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奇怪的山坳,也就是迷魂沼。


    此時,迷魂沼北側的幾裏外,數十人廝殺在一處。


    觀其模樣,一方是赤著臂膀、肌肉鼓脹得幾近炸裂的雄震南等數十人,另一方則是定靈前期修士莊少卿等十數人。


    雄震南所帶領的人數多,七八名紫府境,其餘都是識海境,而莊少卿這方,除了他是十位紫府境的修士。


    紫府境修士因功法的差異、真元精純的差異、是否煉化靈物等等,修為相當,可是實力相差很大。


    而雙方,不能以人數來判斷孰強孰弱。


    雙方廝殺處的數十丈遠的岩壁,青光縈繞,八角陣盤漸漸隱入。這是莊少卿花費大價錢購置的刻有木屬性陣法的陣盤,其目的便是為了堵截地黃之精。


    地黃之精可是靈階中品,幼生期靈智雖不強,卻能夠本能地趨吉避兇,漫無目的地藏匿岩壁中,卻被陣盤封印住了這座小山。


    地黃之精雖是幼生期,卻是貨真價實的靈階中品行屬靈物,即便是岩石,它所過之處都開始有著石化的痕跡,可想待它生長後,或是受到修士的培養會強悍到何種地步!


    盡管,一旦被修士煉化,那微弱的靈智便要被抹除。


    修士一般為隻能煉化一種行屬靈物,是因不同的靈物之間衝突很是厲害,即便是同屬性的行屬靈物也是一樣,兩者衝突相互消耗時,最受到傷害的是修士本身,這便使一些修士,在修為低下時,如是可能,盡量去選擇等階高的行屬靈物去煉化,畢竟,不達到化實中期,不知道靈根蛻變為何種程度,便不能斷定該用何種的行屬靈物去化實靈根。


    不能為一時的利益,去做截斷修煉之路的事情,畢竟,想讓行屬靈物蛻變,隻有去吞噬與它相差無幾的行屬靈物,這樣才能融合在一處,使其等階提升。


    一種行屬靈物已是難尋,可況再去尋找相差無幾,甚是相同的呢。


    除非修士自認為達不到化實境,自暴自棄為得到一時的實力暴漲,去煉化低階的行屬靈物。不過這一部分修士很少,盡管達到化實境是極難的,可修士都在堅信著自己能夠做到。


    在洛國化實境修士稀少,可並不能讓修士放棄對化實境的奢望。


    而此時,雙方所爭搶之物,是靈階中品的行屬靈物,幾乎是他們所能見到並且能夠得聞的最高等階,靈階之上,每提升一品,不僅是價值翻了幾倍,更是所蘊含的道法印記相去甚遠。


    真階的行屬雖是少見、有價無市,幸運的時候還能碰上。可一旦是靈階,便不是這等修士能夠碰觸的了,即便是靈階下品,一旦讓其長成,那麽別說定靈前期,哪怕是定靈後期,也不敢打它的主意。


    這也使,雙方交手毫不試探,其中可能成為直接收益人,更是瘋狂,如雄震南、雄震北、莊少卿、莊羽。旁人則是再苦苦思索著如何將這等靈物占為己有。


    雄震南隻是識海境修士,沒有靈根走得是煉體之路,單臂力量逾萬斤,一柄丈長、烏黑的車輪大斧在他手中如木質輕巧,竟能與定靈前期的莊少卿打鬥得不相上下。


    莊少卿雖略有淬煉肉身的力量,可對於一名煉氣修士來說,肉身力量的增長,與真元力量難以疊加在一處,禦器攻擊是更是應用不上,與其浪費時間在煉體之上,不如精研於法術,讓他實力增強的同時,還能提升修為。


    畢竟,修真是為追求長生,是為修為,況且,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時間有限。


    此時卻被雄震南的肉身力量攔截,而且對方時而爆發出三萬斤的巨力更能是與他的法術對拚,他是水屬性靈根,法術不能被對方的蠻力打散,可是,殘餘法術造成的傷害無足輕重。


    一時間,難以禦器而起,淩空與其廝殺。


    莊少卿心中驚異,暗道“他是將肉身當作兵器淬煉,雖幾乎沒有開辟紫府的可能,壽元難以提升,可是實力不容小覷!”


    雄震南口中嗡嗡大喝,上身的幾處的小傷口,竟然在緩緩地愈合,他沒有真元,僅憑肉身便自主修複!


    廝殺中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岩壁上的青光開始出現波動,而雙方以有著傷亡。


    青光的波動,讓眾人心頭猛然收緊。


    這般廝殺下去,還沒分出勝負,那靈物已然逃脫了陣法的封印,是因,地黃之精的石化之能正在消磨著那封印的青光,陣盤刻畫的陣法並不太過高階,哪能架得住它感受到性命受到威脅時,拚死的反抗。


    見到這般狀況,無論是雄震南,還是莊少卿都是暫緩了攻擊,各自暗下思索。


    空中的數位修士,由空中殺到地麵,真元光芒迸射間,遠遠的便能夠瞧得見。


    亂石堆的眾人,心弦緊繃,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修士廝殺,難道是為這金鱗果,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吧。那邊廝殺的激烈,相隔這麽遠,真元波動所帶起的天地靈氣震蕩,已然傳遞到此處。


    些許修士的心中不免有了懼意,有著離開此處的想法。


    盤坐在岩石上的七人,神色先是一驚,便是穩定下來,隱隱有著喜色,對金鱗果的爭奪信心更是多了一籌,變得勢在必得,看向旁人的眼神如同看待死人一般。


    楊青雖無真元,可神識仍夠捕捉到天地靈氣的震動,心髒提到嗓子眼,做到隨時逃命的準備。遠處廝殺的眾人中,必然沒有一人會幫助他,卷入其中那是欲哭無淚。


    一炷香的工夫,天地靈氣的震蕩在減弱,最後微不可察,遠處真元的光芒已是偶有閃動,隨即隱沒。


    這般情況,眾人都是以為,廝殺已到了尾聲。


    暮色降臨,遠處時而有著光芒閃過,卻是仍不停止,眾人心弦一緊一緩,不由得心神疲憊,弄不清是何種狀況。


    亂石堆處安靜異常,沒了他時的偶爾交談,空氣不沉悶的讓人壓抑。


    修士的唿吸聲,都能聽得清楚。


    “嗖!”


    破空聲傳來,一道火紅色的流光拔地而起!


    眾人暴驚,紛紛彈身而起,法器入手,真元光芒四溢,所指之處,正是將長劍禦到高空中的修士,盤坐於岩石處的那名中年男子,此時麵帶冷笑,不懼怒目而視的眾人。


    中年男子此意,不知是玩弄,還是發出信號。


    眾人心中之怒可想而知,不過事已至此,唯有靜觀其變,雙目注視那時有真元閃動的遠處,臉色難看之極。


    楊青不由得翻身站起,雙腿隱隱發力,心中緊張。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遠處除卻時而有著光芒閃動,並沒有異常,眾人神色見緩。


    茶盞的工夫,仍舊那般,盤坐於岩石上的中年人神色愕然,身旁的六人同樣如此。


    “如若再敢故弄玄虛,這金鱗果誰都別想得到!”一聲滿是怒氣的聲音響起。


    無人反對,便是默認,顯然這等可能危及眾人性命之事,無人再想來第二遍。


    “哼!”中年男子與眾人對視,冷哼一聲,便不得不妥協,心中驚疑不定。


    金鱗果、銀鱗果那金銀兩色的光芒漸漸增強,遠處夜空中那不時閃動真元光芒的間隔在變長,最後不再亮起。


    圍坐在亂石堆旁的眾人,雙眼死死地盯著盤坐在岩石上的七人,兩位搭夥在一起的識海境修士,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金鱗果。


    楊青雙眼微閉,坐靠在岩壁上,神識外放,心中較為平靜,中年男子若是召集人手來,遠遠便可以發現,那時要立即逃跑。若是金鱗果成熟了,也不是一息兩息便被他人摘取的。


    故此,楊青算作眾人當中,最為輕鬆的一個。


    此夜並不漫長,至少楊青是這麽認為的。


    夜空被一縷昏紅的光亮撕裂,已是破曉!


    “嗡!”


    輕微的顫抖聲連做一片,如無數的蜜蜂聚集在一處拍打著翅膀。


    金、銀兩色的光芒大盛,讓已經適應黑暗的雙眼刺痛,不由得以手遮擋,以神識查探。


    淡淡狗皮膏藥的味道傳來,‘嗡’聲劇烈,光芒更盛!


    將亂石堆照的通亮!


    眾人紛紛站起,手中各式法器同時浮現各色的光芒。


    “嗡!”


    此聲最為高亢,轉瞬即逝,隨即隱沒,金、銀兩色的光芒隨之收斂。


    金鱗果、銀鱗果,成熟!


    就在這一刻,眾人動了,圍著亂石堆的二十餘人紛紛衝上前去,那兩名搭夥的識海境修士真元鼓動間也是衝上,想要渾水摸魚。


    “叮叮!”


    眾位修士已經是雙雙交手。


    無人禦器飛行,都是腳踏亂石,或是禦器攻擊,或是手持法器。


    真元迸射間,亂石破碎、荊草翻飛,唯有那生長金鱗果角質的植物完好無損。


    追求長生所附帶的強悍實力,在這一刻紛紛展現,一出招,毫不留守,金鱗果在此,不用再顧慮、等待!


    搭夥的兩位識海境修士,已是接近戰圈,楊青則是斜提長棍無烈,臉龐緊繃停在亂石堆外五十丈處。


    他孤身一人,這般衝殺進入,沒有半點的優勢。


    “殺!”


    怒喝聲歇斯底裏,鮮血飆飛。


    誰先靠近金鱗果,誰便是眾矢之的。


    二十餘位,最低為識海境修士的廝殺,讓樹木傾倒,化作木屑,更有火屬性真元者讓枯木、枯草等燃燒起來。


    一時間,法器的交擊聲、怒喝嘶喊聲將木草燃燒的‘劈啪’聲掩蓋下去,隻能見火勢見漲,濃煙滾滾。


    搭夥的兩位識海境修士,不去與任何人交手,能躲便躲,躲不得便是硬抗,已是混進戰圈之中。


    “啊!”


    傷者痛唿,或是隱著退意,或是,廝殺得更為兇猛。


    原坐於岩石上的七人,在一眾人中實力最強,此時屢遭攔截,並無優勢可言。


    “哢嚓!”


    生長銀鱗果的那株植物被齊根斬斷,發出的聲響如砍到岩石之上,如不是真元強悍、法器鋒利,即便手腕粗的角質植物被斬斷,金鱗果、銀鱗果已是被震落。


    “收!”


    一聲急切隱著激動的喝聲響起,在十數人的驚怒中,整株的植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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