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城,此時雨早已停歇,但天空仍然壓著黑壓壓的一片雲,看來不過是短暫性的平和罷了。


    少年公子姬遠石扇著一把葵扇,心中滿是憤怒與憋鬱,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一件奇寶,本想用來討好‘太子姬榆罔’,不想被不知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的大哥一把取走,他自個用來討好太子姬榆罔,自己想是向母後告狀,不想一直寵著自己的母後,竟為大哥說話,還說什麽都是一家人兩兄弟,大哥如果有成就,自己也會沾光!


    呸!誰要沾那家夥的光,若是我去討好太子姬榆罔的話,就是大哥沾我的光了!可惡!


    少年公子姬遠石身後的那兩個下仆小心翼翼地跟著這位主子,動作很是輕柔,生怕出現什麽聲響,主子的憤怒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少年公子姬遠石咒罵了一聲,目光微抬,恰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姬軒轅!少年公子姬遠石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嘿嘿,姬軒轅,你這個野種來得還真是時候,少爺我恰好心情不爽,這出氣筒就非你莫屬了。


    少年公子姬遠石向著那兩個下仆打了個眼色,後者們會意,快跑追上姬軒轅,把他圍了起來,姬軒轅皺了皺眉頭,唿吸有些急促。


    “姬軒轅,你這個該死的野種,很有膽量嘛,居然裝作看不到本皇子,就想從本皇子身前走過?誰給你這個狗膽子的?啊啊,我倒忘了,你那下三濫的母親已經病逝了,嘿嘿,你母親如此喜歡勾搭男人,都不知是不是惹了什麽性~病,所以發病死的,啊啊,真是肮髒啊。”少年公子姬遠石陰陰笑道。


    “閉嘴!狗東西!你沒有資格侮辱我的母親。”姬軒轅怒吼了一聲,捧在骨灰瓷下的雙手,緊緊握了起來,滿臉的鐵青。


    狗東西?


    少年公子姬遠石臉色猙獰,口中怒笑道:“姬軒轅,你不過是個下賤的野種罷了,敢罵本皇子是狗東西,你真是嫌命長了!你捧著的是什麽東西,真是礙眼,你們去把它搶過來,我倒要看看你這野種,有什麽能耐。”


    姬軒轅臉色微變,一個挪步,輕易避開第一個下仆抓來的手掌,在他身後,第二個下仆雙手抱來,姬軒轅再一個挪步,也是輕易避了開來。


    一旁看著的少年公子姬遠石有些驚奇,他明顯從姬軒轅身上感受到元力的波動,這野種什麽時候成了修煉士的?難怪如此囂張,但不過是凝氣境一層而已,竟敢在本皇子麵前橫,本皇子可是四層的修為,對付你,一根手指頭足已!


    “你們在幹什麽?那野種與你們都是一層的修為,你們兩個人,別告訴我你們抓不住他,這樣,我留你們還有何用?”少年公子姬遠石臉色有些陰沉。


    兩個下仆對看一眼,各自打了個寒顫,少年公子姬遠石的手段,他們清楚得很,當下兩人沒有再藏著,紛紛掏出各自的蠻器,向著姬軒轅攻擊而至。


    姬軒轅眉頭緊皺,他在應龍府邸隻不過修煉了短短五天而已,雖然成功突破凝氣境一層,但實際,他並不會荒術,更沒有蠻器,甚至連修煉士最基本的對戰技巧都不會。


    這下子在兩人猛烈的攻擊下,姬軒轅有些躲之不及,身上掛彩連連,盡管身處如此險境,他還是盡全力來保護手中的骨灰瓷。


    少年公子姬遠石雙眼微眯,姬軒轅這小強到現在還沒有躺下,實在讓他氣憤,目光略一在姬軒轅竭力保護的瓷瓶上打轉,少年公子姬遠石露出了一絲冷笑,他便轉了轉手指中,相對著儲物戒的另一隻戒指。


    這隻戒指名為‘靈獸戒’,前文說過,異獸被馴服後,為了區分,人們便把它們命名為靈獸,靈獸戒就是存儲這些締結的靈獸的戒指。


    就看到兩道光芒自靈獸戒中閃出,一左一右兩隻靈獸落在少年公子姬遠石的雙肩上,這種靈獸,是原本一級異獸‘蠻蠻’,形狀象野鴨,隻有一隻翅膀,一隻眼睛,要兩隻鳥合起來才能飛翔。


    “去吧,把那野種懷中的瓷瓶給我搶來。”少年公子姬遠石冷冷吩咐道。


    那兩隻蠻蠻尖叫一聲,其後跳向半空,然後兩鳥一合,左右對稱的兩隻翅膀一扇下,向著姬軒轅急速飛來。


    姬軒轅正竭力躲避那兩個下仆的攻擊,不意眼前突然飛來一隻怪鳥,然後那怪鳥忽然分成了兩半,在他身前一個閃移,他隻感到懷中一空,低頭看去,那瓷瓶竟然消失不見!


    姬軒轅臉色大變,這可是母親的骨灰瓷啊!他驚慌失措地四周查看著,最後看到剛才那會分開的怪鳥再次合上,四爪正抓著瓷瓶的瓶口,飛向了少年公子姬遠石的方向。


    “還給……”這‘我’字還沒有喊出,就給身後窺得時機的一個下仆生生一拳砸中,骨折之聲傳來,巨痛之下,他吐出大口的鮮血,同時雙腳更是一疼,卻是被另一個下仆一棍掃中膝蓋,他一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兩個下仆雙腳踩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那邊少年公子姬遠石收起蠻蠻,單手抓著那個瓷瓶,目光乜斜著姬軒轅,姬軒轅狀若瘋狂,死命掙紮著,雙眼血紅,他嘶聲道:“姬遠石,你這狗東西,你敢碰那瓷瓶,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年公子姬遠石氣不打一處,猛然他一把舉起那瓷瓶,口中罵道:“姬軒轅,我看你橫,好,我就摔破這瓷瓶。”


    “不要!!!!”姬軒轅尖叫一聲,少年公子姬遠石看似要摔瓷瓶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他笑道:“姬軒轅,你看你啊,根本就不夠我玩,做人就要懂得分進退,身為野種就該有野種的樣子!哈哈,怎麽樣,給你一個機會,來求我啊,我若高興,可能會把這瓷瓶還給你也不一定哦。”


    少年公子姬遠石向兩個下仆打了個眼色,他們忙伸開了踩在姬軒轅身上的腳,姬軒轅臉色陰沉,看了看少年公子姬遠石手中的瓷瓶,他咬了咬牙,掙紮著站了起來,其後一把跪在少年公子姬遠石麵前,雙手撐在地麵上,口中一字一句地說道:“求求你高抬貴手,請把瓷瓶還給我吧。”他的心在滴血,這番話同時在一字一句地踐踏著他唯一還擁有的自尊。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少年公子姬遠石哈哈大笑著,忽然抬腿一腳踩在姬軒轅的頭上,把他的臉深深踩在因雨後而變得濕潤的泥土中,少年公子姬遠石臉色陰冷,踩在姬軒轅頭上的腳,左右用力轉動著,姬軒轅默默承受著,隻是重複著那句‘求求你高抬貴手,請把瓷瓶還給我吧’。


    少年公子姬遠石踩了好一陣子,才放開了腳,一絲陰狠從他麵上閃過,他故意露出笑容,道:“姬軒轅,抬起頭來,你不是想要這瓷瓶嗎?你這樣低著頭,我怎麽把它還給你?”


    姬軒轅聞聽,忙抬起了頭,少年公子姬遠石向那兩個下仆打了個眼色,後者們會意,忽然閃電出手,左右架著姬軒轅的肩膀,讓他不能動彈,姬軒轅臉色微變,向著少年公子姬遠石喊道:“姬遠石,你不是說要把瓷瓶還給我麽?你莫非想要反悔?”


    “哈哈,姬軒轅啊,姬軒轅,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本皇子怎麽會跟你這種野種講口齒,這說出來,都丟了我的身份,不錯,我就是反悔,又如何?我就是想要看看你這張臉,會有怎麽樣令人期待的表情,看吧,你的瓷瓶,它呢…….”少年公子姬遠石冷冷一笑,右手用力向後一甩,瓷瓶在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啪’的一聲,破碎開來,白色的粉末散落一地,在微風吹拂下,慢慢向著空中飄散。


    姬軒轅口中唿喊著什麽,想要伸手抓向那些粉末,卻給那兩個下仆製住不能動彈,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的骨灰隨風飄散,漸漸消失在這個蒼茫的世界中,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心如死灰,牙齒把嘴唇咬破,鮮血順著嘴角滑落!


    “啊啊啊啊啊啊~~~”


    姬軒轅的怒吼聲響絕天地,是那麽的悲切,那麽的憤恨,那麽的無力。


    “哈哈,真是有趣的表情,放開他,我們走吧。”少年公子姬遠石搖了搖葵扇,口中哈哈大笑著,那兩個下仆同樣冷笑一聲,一把推開姬軒轅,姬軒轅就這麽趴在泥土中,朦朧的淚眼中,看著少年公子姬遠石三人漸漸走遠,一絲憤怒在他心中不可遏製的冒出,他掙紮著爬了起來,雙手各自抓起一塊石頭,無聲無息地飛快向著三人跑去。


    ‘啪’的一聲,右手邊的那個下仆被姬軒轅突然偷襲,打得頭破血流,當堂昏死過去,少年公子姬遠石與餘下的那個下仆有些臉變!


    姬軒轅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此刻的他,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在竭力發泄著最後的力氣,餘下的那個下仆沒有來得及取出蠻器,便狠狠一腳踩在姬軒轅胸前,肋骨斷裂之聲傳來,但姬軒轅狀若瘋狂,絲毫不管胸前的疼痛,一手抓著那個下仆的腳,手中的石頭就是對著他的膝蓋狠狠砸落,‘劈啪’一聲巨響,膝蓋竟然被姬軒轅生生打斷,痛得那下仆當場昏死過去。


    一旁的少年公子姬遠石,如何見到這樣血腥與野蠻的格鬥,嚇得他雙手哆嗦,想要取出蠻器,卻發現老是取不出,終是好不容易取出一把寶劍,竟發現姬軒轅近在咫尺,他嚇得尖叫一聲,向著姬軒轅一劍刺來。


    姬軒轅本就受傷不輕,加上這劍距離太近,根本躲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劍貫穿他的右胸,少年公子姬遠石慘笑道:“哈哈,真是活該!姬軒轅,你現在該死了。”


    “該死的是你這狗東西!”姬軒轅怒吼一聲,左手捉著那劍劍身,不讓寶劍繼續往前進,而右手抓著的石頭,對著少年公子姬遠石的額頭就是狠狠砸去。


    ‘啪’的一聲巨響,少年公子姬遠石抱著血流不已的腦袋,痛得呱呱大叫著,姬軒轅咬牙把那寶劍拔出,丟開石頭,雙手抓著寶劍,一步一步向著少年公子姬遠石走近。


    少年公子姬遠石滿臉驚恐,他嘶聲道:“姬軒轅,你想要幹什麽?快住手!你我雖然不是同母,但也是同父的兄弟,你莫以為殺了我,你能逃得一命……,啊,不對,姬軒轅,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我也是迫不得已,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做的。”


    姬軒轅微微一愣,臉色越發陰冷,他冷聲道:“是誰?”


    “是…..是……”少年公子姬遠石左顧右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是嫌命長了。”姬軒轅抖了抖手中的寶劍。


    “是太子姬榆罔暗中指使我做的。”少年公子姬遠石吞了吞口水,說道。


    太子姬榆罔?


    姬軒轅倒是微微一愣,太子姬榆罔的母親西陵女登,對自己母子歹毒,他是知曉,但太子姬榆罔與自己碰到過幾麵,都是客客氣氣,自己之所以有些討厭太子姬榆罔,乃是看在他母親身上,實際上,自己對太子姬榆罔沒有太多的恨。


    他還記得太子姬榆罔與他說過的一番話‘軒轅啊,我母親對你們做的事情,我真是很抱歉,我已經勸過她多次,但她沒有聽我,盡管這樣,我還是很樂意把你當做我的兄弟,你想我他日榮登寶典,最需要的還是像你一樣的兄弟力量扶持。’


    看得姬軒轅的發呆,少年公子姬遠石嘴角拉出一絲冷笑,他猛然拋出手中的一大疊符籙,就看得漫天的火球撲卷而來,轉瞬就把姬軒轅包裹其中。


    少年公子姬遠石的聲音響起:“嘿嘿,姬軒轅,你還是太嫩了,大敵當前,你還有時間發呆,你這個修煉士還真當得不稱職。”


    然而,他的笑容瞬即凝結,他竟然看到巨大的火球被斬了開來,姬軒轅猶如惡鬼修羅撲出,手中寶劍寒光一閃下,在他頭上劃過,隨即一陣劇痛傳來。


    姬軒轅那一劍,竟把少年公子姬遠石的一隻眼睛,半邊鼻子削了下來!鮮血順著少年公子姬遠石被毀的臉上噴射,少年公子姬遠石滿臉驚恐地撿起地上的那隻眼睛與半邊鼻子,轉身落荒而逃!


    “該死的!”姬軒轅咒罵一聲,疲憊之感透體而發,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直接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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