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剛過,師爺也按時收了攤兒,這時天邊忽然刮過一道颶風,接著便瞧見一隻大鵬展翅而來,大鵬臂展起碼有三十來丈,掠過屋簷瓦片都驚得發顫!


    大鵬收起羽翼落在衙門前,隨後一個白衣男子從其背上躍下,師爺又露出奉承的笑臉趕忙迎上去,將手頭的名冊全都遞給白衣男子道:“白堂主,攏共六人,這是他們壓的手印兒,您點點?”


    “不用了,當下正值稀缺人手之時,日後還請張師爺為我多留意留意,”白堂主接過冊子,單單瞟了眾人一眼,發現沒有缺胳膊少腿兒的,便招唿道:“諸位隨我上鵬背,即刻出發!”


    仙人禦舟,武人禦獸,若問那種最讓人快哉,毫無疑問會是後者,正如馬車與騎馬,車輪子跑起來雖平穩安逸,但永遠也比不上腳杆子顛簸真實。


    狄雲楓興奮不已,其餘五人則見怪不怪,待他們都登上鵬背,白堂主僅拍了拍手,大鵬開展雙翼輕輕振翅便拔地百丈,再聽一聲長啼,扶搖直上青天!


    大鵬很快便鑽出雲層,雲層上不結雨滴,甚至還能瞧見當空的明日。白堂主站在鵬頭上,也不管眾人如何,開口便招唿道:“諸位收了陽門的銀子,就得替陽門辦好事情,在下白秀安,此後你們就得聽命於我。高酬勞必然有高危險,諸位混跡江湖也該知曉這其中的規矩,我便不這裏多言,具體任務到了北灘再由我親自於諸位下達,”說著他又取出那一本厚厚的冊子又道:“接下來就讓在下認一認諸位,以後也好傳喚。”


    “狄雲楓。”他第一個念的便是狄雲楓的名字。狄雲楓點了點頭,示意自己。


    “向問天。”白秀安再點。那背槍大漢沉著臉邁出一步,示意是自己。


    “李雷。”那提著扣環刀的漢子搖了搖手頭的刀,示意自己。


    “李平安。”“祝陰山。”“溫子羽。”餘下三人皆有答道。


    白秀安點完後收起冊子,掃視六人一眼,開口道:“諸位名字我都記住了。可還有疑問?”但他話音才剛一落下,背槍大漢向問天與扣環刀李雷竟竟一同跳下鵬背,妄想做逃兵?


    餘下四人都十分平靜,更或者說是早就能預料到的事。能空手套白狼又為何要去賣命?


    白秀安嘴角微微一翹,並未指使大鵬去追,見他從手頭抽出向問天與李雷的名冊,“刺啦”一聲將名冊撕毀,霎時間跳下去的二人憑空爆裂,血肉橫飛……


    “陽門的錢豈是這麽好騙的?”白秀安不屑一笑,又冷冷地望著鵬背上餘下的四人,揚著手頭的名冊道:“我已殺雞儆猴,諸位勿要以身犯法。”


    餘下的都是些年輕人,皆被無故爆體所威懾,可見生命在門派麵前是多麽渺小。狄雲楓最不喜將自己的性命交由他人之手,便伸手索要道:“將名冊還給我。”


    白秀安卻搖了搖頭,安撫眾人道:“諸位放心,隻要你們協助陽門解決事宜,冊子自會還給你們。”


    李平安不服:“那你事先怎不交代這冊子裏的死咒?堂堂陽門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哄人不成!”


    白秀安直言道:“張師爺在冊子裏將所有的條條框框、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是你們自己貪婪利益又怪得了誰?”他拂袖背過身去,再道:“你們已經按了手印,生死已交於我手頭,不論是官家還是私家我陽門都能做出解釋。再說了,難道陽門給的酬勞少了不成?生路一條道,隨你們怎麽挑!”言畢他便止住了聲,任由幾人吵鬧也絕口不談。


    幾人雖皆有怒意,但萬般不敢動粗去搶,無可奈何下隻能忍氣吞聲地接受現實。


    狄雲楓沉穩坐下,時不時地打量著鵬首遺世獨立之人,不用猜,這個名叫白秀安的人很強很強。


    ……


    ……


    一刻鍾不到大鵬衝下雲端,北灘大致就在下頭,一片汪洋深藍偏黑,海灣上連一艘破船都瞧不見,零星坐落的村子殘破不堪,除了悲意便是淒涼。


    瘟疫人間也有,大燕每隔幾年都會爆發一場旱災或洪澇,天災過後則有人禍,瘧疾瘟疫橫行,大饑荒降臨,受苦的永遠都是貧民百姓。


    大鵬又低空滑行了片刻,最終盤旋在一處瞧起來稍稍體麵些的村子上空,白秀安囑咐一句:“大家自行著陸。”便率先從鵬背上跳下。


    腳下的村子之所以瞧起來體麵些,是因村中央有一處三層樓高的小宅子,亭台樓閣修得有模有樣,在一片破敗中顯得獨樹一幟。


    陽門弟子皆在屋簷下等候著白秀安等人到來。


    北灘的雨要比白沙鎮滂沱許多,白秀安下落時隔空一掌暫時驅散了水氣,並招唿身後眾人道:“大家莫要讓雨淋著了,我還真怕這雨裏頭都帶著病原呢。”


    一行人落地後紛紛閃進屋簷下,這時一個如黃鸝般的少女蹦躂至白秀安麵前,欣喜道:“大師兄,你可算迴來了,我們都盼你好久了。”


    白秀安搖頭苦笑:“掌門讓我帶你們下山曆練,目的就是鍛煉你們獨當一麵的能力,哪兒能總盼著我?”


    少女嘟了嘟嘴,笑容乖張,但性格卻乖巧可愛。


    “大師兄你都帶了些什麽人迴來?”一個青衣男子忽然問道。


    “對呀,你瞧他們落魄的模樣,和屋裏頭的難民有何區別?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又見一個略胖的男子搭腔道。


    幾個江湖中人皆在一旁備受指點嘲諷,除了李平安與祝陰山憤憤不平之外,狄雲楓和溫子羽的態度卻十分隨和,幹他們這一行的,莫說穿得樸素,就算氣質尚佳也要遭人白眼,沒人喜歡亡命徒。


    “好了好了,莫做爭端,以後我身後這四位便是你們的搭檔,不分高低貴賤,你們要一起行動,確保解決災禍才是關鍵。”


    白秀安說著又招唿眾人朝堂屋裏走去:“現在你們都隨我進屋來,情勢嚴峻,今晚便要展開行動!”


    ——————


    白秀安成熟穩重,不論是召來的幫手還是門中弟子皆一視同仁,在下達任務前他還刻意讓眾人自我介紹一番,弘揚的是團隊合作精神,即使陽門弟子爭議頗大,但也沒有人不聽話。


    林子方,除白秀安外一行人中年齡最大的弟子,二十二歲,生得十分俊俏挺拔,一身綾羅青衫,為人桀驁不馴,手持一柄紋龍長槍,跺槍立馬,威風堂堂!


    黃聰,先前出言不遜的小胖子,二十一歲,長相十分猥瑣,臉有雀斑,奉林子方為黨羽大哥,對狄雲楓這些外來人十分有偏見,武器是一對精鋼鐵拳。


    霍達,為人十分低調內斂,很高,頗瘦,自我介紹時並未吐露自己的年齡,背上背著兩把駭人的鷹爪鉤。


    秦英蘭,眉宇穿英氣,妙曼鐵木蘭,二十歲,英氣十足的女子,與狄雲楓一樣後背一把光是刀鞘都十分好看的繡春刀。她性格冷漠,不僅瞧不起外來人,似乎連其他同門都不太待見,唯與小師妹關係要好。


    左思思,弟子中的小師妹,芳齡十八,生得嬌小可人,對白秀安十分依賴,對秦英蘭十分敬畏,對外來人十分好奇,腰間一堆金銀鐵環是她的武器。


    李平安,外來四位江湖客之一,二十歲剛出頭,性格灑脫自在,說自己本是青州李家的傳人,家道中落才出來跑江湖為生,身後背著一根長棍,棍子用布套遮著,屬傳家寶之流不輕易見世。


    祝陰山,二十四歲,人高馬大,十五歲出來混跡江湖,殺過三十九個人,睡過數不清的女人,典型是活在當下的亡命徒,武器乃是雙板斧。


    溫子羽,容貌妖豔如姬,很可惜卻是男人,話不多,也未透露年齡,他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劍!這倒讓狄雲楓對他刮目相看。


    等眾人都自我介紹完畢後,白秀安才領著他們來到宅子後院,後院為避雨搭建了一道棚戶,棚戶下躺滿男女老少,形色個個油頭篷麵,雙眼無神。


    “他們都是北灘瘟疫中流離失所的難民,思思對他們一一排查過,索性沒有染上瘟疫。”白秀安輕聲歎著,又領著眾人往後院的幾間屋子裏走去。


    越往裏走,甚未臨近堂屋,一股難尋的枯腐氣味兒撲鼻而來。各房屋的門都敞著,裏頭同樣睡滿男女老少,一股將死之氣繞梁不散。這些人也許還活著,但命不久矣。


    “房屋中隔離的都是受瘟疫感染的村民,然而還堅持活著的僅有這一部分。”白秀安長歎一聲,除了感傷無可奈何。


    “他們可還有機會救活?”狄雲楓也不由惋惜道。


    左思思搖頭道:“這瘟疫十分古怪,若是染上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身子會如死魚一般腐爛,但腐爛卻不會長蛆蟲,也沒有任何感染的跡象。這種病就算醫治好了,那些無故壞死的地方也不長迴來的。”


    小胖子黃聰捂著口鼻,厭惡道:“就是說這些人必死無疑咯?那大師兄你還將他們留在此處作甚?不如趕緊扔了,免得傳染上我們。”


    左思思斥聲反駁道:“黃胖子你可真沒良心,他們還沒死呢!再說了,這麽多屍體,正好讓我用藥研究,哪怕有一線生機,活過來一個人我也能順藤摸瓜找著治病的法子。”


    黃聰歪了歪嘴,擔憂道:“哎呀小師妹,你管他們死活作甚?你常與他們接觸萬一也染上瘟疫了咋辦……”


    “你才會染上瘟疫,閉上你的烏鴉嘴!”左思思怒嗬道!


    白秀安也斥責黃聰道:“解決瘟疫並不止門中曆練這麽簡單,更是朝廷交於陽門的重任!北灘地域廣闊,辭海四通八方,若是有一點兒疏忽讓瘟疫傳播出去,整片海灘乃至整個瀛洲都要遭殃……這辦事不利的罪責你們來抗麽?”


    經這一席話眾人皆覺得肩上負擔沉重,特別是那黃聰,其麵容上漸有了打退堂鼓之意。


    白秀安見眾人未戰先驚,失望地搖了搖頭,一改嚴厲的神色,極認真道:“我知曉以往幾次下山曆練你們都當是遊山玩水,這次卻截然不同,說些不好聽的話,也許我們當中會有人就此死去。”


    “大師兄,沒這麽嚴重吧……”


    能在陽門修習的弟子哪個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對於“會死”這二字,誰人不忌憚?狄雲楓也皺眉望著天外的傾盆大雨,心中隱隱不詳……


    “所以我才花重金招賢納士,為的就是填補人手空缺。”


    白秀安又勸撫眾人道:“不過你們放心,這次任務的危險性已遠超你們的執行能力,今早我已發出書信請求門中增援,在增援趕來的這幾日你們便負責對北灘的十二個村子進行排查、搜尋並帶迴那些還留有生機之人。”


    “那大師兄,搜尋受害者不也會感染瘟疫麽……”黃聰衡心動搖,退堂鼓之意漸濃。


    “我覺得我們不該去擔憂是否會染上瘟疫,而是該擔憂那些製造瘟疫的病原。”狄雲楓挑明道。


    瘟疫之源乃禍地千裏之根,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狄雲楓的一席話讓陽門弟子的恐懼更上一層,這些陽門弟子身在富貴名門,甚至連雞都未曾殺過,當下要他們去斬妖除魔,的確是為難他們了。


    這時,一旁久不吭聲的林子方提槍上前,傲視眾人道:“你們若是貪圖安逸又為何要上陽門修武?難道僅為光耀門楣麽?既然來都來了又何懼生死?”他抱著槍又衝白秀安道:“大師兄,既然情況緊急就趕緊下達任務,誰若是敢打退堂鼓,我第一個不饒他!”


    高傲是一種灑脫的氣質,高傲又懦弱才是真正的偽君子。


    白秀安欣慰地點點頭,從懷中取出四隻口哨分別交除左思思外其餘四個陽門弟子,他道:“其實你們不用太擔心,我隻是叫你們探查並非讓你們去拚死鬥爭。大鵬鳥會一直盤旋於北灘上空,你們若有難便吹響這個哨子,它會及時趕來救你們,”說到這兒,他又將狄雲楓等四個外來人拉攏,並對他們道:“諸位是跑江湖的老手,能活到現在想必對於殺伐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所以我要你們盡心輔助並保護陽門弟子,但千萬記住,打不過必定要逃,必定要逃!”他又拍拍狄雲楓的肩膀,深意笑道:“但是你們不能往外逃,否則我會撕票的。”


    狄雲楓還之微笑,淡然道:“白堂主言重了,我們不拖各位後腿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黃聰瞪了狄雲楓一眼:“哼!就你最有自知之明。”林子方也不服道:“大師兄,這幫人除了會殺人外,既沒有門派傳承更沒有上品武器,帶著他們我也覺得會是個累贅。”


    白秀安搖道:“你們八人不會在一起行動,我要你們各自錯開挑選,兩人一組相輔相成。”


    他先衝黃聰道:“黃聰,你先選,別墨跡,否則我要生氣了。”


    不知為何,白秀安一提及“生氣”二字便讓眾弟子渾身哆嗦。黃聰咽了咽口水,隻能老實地來到狄雲楓等四人跟前,挨個兒打量了一眼,最後挑走了最強壯的祝陰山:“他瞧起來力拔山兮,我就選他了。”


    白秀安點了點頭,接著喊道:“霍達,到你選了。”


    霍達直徑走去將溫子羽牽走,直言一句:“我要他。”


    “子方。”白秀安喊道。


    “我選誰都一樣,隻要別拖我後腿。”林子方輕哼一聲,指了指李平安。


    白秀安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小蘭你就——”


    “我不要他。”秦英蘭還未等白秀安說完便出言否定,她不要最後剩下的狄雲楓。


    狄雲楓雖嘴角一抽,他雖不在乎別人的言語,可這赤裸裸的嫌棄的確讓人臉麵沒地兒擱。他也大氣道:“既然這位女俠嫌棄我,那我獨自行動即可。”


    秦英蘭瞧著狄雲楓冷聲道:“他的年齡與我差不多,又能授些怎樣的江湖經驗?”


    白秀安為難道:“兩人一組這是規矩,那要不給你調一調?將子方的搭檔換給你?”


    秦英蘭一口迴絕道:“我都不要!我討厭他們這些賣命的家夥!恨之入骨!”


    狄雲楓沉聲道:“秦女俠是不是對我們存有些偏見?”


    秦英蘭已懶得多言,輕哼一聲後便轉身離去。左思思唿喊著忙隨上勸慰,白秀安也不好再因一人耽擱大家的時間,他趁著天還未黑,將計劃詳細地製定了一番:


    林子方與李平安負責東頭最遠的三家村子,黃聰與祝陰山負責西邊兒,霍達與溫子羽則負責北邊兒,白秀安與左思思留在宅子裏觀察幸存者。


    任務下達後三小組的人皆刻不容緩冒著大雨出發,白秀安則單獨叫住了狄雲楓,像是談心一般說起了秦英蘭的一些往事。


    原來秦英蘭也是個命苦的女子,年幼時仇家買通江湖殺手,一夜之間將其滿門屠盡,從那之後她變得沉默寡言,對江湖殺手亦恨之入骨。


    白秀安又拍了拍狄雲楓的肩膀,囑托道:“見你背上這把寶刀我便知曉你絕非等閑,那麽小蘭她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我收了你的銀子,自然會幫你辦事,隻不過,”狄雲楓頓了頓,伸出手索要道:“還請白堂主將我的賣身契還給我,我若是知曉自己的性命在他人手上,做什麽事情都不會太專心。”


    白秀安愣了片刻,淡然一笑將契約交還給狄雲楓:“我相信你。”


    “這玩意兒怎麽解除?”狄雲楓問道。


    “哈哈,我又不是修仙之人,哪兒會下什麽生死咒印?這些賣身契都是騙人的,不過先前那兩個叛徒著實倒黴,”白秀安收起笑,變得十分嚴肅,他再道:“玩笑歸玩笑,但實話實說,敢背叛我陽門之人,我能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死。”


    狄雲楓咧嘴一笑,隨手將“賣身契”撕去,留一句:“再會”轉身離去。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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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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