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奕翁,其實,我便是丹朱唯一的後人,而我膝下無子,眼看這一脈就要斷絕,而先祖之恥未雪,恨未報,老夫以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啊!”老者說著,聲淚俱下。


    “請少俠還老朽一個心願,我隻想知道,當年戰勝我先祖丹朱的究竟是何人,如有可能,我想與她的後人再戰一局,無論勝敗,老朽總所能算此生無愧了!”


    奕翁年事已高,且沒有什麽修為,他知道,過不來多久,自己就要魂歸天地,想找到那人的後人,實在很難。


    “可是,我如何才能找到那人?”大荒如此大,想找一個人,無異大海撈針,而且還是沒有標記的針。


    奕翁也知道這個要求很難,他找了一輩子,也沒有任何音訊,“少俠,我這裏有一枚家傳戒指,聽我父親說,這戒指本是一對,如果能找齊這一對戒指,或許就能知道當年戰勝丹朱的那位少女以及她的後人究竟是誰。”


    荒炎接過,發現戒指上繡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鴛鴦,但鴛鴦一般都是成雙成對,這戒指上卻隻要單枚,顯然是一對戒指。


    “隻要那一枚出現,就會互相有所感應。”奕翁說著,蒼老的身體佝僂著,一步一歎息,再度前往觀看丹朱瀝血棋局,這是先祖所留,可惜,如今卻成了商販公開售賣,更可惜的是,自己無力購買,隻能遠遠觀看。


    看到老者離開,熊義和小青也是圍了上來,“老大,你真要幫你瘋老頭?”


    “就是,主人,大荒這麽大,哪裏去找一個人,也許另一枚戒指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修煉才是根本,別為了這些事情耽誤了自己啊。”小青著急,自己主人的天賦他的知道的,但就是有些太多管閑事了,河伯衛他要管,這臭老頭的事,他也要管,多說修煉者無欲無求,自己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主人?


    荒炎卻渾然不在乎,將這枚戒指佩戴在自己手上,轉而想到之前梅有財拿出,讓眾多大賢都無解的丹朱瀝血棋局,“這一切都是因為這盤棋,也許能從其中找到些什麽。”


    荒炎再度來到這裏,梅有財的雙眼頓時就亮了,圍繞著荒炎大為介紹,忽悠著荒炎買下這棋盤。


    周圍的眾多棋中高手都是沉思,時而大喜,時而皺眉,時而歎息,時而感慨,“如此殘局,當為世界之最,當得傳說。”


    眾多棋中聖賢都無能為力,荒炎一個門外漢自然也不能如何,但卻看的入神,荒炎對棋道自然不了解,但他體質特殊,能看出一切事物的本質,總感覺到棋盤上有些異樣,甚至,荒炎本能的感覺到,老者給自己的戒指,也有一些異樣。


    “難道?”突然,荒炎突發奇想,拿出戒指,將一道道靈力灌入其中,頓時,整個戒指都散發出強烈的光芒,而棋盤上的鮮血也好像在蠕動。


    “果然。”


    戒指和這棋盤,本就是同一人所創,兩者之間必然有聯係,而之前老者也出現在這裏,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是因為他本身沒有靈力,無法催動戒指,因為這戒指,是件靈階寶物!


    “我感到這戒指已被這瀝血棋局上的棋魂所喚醒,隻要順著這戒指的指引,應該就可以找出另一枚戒指的所在,以及那個少女的身份。”


    “少俠,拜托你了。”奕翁的雙眼也是突然有神起來。


    荒炎點了點頭,身影消失在眾人麵前,居然來到棋盤之中。


    棋盤之中,天地黑暗,隻有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銀白光芒構成的棋盤,棋盤之上,出現一幅幅的畫麵。


    先是丹朱不可一世,到輸給少女,到少女離開,丹朱在此孤獨終老。


    “我輸了,從此長居於此,不再踏足中原半步。”


    “我不恨你害我失去了王位,因為我更在意你。”


    一幅幅的畫麵出現,也讓荒炎了解了這一切,轉而一切消失,隻留下一枚戒指,和奕翁給荒炎的那枚吻合,是為一對,在這棋盤的空間中,兩枚戒指融為一體,鴛鴦不分。


    原來,當初丹朱棋藝超絕,遊走各地,與人對弈,於是,有心人不想讓丹朱迴到中原,繼承王位,就派了一個少女去和丹朱定下賭約,最後丹朱敗了,承諾一輩子不走出丹朱村。然而,在兩人對弈的期間,卻是萌生了感情,但命運注定,兩人不能在一起,留下千古悲傷。


    “原來如此。”荒炎感慨,離開棋盤空間,將這一切告知奕翁。


    “這麽說,那少女曾是丹朱的戀人?這一對戒指竟是他們的定情之物?而另一枚戒指就藏在這棋盤之中?”奕翁震驚,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事情,“本來以為是仇人,可如今……我心裏有些亂……”


    告知奕翁之後,荒炎還是有些迷惑,他知道了丹朱的忘事,卻不知道那少女的事情,“幻想中,少女不辭而別,卻似乎有無盡的心事,也許,隻有破此棋局,才能了解真相。”


    “如果事情如此,那麽,我想我知道如何破局。”奕翁說著,老濁的雙眼發亮,來到丹朱瀝血棋局前,“這局棋我觀察許久,這局麵甚為罕見,名為鴛鴦斷,又叫相思斷。是一個巧妙的局麵,一著棋斷上去後,就可以確保兩塊棋間的聯絡,所以,名為斷,實為連,藕斷絲連,恰如鴛鴦相離難分。”


    奕翁的話,讓周圍的棋道大賢都是一驚,看向老者,日有所思,點了點頭,“縱然如此,可此局變化無窮,甚難破解。”


    奕翁冥思,走上前去,“這棋盤中空餘一子之地,乃是等待著後人將其補完,以連接到那位少女名斷實思的心意啊。”


    奕翁說著,一指點下,落入棋盤,頓時,棋盤熒光大勝,一道朦朧的身影自棋盤中解脫,歎息一聲,消失世間,而這丹朱瀝血棋局也瞬間分化,於這片大地融合在一起。


    “不,不!”看到變化,梅有財驚慌失措,但饒他如何用力,棋盤紋絲不動,與整個丹朱村融為一體。


    “該死!”


    “怎麽可能!我是出了名的鐵公雞,我的手裏隻有進,沒有出。”


    可惜,棋盤已經如此,誰也無法動彈分毫。


    “難得有年輕人願意聽老朽嘮叨這半天,這一對戒指就送給少俠權作紀念。”奕翁說著,將融合的戒指送予荒炎,“它曾經見證過一對戀情,記得,愛當愛時當出口,莫等人散空歎息。即便偶有誤會而分離,也前往別負性賭氣互不相見,那可真是要終生遺憾了……”


    荒炎拿著戒指,喃喃自語,“為何世人皆談所愛,但卻總是對所愛之人若即若離,難以相繼呢?”


    奕翁笑了笑,拍了拍荒炎的肩膀,“嗬嗬,你還年輕,情為何物,世間又有幾人能真正看透呢?這其中斷斷續續,分分合合,恰如這鴛鴦斷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荒炎沉默,看向手中的鴛鴦斷,上麵出現一行小字:鴛鴦斷,遙相戀。


    九黎江畔芙蕖岸,水波瀾,暮舟泛。碧水含煙,琴寄相思盼。


    不覺的,荒炎的腦海中出現丹朱和少女曾經的畫麵,因棋而戰,因棋而愛,因棋而不得不離開。


    “哎。”荒炎歎息一聲,佩戴上鴛鴦斷,發現這戒指居然很是不凡,“居然是人階戒指,是儲物戒指。”


    荒炎大驚,儲物物品極其珍貴,而且也十分難得,許多七曜境的高手都不會擁有。


    荒炎有自己的儲物空間,是白色火焰所賦予的,但每次都是從胸口裏取物品,也確實驚世駭俗,不太方便,於是,荒炎把一些常用的東西都放在鴛鴦斷中。


    弄完這些,荒炎突然拿出一塊黑色的石頭,“對了!我來此地就是為了尋找一塊奇怪石頭的主人,原本以為這棋盤上所缺之子便是,但誠如現在所見,應非出於此處。”


    “石頭,什麽石頭?”失去珍寶丹朱瀝血棋局,正失落的梅有財,突然來了精神,他這一生,就喜歡研究奇珍,當然,如果可以順手那啥,就更好了。


    梅有財看向荒炎手中的黑色石頭,感覺不凡,連忙搶過來,來迴翻看,嘖嘖稱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黑色石頭中卻突然冒出一團團黑色魔氣,覆蓋在梅有財身上。


    “啊!!”


    “怎麽迴事?”荒炎也是大驚。


    “好難過……這石頭……把我的……啊啊啊!!”被黑色魔氣環繞的梅有財,看上去十分恐怖,全身腐爛,魔氣森森,最後,居然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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