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心中猜不透那王百和封恕二人的想法,當下又暗忖道:“罷了,都來到這裏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看來這兩個山大王始終逃脫不了山賊的本質,估計他們已看上了我手中的玄鐵。可是不礙事,那玄鐵如今完好無損的封存在泰山腳下,這兩個人若想得到,恐單純扣留住我也是不行的。”


    可是他這番話不過是用來寬慰自己的,從一開始剛進山穀不久後的陷阱,到陷阱後那一個坦胸露背的彪形大漢襲擊。而後又是一番金銀誘惑,緊接著就是練武場中的火場機關。而火場機關讓小木還處在驚魂時刻時,三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三胞胎又是輪番出手試探小木的武藝。這一切的一切,並不是單純的考驗和試探這麽簡單吧。


    小木既自己想不明白,便迴頭對孟蘇澤和青印說道:“二位,咱們往前走吧。那三胞胎不是說前方就是雙峰寨了嗎?看樣子已經快到目的地了。”


    青印伸手對孟蘇澤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方才孟蘇澤曾兩次給過小木提示,對二人的幫助實在不小,青印也不隻是將他當做一個農家漢子來看待了。


    小木走在頭裏,孟蘇澤走在中間,青印走在最後。三人一同向著山穀內更深處走去。


    這野三坡的景色秀麗,也不單單是哪入穀處的外表而已。越往裏走,越覺得這裏的景色絕美,令人沉醉,漸漸的,也出來了輕輕鳥語,淡淡花香。


    小木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這裏可真美,若不這這次有事過來,我都不想走了!”


    而青印卻對身邊美景提不起一點興趣,問道:“小木,咱們這一路走過來,怎麽碰到了這麽多難關?這些人對你有什麽企圖麽?”


    小木笑道:“哪裏,玄鐵這等時間稀珍奇寶,隻要了解它功能的江湖中人都會垂涎三尺。這些人不是也說了嗎?他們想看看這玄鐵的主人是不是個有本事,有膽識的真英雄。”


    小木這番話,實在是自賣自誇,可他自己說起來,卻越說越得意。


    而青印問道:“若是考驗,倒也可以理解。[..tw超多好看小說]但考驗一次也就夠了,為何要三番四次的來呢?”


    小木低頭苦笑,說道:“反正已經過去了,管他三番四次,還是七番八次呢。”


    孟蘇澤此刻細細的想了一番方才的情景,可謂驚心動魄一般。


    先前的陷阱,若是稍有差池,則會被裏麵的木刺紮成馬蜂窩。而後來的火場,若不是小木問道了火藥和燃油味道,他們三人恐怕也早已魂歸西天了。


    孟蘇澤擔心小木連贏數場,心中得意,便隨便支開話題,提示道:“這位大俠,你說之前一係列的危險,都是這些人對你的考驗麽?”


    小木聽罷,心中暗暗想著:“這農家漢子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陣勢,方才那些危險,恐怕早已將他嚇壞啦。”嘴上說道:“是啊,小哥,你放心就是了。既然我讓你引路來此,而又怕你自己離開有危險,就一定會保護你的周全,到時候我們三個怎麽進來的,就怎麽出去。”話音方落,想到一眾陷阱,連忙又道:“呸呸呸,什麽怎麽進來的就怎麽出去!而是讓那山大王王百和封恕親自將我們送出去。”


    孟蘇澤刻意裝傻道:“啊,考驗?我是個外行,瞧不出來,可是我覺得這些人竟想要你的性命呢!”


    小木“啊”的一聲,失聲叫出,往迴一想,先是想起了滿布血跡的陷阱,後是彪形大漢的襲擊。最危險的,正是那火場一行。這一些的一些,倘若是做錯一步,恐怕自己已沒有性命站在這裏了,不禁支支吾吾道:“這……這……小哥,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


    小木突然想起自己在對戰那匕首高手時,這佃戶往高空扔了一顆石子,而後又用另一枚擊中,這也讓他想到了以快製快的辦法。那時他對孟蘇澤的身份就有些起疑,但因為身在戰局,所以不曾細想,而今想到,情不自禁的問道:“小哥,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是不是會武功?而且功夫不弱?”


    小木所學的功夫屬佛派,與我國傳統的道派功夫大不相同。縱然是孟蘇澤的“太一神功”練到了很高的境界,眉間的紅光微弱,可是依稀之間還是可以看到的。


    而小木並不認識,看不出孟蘇澤的真才實學,故此發問。


    而孟蘇澤見小木略有識破,隻得圓謊道:“啊?武功?我若是會的話,早就上去幫忙了。而且那些達官貴人的打手將我舅舅的茶棚弄壞啦,我會武功,早已與他們動起手來。”


    小木聽罷,點頭道:“有理,有理。”


    但小木的一席話,也提醒了青印,青印所學到底是道派武功,而對眉間一說,也略有耳聞。


    孟蘇澤見青印呆呆瞧著自己,心中暗暗發慌。


    果不其然,少頃,青印喝道:“這人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低呢!”話音方落,雙臂一展,用上了擒龍縱鶴手,猛然超孟蘇澤打去。


    孟蘇澤腳下一閃,避開迅若雷霆的一擊,心道:“罷了,既然被他們看破,我就亮一半的身份好了!”


    想到這裏,借力打力,待青印還沒有完全收迴力道時,用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拉。


    青印本有外傷,此刻正好被孟蘇澤拉到痛處,“啊”地一聲唿叫出來。


    小木以為孟蘇澤對青印下了什麽毒手,奮不顧身,上前就是一招“恆河入海”。


    武夷山孟雲的武功,已靈活見長,特別是孟蘇澤還有七縱神功護體,自然不怕小木的招數。他腳下疾動,身形一閃,已到了三丈開外。


    而小木見了大驚,不禁唿道:“七縱神功!”


    孟蘇澤隻當小木知道這‘發不老’的絕學,並沒在意。其實小木是見了他和白玉音的身法功夫一樣,所以心中起疑。


    小木也不還擊,而是問道:“你怎麽會七縱神功?你是‘發不老’的徒弟麽?”


    孟蘇澤抱拳道:“不是,我的恩師是孟雲前輩。其實我也不是刻意隱瞞身份,隻不過瞧你沒有識破,所以自己就沒有提及。”


    小木眉頭緊鎖,心中暗忖:“他是孟雲的徒弟?咦,隻聽說過孟老前輩隻有水笑風水大俠這麽一個親傳弟子,這人是哪來的?”


    小木抱著試探的態度,雙臂一展,再次攻向前去,而一出手,就是“曇花一現”和“電光朝露”兩式快招。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孟蘇澤麵對他的掌力,既不招架,也不閃避。小木還以為他是輕狂托大,並沒有收手,而是繼續連環數掌打向他的麵門。


    直到小木的掌風襲近鼻尖時,孟蘇澤依然是巋然不動。小木大驚之下,慌忙收手,自己腳下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小木怒道:“你瞧不起我麽?怎麽不接招?”


    孟蘇澤笑道:“你的恩師是苦嗔前輩,我的恩師是孟雲前輩。他們二位是在江湖上齊名的高人,而且無仇無怨,你若是不知道我身份,對我動手,我不怪你。可你如今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對我動手呢?你若是動手,那我也絕不還手。”


    小木越聽越氣,他不過是想用掌力逼迫孟蘇澤用出看家的武學而已,想不到對方竟冒著受傷的危險,站在那裏讓他來打。


    可是孟蘇澤這番話卻說的真誠,小木與他四目相對,心中“咯噔”一下,暗忖道:“這……這人的眼神怎麽如此熟悉?這般真誠,想必是不會騙我。可是他的話中疑點頗多,我還是要問他一問。”


    於是,小木又問道:“你是洪方蓉的人,還是洪方震的人?為什麽也要來這雙峰寨上?”


    孟蘇澤笑道:“你為什麽而來,我就是為什麽而來。我既不是洪方蓉的人,也不是洪方震的人,大概你在為誰奪取那三匕首協議,我就是在為誰奪取那三匕首協議。”


    小木皺眉道:“此話怎講?”


    孟蘇澤說道:“你可還記得,你在洪方震府上被他捉了,後來被符戎堂符大俠的師弟。哦,對,也就是你身邊的青印和青鬆看管著。而後來符大俠給了你一封信,讓你先迴南京,並且說你想做的,自然會有人在保定府替你做了。”


    小木聽**驚,心中暗忖道:“咦,這封信我沒有給任何人看多,他是怎麽知道的?”


    孟蘇澤瞧穿小木的心事,笑道:“那信就是我寫的。我是洪三姑娘鶯鶯的門客,曾受過她的救命之恩。那天你自洪方震府上被帶走之後,我與廉水博和洪鶯鶯去找過你。”


    小木心道:“這人既然知道這件事情,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萬一洪方蓉和洪方震也派人打聽到了這件事情,而又讓一名高手故意親近我,那不就在我身邊放了一個眼睛麽?不成,不成,真誠的眼神也是可以裝出來的,我得提防著他才是。”


    想罷,小木將青印拉到身邊,低聲在青印耳邊道:“青印,這人不老實。他方才用的是‘發不老’前輩的‘七縱神功’,可是自己卻說是孟雲老前輩的徒弟。而且洪方蓉和洪方震這麽想得到那三匕首協議,自然什麽方法都用的出來。我們還得小心提防著他。”


    青印老實憨厚,想起方才孟蘇澤與他演繹劍法時,實實在在的幫助了小木,便替他說好話道:“小木,我想你錯怪他了,你方才與那劍客打鬥的時候,就是他提示的我。”


    小木“哦?”了一聲,但心中仍舊不放心,便說道:“提防著一個外人,總是有好處的。等進了雙峰寨,咱們看他表現,若是表現的好,任務完成後,帶他一起離開,若是表現的不好,咱們就點破他的身份,說他是來偷東西的,而後咱們倆自己離開。”


    青印轉頭瞧了孟蘇澤一眼,隻見他微微朝著自己在笑,而這表情,也是似曾相識。


    小木說罷,轉頭對孟蘇澤道:“喂。你叫什麽?”


    孟蘇澤笑道:“我叫孟蘇澤。”


    小木道:“孟蘇澤?你是蘇州人麽?”


    孟蘇澤不置是否,小木也不追問,揮了揮手,道:“咱們快走吧,前麵不遠處,想必就是雙峰寨了。”


    蘇州是個水城,以澤城稱唿,並非不可。而孟蘇澤,也就是夢蘇州。難怪小木有此一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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