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說話間目光一轉,有意無意地看了眼王鐵斧,也是場中唯一一個同情地看著於三娘的人。(..tw)聽了蘇瑤的話,他的麵上立刻露出一抹苦笑,卻沒有說些什麽。


    從於三娘身上收迴目光,蘇瑤看向其他幾人:“你們給我的靈石品質都都相差不多,皆是世間罕有的極品靈石,所以你們這些鎧甲,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靈器。當然,靈石差些的鎧甲依然是下品靈器,隻是效用差些。所以我希望,此次行動,我與賀一鴻、合歡仙子在前,林護法,三娘,你們幾人在後,以策萬全。不知各位可有什麽意見?”


    幾人心裏微一盤算,已經明白了蘇瑤的意思。


    其實道理很簡單,給她的靈石品質,決定了自己對她的信任。既然是給了她低級些的靈石,那麽相應的在蘇瑤這裏的地位也就低一些了。雖然對於被手下連累了的林雲得很是同情,但是賀一鴻和秦合歡清楚,在蘇瑤麵前,求情什麽的完全不管用。況且事關門派利益,少不得要自私一些了。


    想到這裏,賀一鴻看向蘇瑤,微一低頭:“妖鳳所言極是!我們陰爪門沒有意見。”


    秦合歡也上前一步,嫋嫋一禮,道:“我們萬毒門亦無異意。”


    蘇瑤點點頭,看向一旁的林雲得四人:“你們怎麽說?”


    幾人一陣沉默,林雲得看了眼一旁的王鐵斧,手裏的扇子扇得更大力了,差不多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同意。”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自己身上,於三娘麵上一陣青紅交加,終於冷哼一聲,將頭扭了過去,沒再說話。


    蘇瑤看向眾人。郎聲道:“既然如此決定了,那麽大家都出去大堂吧,蒼山派和逍遙門的人就要到了。”


    幾人一愣,娜塔卻已經動作起來,她手訣連掐,數道光芒閃過,幾顆珠子便到了她手上,房間裏的禁製已經撤去。


    禁製剛一撤去,幾人立刻便感覺到了大堂方向的陣陣真氣波動,蘇瑤不再說話。隻當先一步走了過去。賀一鴻等人立刻跟上,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大堂。


    蒼山派和逍遙門,無水宮。雖然一直是正道中排名前三的大派,但是從來彼此間卻是保持著謙和有禮的狀態,就算是競爭,也一直隻是私下裏而已。這一點,所有江湖中人皆有了解。


    然而此時大堂中的景象卻叫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隻見一個麵容粗獷的老人正在須發皆豎地對著他麵前的男人顫抖著手指。似乎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他的對麵,則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正一臉淡漠地說著什麽。


    蘇瑤目光一轉,看到了台階上的水無渺,他此時也正帶著他身後的少年一步步走下台階,看到蘇瑤幾人進來。二人對視一眼,皆點了點頭。


    便在這時,那麵容粗獷的男人眼眸一轉。看到了進來蘇瑤,登時睜大了眼睛,顫抖的手指又指向了蘇瑤,怒道:“你……你……”


    他對麵的男子此時轉過身來,便看到了當前的蘇瑤。


    看著他。蘇瑤點了點頭:“少門主,好久不見。”


    司空斷月深深地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蘇瑤一使眼色,一旁的娜塔立刻上前半步,對著司空斷月行了一禮:“無鳳樓博爾加?娜塔,見過逍遙門少門主。”


    司空斷月神色一動,這才看到了蘇瑤身旁這個一身小皮裙的少女,少女的皮膚微黑,在漆黑的上衣和火紅的短裙下卻不顯粗糙,反而更覺生動活潑,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道:“無鳳樓果然人才濟濟,連馭獸族人也可以收入麾下。”


    蘇瑤笑笑,正要開口,那麵容粗獷的老者此時卻忽然怒道:“江瑤!你居然真的是內奸!”


    他這話聲如雷吼,震得場中修為稍差的幾人立刻耳膜便是一片刺痛,竟是立刻流出血來,可見盛怒之下,沒有絲毫留手。.tw[]


    看著他曾經近在眼前的麵容,蘇瑤沉默片刻,正要上前說話,司空斷月卻已經開口笑道:“五長老這是說的哪裏話?難道我司空斷月要想做什麽事,還用得著別人來幫?”


    聽他這麽說來,幾人又是一愣,尤其是蘇瑤,看他轉身的瞬間嘴角勾起的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忽然心裏一動,明白了他的用意。


    難怪他逍遙門偌大個幫派,此次來的卻不是左右護法大小堂主,而是他少門主本人。


    原來,他是有意將事情攤開來。這是為什麽?


    蘇瑤沉默地看著他剛好擋在自己麵前的背影,曾經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匆匆初見,驟然相擁,瘋狂尋覓,痛徹悔恨……他們見麵的機會真的是少得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可是為什麽每一次,都那麽驚心動魄,讓人如何努力忘記,也終究隻是枉然。


    古聰看著麵前這個一臉冷漠不屑的青年,怒道:“你……你剛才說什麽?你把這話再說一遍!”


    司空斷月笑笑,看著古聰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說,當年在蒼山派內,多得五長老照顧,如今雖然另覓前程,但是從前的事,卻是從不曾忘,真是多謝了。”


    古聰驚怒之下,氣血一陣上湧,周身真氣立刻狂暴地湧出,幾乎立刻要將他身後的青年轟出房去,隻是那青年也是個反應極快的,見勢不對,他立刻運起真氣護體,同時上前兩步快速一伸手,扶住了古聰,人也湊近他的耳邊,輕聲勸了幾句什麽。


    古聰眼睛一眯,真氣漸漸平和下來,看著司空斷月卻依然憤怒:“這麽說,你是承認了當初混入我蒼山派偷學我修煉功法,盜取我掌門日誌的事了!”


    司空斷月眨眨眼:“我是承認我當初被蒼山派擄上山去,被逼修煉你們的勞什子功法,數年後才得以逃脫的事。”


    古聰聞言不由一陣大怒,就連其他在場之人也是麵麵相覷,實在是為司空斷月這番話吃驚不小。要知道魔道中人從不講什麽信義,隻是偷學別派功法還說得這般無辜的人,卻還是很少見的。要知道麵皮厚到這種程度,那已經不能算是無恥了,那是賤的最高境界了吧?


    不同其他人為司空斷月的行為所震驚,蘇瑤卻是眉頭一皺,敏銳地抓到了司空斷月話裏的那個字:“擄”。


    看著司空斷月的側臉,蘇瑤忽然明白了什麽,開口問他:“這麽說,你是後來才加入的逍遙門?但你不是少門主嗎?”


    司空斷月轉過臉來看著她,無視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看著她微微一笑:“你在關心我?”


    大堂裏忽然就是一片寂靜,仿佛方才那嘈雜的場麵隻是幻覺一般,所有人都死死地看著這個前一刻還一臉冷漠笑意的人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如此溫柔地問話,問得還是這麽低聲下氣,這麽期盼懇切,這麽……柔情似水?


    蘇瑤看著司空斷月的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發出吸氣聲之前語氣平靜道:“這是當然。你不是我頭上黑鍋的生產者嗎?我自然要關心一下這黑鍋的產生過程。難道不應該嗎?”


    司空斷月麵色一滯,隨即卻是微微一低頭,唇畔輕輕從蘇瑤的耳垂上擦過,同時,一縷輕煙般的聲音飄入她的耳中:“逍遙門,從來隻有少門主。”


    蘇瑤怔了怔,看著他重又直起的身子,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困惑地想了想,立刻驚訝地抬頭看著他。


    隻有少門主……少門主向來與門主相對,一般皆是門主的親女或者親子,那麽“隻有少門主”,難道沒有門主?這豈非是說逍遙門從來就是他司空斷月一人當家?可是……


    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蘇瑤霍的眼睛一亮,看著司空斷月的目光瞬間複雜了許多:他這麽苦心經營一家偌大的門派卻又從不露麵的原因是什麽?逍遙門他是何時掌握的?為什麽有了那樣的身份和地位卻依然留在蒼山派?他的目的是什麽?那枚耳釘就是所謂的蒼山門主日誌?


    太多的問題充斥了蘇瑤的思維,她看著蘇瑤,連眼睛也不眨地隻盯著他,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一般。


    然而,她這目光在外人眼裏看來,卻是思春的少女情懷。不過數秒時間後,便有人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冷哼一聲,譏諷道:“我還當無鳳樓主是多麽厲害的人物,原來卻是個見了男人就思春的花癡麽?”


    蘇瑤眨眨眼,看向那說話的人,卻是站在司空斷月另一側的一個粉衣小姑娘,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卻已經生得很是美豔,雖然比及於三娘稍遜了幾分韻味,但是卻更多了些年輕少女的俏皮活潑,更顯其清新靈動的氣質。


    她原本站在司空斷月的身側,又不曾說話或動手,所以蘇瑤一直沒有留意到她,此時她卻已經直直站在司空斷月左臂旁緊貼著他站著,見蘇瑤看向自己,於是下巴一揚,怒道:“看什麽!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好意思這麽直直盯著男人看?好不要臉的女人!”


    她這話含羞帶怯地說了出來,雖然是在指責,但是嬌滴滴的聲音裏卻有一絲單純蘊含其中,卻是沒有半分潑婦罵街的討厭,倒是多了些小女兒家的嬌意。因此這種場合下雖然在場的都是各門各派有頭臉的人物,卻還是沒人指責於她,大半人反倒將目光轉向了蘇瑤的身上,似乎很是擔心她要惱羞成怒,欺負那水嫰嫰的小姑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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