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霧,不見前路,沒有想象中的翻湧,沒有想象中的寒冷刺骨。(..tw無彈窗廣告)


    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窈窕婀娜的身材,大波浪的金色卷發在火紅色的微光映照下顯出妖豔的色澤。


    迴憶起前一刻,自己將張澤民拋擲出去後,想在逃離已是來不及,後方的路被濃重的白霧遮擋,想遁入水中也已太晚,腳下的湖水開始結冰,而前方的白霧還在靠近。


    就在自己避無可避,藏無可藏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從後方的白色寒冰[毒]氣中衝出,出現在自己身前,手中一枚紅色的石頭高高舉起,紅芒耀眼,撐開了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紅色結界,將自己與對方保護在其中。


    “發什麽愣呢?”


    悅耳鈴音將還在發呆中的譚於驚醒,自己還是第一次發現麵前這人的聲音居然如此動聽。


    “你怎麽會在這兒?”


    “當然是來救你呀!我不來你不就早死了。”


    “謝謝!”


    自己與對方實在沒太多交情,想不到居然會以身犯險來救自己,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感動,隻得撓了撓後腦,道了聲謝謝。


    “先別急著些我,現在還沒脫險呢!”


    “這結界不能移動,而護身的符篤為了進來救你已經沒有了,所以我們兩個現在是被困在這兒了。”


    看到麵前一副二愣子模樣的譚於,特蘭蒂無奈的為其解釋。


    “那就沒別的辦法了?”


    聽到對方的解釋,本來還有希望的表情立即變得比苦瓜還苦。


    繁華的鳳陽都城,此刻在無數平民眼中無比向往的大貴族區籠罩在一層無形的風雨中。


    在臨近帝宮的街道上,一座古色古香的豪華大宅中,數百名裝備精良,實力強大的私兵聚集在一起,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的嘈雜,堪比正規軍中的精英。


    所有的人一致目視前方,一身水藍色華服的中年人迎風而立,臉上沉穩與一絲茫然,聽完身後一名老人的匯報,心中有著無限的疼。


    自己是個重情的人,怎麽也沒能想到,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多年的極力避免,最終還是沒能避開,這難道就是擁有權力的詛咒?


    短暫的茫然,掃視著身前冷冽的隊伍,翻身跨上下人牽來的戰馬,領頭走入巨大的傳送門中,看著消失在傳送門中的隊伍,老人歎息一聲吼也隨之消失不見。


    “老爺,對方已經出發了。”


    “很好,讓所有人做好準備,絕不能失敗。”


    同樣的事情,在這表層浮華的貴族區的各個家族中同時發生,即便是作為特別存在的懇帝學院也不能例外。


    與帝都相距遙遠的十萬大山邊緣,平靜的虛空緩緩撕裂,漆黑的通道出現,頭戴鐵麵的暗黑馬頭最先出現,而後是一身水藍色華袍的中年人,緊接著便是身披黑袍的四人,其後才是身穿戰甲,手持長刀的精銳私兵。


    十萬大山是獸類與精怪的地盤,平日裏雖說不是沒有人類涉足,但此刻,恐怕是自鳳陽帝國開國數千年後第一次出現這麽多人類。


    一路急行,隻花費了半日時間,數百人的隊伍便來到了水獸所在的湖邊,同時出現的還有楊亦知、管煜等人,近五百人聚集在一處山丘上。


    帳篷中,看著昏迷中的張澤民,中年人臉上陰沉。


    “父親,弟弟不會有事吧?”在中年人身旁,一臉憔悴的張雅莉道。


    “死不了,就是修為廢了,跟之前一樣了。”


    聽到這一結果,張雅莉鬆了口去,心中卻帶著一份希望。


    “那沒關係,隻要活著,就能再治好。”


    “那要看那小子能不能活著出來了。(..tw)”


    微微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兒,在說出剛才的話後,張鐵勳清晰的感覺到對方那短暫的顫抖,但心中卻也無奈,隻得暗自歎氣。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張鐵勳心中狠狠一抽,似是被人剜了一刀。


    “父親,這是……”


    “照顧好你弟弟,無論如何都不要出去。”


    來不及解釋,慎重的交代後,張鐵勳頭也不迴的衝出了帳篷。


    看著自己父親臉上那從未有過的表情,痛苦、心傷、無奈、狠絕,張雅莉心中不禁產生不好的預感。


    出得帳篷,眼前盡是無際的人海,每個人都在慘烈搏殺,地上朵朵紅花,殘肢碎肉遍野,偶爾有大膽的野獸出現將其叼食而去。


    雙手虛握成拳,心念轉動間,一根墨灰色的硬鞭出現在手中,即使在陽光的直照下也無法顯出任何光彩。


    高高躍至空中,踏空而立,手中鞭子甩出,虛空之中,數個身影悶聲倒飛,跌落地上後再也沒了聲息。


    “你出來啊!難道連與我一決生死的勇氣都沒有麽?”


    隨著張鐵勳的吼聲,一片潔白的虛空頓時扭曲起來,一個清秀的中年人出現,白絲雪衣,清秀的麵容,不同於張鐵勳英武,而是文雅俊美。


    “為什麽?”


    “弟弟!這是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了。”


    “迴答我,是因為家主之位,還是因為娜娜。”


    “嗬!家主之位是你的,我不會要,娜娜愛的是你,我搶不了。”


    “那究竟是為什麽?”


    “我本名不是張懷仁,而是聶人狂,而你的父親,我的義父,和著我們的母親殺了我的父親,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


    張鐵勳無言以對,自己怎麽都沒想到,這對自己從小就關愛有加的哥哥居然不是親哥哥,而且還有著這麽複雜的仇恨。


    父之仇,弗與共戴天,生養之恩,大於青天。


    “沒別的辦法了麽?”


    艱難的從口中擠出這麽一句,張鐵勳麵容扭曲,因為了解他,所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自己心裏都清楚。


    張雅莉手持法杖,重重疊疊的土牆形成一個巨大的防禦係統,隻要一聲令下地刺就能發出,將來人變成刺蝟,在帳門旁,已經有三具不成人形的刺蝟了。


    帳簾再次被掀起,看清來人,張雅莉停住將要發動的攻擊。


    “外麵怎麽迴事?”


    風清雅搖了搖頭,納蘭芩瑤朱唇微啟,卻不知該作何解釋。


    注意到兩人的神色,張雅莉更是大急,喝道:“芩瑤,你快說!”


    “張大伯與張二伯在……在決鬥。”


    納蘭芩瑤結巴著終於說出了這麽一句,兩人看著對麵臉色煞白的張雅莉,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不能出去,張二伯說了,我們必須呆在帳篷裏,這事已經上升到帝位的決戰了。”


    風清雅攔住就要向外衝去的張雅莉,臉色也是十分的不好。


    此刻的鳳陽帝國一片大亂,看似隻是張家兩兄弟的對決,但其幕後的人也在孤注一擲了。


    因為建國帝君隻有一女,在其消失後,其女接替了帝位,從此以後鳳陽帝國一直是女帝製度,誕下的女兒隨帝姓,而男孩則歲父,封為親王。


    而這次的幕後人便是當今的親王與女帝。


    鳳陽帝都,幽深的輝煌帝宮中,巨大的王座之上,一身紫金鳳袍的絕美女人俯視著下方同樣身著金龍黑袍的男人。


    在二人之間,數十名黑衣人混戰在一團,若是一般人根本無法分辨出誰是誰,誰是敵人誰是隊友,但這些人彼此間居然在雜亂中各自組成了戰陣,兩股恐怖的氣勢在宏大的大殿頂空相互交錯、碰撞,每一次都使得大殿顫動不已。


    “你以為你這麽做就能贏了麽?親愛的哥哥。”


    凜冽的聲音迴蕩在偌大的殿堂中,似乎連空氣都能為之凍結。


    “隻要你們死了,我再拿下張家的勢力,這鳳陽就是我的了,敬愛的妹妹。”


    “趙邦德,你在做夢,即便你殺了我,幾位老人不會讓你得逞的。”


    看著王座上,那華美到不似人間的女人,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哀痛之色。


    “波雅?莫爾,實話告訴你,他們現在自顧不暇,你就投降吧!我絕不會殺你,而且你還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


    “哈哈哈!你做夢,沒想到你居然會垂涎於自己妹妹的美色。”


    即便陷入絕境,她也依舊如此高傲,看著那輕蔑的神色,聽著嘲諷的笑聲,男人憤怒的嘶吼。


    “沒錯,我就是妹控怎麽了?妹控無罪!當年母親是怎麽對我和父親的,若不是因為礙於父親仍然愛著她,我早就動手了。”


    聽到對方提到過往的事情,女帝眼神不禁出現一絲暗淡,鳳陽一直以來都是女帝至上,嫁給皇族的男人很少有美好的生活,就連其子嗣從小都是生活在殘酷的陰謀算計中。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自己不也是雙手沾滿了姐妹間的鮮血麽,而如今,卻又要再多一人,隻不過,這人卻是自己最後的親人。


    有權的男人無情,有權的女人濫情,就因為那殘存的溫柔,往往比無情更為傷人。


    多年的權術生涯,一顆血肉之心早已冰冷,不過片刻間,眼中不再傷感,唯有殺意。


    “我是這個國家的帝皇,不能看著自己的子民向別的國家下跪,所以,我不能投降。”


    “那麽,就來一戰吧!”


    語言中不再有傷感,更沒有哀求,唯有殺意,即便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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