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盯著幾個人,這些人都是修仙世家,家族也有中下規模,比之武者,強出百倍,比之投靠武德大帝的大型家族,又小了許多。


    “你們心裏麵還有一些想法?”


    為首之人笑道:“聽聞大周天子,欲要把東明界重新整訓,所有武者皆可修習仙法,還建立了各類學府,以供學業,另有設立稅官,按照各家規模征稅,可有此事?”


    齊天眼睛一眯,笑了笑,叫道:“周剛!”


    周剛在旁拱手,“請陛下示意。”


    “這幾位老兄不清楚咱們的政策,你給他們講一講!”齊天轉身就走。


    對麵的老者名叫馮禹洪,現年一百多歲,剛踏入築基初期,年歲老大,修為卻不怎麽出眾,但威信還是有一些的。被齊天這樣故意怠慢,馬上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那裏是問政策,政策早就探聽的一清二楚,他是想要從齊天這裏探探口風,這政策是一時之計,還是萬世之法,他必須問清楚。


    這些人對投靠齊天沒有任何抵觸,誰當皇帝不一樣?


    問題是齊天這個製度危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他們就不喜歡了,就得小心選擇。


    齊天也心知肚明,故意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周剛開始敘述齊天的施政方案,對麵的馮禹洪等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這樣的條件下,比武德大帝好不到那裏去。武德大帝是搶了些東西,剩下的你們繼續積攢。齊天這個長遠的要剝削他們。


    其實齊天製定的稅率並不高,上繳的靈石不多。但偏偏針對武者,更少,象征性的每年一塊,成為修仙者另算,按修仙者人頭計稅。


    這些修仙家族,人口繁多,怎麽願意接受這麽不公平的法子?


    在齊天看來這很公平,武者耗費不了多少東明界的資源,所以也就不用交什麽稅了。


    但修仙家族不一樣,他們是消耗大戶,必然要繳納更多稅。


    耐著性子,馮禹洪等人聽周剛把話說完,一個個麵色鐵青,因為從周剛的話語中,齊天的製度還沒有完備,還需要繼續推廣下去,還有更多的設想,更多的條條框框。


    單是一個,修仙者殺了武者,也要償命的法律,這些修仙者就不能忍受。


    他們從來高人一等,對武者握有生殺大權,在武德大帝那邊,殺了一個武者,隻需要和主家打個招唿就行了。大家都是有臉麵的人,誰也不會把螻蟻的生死放在心上。


    現在居然還有殺人償命?


    “周師兄,你是咱們東明界的人吧?”馮禹洪沉聲道:“這齊天倒行逆施,如此胡亂施政,必然搞得我等同道與之敵對,今日一戰,是因為齊天的各項條款為傳播出去,是以才讓我等有了退心。”


    “若這個消息,早早知會了眾人,隻怕十萬大軍也會拚死抵抗的。”


    周剛眉眼一抬,笑道:“陛下的修為你也看到了,十萬大軍,最多耗費些時日,也不是那麽難以擊破的。”


    一個個臉上露出無奈地恐懼。


    齊天的修為眾人看得清楚,他們退出戰場的主要原因,也就是齊天太強大了,根本無法抵抗。


    馮禹洪歎息了一聲,說道:“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該把我等推到對立麵。”


    “推你們到對立麵?”周剛淡淡一笑,說道:“你們要站在對立麵,這是你們的選擇,怎能說是陛下推著你們?”


    “他如此搞法,我等如何不站在對立麵?”馮禹洪臉色怒變,其他人也憤憤點頭。


    周剛臉色一板,說道:“陛下為東明界之主,無論何種製度,都是從自身和東明界出發,爾等小小心思,我豈有不知?無非就是想要讓陛下把你們的利益最大化。”


    “可是你們憑什麽?陛下辛辛苦苦幫你們培養的人才,不忠於陛下,不忠於大周皇朝,卻忠於你等家族?”


    “武德大帝都知道收養義子義女,以抵消家族的牽絆,我皇齊天為何不能另辟蹊徑?”


    東明界還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一個人,麵臨著家族和皇權兩種效忠。武德大帝為此,隻能把這些人的家族和他綁在一起。而齊天也沒有什麽創造性,還是照搬藍星。


    馮禹洪臉色更黑,說道:“周師兄也是一家之主,說出這等話,族人如何看你?家人如何服你?”


    周剛一笑,“我家之中,自然全心忠誠於我皇,他們沒有任何想法。”


    馮禹洪冷笑一聲。


    周剛說道:“陛下曾經說過,這世間的事兒,未曾超脫之前,無非生死與利,利益人人都愛,人人爭,人人搶。但在生死麵前又顯得微不足道。”


    “閣下等人應該知曉,無論武德大帝和我皇陛下,都會限製我等家族發展,如果你們還繼續執迷不悟,恐怕今後飄零落敗也是很快了。”


    “天下大潮,未有不投身其中,而獲得者,請各位是深思之。”


    馮禹洪麵色驚異不定,最終一聲長歎。周剛沒有再說,去軍營巡視了。


    而齊天此時已經到了達州的治所落木城,城池之外,有方圓數千裏的森林,裏麵妖獸眾多,這裏還駐紮著一指獵獸軍,阻擋獸潮。


    此時他走進城中,落木城已經開始了逃亡,或者說準備了戰鬥。


    無數士兵從街上走過,他們在街上開始拉人。


    “哎,軍爺,我一個小小的武者,上了戰場也不是對手啊。”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正在街旁的巷子中睡覺,忽然就被拉了起來。


    軍士怒聲道:“對麵的人也有武者,你剛好派上用場。”


    “可是,可是我年紀老大,還不到化境,去了被人一掌打死,這不是**軍心嗎?”中年人害怕地說道。


    對麵的軍士掃視著中年人,疑惑道:“你還不到化境?”


    東明界再怎麽不行,靈氣方麵一直比藍星強。這些武者雖然猶如奴隸,但互相之間,也爭鬥不斷,畢竟他們生活的條件惡劣,為了饅頭大打出手,都是在平常普通之事。


    所以,個人對武道也不敢懈怠,能活下來的人,沒有兩把刷子是很難的。


    “真的,真的。”中年人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軍士猛地打出一拳,中年人直接飛了出去,撞在後麵的牆壁上,口中噴出鮮血,“軍爺,你好好的打我作甚。”眼底掠過一絲喜色,卻十分高興。


    軍士見中年人當真內勁渙散,不堪一擊,吐了口唾沫,喝道:“趕緊去城外的軍營報道,你們這樣的人,要去獵獸軍當仆從。”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一會兒就去,一會兒就去。”


    軍士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又去抓其他人。中年人立刻從地上坐起,猛地跳過牆壁,也不知道到了誰家後院,反正他肯定不會去獵獸軍。


    聽說獵獸軍現在已經開始撤離,準備奔赴前線,抵禦南邊那個入侵者。他們去獵獸軍,估計也是給妖獸當點心,他才不幹呢。


    “得想辦法混出城去啊。”中年人坐在樹叢後麵,愁眉苦思。


    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來,“老兄虛境中期,隱瞞的不錯啊。”


    中年人大驚失色,猛地抬起頭,見一個少年身穿冠冕,站在牆頭上,當時就驚呆了,不知道這是哪個瘋子,或者神經病,這種衣服居然大搖大擺的穿著,而且還看穿了他的修為。


    “你是誰?”


    齊天笑道:“大周天子。”


    中年人嚇得步步後退,直接跌坐在地上,驚唿道:“你怎麽來達州了?你的軍隊呢?”


    齊天微微一笑,問道:“你怎麽不去前線打仗?”


    “怕死,也不值當。”中年人愣了下,還是很恭順地迴答了齊天的問題,畢竟,他什麽身份,齊天什麽身份,哪裏輪得到他發問。


    齊天了然,武者中大概都是這個心理。


    “你叫什麽名字?”


    中年人說道:“小人淩顧。”


    “可有家人?”齊天再問。


    “大概是沒有了吧。”淩顧遲疑了下,神色有些黯然,他曾在礦洞中,和一個女子相遇,二人情投意合,隻是天不作美,那女子被一個監工的修仙家族的小少爺給挑中了,後來就沒有了消息。


    至於父母,他現年四十多歲,從未見過,是以前一個在礦脈中挖礦的老人養他到七歲,從此以後,他就開始自己生活,除了勞作,就是習武殺戮。


    片刻的溫存,讓他時常懷念那個女子。


    從礦洞中逃出來後,他各地逃亡,尋找那個女子的下落,可始終沒有消息。


    “這樣吧,你帶著我去達州的州牧府,我幫你完成一件事。”齊天見眼前的人有心事,笑著說道。


    淩顧微微一愣,說道:“真的?”


    齊天很正色的說道:“金口玉言。”


    “好!”淩顧一下跳起來,齊天不管怎麽的,都比他有能量找人。而且州牧府就在城北,十分顯眼。這簡直是在故意給他機會賣好。


    跳上房頂,淩顧往城北飛跑。在東明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武者不許在城市空中出現。


    他這一出現,立刻就有修仙者注意到他了。


    很快三五個人就圍了過來,本來還想斬殺淩顧,卻被後麵的一個人驚呆了。


    武德大帝的樣子,不是每個人都見過,但怎麽也想不明白,武德大帝怎麽會追捕一個武者?


    淩顧和齊天一前一後,是以被誤會了。


    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從他們眼前飛過,那些巡視的人仍舊不敢打擾,隻是小心地跟在身後。


    很快,一座宏偉的院落出現在視線中。


    州牧府中,此時正在進行軍議,整個達州的高層都在這裏,十萬大軍一夕崩潰,他們完全措手不及,駐防將軍,州牧,幾個郡的郡守,以及武德大帝的一個兒子。


    “殿下、將軍、州牧大人……”一個人急匆匆跑進來,口中大叫:“陛下來了。”


    幾個人同時吃了一驚,武德大帝怎麽可能來達州,而且還在這個時候。


    但很快,他們就看到一個身穿冠冕的男子從前方走來,身後跟著一個衣衫破爛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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