笑著迎上去問:“瑤瑤,在這發牢騷呢,裏麵那麽多帥哥你怎麽反倒寂寞了。”


    她淡淡地說:“裏麵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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