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青博的眼睛還是定在了那三五隻白鶴身上,“好餓啊,不知道這些白鶴的味道怎麽樣。”


    “還是年輕好啊,剛醒過來就有這麽好的胃口啊,哈哈。”青博正在想著要不要把這些白鶴烤著吃,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隻見大胡子和一個白胡子老頭,正架遁光從遠處山巔快速的飛來,兩人剛剛落地,大胡子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小子,想什麽呢,這可是遁甲派養的仙鶴,少給我亂打主意。”


    小子?!你竟然敢叫我小子!青博迴瞪過去,你現在這樣稱唿我,豈不是會讓人懷疑麽。


    對了,剛才大胡子說遁甲派,難道說我們已經來到遁甲宗的主峰了?


    “嗬嗬,無妨無妨,如果小友真的對這仙鶴感興趣,老道送一隻給小友又何妨。”白胡子老頭見兩少年眼光你來我往,忍不住嗬嗬笑道。


    見青博還有些迷惑,大胡子便將事情的原委細細的講與他聽。


    原是當初在天水鎮上,青博與遁甲派弟子徐紅交手,沒想到徐紅竟然在劍上下毒,而後遁甲派的華風長老護短,竟然不顧自家身份親自出手。


    大胡子忍耐不住,便硬生生與那華風道長交起手來,可是就在兩者纏鬥之際,九華派的入鈞公子竟然暗下毒手,想要一扇將青博的天靈蓋打碎,就在這時,幸好為保青博周全的李走之長老趕來,這才將青博性命救下。


    接下來,李走之長老便和大胡子一起將青博和青博祖孫二人安頓療傷,而這裏,便是遁甲派主峰青靈峰的山腰處。這裏四周種植了不少的仙獸靈藥,青靈峰底更是有不少仙韻靈氣,所以對於青博和青博的傷勢恢複很有好處。


    至於大胡子的身份。大胡子跟李走之長老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可謂是老熟人了,之前大胡子來青靈峰盜取靈藥,李走之長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兩位又再次相遇,大胡子覺得這老頭更是對胃口,索性便將本尊告與他了。


    “想必這位就便是李走之長老,晚輩感謝長老救命之恩。”聽到這裏,青博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急忙起身道謝。


    “不必如此,”李走之長老伸手一抬將青博緩緩托起。神色稍顯尷尬,“今日之事本就是我派弟子有錯在先,給小友身體造成傷害,老道還要請罪呢。”


    “長老客氣了,不知鴻露兄弟現在怎麽樣了?”青博突然想到那個個性的少年,忍不住問道。


    李走之長老聽到此處,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來小友和我那鴻露徒兒很對胃口啊,一醒來都是想到對方安慰,我那徒兒已醒。現在老道所居洞天修養,小友請跟我來。”


    嗖,李走之長老默念一聲道號,腳下瞬間多出一片遁光。大胡子也不客氣直接拽著青博站到上麵。


    遁光如行雲流水、更似流星玩轉天際,不過眨眼之間,青博眾人已經從青靈峰主峰來到了一個秀麗山峰之上。


    剛下遁光,青博便被這周圍的景色吸引住了。這山峰雖然沒有遁甲宗主峰那般高大,但是耳邊隱隱聽到瀑布流水聲隆隆作響,不過緊走兩步。便遠觀一條白色的匹練倒掛傾瀉而下,讓這略顯平凡的山峰瞬間壯觀起來。


    “這便是遁甲宗的洞天麽,果真是世外桃源之境。”


    一條條碎石小路蜿蜒而上,亦或是直抵瀑布,形成入天之景,亦或是盤旋而起,進入到山峰深處,小路兩旁盡是蒼勁的古木和含露欲滴的仙藥、靈草。


    而在一些高大樹木之後,隱約可以看到亭台樓宇傾身而立,更有仙鶴飛鳥展翅四方,一股清幽香氣緩緩散發而出,透過鼻腔漸漸地進入人體內,隻覺得周身瞬間輕盈許多。


    一路上見到幾個身穿青衣的童子,皆都朝青博眾人垂首見禮,畢竟能夠和李走之長老談笑風生、並行而走的人並不多。


    隻要在修行門派帶過一些時日的童子,便會知道一個道理,如今這世道,不是靠著歲數大便可倚老賣老,紅齒少年也不能輕易得罪。因為修行世界講究的**裸的實力,隻要實力夠強橫,年紀輩分又算的了什麽,前兩日發生在天水鎮的事情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七轉八轉,青博和大胡子被帶到一間木屋前麵,這木屋前後左右都種著一種白色的小花,乍一看以為是野地的花草,可是仔細一看,隻見每朵花雖然隻見指甲大小,但卻是精致的很。


    一朵朵小花都做擺個模樣,風輕輕吹過,花瓣擺動好似隨時便會飛走似的。


    從見到這種花朵開始,大胡子的一雙眼睛就跟打了油一樣,賊亮賊亮的,站在花朵前一直吞口水,再不舍得移動一步。


    就在這時,木門砰地一聲打開,一個青衣少年飛快的從屋內跑出,上來就給青博一個大大的擁抱。


    “青,青博?”前兩日的記憶一直模模糊糊,現在腦袋瓜子還是一愣愣的。


    “師父,您確定把青博兄弟的病治好了麽?”鴻露見青博表情,瞬間皺眉看向一旁的李走之長老。


    “臭小子,說什麽呢,你也太小看咱們這山峰的仙韻靈氣了,”李走之長老佯裝嗬斥,隨即朝青博、大胡子垂手道,“兩位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老道還有些瑣事處理,便不在這裏相陪了。”


    李走之長老又喚了兩個童子交代一聲,剛要離開,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把將大胡子也給順手拽了去,笑眯眯說道:“你也跟老頭子一起去吧。”


    “喂,我說老頭。。。你。。。”大胡子流著口水看著那白色的小花,一臉的不舍,但還是被李走之拉著駕遁光消失在天際。


    “兄弟,之前多謝你出手相助,要不然我估計真要廢在他的手中。”鴻露一臉嬉笑,之前兩人都因為情勢危急沒有近距離接觸,現在近看才發覺。青博根本是童顏肌肉身,臉上線條柔和,身體卻是比青博要壯實許多。


    “哪裏話,既然喊我一聲兄弟,再說這話便見外啦,不過,你這裏有沒有吃的啊?”青博尷尬的笑笑,要知道他這一睡兩天,一點東西都沒有吃,要不是剛才李走之長老正好趕到。估計那白鶴已經被青博架在火堆上烤了吃了。


    “嗬嗬,有,有。”鴻露先是一愣,急忙拽著青博進入木屋。


    木屋內布置精致優雅,左側是相通的兩間小木屋,而右邊掛著幾個奇形怪狀的黃銅鍾,鴻露拿起其中一個銅鍾輕輕晃動起來,不多時,便有童子送來可口的飯菜。


    原來這木屋曾經是李走之長老修煉之所。後來索性送給了鴻露,遁甲派內隻要弟子等級足夠高,便可以足不出戶享受各種待遇。


    鴻露其實來到遁甲派的時間並不長久,跟隨李走之長老修行不過兩年。但因為長老的器重,因而在門派內也會得到許多優厚條件。


    酒菜送到,兩人一邊吃喝一邊談笑,不知不覺間便提到了那日在天水鎮的事情。


    “既然那徐紅知道婆婆已經得到允許在此居住。他怎麽敢冒險來招惹?”這是到現在青博都疑惑的地方。


    一提此事,鴻露眉頭便不自覺皺起來,顯然還在為前幾日發生的事情生氣。“兄弟你有所不知。他一直因為李走之長老重視我而耿耿於懷,最近長老更是將一顆遁甲宗上層丹藥給了我,因為這件事情他便更加忌恨,不過我怎麽也沒想到那家夥敢在劍刃上偷偷下毒。”


    “兄弟你放心,李走之長老已經知道了事情原委,定然不會輕饒了他,還有那個華風老道!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對一個外派少年動手!”


    “但是那徐紅不是天水鎮鎮長的兒子麽,而且那華風也是你們遁甲派的長老,其實事情已然過去,我倒希望不繼續追究,免得以後他們懷恨在心,趁機再報複你。”青博沉吟道。


    “哈哈,好兄弟,沒想到到現在你還在為我考慮啊!不過你說的也對,一切聽憑派內長老定奪就是。”鴻露一愣,腦袋剛才似乎沒轉過彎,現在突然明白,忍不住哈哈大笑。


    。。。。。。


    “你們兄弟倆聊什麽呢,這麽高興。”


    鴻露和青博正聊得開心,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隻見一道遁光迅速落地,大胡子和李走之長老緩緩走來。


    “拜見李走之長老。”


    “拜見師父。”


    “嗬嗬,不必多禮,方才老道前去青峰便是因為天水鎮一事,至於結果麽。”李走之長老一擺拂塵,在一旁竹椅緩緩坐下。


    “結果怎麽樣了師父?”鴻露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不知怎的,李走之長老看到青博似乎有些尷尬。


    一旁站著的大胡子,看到這幅場景有些按耐不住了:“你這老頭子,說個話吞吞吐吐,我便替他說了。”


    “遁甲派長老討論的結果是,遁甲派弟子徐紅不守門規,惡意傷害同門家屬和外派人士,處罰其到後山看守草藥園一年,華風長老作為守衛統領,不辨是非,行動武斷,貶其為守衛軍副統領,另外,遁甲派弟子青博對同門師兄弟出手過重,罰其麵壁思過一年,不準外出,而青博,作為外派人士三日之內必須離開。”


    “什麽?!讓青博兄弟三日內必須離開?!上麵那些老家夥是不是老糊塗了,恩怨不分!”鴻露一聽這個決定,當即按耐不住就要發火。


    “你這小子,怎麽這麽毛躁,這恩怨隻是你們這些毛小子之間的,他們又怎麽會放在心上,”李走之長老說著站起走到青博身前,“小友,這件事情確是我們對你不住,不過老道已經從大胡子那裏了解到,你來青靈峰是為了看病,助你打通全身脈絡,對於此事,老道或許可以一試。”


    “真的麽?!晚輩謝過長老。”


    “嗯。”


    李走之長老站在青博身外一尺處,右手雙指並攏,一股明黃色的氣流緩緩流出,雙指擺動,氣流如涓涓細流順著青博的丹田處流盡。


    氣流剛一入體,青博便覺得丹田處像是煮開水一般。內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到最後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融化了,額頭開始溢出大片汗水。


    此時,李走之長老那裏也不好受,原本是想要以氣流入丹田,而後從其丹田處延伸到周身各處經脈,從而將大胡子所說的脈絡閉塞之症解開。可是沒想到氣流剛一入內,便像是進了一個無底深度,自身體內的氣開始不要錢似的溢出。


    到最後,李走之長老已經是用盡全力守護自身修為。整張臉都已經開始發紅腫脹。


    青博在一旁越看越著急,而大胡子卻是狡黠的一笑,老頭子,讓你小氣,不就是想多吃你幾顆藥草麽,竟然還跟我數落舊賬,這次非讓你吃點苦頭不可。


    “小友見諒,老道實在是無能為力。”李走之長老稍顯尷尬之色,原本以為可以還青博這一次的人情債。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長老哪裏話,您能夠出手救治,晚輩已經感激不盡,隻是自己命中注定。怨不得別人。”青博笑笑,其實他來青靈峰本就是嚐試一下,這一路能夠窺視出體內的變化,更能認識、結交到鴻露、大胡子這樣的朋友。已經足夠了。


    見青博隨意之色,鴻露焦急的緊,急忙向李走之長老求情:“長老。您沒有辦法救治青博兄弟,可是本派的太上長老也應該可以救治啊,您能不能讓青博兄弟加入咱們遁甲派,再讓太上長老出手相救呢?”


    加入遁甲派?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各有神色。青博倒是無所謂,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能夠加入遁甲派那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因為向古家族的修行隊伍,都需要分批層次進入,更不用說修行門派了。


    大胡子則是一臉的恐慌,眼睛直勾勾盯著青博,似乎在等待青博的反應。


    李走之長老訕訕笑道:“鴻露說的是,若是能夠讓青博小友加入本派,那定然是本派的喜事,隻不過。。。”


    這個,我是元陽宗弟子,是不可能考慮此事的。


    “青博,你還是不要留在遁甲派的好,這李走之老頭雖然不在太上長老之列,但是修為已經達到武宗中期,在整個遁甲派修為絕對是上層,連他也沒有辦法,那麽想必其他人也沒有那種本事。”


    “若是你們宗派紫薇仙藤還存活,估計還能依靠它的力量,救你一命,可是現在紫薇仙藤已經消失不見,遁甲派也沒有多大實力,又怎麽會照顧到你一個剛剛入門的小弟子。”


    “我其實能夠看出來,隻不過,我來此為的就是請求人家,怎能隨意違背人家的意思,如果離開遁甲派,我們又能夠去哪裏呢?”青博怔怔看著前方。


    聽到青博想法轉變,大胡子不由得意笑笑:“有我在此,辦法自然是有,你可聽過全真教麽?”


    “全真教?我似乎有一點點印象,好像也是屬於二級門派之列。”青博皺眉,仔細迴想有關全真教的信息。


    “你知道全真教就好,全真教劍術平平,法術一般,更沒有像其他門派那樣的鎮派兇器,可是它為什麽能夠擠進二級門派之列呢?”


    那是因為全真教以丹藥為著,其中的大還丹最為厲害,乃是可以白骨生肉的寶貝。據說這全真教開派總共不到兩百年,完全是由於當年開派祖師偶爾得一煉丹仙方,依靠此而開宗立派。


    這麽厲害啊!青博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秘聞,不由得多看大胡子兩眼,之前他不是說什麽都不知道麽,搞得好像自己多純潔似的,原來他也是知道這麽多的秘辛啊。


    “嗬嗬,大胡子,你是不是當年也在全真教偷過丹藥啊,不然的話,怎麽會對全真教如此熟悉啊。”


    “哼,本王還用得著偷麽,當年可是他乖乖送給我吃的。”


    “他,他是誰?”青博疑惑道。


    本來還興致勃勃的大胡子,一聽到青博詢問,似乎想到了什麽,直接調轉話題。“所以啊,這大還丹那麽厲害,想必對於你壓製體內的東西應該很有用處的,再者,我看你這情況,如果不早一點找方法壓製,這魔神丹說不定會被反噬。”


    “還有就是這些話你一個人記得就好,絕對不能向第二人提及,即便是李走之老頭和青博,也不可以。不過我一直很奇怪,這魔神丹降臨一般都是在強大的妖修身上,怎麽會轉到你這個小毛孩子身上呢?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總之,咱們越早離開此地越好,那個入鈞也在此處,若是和他遇上,說不定又要惹一些麻煩。”


    “嗯,好吧,等到我和鴻露兄弟告別之後吧。”青博遙望夜空,隻見璀璨的星空流轉,銀白色的光輝傾瀉而下,天地之間清蒙一片。


    哎。這天大地大不知究竟何處才能將自身醫治,而元陽宗。。。


    鴻露不可遏製的睜大眼睛:“什麽?!你們要走?為什麽啊,在這裏有什麽不好麽?!”


    看著鴻露的神情,青博不由得笑笑:“好兄弟,不是我想走,隻是我身上的病症需要全真教的丹藥救治,等到我的身體一好,我一定來找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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