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少年,有如此氣度,又有如此文采之人,不是蕭蕭又是何人?


    殊不知在蕭蕭來此地之前,暗中早已有兩方三人關注此場戰鬥,在蕭蕭還未接近戰場便已遠遠地發現他,而蕭蕭卻自認為他來得神不知鬼不覺。


    在距戰場百丈遠的地方,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懶洋洋地坐在樹杈上,手裏拎著一個酒葫蘆,不時抬頭淡淡瞥向遠處的戰鬥,迴過首又悠閑自在地大口飲酒。


    在中年人所坐樹下,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坐在一頭驢子之上,也是老神自在地半眯著眼斜躺在驢背上,翹起二郎腿晃蕩著手中的酒葫蘆,身下的驢子安靜地站在地上,出奇的是被老頭兒壓在身上,站這麽長時間卻沒有一絲氣喘。


    若是蕭蕭在此的話,定會認出這二人,正是首次見麵便闊氣送他幾萬靈元丹的萬事曉老頭兒與前不久於路上遇到的那位糾纏他許久非要收他為徒的柳四爺。


    當察覺蕭蕭來此地之時,二人眼中皆是一亮,卻是沒有露出多大反應,此時見到蕭蕭發出的美人淚江山亂一招,老頭兒萬事曉終於睜開眯起的雙眼,老臉上也浮現一絲驚訝,側首望一眼蕭蕭的身影,輕聲自語道:“果然是這個小子,幾日不見便晉升一階,不愧是玄陽之體,而且這招很像法術,卻又不同於儒家法術,比起一般儒家法術要厲害許多,不知是怎麽來的?”


    老頭兒臉色若有所思,等他說完,隻聽坐在樹上的柳四爺道:“原來是這個小子,難怪我覺得氣息如此熟悉,真是天助我也,這次萬不能放過這小子”


    隨後似乎想到蕭蕭上次給他擺過一道,咬緊牙又道:“對,此次就算他說得天花亂墜,哪怕是驚天地泣鬼神,我綁也要將他綁迴去!”


    “怎麽?你小子認識這小子?”,聽到柳四爺的自說自演,老頭兒抬首好奇地問道。(..tw好看的小說)


    “什麽叫我小子認識這小子!老家夥你可別給我胡亂混淆輩分,雖說我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可依舊顯得像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誰像你恐怕還不到四十歲就長成這般模樣,實在是可惜,可惜……”


    柳四爺不滿地鄙視一聲,見老頭滿臉黑線,連忙道:“這小子便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少年,既然似玄陽之體,那武道天賦想來也不會太差,而且這小子還修真道,最讓我重視的一點是……小家夥所修儒道很不簡單……”


    “這點老夫早已知曉,卻又不能過問,不說小家夥會不會說實話,單說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與其過度關注到頭來換來令人失望的答案,倒不如順其自然,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日後自然會水落石出,即使此子真是那人,我也隻能裝作絲毫不知,畢竟想要成就一代儒聖實在太難,須憑借自己一人的智慧勇氣,而旁人不得幫之,若是旁人幫之,不僅對其無絲毫好處,反而是一種間接迫害,儒聖之路愈是艱難是小,若是誤入歧途那可是大”


    老頭兒端起酒葫蘆喝口酒,繼續道:“不過小家夥確實是迄今為止我見過最有儒道天賦也難以捉摸透其所修之道之人,必要時候破例出手一次,不能讓歹人加害”


    老頭兒輕聲歎口氣,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什麽,抬首笑眯眯地問道:“你不是說認識這小子,那你可知他的身份?”


    “管他什麽身份,即使他老子是大羅金仙,我也要收他為徒!”


    柳四爺這次可是下定決心收蕭蕭為徒,隨後一臉警惕地盯住老頭兒,威脅道:“老家夥,這次你可不能跟我搶徒弟,若不然我……我跟你決鬥!”


    “決鬥個屁!若是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打死你都不敢收他為徒,恐怕在他麵前連武道二字都不敢提”,老頭兒不屑地道。


    聽老頭兒將此事說得那般嚴重,又見其不像撒謊的樣子,柳四爺沒來由有些心虛,小聲地問道:“難道他老子真是神仙?”


    老頭兒沒好氣地翻翻白眼,猶豫片刻後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小家夥應該是你外甥”


    “外甥?”


    柳四爺一愣,隨即一臉激動,興奮得身體一陣顫栗,誰知屁股底下不穩,一頭從樹上摔下來,弄得滿臉灰土,而柳四爺卻顧不得那麽多,起身抓住老頭兒的翹起的一條腿,緊張又激動地問道:“老頭兒,你……你是說他是我的外甥,我姐的兒子,蕭兒?”


    “不是他還能有誰!”,老頭兒狠狠地瞪一眼柳四爺,抬腳踢飛那隻抓住他腿的大手,“臭小子,滾一邊去,別給老子玩曖昧,老子不吃……”


    老頭兒話未說完,便見柳四爺向戰場衝去,老頭兒急忙閃身擋在柳四爺麵前,沉聲道:“你小子去作甚!沒聽到我之前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出手”


    “你知道他是誰?他是我外甥!我外甥!你知道什麽是外甥,當然你沒有外甥也不會心疼,可是我心疼,若是蕭兒有個什麽不測,我如何向我姐交代,你給我讓開!”,柳四爺眼中泛起淚花,側身又欲上前。


    老頭兒這次索性從後麵抓住他的衣服,狠狠地將他甩迴原地,嗬斥道:“少年人不經曆一番磨礪,如何成長?而若是他真的是九道真儒,你這樣做隻會害他,你明白否?”


    柳四爺這下腦袋清醒許多,明白此事事關重大,不得魯莽行事,卻又不甘被老頭兒訓喝,低頭委屈地小聲嘀咕道:“你以為九道真儒那麽容易練成,若蕭兒真的有個好歹,我……我一定要與你決鬥”


    見柳四爺一點底氣都沒有的樣子,老頭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又收斂笑容,抬頭望向前方無盡的黑暗中,淡淡道:“天魔教的那位也來到此處,想來是不放心那女娃,既然她還沒有出手幫那女娃,我二人此時更不便出手,小輩之間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


    順著老頭兒的視線,前方戰場之外的百丈之地,一道黑影如幽靈般潛伏在那裏,淡淡的月色下,那張如出水芙蓉般嬌美的玉靨愈加蕩人心魄,在魅惑人之心弦的妖媚中又添上幾分端莊與聖潔,此人正是蕭蕭在小酒館中遇到的那位婦人姐姐。


    此人在三件法寶齊齊壓向慕紫衣之時,欲要出手,便見到蕭蕭發出的三道儒字,又連忙按住身形,早已在小酒館前見識過蕭蕭美人淚江山亂的厲害之處的她,美眸之中也是閃過一道亮光,不過不是驚訝於蕭蕭美人淚江山亂之威力,而是沒料到蕭蕭會在此時出手,而且不是站在正道人士一邊,這倒讓他對蕭蕭再次升起不小的好奇之心。


    雖然不知這小子出於什麽目的,而她在此時出手確實有些不妥,她顧慮對麵的老頭兒與柳四爺二人,若是她一出手,二人定不會無動於衷袖手旁觀,到時救得救不得慕紫衣還兩難說,單單那個老頭兒的實力便讓她畏懼不少。


    而讓她擔心的是蕭蕭的實力隻不過是靈氣境後期,如何能夠抵過三位靈丹境後期的修士,不管如何既然蕭蕭想來個英雄救美,不妨且靜觀其變,到萬不得已之時出手也不算太遲。


    想到這裏她望向蕭蕭單薄挺拔的身影,心裏沒來由的對其生氣幾分信心,旋即忍不住失笑地搖搖頭,也對自己產生的想法感到一陣好笑。


    在暗中與明中不少人各異的目光中,蕭蕭神情自若地行至慕紫衣身前,望著她蒼白無一絲血絲的臉蛋,此時如一朵經不起點滴風吹雨打的嬌柔花蕾,楚楚可憐中依舊散發出迫人的嬌媚,蕭蕭心裏閃過一絲不忍,輕聲問道:“你有沒有事?”


    慕紫衣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幫她解圍的竟是那個隻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年,短暫的失神過後,臉上綻放出一朵迷人的笑容,張口欲言,卻又想到什麽,臉色一沉,冷聲道:“你是誰?來這裏作甚!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別瞎摻和,滾遠點兒!在方圓數裏以內我不想見到你!”


    蕭蕭一愣,顯然沒料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換來慕紫衣的一番嗬斥,醒神思索片刻之後便會意出慕紫衣如此做的目的,定是不想讓其餘人尤其是正道人士知道他身為一個儒士卻與魔道中人有所關聯,這對他確實不利,再者在如今敵強我弱實力前所未有的懸殊之下,慕紫衣一定認為他一個靈氣境的儒士趟這趟渾水隻是送死,可以說這是慕紫衣變相保護他的一種方式。


    這也側麵得出慕紫衣並非如傳聞中所言魔道中人皆是殺人不眨眼之人,慕紫衣其實心底很善良,最起碼通過此點他確實是如此認為的。


    想到這裏,蕭蕭感激地對慕紫衣眨眨眼,並沒有照慕紫衣所說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是配合慕紫衣的演戲,笑道:“這位姑娘,是不是這些人欺負你?你不要害怕,我這就幫你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說完,蕭蕭轉身指著三人及其身後的韓雲夢等人,怒聲道:“你們這群王八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女子,天下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理!”


    “大師兄,是他!這小子便是字常城中打傷兩位師弟的那位儒士!”


    這時,見到蕭蕭出現,早已忍不住心中怒火的韓雲夢目光冷冷地盯住蕭蕭,出聲對袁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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