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二層閣樓內,楊青未有一絲懈怠地修煉,器錘翻飛,煉器手法已是純熟,無需可以去琢磨落錘的力道,隻需心中已有在何處刻畫出何樣陣紋之意,行雲流水間陣紋便已經形成。


    將煉器當作修煉,讓他的煉器手法列入登堂入室,《點涅錘》算是大成,當然能煉製何種品階的法器,全仗對陣紋的掌握,嫻熟的煉器手法能夠帶來的是,無需在推演七分‘凝決’陣紋,為如何落錘所分心,煉器時隻為推衍陣紋,無需每次煉器都勞心勞力。


    楊青最初打算在推衍的過程便以黑紅煙霧作為引導傾向,可細想之後便否定了,推衍之時便用其引導,不但會讓所耗費的時間激增,更可能讓推衍出現的改變不是傾向、而是偏差,因楊青在引導的過程先承受是恐懼,在恐懼的情緒下,無法體悟黑紅煙霧所散發的氣息。


    這樣,引導楊青的是他的恐懼情緒,而非黑紅煙霧的氣息,那麽與引導的本意不符,出現偏差,再去按出現偏差的推衍出領悟,偏差仍在。


    推衍之後,便相當於有著一條規範的道路,在領悟過程中,恐懼情緒仍在,可有這條‘規範的道路’來製止,便可以受到黑紅煙霧的引導,不管是否按這條‘規範的道路’走下去,偏差都會受到製止。


    不過,楊青並未抱有多大地希望,黑紅煙霧是何他根本不知,引導之用隻是他異想天開,況且他認為剛柔並濟對自己這類無靈根煉體修士是最適合的道法了,並非它玄奧,而是中庸,唯有再此基礎上,才能不斷地延伸,更可廣泛地擴展,假若黑紅煙霧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凡,並且蘊含的道法適合自己,那麽,應該同樣走過剛柔並濟這一道,依據就是自己未感受到它存在行屬氣息。


    他知道自己見識淺薄,因此隻是略作猜測,對錯難辨,或許隻有真正了解了黑紅煙霧才能確定。更不會放棄黑紅煙霧對他的引動,他認定就算定靈境不成,那麽化實境定可行,權當在定靈境去習慣那無邊的恐懼,為化實境體悟其氣息做鋪墊了。


    “哐當!”


    隨手將器錘放在一旁,推衍七分‘凝決’陣紋陣紋上尚未有進展,幾天的時間,也未等到異獸精血及消息,攝冥石內冥氣倒是足夠楊青所用。


    “唿唿……”


    器鼎之內,爐火肆意地燃燒著,被幽綠色的光芒所照耀,顯得十分地詭異,神識一動,手中的攝冥石逸散出雜色的冥氣,在cā縱之下,飄入了器鼎之內。


    楊青平靜地cā縱攝冥石,攝冥石再cā縱冥氣投入到器鼎之內。無需嚴謹cā縱,神識也無需承受炙熱火焰所帶來的不適,僅是集中精神便可。


    “嗤嗤!”


    器鼎之內的冥氣被炙熱火焰煆燒得響做一片,似在掙紮,可逃不出攝冥石的cā縱,隻能任由在火焰之下,漸漸地減少著,弱者消亡,強者吞噬弱者來獲得生存下來的機會。


    這發生在駁雜冥氣的每一類之間,無論是yin氣還是煞氣。


    冥氣的難纏再次顯露出來,吞噬同類來壯大自己,為的是存下來,冥氣不屬行屬,不被列為靈氣,是因它非由天地而生。雖無生物一般具有思緒,可天地靈氣都要受到它百般糾纏。


    “嗤嗤!”


    冥氣的量在減少著,有的是架不住火焰之威力,有的則是由於同類之間相互吞噬所造成。


    楊青靜靜地在一旁觀看,此舉是為精純煞氣。


    由被汙穢靈石之中攝取出的煞氣,與體內的一縷煞氣相比,不夠精純,既然想要將其增強,此舉是必然。


    距離能夠獸化到此時,已經有著七、八年之久,可以說楊青對於獸化已是很了解,尤其是在能夠自主控製獸化之後,了解得更為清晰。才會想到此法來精純煞氣。


    煞氣的存在是他獸化根源之一,煞氣不可能永遠沒有消耗,而他體內的煞氣仍舊如最初一般,那是它在消耗後,吞噬了天地靈氣來補充,隻因它補充足夠了且無受到威脅,便會適可而止,這是冥氣與天地靈氣重要的區別之意。


    而當無天地靈氣可吞噬時,那會吞噬其他的煞氣來恢複消耗,受到威脅時,吞噬同類,進行晉升甚至是蛻變。這也是天地靈氣做不到的,也因天地靈氣無需這麽做。


    天地靈氣其性平和,煞氣其性暴戾。


    火焰便能傷害到煞氣、yin氣,前提是,火焰的強度足夠,不然煞氣同樣不懼。


    此器鼎的火焰,足夠將讓這團冥氣在消亡與相互吞噬之下焚燒殆盡,要想做到此點,需冥氣吞噬不到天地靈氣或是遊離於天地間的冥氣才可。


    “嗤嗤!”


    楊青將神識探入這團快速縮小的冥氣之中,觀察其中的變化,他有些捏不準,什麽才達到了此次精純的臨界點,唯有嚴密注視。


    伴隨這火焰的‘唿唿’聲,時間緩緩流失,原本有著拳頭的大小的一團冥氣,此時隻有指甲大小,顏色卻濃鬱了許多。


    器鼎之內,一旦逸入天地靈氣,便被轉化為火焰,未得冥氣前去吞噬,便消耗一空,而這般由天地靈氣催發的火焰,更不含有火靈氣,這便造成這團冥氣始終都在同類之間相互吞噬,為了更為精純,阻止火焰的破壞。


    煞氣吞噬煞氣,yin氣吞噬yin氣。


    就在煞氣被迫得yu要吞噬yin氣來壯大己身這一異變時,楊青急忙撤去火焰,掐滅了此般苗頭。


    煞氣一旦吞噬了yin氣,會壯大一些,可氣息會生駁雜,非他所想要的。


    一團隻有指甲大小,宛如鬼火一般的冥氣飄來,整體的雜色濃鬱了,有著大量冥氣消耗,剩餘的冥氣雖精純了許多,可整體散發的氣息少了一半有餘。


    “唿……”


    楊青長出一口氣,略作凝神,隨後,cā縱這團冥氣湧進肉身之內,若想不參雜入除煞氣外其他的明示,唯有用此法。


    沿著毛孔湧入,略有刺癢,待到體內一縷煞氣匯聚之地,將其增強的過程便開始了。


    體內的一縷煞氣,比之一團冥氣中煞氣還要精純,略作cā縱吸引,二者便匯聚在一處。


    接下來,發生的不是融入在一處,而是發生了吞噬,二者精純的程度不同,體內的煞氣更是一體,根本不與其並存,先是同化,再去吞噬。


    體內的一縷煞氣,如見到美餐一般,同化是讓美味更為地可口,更容易食用。


    吞噬的過程並不劇烈,楊青僅感覺心頭縈繞著淡淡的暴戾,持續了十息的工夫,便恢複了正常,再觀體內的一縷煞氣,僅略有增長,黑色濃鬱了一分。


    “應該足夠了吧!”


    “嗷吟……”


    楊青心念一動,獸化瞬起,模樣比以往並無改變,僅是赤瞳的血色重了絲許。


    隨意伸展幾個動作,細細體會,心中暗道“實力似乎沒有提升,暴戾的情緒濃了,原來的煞氣對於用以控製開明獸的精血很充足了,現在也感覺不到什麽”


    “收!”


    伴隨著一聲低喝,獸化解除,恢複正常模樣。


    “剩餘的冥氣我也用不上了,隨手扔掉吧,將它焚燒幹淨是浪費靈石啊”


    說完,cā縱著攝冥石,將失去黑色的冥氣團拋到閣樓之外,任其四處飄散。


    “咦!”


    楊青將要去坊市尋找一番,腳步還未等邁出,心頭浮現了一個想法,不禁覺得可行,也讓他升起起了好奇,未有多少風險,便毫不猶豫地去嚐試一下。


    cā縱體內‘吃飽喝足’的煞氣聚集在一處,而後向著左臂移去。所行的位置正是黑紅煙霧所在。


    未能做到cā縱這縷煞氣離開血液,楊青無法將煞氣與黑紅煙霧碰觸到一處,無須做到如此,僅讓二者離得足夠近便可。


    “哼!”


    略一接近,鼻中頓時一聲悶哼,他cā縱這縷煞氣依靠的它已被收服,不需神識便能作出cā縱,而當這縷煞氣接近黑紅煙霧時,心底猛地騰起一股無邊的恐懼之意,更感受到消亡的危機。


    這般感覺都是這縷煞氣傳遞給他,如不是覺察到不妙已讓黑紅煙霧退迴來,那麽這無邊地恐懼,甚至會傷到煞氣,可能將其震散。


    楊青驚奇,煞氣唯有暴戾,不知恐懼為何物,可似乎不想略其鋒芒,yu要退避,這一點隻在遇到生命ru液時發生過,狀況略有相似,原因不同。


    “好像煞氣遇到比他更兇狠的東西了!”


    楊青做出猜測,對於黑紅煙霧更為地好奇。


    煞氣對生命ru液作出退避,仿佛是不願欺負如此上善若水之物,對黑紅煙霧作出退避,仿佛是一位暴徒,遇到了比他更兇殘的兇徒。


    “看來自己確實需要在你身上下足工夫了,太不簡單了”


    望著那唯有自己能見到的黑紅煙霧,好奇中更有著期盼,以及一分畏懼。


    黑紅煙霧所散發的肅殺之意,讓他感受到無邊地恐懼,每每想起都是一番心悸,他不知自己為何恐懼,在恐懼什麽,但確實在恐懼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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