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靈聽話地跟著玄武去衛生間洗了臉,又喝了一杯加了糖的牛奶之後迴到房間。


    符靈坐在床上,可憐巴巴地說道:“玄武,我還是有點害怕。”


    玄武拿起符靈放在窗邊休閑椅上的毛衣,把毛衣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坐在休閑椅上。


    “你睡吧,我今晚陪著你。”


    符靈喜出望外,“真的,你真好。”


    玄武知道符靈從小就害怕動物,無論是貓、狗,還是老鼠、蟑螂,隻要是有腿能走的,離符靈近了,她都會害怕。


    玄武想減少狐狸給符靈帶來的心理陰影,說道:“胡常安也是狐狸,你怎麽不怕他。”


    “不一樣的,胡常安不會咬我。”


    玄武一笑,“你怎麽知道胡常安就不會咬你?”


    符靈緊張地說道:“你別嚇我。”


    玄武安慰符靈說:“我逗你玩呢,沒有狐狸想咬你,剛才你就是做了個夢,快點睡吧!”


    符靈猶豫地問道:“你會坐一晚嗎?”


    玄武調整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舒服些,“反正我也睡不著,在哪坐都是坐,今晚就在這坐著了。”


    “我的床也夠大,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


    玄武笑著說道:“算了,你睡覺太不老實,我怕你踢我。你先睡吧。”


    “那我睡了,你要是累了,就上床睡。”符靈說完,把身子往床邊挪了挪,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分鍾,符靈說道:“玄武,我也沒那麽害怕了,你要是累了,就迴房睡覺吧。”


    “好,你先睡吧。”玄武說著,也閉上了眼睛。


    今天飯店門前的殺氣,引起了玄武的戒備,他一直坐在客廳沒有睡,就是在等。


    所以當那身影一出現,就已經被玄武發現,玄武沒有馬上出手,就是為了要看清楚那身影意圖。


    符靈一直是人畜無害,這麽多年,也就招惹過柳玉青,那還是因敖天而起,敖天處理的幹脆利落,一個沒留,現在不可能冒出來一個狐仙沒事折騰符靈玩。


    玄武開始迴憶剛才一閃而逝的那個身影,那應該是一隻紅狐的分身。玄武不確定如果遇到她的真身,自己會不會是紅狐的對手。


    玄武看著床上熟睡的符靈,腦海中忽然出現一樹梨花下的紅衣少女,那少女甜甜地笑著,清純的有如那樹上,找不到一絲人間的浮華和一絲雜念的梨花。


    那年,玄武在南山采藥途中,遇到被困在陷阱中的小紅狐,玄武見她可憐就救了她。


    多年之後,玄武再次上南山,遇到已經幻化成少女的小狐妖——胡秀兒,她穿著火紅的紗裙站在梨樹下,甜甜地笑著對玄武說:“哥哥,等梨子成熟了,就可以釀酒啦。”


    玄武覺得她跟符靈很像,就說道:“你怎麽像丫頭似的,山上的杏花才開,就盼著吃杏幹。”


    胡秀兒眨了眨眼睛,問道:“丫頭是誰?”


    那時玄武才想起來,還沒給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起名字,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姓符,叫符靈。”


    胡秀兒羞怯地問道:“她是你的?”


    玄武一笑,“她從小就跟著我一起生活,算是我妹妹吧。”


    胡秀兒羞答答地笑著說道:“哦,是妹妹呀。”


    玄武告別的時候,胡秀兒說道:“哥哥,等梨子成熟了,我把酒釀好,就埋在這棵梨樹下,等你再來時喝。”


    可惜從此後玄武再也沒有上過南山,再也沒有去過那梨樹下。


    當玄武再次見到胡秀兒時,是在那衣袖飄蕩,樂聲悠揚,燈火通明的大殿上。


    胡秀兒的姐姐胡媚兒一心愛著宋遠將軍,卻招遇宋遠將軍的背叛,一怒之下進宮獻舞,蠱惑君王殺害宋遠將軍滿門。


    宋家滿門的冤魂告到地府。最後天庭降下處罰,胡媚兒一族因擾亂天下遭受天譴,從此南山再無狐妖。


    玄武迴憶起往事,手指輕輕地敲著休閑椅的扶手。


    符靈再次睜開眼睛時,幾縷陽光透過窗紗,灑在她的身上。符靈感覺暖洋洋的,伸了伸懶腰,坐起身。


    符靈忽然發現玄武坐在窗邊,奇怪地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玄武無奈地說道:“你又失憶了嗎?”


    符靈想了一下,吃驚地說道:“天啊,你坐了一晚。”


    “既然你醒了,就起床,準備吃飯吧。”玄武說完,站起身往外走。


    符靈趕忙說道:“玄武,今天我做早餐吧,你睡一會兒。”


    玄武迴頭笑著說道:“不用了,我一會給你煎雞蛋。”


    符靈笑得見牙不見眼,“兩個。”


    “好,兩個。”玄武說著,走了出去。


    符靈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時,玄武已經開始做他的豆漿,兩個煎好的荷包蛋已經擺在餐桌上。


    符靈伸手想要去抓煎蛋,卻聽見玄武的一聲,“你洗臉了嗎?”


    符靈隻好傻笑著說道:“我這就拿筷子。”


    玄武看了一眼符靈,“我問的是你洗臉、刷牙了嗎?”


    “我這就去洗,不過我太餓了,我還是先吃兩口再洗臉吧。”符靈說完,拿過筷子吃起了煎蛋。


    玄武無奈,說道:“你怎麽總像沒吃過煎蛋似的。”


    “玄武,你是不知道什麽叫餓,當你餓了的時候,你會發現什麽都好吃。”


    玄武笑了一下,“符靈,以後遇到修煉的行家,千萬別跟人家說你餓了。”


    符靈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他們會笑話我嗎?”


    玄武歎了口氣,說道:“是,你一說你餓了,就暴露出你的修為低了。”


    符靈滿不在乎地說道:“大哥,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我不說我餓了,他們也知道我的修為有多差。”


    “話雖如此,可你也要裝裝樣子,表現得有些城府。”


    符靈點頭,說道:“好,我記住了,以後隻對你和敖天說我餓了。”


    兩個人吃過早餐後,有說有笑地走出家門。


    符靈一進中醫館的門,莫偉就招唿道:“師父,小符,我來的路上買的天津包,你們也一起吃點吧。”


    玄武笑著說道:“你吃吧,我們剛吃過早餐。”


    符靈一聽有包子吃,兩眼放光,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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