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進道:“你既然進去了,為何不那時就與我談生意呢?”商畏何沒有迴答,而是淡淡笑道:“我想柳公子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把將軍令賣給我以後,還不能把此事公布江湖,我給你們一些錢,你們隱姓埋名,過著隱士的生活,兩個人一輩子是花不光這些錢的,你們的生活可以無憂了。”柳進心道:“原來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擁有將軍令,難怪不在客棧與我商談此事。”冷笑道:“你倒是會打如意算盤,你不覺這生意你太劃算了嗎?”商畏何笑道:“我不覺得,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隻要你們一天拿著將軍令,你們就不可能有一天的安穩,不如賣給我。”


    柳進道:“對不起,在下對於金錢沒有太大的興趣,對於隱士生活也不曾向往,還是請你讓路吧。”商畏何笑道:“你覺得我會讓路嗎?”柳進道:“如此說,你是想動手了?”商畏何道:“聽我師弟說你的功夫不錯,我倒是想領教領教。”柳進暗道:“現在後無追兵,前麵想必也無什麽阻攔,隻他一人,我還就不信商山鬼影的師兄有多厲害。”道:“在下也好活動一下筋骨,這天氣倒真有些冷。”


    商畏何道:“年輕人,不要托大。”柳進小聲對花妍道:“你坐在馬上,不要動,我去會會他。”花妍小聲道:“小心。”柳進點點頭,跳下馬,伸出右手,說道:“請。”商畏何道:“也好,看好啦。”說“看”字時,人已動,“啦”字出口,人已在柳進一尺外。柳進暗道一聲好功夫,一掌“風揚雪花”拍出,無數的掌影飄向商畏何。


    商畏何笑道:“掌法不錯,但你卻忘了我是誰的師兄,你這掌法能奈我何?”話畢,他的人影果然已在柳進的掌影控製範圍之外。


    柳進迎身上前,說道:“現在如此說,還顯過早。”同時連發數掌。商畏何這次卻不躲避,一腳踢向柳進的肋骨,笑道:“無知小兒。”柳進右掌下沉,切向商畏何的足踝,說道:“也不過如此。”商畏何冷笑道:“果然有膽識,不愧是劍神之子。”左腳一彎,右腳同時踢向柳進的頸動脈。柳進暗道:“好狠的招。”身體一個後空翻,落在地上。商畏何俯衝而下,掌擊柳進頭頂,笑道:“如何?”柳進避過,說道:“一般般。”


    商畏何並不追擊,落地站住,說道:“年輕人,還是現在就把將軍令賣給我好了,免得我動手,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柳進冷笑道:“我是在想,你是商山鬼影的師兄,怎麽功夫比他還差勁?好讓在下失望。”說話時連連搖頭。


    商畏何經不住柳進的取笑,已有怒意,說道:“小子,是你找死,怪不得大爺了。”柳進冷哼一聲,並不理睬。商畏何身體一晃,竟然消失了蹤跡。柳進暗驚:“功力是比商山鬼影好,我竟然沒有看到他逸向何方。”其實,晚上光線不好,再者商畏何一身白衫,映著雪色,柳進看不到他身影逸向何方也是正常之事。


    柳進全神貫注注意自己的周圍,以免被商畏何看到空門,趁虛而入,可是他卻忽略了花妍,就在他背對著花妍時,忽聞花妍一聲驚唿。他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倒翻而出,向花妍剛剛乘坐的馬匹掠去。在離馬匹還有三尺時,便見花妍垂直栽下馬去,他身體一旋,準備從馬腹下鑽過接住花妍。可就此時,一股強大的內力湧向他的前胸,他本能出掌迎上,怎奈沒有充分的準備,沒有擋住那掌風,胸口結結實實挨了一掌,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強行從馬腹竄過,接住了花妍。兩人倒在雪上,柳進噴出一口血劍,說道:“妍兒,你沒事吧?”剛剛說完這句話,又感到有陰風來襲,不敢怠慢,放下花妍,翻身而起,雙掌揮出,可是竟打了一個空,那一股陰風竟也不知所蹤。


    柳進一愣,花妍此時才道:“我沒事,小白,你受傷了?”柳進過來扶她站起,搖搖頭道:“還好,隻要你沒事就好。”花妍流淚道:“是我害了你,我剛剛好像被誰推了一下,我……我……不該叫一聲的。”說著抽噎不停。柳進拉著她,安慰道:“這是商畏何的詭計,怎麽能怪你?都是我太大意,沒有想到他會對你出手。”花妍小聲嗚咽道:“我站在馬身邊,你可要小心那人。”


    柳進點點頭,扶著花妍緩緩走向馬匹,剛剛移動步子,忽然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幾欲栽倒。花妍驚道:“小白,你還好吧,千萬別有事呀。”柳進深吸一口真氣,說道:“沒事。”此時卻聽商畏何道:“沒事?不會吧,我還沒有走,你們怎麽會沒事?”柳進怒道:“卑鄙,有種就來真刀真槍的較量,偷偷摸摸算什麽英雄好漢?”商畏何笑道:“勝者為王?隻能怪你命苦了。”說話時,人又出現在柳進與花妍的一丈外。


    柳進暗道:“今夜怕是兇多吉少了,隻是就算戰死也不能屈服。”道:“妍兒,你快上馬先走,我打發他以後便去追你,聽話。”花妍心知今夜難以全身而退,此時聽柳進如此一說,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哭道:“小白,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柳進歎道:“妍兒,是我害了你。”花妍嗚咽道:“小白……”沒有說完,就傷心的說不出來了。柳進心想:“不能就這麽死了,我死了妍兒怎麽辦?”強自打起精神,對商畏何喝道:“來呀,有種過來呀,站在那裏幹什麽?”商畏何奸笑道:“當然是等你倒下去了,我是做生意的,隻要不必動手的,就盡量不動手。”


    柳進怒喝一聲,憋住最後一口真氣,一拳雷霆萬鈞般打向商畏何。正此時,忽見從天而降兩柄銀槍下來,豎直的插在地上。柳進暗驚道:“白氏雙英也在此?天亡我也。”不覺停下腳步,靜待白氏雙英的出現。原來,白氏雙英在招寶廳被王佰天與周劍逼退之後,便在景德鎮住了下來,兩人一商義,決定在客棧等待,看看將軍令到底****,幾天前得到浪人在招寶山莊行兇的消息後,便潛迴手下幾人,向白君屠報告這裏的情況,請求支援,自己兩人則在近百裏這條路上等候柳進。


    隻見白氏雙英從空中緩緩落下,輕飄飄的站在雙槍旁邊。白露濃看到受傷的柳進,心中一痛,柔聲道:“柳公子,你受傷了?”柳進冷哼一聲,不作迴答。白熊道:“柳兄,好久不見,等你等得好苦。”


    柳進眼睛一閉,說道:“今日我認栽,隻希望你們放過我妍兒,她是無辜的。”白熊吃驚道:“柳兄此言何意?我與師妹是奉師命前來幫助你保護將軍令的,在連升客棧沒有機會說出,這一路來,你也是知道的,我與師妹多遇困難,幸好我們在此等到你了,你與花姑娘快走,這裏有我與師妹頂著。”柳進與花妍聞言一驚,將信將疑。


    商畏何更是吃驚,本想讓白氏雙英與柳進拚個你死我活,卻見白熊稱柳進為兄弟,暗叫糟糕,可是又不願到嘴的肥肉飛走,大聲道:“想走?怕是沒那麽容易。”白露濃聽到柳進叫花妍為妍兒,心中雖有嫉妒,可更多的是對柳進的關心,一看商畏何,心想定是此人傷了柳公子,心下對他憎恨,冷冷道:“我和師兄是不會走的,我們還沒有教訓你呢。”商畏何暗道:“好利嘴的丫頭。”道:“你們是何人?”


    白熊道:“烏衣樓白熊。”白露濃道:“烏衣樓白露濃。”商畏何心道:“白君屠也看上將軍令了。”驚道:“白氏雙英?”烏衣樓樓主乃是武林盟主,人所敬仰,門下弟子白氏雙英聲名遠播,今夜遇上,商畏何自然驚訝,已有退意。白熊與白露濃點點頭,雙槍一指商畏何。白熊道:“柳兄快走,這兒有我們足矣。”柳進暗道:“留在此處也是無用。”道聲多謝,抱住花妍翻身上馬,快馬加鞭而去。


    白露濃聽到馬蹄聲,轉頭看去,心道:“柳少俠慢走。”可是如此,也給了商畏何可乘之機,他一腳踢起,雪花四濺,猶如利器一般飛向白氏雙英。白熊道:“師妹小心。”白露濃迴過神來,同時與白熊揮舞長槍,擋住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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