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的花朵,有一種,特意的經過培養,成長的極快,家族和長輩都會按照一定的成果,設定一些道路,從而讓自己的孩子明白道理。有一種,並不會,有的屬於放棄的一類,自己生長,有的卻是更加深切的愛護。


    比如周賢,他就屬於後一種的後一種。


    周尚從未想過周賢做成什麽,隻是讓自己這個還算聰慧的後代,能夠無憂無慮的修行。


    至於明白事理,懂得殘酷,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他也想不到,湯武大陸、飛羽宗以及他湯武大陸第一人的名頭就這麽忽然沒了。


    經過了宗門的破滅,親人的死亡,周賢明顯成熟了。


    如果飛羽宗或者周尚以前針對過齊天,或者殺了齊天的親人,那麽她還能理解。


    可是從某種層麵講,飛羽宗和齊天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仇恨,兩者之間的矛盾隻是出於那虛無縹緲,無法界定的立場。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齊天就到了周賢的身後,輕輕叫了一聲。


    “周賢!”


    聽著熟悉的唿喊,周賢並沒有驚訝,剛才齊天和陳昱孜的戰鬥已經波及到這裏,她自然知曉齊天在附近,過來也不奇怪。


    迴過頭,齊天的樣貌還是那般,可恍惚間,她看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在前方大戰,她在後方能見到的人。


    林牧朝——這才是她朝夕相處,情根深種的人。


    “我叫你林牧朝吧。”


    齊天看了一眼對方,他帶著幾分殘忍說道:“我就是齊天,真的林牧朝也已經來了,一個名字改變不了什麽。你若是想要逃避,大可以繼續逃避。”


    “可是,我不推薦這樣,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或許很恨我,我毀掉了你所擁有的一切。”


    “我也明白,自己這樣做,很是殘忍,無論處於什麽,死亡總是殘忍的。”


    “你想要找我報仇,我也樂意。”


    周賢搖搖頭,“我想明白了,你不是我的仇人,趙宣才是,你放過了我爺爺,是我爺爺他自己……而後趙宣殺了他。”


    齊天沒有否認,但也不是多麽讚同,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是孤立的,他們都在矛盾中艱難的蜿蜒的前進。


    沉默了一會兒,“生活總要繼續下去,來日我會去趙宣,為杜碩田等一萬多人討迴公道。”


    周賢一聽,說道:“公道?難道你認為要一直重複的報複下去。”


    “好像你們那裏有一句話,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現在的你已經控製了姬魅星,擁有如此多的地域和資源,你還不滿足嗎?”


    這個男人真是貪心,什麽都有了,卻依舊還在追尋。


    齊天輕輕搖頭,“你錯了,道理不一定全部適用,而且在這裏更不對。”


    “我無罪,他來殺我,我自然報複,我有罪,他來殺我,自然是對。湯武大陸和趙宣何幹?我不認為誰的麵子可以抵得過一萬多條鮮活的生命。”


    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適用於那種互相有罪的人,一個殺人犯,殺了另外一個殺人犯,他們的後代其實沒有報仇的必要,畢竟都是該死之人。而如果一個人在家坐著,忽然被殺,他的兒子或女兒,那就有報仇的爭議性。


    這也是複仇的根源所在。


    我無罪,何故刀斧強加在我身?


    周賢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那飛羽宗等人有罪嗎?”


    “製度有罪,人有的沒有。”齊天說道。


    “可是從中央大世界到這裏,所有的製度都一樣,何我飛羽宗有罪?”周賢瞪大了眼睛,那個讓他們周家依托的大宗門,如今煙消雲散,而她也從高高在上的飛羽宗公主,泯人眾人。


    許多曾經周尚點撥過飛羽宗子弟,如今加入了大周,也都來看她,她不覺得溫暖,隻是心酸和感慨。


    齊天的眼眸慎重了許多,越國——附近星宇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門派,他的事業不會止步。


    他道路依舊在前進,隻是需要換一種方式。


    退一步未必是輸,進一步未必是贏,天下最不缺的是做事的方式,最缺的是耐心的,努力的,用心的堅持,去做,去尋找。


    而他已經找到了路。


    “都這樣,也不一定是對。”齊天想起了華國一位文豪的話:自古如此,便對麽?


    不一定,真不一定。


    認知受限於環境,環境不一樣,認知也不一樣。


    周賢依舊盯著他,齊天再次說道:“現在的我已經不可能在這裏繼續把大周恢弘下去,我會換一種方式,我就要到中央大世界去了,待我歸來之日,便是大周重生之日!”


    此時此刻的齊天,已經不再追求什麽永生,得道成仙,而是想要讓大周能夠惠澤等多的人。


    周賢吃驚地瞪著眼珠子,“你還準備打下去?”


    “是的。”齊天一笑,輕聲道:“走吧,好好修行,若是來日相見,我也希望你有所成,不枉費當年你在飛羽宗受過的榮光,周尚給你的一切。更對得起自己曾經的擁有。”


    周賢沉默這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眸中閃過一絲明亮。


    二人迴到飛羽城。


    對現在的齊天來說,唯一需要去做的事情,就是照顧家庭。


    張曉慧、孫月清等等女人,都已經明白齊天的想法,所以,非常的想要把齊天記住。


    每天晚上,齊天都周旋在女人的床笫之間,好在眾人修為精深,幾天幾夜都可以不知疲倦。


    眨眼的時間,幾個月過去了。


    這天,齊天從羅琪琪的房間醒來,他都有些暈乎乎的,忽然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在哪裏度過,尤其是有時候突然又來幾個女人。搞得他都有些迷亂。


    看了幾眼,才確定眼前的人是羅琪琪。


    “怎麽了,還沒有夠嗎?”羅琪琪嬌嗔地白了一眼齊天。


    齊天輕咳一聲,自然不可能說,我再認人,笑著道:“我隻是在想,如果你們之中可以有一個人和我同去的話,那該有多好。”


    羅琪琪皺了皺眉,“誰去?”


    齊天一陣沉默。


    “我,曉慧、蘇豔修為最高,我們三個可以去,但問題是,這樣對誰都不公平。再說,你在那邊又不是旅遊,是為了曆練,盡快的提高修為,誰去都不好,我看還是帶著豬八戒這樣的人去,幫你打點一些東西。”


    羅琪琪幽幽一笑。


    想起齊天第一次見到她時,瞪直的眼睛,如今卻和一個妖怪,還是公的,在一起去曆練,她就忍不住好笑。


    不過,那都隻是曾經,現在的齊天自然不在乎這些。


    “豬八戒也不帶了,我一個人就行了。”齊天想著,又把羅琪琪抱在懷中,手掌輕輕滑過,女人的身體好像沒有骨頭的軟玉,溫潤絲滑帶來心靈到肉體上的悸動,極為的舒服。


    “我走了之後,你們也一定好好修行。”


    羅琪琪嬌哼一聲,“你還用擔心我?”


    修行之中,羅琪琪是最勤奮的一個。


    齊天一笑,說道:“不擔心,你是最棒的。”說著又吻了下去。


    等到日上三竿,齊天從房間出來,這一次,他就要提煉自己的法身了,雖然法身留在湯武大陸,並沒有什麽用,而且甚至還會耽誤法身的修行,但是,這是他唯一可以用來陪伴家人的方式了。


    總好過一些隻言片語的傳音,一個畫像,一個留存的影響吧。


    生活和事業從來需要調和,隻看當時的輕重緩急。


    對現在的齊天來說,修行十分重要,家人的話,更加重要。


    留下一個法身,才能兼顧。


    充滿了靈氣的洞府之中,齊天深吸了一口氣,諸多材料堆積如山,這又是一個不少的開支。


    “我離開之後,皇家的的積分點就會陷入停滯狀態,這也可以催促他們去動作起來。”


    齊天想著芙爾一笑。


    幾個女人中也有一些懶貨,比如韓菲菲,話說得很好聽,做事一般般。而左瀅渟比較逃避工作,餘芷萱能力有限,做不好一些事情。


    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


    笑過之後,齊天就進入了修行中,不過三分鍾,他就把體內的元嬰投射出來,此時的他隻有逆命中期,按理說不能凝練法身。可為了能夠安心地離開,他必須這麽做。


    至於陳昱孜說的那些缺陷,他也有辦法對應。


    元嬰還是一個孩童大小,不過樣子已經有了十幾歲。


    齊天把自身強大的法力灌輸其中,那元嬰開始成長起來,一點點變大,外在的相貌倒是其次,現在的齊天還保持著白石村的模樣。


    一縷縷青色宛如長龍的線條從元嬰之上生發出來,這個時候,法身已經開始凝練了。


    一個凝練的法身,就代表著另外一個軀體,如果是修為相當,或者說把修為催發到了極致,那時候的法身將會和肉身一樣擁有同等的修為。可是現在,雖然隻有逆命中期到逆命後期的差距。


    但凝練出來的法身,修為卻隻能在金丹期,而且隻多金丹期,甚至可能是築基期及以下。


    呲呲,那法身之上,開始出現一些異乎尋常的聲音,上麵一縷縷精氣在蔓延的時候,那法力凝結的骨頭也在成長,此時的法身,竟然和齊天看上去一般無二。


    成長到了齊天如今的模樣。


    而齊天卻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凝練法身,自身修為又不夠,境界感悟不夠,那是強行為之。


    就好像一個一米六多的人,跑去打職業籃球比賽,那真是場麵尷尬、心酸、可笑、滑稽。


    站在其中就看到一雙雙大長腿,實在是針對自己。


    齊天就有那種感覺,催動了之後,那種差距感,讓他不得不使用自身的一切卻彌補,周身的法力流失的更加快速,甚至帶著一點傾瀉的感覺。


    “法身,我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你在大周也要用心修行,至少要把自己提高到逆命期,和我現在一樣。”


    一次,兩次,三次衝擊。


    齊天都始終沒有把法身的金丹上,凝練出一道仙輪,也就是說法身的修為,將會止步在金丹期。


    轟的一聲,齊天放下了法力的衝擊,開始幫助法身凝練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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