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進,花妍,白露濃三人還在馬上。花妍笑道:“龍中德與田邊白鶴在幹什麽?說話聲音那麽大,真是莫名其妙。”柳進道:“他們大概是悶得慌,所以吼兩聲,發泄一下。”白露濃微笑道:“我隱隱聽到龍中德說什麽‘田邊黑鶴’,‘強盜’,‘地主之誼’之類的話,會不會是田邊白鶴搶了龍中德他們的食物?”


    花妍笑道:“不會吧,龍中德他們竟連自己的食物也保護不好?真是沒用。”白露濃道:“倒不是他們沒用,浪人有一種功夫叫做‘土遁’,如是浪人用土遁之術,龍中德他們不防備,被搶是很正常的。”柳進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浪人的功夫千奇百怪,有時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什麽‘琨桑陣法’,‘迎風一字斬’等等,都不可小視。”


    白露濃道:“也不是浪人厲害,我看隻是我們中土江湖不團結,中原雖有我爹爹的領導,可少林總是不服氣,領導其餘門派處處與我們為敵。江浙一帶又有什麽‘千島湖霸’王佰天,勢力不小,人也可惡,栽贓嫁禍不說,竟想與我爹爹分庭抗禮,討厭得很。蜀地的黃龍洞主龍中德也不是好東西。如今江湖,有我爹的烏衣樓,河南的少林寺,蜀地的黃龍洞,江浙的千島湖霸四股勢力,這四股勢力若是不團結,想對付浪人是不可能的事。”


    柳進覺得白露濃說得有理,點點頭,說道:“白姑娘可有什麽妙計讓這四股勢力凝聚在一起?”白露濃道:“很簡單,讓他們遵從我爹的領導,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柳進暗道:“你倒是維護你爹。”道:“這四股勢力不相上下,他們各自雄霸一方,若是想搞統一,不簡單。”白露濃點點頭,說道:“這就需要有人幫助我爹,隻要我爹的實力進一步增強,其他三股勢力就不足畏懼了。”柳進歎一聲,花妍道:“白姐姐,你不會是想讓小白為你爹效力吧?”白露濃道:“不敢,隻要柳少俠將來不與我爹為敵就好了,哦,對了,柳少俠,這將軍令還給你。”說話的同時,從腰中拿出絲帕包裹,遞給柳進。柳進愣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來,說道:“白姑娘真是深明大義,我柳進感激不盡。”


    白露濃搖搖頭,說道:“柳公子過謙了。”花妍笑道:“還是說說眼前之事吧,小白,你確信田邊白鶴他們想不到我們又一次度過甬江,來到了甬江西岸嗎?”柳進微笑著點點頭。原來,三人剛剛一商議,又打馬過江,來到甬江西岸。


    白露濃笑道:“我們三次度過甬江,絕對會把龍中德他們弄得暈頭轉向。”柳進道:“嗯,現在我們隻顧優哉遊哉的在甬江西岸行走就行了。”花妍道:“好,在你身邊我什麽也不怕。”白露濃聽著雖然有些心酸,可還是保持著平靜的麵容。


    夜幕降臨,柳、花、白三人吃過最後的三個饅頭,心中平添失落。一起找了好半天,總算是找了一個雪少的地方,三人圍圈而坐,柳進與白露濃練過內功,知道打坐調息之法,白露濃當先開始調息。.tw[]花妍知道柳進還有傷,不敢多做撒嬌,兩人稍微說了一會兒話,柳進就在花妍的催促下開始運功療傷起來。花妍見兩人一動不動,自己又不敢開口打攪,甚是無聊,可是四處靜悄悄的,時不時的蟲子叫聲,讓她更為害怕,隻好抱著雙腿,卷縮在一處,焦急不安的看著四周。最後竟不敢看了,把頭埋在腿間,心中暗道:“不怕,不怕。”好久過去,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


    天終於亮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樹林間依舊很寂靜。


    白露濃盤坐著,挺得筆直,好久之後,她微微的睜開了雙眼,唿出一口濁氣,精神頓感清爽。正準備站起,卻見花妍畏縮在柳進的大衣之下,睡的甚香,一尺外的柳進雖是端坐著,臉色卻很是蒼白,嘴角還隱隱發紫。她心道:“進哥的內傷竟不見好,嘴唇居然凍得發紫,這是怎麽迴事?”其實,對於內力精深的人來說,根本不會畏懼嚴寒,以柳進的內功修為,經過一夜的打坐調息,本不該有嘴唇發紫此類由寒冷引起的症狀。此時有此特征,隻能說明他的內傷很重,一夜的調息根本無甚作用。


    白露濃眼睛一紅,心道:“進哥這幾天強打著精神,隻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我也真是大意了,以為以他的功力,自己調息很快就會複原的,現在看來,他傷得太重,隻有高手用自身的真氣幫助他運功過血,方可痊愈,隻是我的內力不深厚,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怎麽辦呢?”暗自焦急一會兒,又暗思:“我沒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說不定有我的一些真氣,再加上進哥自己的真氣,就能使他的血脈通暢也未嚐不可。”心想幫助柳進,便輕輕的走到柳進身邊,真氣緩緩輸出。


    柳進正在運功緊要關頭,對於外界的幹擾有防禦之心。白露濃內力一湧進他的體內,他便認為有外敵來襲,本能的把剛剛聚集的一股內家氣流從丹田湧出,衝向背部尚陽穴,也就是白露濃輸入內力的穴道。白露濃沒有料到柳進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立馬撤掌,但柳進反噬的內力還是把她震飛到兩丈之外。柳進由於把丹田的一股真氣用完,白露濃那一瞬間又收手不及,內力湧進他的丹田,他也是大吐鮮血,栽倒於地下。


    花妍被兩人倒地的響動驚醒,張目看去,隻見柳進倒地不起,白露濃在兩丈外也是一動不動,她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嗚咽道:“小白,你醒醒……”柳進嘴唇發紫,身體瑟瑟發抖,象是冷的厲害。花妍拿起柳進昨晚蓋在她身上的衣衫,給他披上。她早已六神無主,抱著柳進隻是哭,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住。她告訴自己:“花妍,你不能在此哭泣,你要學會自救,對,自救。”想至此,輕輕放下柳進後,跑到白露濃身邊,輕聲喚道:“白姐姐,快醒醒……”不見白露濃答話,心中更是焦急萬分,暗道:“怎麽辦?昨晚定是我睡得太死,有敵人來襲我都不知道,現在小白與白姐姐都受傷不醒,我該怎麽辦?”想不出辦法,又是坐地大哭,忽然靈機一動,說道:“有了,幸好兩匹馬還在。”


    花妍把馬匹拉到白露濃與柳進身邊,分別把兩人抱上馬背,然後一隻手拉一匹馬,緩緩前進。走不幾步,暗道:“不好,若是有人追上我們,我定難以抵擋,他們都以為將軍令在小白手上,而龍中德等人則是知道將軍令在白姐姐手上,但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將軍令在我手上。對,我應該把將軍令拿著,就算有人追上我們,我假意說是龍中德他們拿走了。”想至此,不禁得意的笑笑。從柳進身上拿出將軍令,小心藏在自己身上後,又歎道:“離家的時候過於匆忙,應該帶幾塊假將軍令的,不過也沒關係,沒有人會想到將軍令在我身上。”忽喜忽憂,走不出十丈,又道:“若是龍中德及浪人追上了我,怎麽辦?”正在焦慮時,又喜道:“也不怕,我就說是其他的人搶去了,對,就這麽辦。”想至此,算是會心的笑了,可還未笑出聲,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由於沒有防備,摔得很痛,心中有了傷悲,哭道:“白姐姐,小白,你們快醒醒……”可是一想到兩人受傷,又不敢多做耽擱,連忙站起,強忍著傷痛,拉馬前行,可淚水哪能製得住?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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