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王貴的手,那圭峰之上確實有著一條極為細微的黑色線條,這條線條從圭峰北麵山腰的地方一直通往南麵的山腳之下,而那南麵的所在之處,赫然就是魏軍固守的瞿下城內。


    瞿下城三麵環山,唯獨留下北門進出,也正因如此,六十萬大軍拿這區區小縣城絲毫也沒有辦法,今時從王貴派遣斥候搞來的地圖上看,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圭峰進行突擊的話,或許真的會起到奇兵的效果。


    周銘心中暗道:哼,魏國在此少說也有幾百年的傳承,你能發現的地方,而且發現的偏偏還在魏國境內的地方,由此可信度便是頓時低到基本沒有。


    除非魏國兵士已經忘記了他們處於山內,要不怎能不對三麵的山峰進行搜查或者放哨站崗!


    這些話周銘自然不會說出來,你們要是想去送死我便陪你們去,反正我還有家族祖師爺的法寶沒用,到時大不了丟下你們保全自身罷了。


    “統領,那我們還等什麽,今夜便把我軍的所有修武者集中在一起,來一個暗度圭峰,殺他個片甲不留!”孫德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獻媚的地方。


    能爬到今天的地位,除了自身的本領不說,這功夫也並沒有白用。


    “不急,我剛才也說過,兩位將軍想一下,對麵和我一樣等級的擁有三人,如此一來我等孤軍深入相當於後立無援,能起到奇兵之效自然最好,但我等統兵幾十年,想必也深知人算不如天算。”孫德頓了頓話語,而後坐迴中軍統帥的位置說:“我現在最擔心的便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周銘點了點頭,要是連對方的實力都考慮不到,想必這統領幹的也太沒技術含量。


    孫德眼珠子一轉:“統領,我等可以讓大軍進行佯攻以此吸引魏軍的注意,然後咱們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飛度圭峰,其次直插對麵的城門部分,由此一來,隻要將城門打開,我六十萬趙軍兄弟猶如群狼進羊圈,就算魏國有幾名高手咱也不懼他。”


    雙拳難敵四手,孫德說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修武者也僅僅之是修武者而已,他最大的優勢便是單體作戰能力極強,若是對上千軍萬馬,別說淬皮九級,就是煆骨九級也唯有逃跑的命。


    畢竟習武之人所局限的範圍其實很小,他並不像修真者可以汲取天地的精華用來修心煉器,更不可能脫離地麵在空中飛翔,說白了,修真者和修武者的根源雖都統一是人,可兩者最為本質的差別便是一個成仙,另外一個仍舊是凡。


    成仙不成仙是凡人的定斷,在修真界能修煉成仙的幾率真的很少很少,不過最令凡人向往的實際上還是壽齡的差距。


    在修真界的凡心鏡修真者,他的壽齡是普通凡人的兩到四倍之間,這個倍數的增減是跟修真者本身的修為進行潛在的聯係,凡心鏡修真者在修真界也還隻是末流的存在!


    周銘對於孫德說的話自然是不包任何看法,他所能做的隻是靜靜的聽著以及直接聽從王貴的命令而已。


    “恩,孫將軍說的也正是老夫考慮良久之後才想到的方法,否則一直在這混吃等死,倒不如熱熱火火的幹他一場,周將軍的意思呢?”王貴說道幹他一場的時候,雙手在空中相擊一下,眼中也是湧現出深深地戰意!


    周銘拱了拱手,其意不問也知。


    “那好,今日傳告三軍將士,兩更做飯,都要吃飽!其次四更之時以火把為號發起佯攻,兩個時辰的時間,足夠我們橫行此處!另外,你二人出去將本部所有修武者集中在一起,秘密告之今日之事,讓他們早作準備!”


    周、孫二位將軍拱手退下,獨留王貴一人居於軍帳之內。


    “此次危險係數極高,一個不小心便是全軍覆滅的節奏,當然,若是取勝定然可以長驅直入,希望老天可以幫我一次啊!”


    轟隆隆、、、


    午夜淩晨十分,天邊頓時出現幾條銀色蛟龍,相互照應發出陣陣響聲。


    趙軍軍營


    六十萬將士並排站在露天操場,在其前麵站立著諸多都尉、副將軍。


    此處在地圖上看就是一處平原,六十萬人均勻分開倒也不算是很擁擠。


    在六十萬士卒的前邊立有一處大旗,其上用金線縫寫著一個大大的“趙”字,旗下站立著王貴三人,所有軍士在看著他們的目光中,皆是含有崇拜、懼怕以及非常之多的戰意。


    王貴咣當一聲抽出劍來,仰天一指大聲喊道:“三軍聽令!”


    “諾!!!”整齊的鎧甲碰撞聲音此起彼伏,所有軍人全都是半跪在地麵之上,包括周銘以及孫德!


    “我趙國陛下乃是天命所歸,眾皇之首,孱弱魏國國君殘害忠良,坑害無數黎民百姓,當真是天理不容!現天子命我等君臣討伐魏賊,不得有誤!我傳命!”


    眾將士齊聲抱拳與額頭,靜候旨令。


    “今夜我六十萬趙國子弟兵將要血洗瞿下,其中所有活口,一個不留!以此報聖上隆恩,匡扶我趙千萬子民!若有臨陣退縮者,殺!軍心怠慢者,殺!畏敵不前者,殺!三千刀斧手督軍何在?”


    站與旗幟正對麵的一名軍官大聲喊道:“督軍都尉蔡決在此!”


    “好,蔡決這名字好,我命你將我所述三類之人統統用你跨前寶劍裁決,可能做到?”


    裁決目露堅毅,朗聲而道:“我以我項上頭顱擔保,若有一人漏網,我蔡決不活明天!”


    王貴深深看了蔡決一眼後繼而又大聲說:“眾軍最後調整一個時辰,待到淩晨二更,攻入瞿下!生死無論!”


    “諾,諾,諾!!!”


    凡是重大事情落幕之時,必要喊上三聲迎合,以此表示對統領或皇上之類的當權者尊敬!


    一個時辰的時間極為短暫,可以說一眨眼便過去了,在這一個時辰中,有的兵士寫下了遺書,有從同一家鄉一起來此兵營的便相互交代一番。


    男兒流血不流淚,即使這是一場死局,或者說死亡就在前方,可這些錚錚鐵骨的漢子們,他們寧願撕咬著手中的幹糧,以此去噎迴喉嚨中的顫音!


    誰不是爹生娘養,誰又沒有老婆或是相愛想愛的人,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因為無情!


    當一個時辰悄然滑過的瞬間,整個趙軍軍營一片沸騰,在王貴的統一指揮下,有條不絮的朝著瞿下湧去!


    而王貴等人,卻是在戰場開動的那一刻,消失在了中軍大帳,這裏的進攻戰略已經交給了王貴的親信,指揮人的更替並沒有引起大軍的懷疑,他們的任務僅僅是服從。


    “所有人員都明白我們的任務嗎?”王貴退下了鎧甲,身穿黑色便服佇立在圭峰的北山腳下,在其對麵還林林站立著百人左右的黑衣人,為首兩人的體格麵容赫然便是周銘和孫德。


    “明白!”眾人低喝一聲,天空上的閃電將他們的臉龐映的忽白忽暗。


    空氣中慢慢湧出濕氣,圭峰遠看也是升起了一團團地霧氣。


    “好,我們的目標就是打開瞿下大門!幫助城外大軍贏的進攻渠道!”


    王貴說完也不廢話,此時可謂是寸時寸金,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決定著戰場的局勢,人影一動,王貴便消失在了圭峰的山腳下。


    眾人緊跟其上,與王貴的距離也是保持在三米之內。


    瞿下城外


    喊殺聲震徹天際,所有的軍士都是紅著眼朝前拚命奔跑。


    雲梯、攻城車隨後轟隆隆地叫囂著,在數百人的推動下朝著瞿下進攻。


    瞿下城頭早就站滿了士兵,他們的投石車每一次都可以收割十幾名趙軍的生命。


    兩軍交戰之間,弩箭四處皆是,趙國的連珠弩在此時爆發出了強悍的戰鬥力,隨著一排排如大雁一般的弩箭飛向牆頭,魏軍的傷亡也是逐步攀升。


    “頭,你不覺得奇怪嗎,咱們城內的那幾個大人物今晚沒有出現啊,連帶著少了好些長官!”一名魏軍躲過趙軍兇猛的箭矢後朝著身後大聲喊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咱們還是把眼前的事情照顧好,奶奶的,趙軍的箭是不是不要錢,一下就是幾千幾萬的發,是人也頂不住啊!


    針對趙軍的箭矢威力,魏軍連忙在城牆也是組織射箭,兩方箭矢不時在空中交涉出火花,天空中的雲彩越來越低。


    轟隆隆、、、又是幾道雷聲響過,伴隨之後的雨水也是終於傾盆而下。


    “都給我頂上,現在雨水越下越大,對我們魏軍可以說是大大有利,他們的雲梯滑的幾乎不能用了,狠狠地給我殺啊!”


    魏軍將官自然看出來了天時的影響,指揮著手下軍士一個接著一個的將趙軍雲梯推下,趴在上麵的趙軍還不知怎麽迴事便成了地麵上的一團肉泥。


    不過趙軍的攻城車借著夜色推了上來,張牙舞爪的攻城車上站滿了趙軍,他們手中皆是連珠弩。


    由於攻城車的威力便是站得高可以射的遠,所以一波接著一波的箭雨瘋狂的傾斜在了魏軍的城頭。


    趙軍的雲梯也是在此時重新架了上來,趙軍就像是秋後的螞蚱,一群推著一群地死命朝著城牆湧去。


    “頭,那些大人物再不來,我們可能撐不住了!怎麽辦?”剛才那魏軍躲在城牆的掩體下麵打著哆嗦,頭頂的箭矢幾乎不能讓他站立起來。


    而剛才與其對話的那名將官也是身負傷痕,在其手臂有著一支箭矢貫穿了整個肌肉層。


    他一臉冷汗的朝著士兵喊道:“慫個球,就是死也要把他們這群掠人家園的野獸驅逐出去,不要忘記,在你身後是你的妻兒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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