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灰慧喜緩緩舉起短匕,彼岸海寬生怕他怒而自裁了,全然手足無措,進退失據。但見寒光一閃,眾人尚未反應過來,那短匕已是深深紮進了他的髀肉之中。隻這一刻,包括彼岸海寬在內,眾寺僧無不淚流,齊刷刷跪倒一片。連芷驚唿一聲,倒在周文赫懷裏當即暈了過去,縱堅強如柳如是也閉目不敢再看。


    匕鋒生轉,寒灰慧喜麵色蒼白、額汗墜落如豆,忍不住咳嗽一聲,噴出滿嘴血沫肉屑。李際遇與申靖邦萬想不到寒灰慧喜竟決然如斯,都掩袖色變。但聽得“滋拉”一聲,寒灰慧喜咬牙提手,紅光一動,就以匕首將一塊兀自冒著熱氣的肉釘在了桌上。


    “師父......”彼岸海寬已從聲嘶力竭轉為了垂淚低泣,所有僧眾此事全然沒了鬥誌,都跪在那裏,嗚嗚咽咽著哭泣。


    “你......你要的肉......”寒灰慧喜上身晃蕩,劇痛之下搖擺難定,但堅持著張著血窟窿般的嘴說話,“這事......算......算辦妥了吧。”:筆瞇樓


    外圍趙當世見此慘狀亦無法多看,正徒然惱怒間,背後一人擠到近前,低聲道:“主公,屬下來晚了。”


    趙當世看那人,當即喜從心來道:“你再不來,今日之事萬難收拾。”


    迴望亭中,此時寒灰慧喜的身前腳下,已然成了一片血潭子,一件袈裟同樣染成了血衣。申靖邦的眉宇急迫起來,顫聲道:“這才、才兩件事,還有一事......”


    “什麽?說來便是。”寒灰慧喜身子已經快支持不住,一手扶著匕首,一手強自撐著桌案邊緣避免倒下,“老衲......老衲說到做到......”


    申靖邦看一眼李際遇,見自家大掌盤子臉上陰雲密布,便也顧不了許多,尖聲道:“昔年你少林創派的達摩老祖曾在寺中講經布道,有僧名神光者追隨不舍。一日大雪,神光向坐禪亭中的達摩求法,達摩卻道除非天降紅雪否則不予傳道。那神光二話不說,當場站著用戒刀自斬左臂,噴血染紅白雪,打動達摩老祖傳授衣缽,獲賜‘慧可’法名。這是為你少林二祖的來曆,亦是你寺中‘立雪亭’之名的出處。今日在此亭中,你要能效仿那慧可禪師,自砍了左臂,我就算你寺中這則斷臂立雪的傳說不是妄語!”


    寒灰慧喜移目看向李際遇,李際遇沉著臉道:“這件事若成,李某斷無再行逼迫的道理。”進而搖頭道,“禪師,你嚼碗割肉,已是舍身取義之舉。諒少林山門,怎用得著你如此維護。這以刀斷臂的事,就不要做了。李某答應你,取了少林,不會刻意加害。”


    “阿彌陀佛,老衲既自上代祖師手中接了少林衣缽,這條命便是與少林係在了一處,豈因禍福避趨之。隻要李大掌盤子信守諾言,吃一個碗、割一塊肉,哪怕截一段手臂,又有何難?”


    李際遇訝然,申靖邦惱道:“再說而不做,都是妄言!”


    寒灰慧喜毅然決然,吐了口血,對李際遇道:“李大掌盤子,請借你寶刀一用。”


    李際遇一愣神,申靖邦取下一個土寇的佩刀推到寒灰慧喜身前道:“用這把刀吧。”


    寒灰慧喜微微點頭,正要抽刀,李際遇忽道:“禪師,不必了,你有這心,便算斷臂了。”扭頭對申靖邦道,“禪師一諾千金,我等也得信守承諾,今日便退兵吧。”


    申靖邦嘴角一抽:“沒做就是沒做,看不到斷臂擺在桌上,如何算得他說到做到?”又道,“大掌盤子,你寬以待人,不曉得這少林和尚們的鬼祟,切莫給他們蒙蔽了。禪師既然要斷,就等他斷了亦無妨。”


    “這......”李際遇雖為土寇之首,但到底是盟主,禦下並不嚴密,諸如於大忠、申靖邦等都各擁部曲,他一個人有時也說了不算。


    寒灰慧喜麵如死灰,緩道:“二位執要斷臂,老衲自當奉上。”


    他說話間,右手拎刀,使盡渾身氣力,便往小臂上斬,正當此刻,突然自亭外傳一唿聲:“主持且慢!”


    寒灰慧喜翹首望去,但見一棕袍青年漢子正往亭內走來。守亭土寇們照例上來阻擋,那棕袍青年漢子道:“鄖襄鎮趙當世,有話想和李大掌盤子說。”


    “趙當世?”李際遇不禁呆住,直以為自個兒恍惚了,“老申,老於提過趙當世也在寺中嗎?”


    申靖邦鐵青著臉迴道:“老於迴來就焉巴了,一句話沒說過。誰曉得趙當世在寺內!”


    趙當世現身,李際遇不敢不給麵子,一招手,阻攔的土寇們撤了刀兵,將趙當世放入亭中。寒灰慧喜勾著身子道:“海見,你來做什麽......”


    “師父,這裏就交給弟子吧。”趙當世扶著寒灰慧喜,向後看看,彼岸海寬等僧眾立馬飛腳上來,將已然神智不清的寒灰慧喜搶了出去。


    “你......”


    申靖邦急要阻攔,但眼光掠到李際遇,見他朝著自己微微搖頭,也就強自按耐下去。


    趙當世進亭,就坐在那空出的位上,道:“李大掌盤子,做人留一線,禪師已吞碗割肉,你還非要斷臂,是否強人所難了?”


    申靖邦道:“有臉說出口,沒臉做嗎?”


    趙當世不理他,隻對李際遇道:“我看李大掌盤子華蓋下豎著兩杆旗,說的都是救民於水火的話。李大掌盤子既然這麽看中信義,那我看這兩杆旗也不必掛了。”


    李際遇知他意思,也不爭這一點,轉道:“趙總兵都出麵了,李某明人不說暗話。少林與我寨的衝突不是一日兩日,在這少室山上,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哦?當真如此嗎?”趙當世微微一笑,招唿侍立在側的小廝,“給我也泡一盞茶。”


    李際遇點點頭,那小廝趕忙去了,趙當世又道:“趙某此來,不為其他,隻為勸和。”


    “趙總兵準備怎麽勸和?”


    趙當世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茶碗,道:“向聞我部郭如克曾與李大掌盤子有一麵之緣。趙某這裏倒有一番計較,說與李大掌盤子聽。內中利害,由大掌盤子自己衡量。”呷一口清茶,往下便將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李際遇聽完,陷入沉思,趙當世道:“大掌盤子是豪傑,眼光定然長遠。不會效那鼠目寸光之行。”說著將眼掠向申靖邦。


    申靖邦卻叫起來道:“大掌盤子別聽他的,他這空口白牙,當不得數。都是妄言,都是妄言!拿下少林才是我寨目前看得見、摸得著的要務!”


    趙當世嘿嘿笑著,突然一拍桌案,眼神銳利如刀,低聲道:“我與李大掌盤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申靖邦受他一嚇,不自然偷眼去瞧李際遇,李際遇尚在猶豫,又有一人撥開亭外土寇,跑入亭中,卻是負責山間土寇排列軍陣的頭目周如立。


    周如立看了看正閑然飲茶的趙當世,惶急著走到李際遇身邊道:“大掌盤子,少室山下忽而來了幾撥兵馬,看旗號,是......是左良玉的部下......”


    “左良玉?”李際遇再也坐不住了,“他怎麽會......”轉眼對趙當世拱手道,“趙總兵,該是你請來的吧?”登封離左良玉的大本營許州不遠,李際遇為保平安,幾乎月月派人去給左良玉送禮,祈求他放自己一馬,左良玉確實也答應了,不想現在居然言而無信。


    趙當世笑笑不答,但道:“李大掌盤子若還不依不饒,真鬥起來,麵對左家軍和少林寺僧,你寨占幾分勝算呢?”並道,“趙某所說都是金玉良言,李大掌盤子好好考慮。”


    李際遇雖兵多,然打個少林寺都費勁兒,更何況再添一左家軍。這時申靖邦已經委頓不言,李際遇短歎一聲,朝趙當世抱拳道:“便依趙總兵所言,李某人這就退兵迴去。往後也不再冒犯少林。趙總兵這裏,也請......”


    趙當世道:“我趙某人說話從來算話。”正說著,臉上突然寒光一閃,對申靖邦道,“姓申的,少林與禦寨的梁子,李大掌盤子給我趙某麵子,就算解了。但你與我師父寒灰慧喜禪師的事,卻沒這麽容易了結!”


    “你......你待如何?”申靖邦麵色如土,並不敢多言。


    話才出口,便見趙當世霍然跳起,先一腳踢翻了桌案,而後不等李際遇等人迴過神,一個箭步衝到申靖邦的麵前,用力扯住了他的發髻。


    “趙某師承主持,你滿嘴噴糞,逼得我師父吞碗割肉,今日血債血償,豈能輕易饒你去了!”趙當世聲如洪鍾,一腳踢飛個搶上前來的土寇,摸出隨身解腕刀,二話不說,狠狠紮入申靖邦的脖側。登時間,一股血水飛射而出,濺落滿亭,在場眾人如癡如醉,連李際遇亦是張著嘴,不知所以。


    申靖邦雙手亂抓,尖聲嘶叫,但趙當世隨即將刀一壓。申靖邦一張嘴,血水便從口鼻並傷口等處一齊激射而出,仿佛紮滿了針孔的漏水皮球。趙當世不管鮮血撲臉,咬著牙右手轉刀、左手將他的腦袋猛向外扯,借著多年上陣的熟練手段,隻幾個唿吸就將腦袋齊根割了下來。


    亭內外當即嘩然,眼見申靖邦的無頭屍體蹣跚著向後退著,磕在亭欄上,仰著摔到外頭,滑下山坡。


    無數土寇陡見此情,無人敢出一聲大氣,趙當世長唿一聲,將申靖邦的腦袋擲於地上,冷冷對李際遇道:“趙某稍稍無禮,李大掌盤子莫見怪!”說完,昂首挺胸,闊步出亭,李際遇呆若木雞,站在他身後一動不敢動,那成千上萬圍著涼亭的土寇,一時也個個成了木雕泥塑,隻顧閃開道路,容趙當世過去。


    先後經曆寒灰慧喜壯烈之舉及趙當世怒殺申靖邦之事,李際遇已無攻寺之心。他一臉陰沉,朝已走到亭外的趙當世拱拱手,又吩咐周如立道:“傳我令,各部退迴禦寨,沿途不許與寺兵、官兵為難,更不許劫掠殘殺一個百姓,違令者我李某鬼頭大刀親自招唿!”說罷,與一眾土寇急匆匆走出了涼亭。


    過不多時,四野土寇中,鳴金唿號之聲此起彼伏。數萬土寇各在頭目長官的帶領下,亂哄哄往山下湧去,李際遇的華蓋及兩杆丈餘大旗亦隨之收攏起來。趙當世跑出亭外,見彼岸海寬正與眾僧抱著寒灰慧喜痛哭流涕,說道:“土寇已經退了,快將主持抬迴寺中醫治!”


    “趙總兵,你一語退土寇、救主持,實對少林有再造之恩!”彼岸海寬雙目紅腫道。


    趙當世歎氣道:“師兄這是說什麽,在少林,隻有海見,沒有什麽趙總兵。我做這些,都是分內之事。出頭遲了,讓主持徒受了重創,才是心中愧悔無及!”顧視倒在那裏的寒灰慧喜,真個是血汙不堪入目,氣若遊絲。


    等彼岸海寬等抬著寒灰慧喜入寺救治,趙當世朝親養司五十騎眾人喊一句道:“龍野!”一人應聲從眾人裏跳出來,正是分離多日的鄧龍野。他早已上山,給趙當世傳遞了消息。


    “左家軍來了多少人?”


    鄧龍野迴道:“不多,隻彝漢、戎旗兩營統共近三千人,對付土寇足矣!”


    趙當世沉吟道:“土寇眾多,剿之不在一時。日後尚有機會。”沒有周密安排,少室山上下各自為戰,便能擊敗土寇,也難擴大戰果。


    正說間,有三將穿越林木,走到山腰,其中一個猩紅披風的年輕人見著趙當世,快跑上來握住他手道:“義父,你受苦了!”卻正是左良玉的嫡子左夢庚。


    跟在左夢庚身後兩將,分別為彝漢營參將張一元與戎旗營遊擊盧光祖,都見過禮後左夢庚恨恨道:“孩兒還是來遲了一步,倒讓這幫土寇在義父麵前耀武揚威了好一陣子!”


    趙當世說道:“正當時,若再晚,的確不好收場了。”


    他數日前離開靈山寺時,就思慮長遠,提前遣了鄧龍野徑往許州求援。左良玉在時,有他壓著,左家軍不好調動,但如今左良玉出兵在外,趙當世便取個信物,指使鄧龍野直接去找左夢庚。左夢庚在左良玉軍中職級雖低,但作為左良玉的嫡長子、接班人,實際地位毋庸置疑,當下一聽到義父蒙難,又有饒流波吹枕邊風,哪裏還坐得住。找上才在唐縣擊潰迴、革等賊凱旋迴許州的張一元與盧光祖,要求他們立刻出動。


    左家軍名為官軍,實為私軍,對張、盧二人而言,左良玉就是他們的家主,左夢庚便是少主。少主發話了,豈敢不從?鄧龍野達到許州的第三日,左夢庚其實就已經率軍趕來了少室山,即便這樣,少林仍免不了麵臨千鈞一發的險境。


    趙當世亦是暗中舒氣,他本道左夢庚趕不上點子,已經做好了血戰土寇的準備,所幸結果還算理想。


    左家軍兵馬守在山下道路,嚴密看守,傳報土寇等已陸續遠去。趙當世與左夢庚等在達摩尊親亭外聊了幾句,從山上慌慌張張跑下一寺僧,哭成個淚人兒也似,隻說寒灰慧喜五髒損傷、失血亦多,剛在天王殿中一口氣喘不上來,已然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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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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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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