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友峰憤怒地大叫,“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待會就知道了。”齊天一笑,伸手按在淩友峰頭頂,“現在,你睡去吧!”


    淩友峰雙眼模糊,昏昏沉沉,身體搖擺了幾下,躺在地上。齊天蹲下身子,冷笑一聲,他所準備的是一份大禮。


    在碎天珠的記述中,藏有傀儡的煉製之法,這種以他人性命、神魂為練功手段的陰毒之人,正好以牙還牙。


    好在陳子玉身為坐照真人,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齊天先是刻畫幾個符籙,貼在淩友峰周圍,又用玉石,按照玄位,布置陣法。


    “你可被讓我失望!”


    齊天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吟吟地對沉睡中的淩友峰說道。


    但在開始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蘇豔、章姿樺來自神秘世界,他不入其門,又有這種鬼怪武學,讓他感到惡寒。


    “到底這世界還藏了多少秘密?”


    他不過二十多歲,將來肯定能一一遇到,想著,又興奮了起來。


    衣袖揮動,一股吞天滅地的力量轟然落下,淡青色的光芒,瞬間熾熱膨脹,猶如岩漿爆開,落在淩友峰身上。


    隻見淩友峰的衣服瞬間化為飛灰,消失不見。蒼老的身體上浮現出一層青色軟膜般的漿糊,慢慢的從上身移動,從四麵八方留下,逐漸包裹住了淩友峰的身體。


    煉製傀儡,需要強大的肉身,但淩友峰身為術法一脈,並不具備。


    齊天還得幫助對方把機體重新恢複。


    本已經快要百歲的淩友峰,麵色忽然變得紅潤、白皙。皮膚緊致,白發複黑。


    如果有早年和淩友峰認識的人,一定會認出來,現在的淩友峰,竟然恢複到了二十多歲時的青春,身體最為強健的年歲。


    房間中,陣法、符籙的作用也顯現了出來。使人逆生,乃是偷天行為,一道宛如小孩臂膀粗細的雷電從空中乍現,奔著淩友峰的身體而去。


    陣法和符籙之間,交織著無數的電光,當雷電落下,便被分散開來,護住了淩友峰的身體。


    而那些作為陣法基石的玉石,漸漸龜裂出絲絲紋路。


    ……


    “這都幾天了。齊盟主怎麽還沒出來?”林秋榮站在門口,踮起腳尖,在窗戶上偷看。


    李乘風拉住自己師妹的手腕,“別看了。若是齊盟主在練功,豈不是犯了大忌!”


    “雖說齊盟主對你我二人有授業之恩,但他教導我們,和我們偷學是兩迴事!”


    林秋榮小嘴一嘟,笑嘻嘻地轉過身,挽住李乘風的胳膊,他這個師兄,和他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然對方說的不錯,就算他父親在此,也會如此說。


    可她嘴上不服,“哼,就算是偷學,我們也得看得懂。你覺得你偷學能學會?”


    李乘風臉色一白,齊天的武功,一眼豈能學會,他歎了口氣,“是啊,偷看了也是不會。”


    “但還是不能偷看!”


    林秋榮白了一眼李乘風,二人離開了這所小屋子,剛走到路上,見幾個人迎麵走來。


    “小天他還沒完事嗎?聽芷萱說,他拉了一個糟老頭進去,無論什麽情況,不能耗費這麽久功夫吧!”孫月清迷惑地看著房門,幽幽一歎。


    “本來這都該迴去了,今天要是在不出來,我就自己先迴去了,你們在這裏等著,好大一堆事兒還等我處理呢!”


    慧清化妝品公司的事物正如火如荼,在港島這邊,又簽訂了幾個合同,需要她迴去安排各項事務,想想,孫月清就感到頭疼。


    林秋榮笑嘻嘻地走過去,輕聲道:“要不月清姐,你去敲敲門!”別人或許不行,但孫月清肯定例外吧。


    好幾天的功夫縮在房間,大家多很好奇。


    孫月清想了想,剛要拒絕,卻見一個陌生人,打開了房門,目光森然地衝著他們看了一眼,這人目光如炬,有三分呆滯,七分狠辣。麵色平靜,卻又緊繃,手上的動作有些機械,站在門口,遙望眾人。


    “這是誰啊?怎麽從齊天房間出來!”孫月清一愣,忙問道。


    眾人都在搖頭,因為誰也不曾見過這人。蘇豔疑惑道:“聽芷萱說,跟著齊宗師進去的好像是一個糟老頭!可是這人……”她的話未說完,肩膀上的章姿樺嗖的一聲竄出,徑直落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高昂的蛇頭湊近那人的眼珠子,那人的眼睛竟然一眨不眨,身子不閃不避。


    章姿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興許不是人了吧!”


    從屋裏麵傳來一聲洪亮的笑聲,齊天施施然走來,“不錯,他應該不算人了。”迴頭看著已經改造成功的淩友峰,問道:“你是不是人!”


    “不是——”淩友峰的口中吐出兩個幹澀的字眼,好像一個智障癡呆兒。


    章姿樺嗖的落在齊天肩膀,忙問:“這是、是傀儡!”


    “沒想到你還有點見識!”齊天微微一笑,說道:“不錯,這正是我煉製的傀儡。”


    章姿樺的蛇頭猛地湊近齊天,心裏麵在顫抖,齊天會煉丹、布陣、符籙竟然也精通傀儡之術,這簡直、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齊天笑道:“這可就真難做了,我先把他恢複青春,畢竟他已經太老了,緊跟著注入靈力,提高他的武道修為,還給他吃了丹藥,心疼死我了。然後在他身上刻印紋路,加持肉身。最後還要溫養。”


    “由於是第一次做,還不太熟練,所以浪費時間,真是晦氣!”


    說到最後,齊天覺得有些虧了,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淩友峰。


    但章姿樺已經被驚呆了,恢複青春、提升修為、吞服丹藥、刻印紋路、靈氣溫養,種種步驟,她一個都做不到,他們世界中,或許有人能夠做到,但很多東西已經失傳了。


    這齊天到底是什麽人?


    對於章姿樺心中的疑惑,齊天是一清二楚,但肯定不能說,他幽幽一笑,指揮淩友峰給眾人端茶倒水,幾個人坐在一座涼亭中。


    “對了?你們這幾日都幹嘛了?”


    孫月清一笑,“你不在,港島又都去過了,我們去了澳島一趟。張曉慧贏了點錢,不多,也就一個億!現在是小富婆了!”


    現在的張曉慧已經養氣一層,和普通人賭博,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她笑著道:“可我都給你們買了禮物啊,自己也沒有留下多少!”


    齊天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現在的錢對他來說,除了必要時候,有些人需要用上錢,不能總是搶奪,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些講道理的人,不會撞上齊天的槍口。


    “好吧,你們也玩夠了,那就迴去吧!”


    韓菲菲問道:“那你呢?”


    齊天笑道:“有人來找我,我得過幾天!”


    他在煉製傀儡的嘶吼,牛卓越打來電話,告訴他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關家的人出動了。


    幾天前,當阮衛星死亡的消息,傳迴阮家,阮衛星的媳婦,關晨光的姑姑,阮俊雄的母親,不堪刺激,直接病倒了,臨死前要求關家必須給阮家報仇。


    眾人聽了,也沒有多少意見,畢竟現在的他們對齊天無條件的信任。


    從幾個人的交談中,齊天才想起來,自己因為煉製傀儡,居然錯過了送萬老師,使得他對淩友峰的恨意有多了幾分。馬上有指示淩友峰開始幹一些工作,比如打掃屋子,因為目前他還找不到事情給淩友峰做。


    下午,齊天送幾個人離開,同時讓他們把淩友峰也帶了迴去,他已經給淩友峰下了命令,讓他無條件服從張曉慧和孫月清,雖然有蘇豔、章姿樺這兩個人在,但這兩人的態度還不明朗。還不如淩友峰使用的順手。


    而且,淩友峰的靈魂已經完全局限,丟失了大部分魂魄,成為了一個木偶般的空洞神智。隻要他一個念想,淩友峰聽到的,見到的,他都能夠得知,可以說這是他另外一雙眼睛。


    齊天送著幾個人到了機場。


    幾個人登機後,齊天剛轉身,就看到了朱明美。


    “你也是來送人的?剛才怎麽不出來呢?”齊天愣了下。


    朱明美沒好氣地說:“我不是來送人的,而是來找你的!”


    不等齊天詢問,她自顧自說了下去:“齊宗師,你知不知道阮家的覆滅給韓朝西司令帶來了多大的麻煩,怎麽說對方都是一方名流,現在驟然暴死,甚至阮家都沒有一個人。”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齊天點點頭,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們綁架了萬老師,還想要殺我,難道我就該被他們殺死!”


    “可是以你齊宗師的能力,想要擺脫這些人很容易,沒必要殺人吧!”朱明美覺得齊天做得太絕,現在港島方麵都隊齊天有了意見。


    阮家可一直是港島知名家族,阮衛星又是士紳名流,他的死亡,影響太壞了。


    齊天搖搖頭,“一個想要殺我的人,那就必須死。”


    “你——”朱明美冷哼一聲,因為齊天的能力,他們對齊天非常優待,許多方麵都給以支持,破例支持。


    本來阮俊雄的死亡,他們已經感到了壓力,或者說受到了政府方麵的苛責,現在又死了阮衛星,順帶十幾個人。政府方麵意見很大,他們軍方也不能不做點表示。


    “韓朝西司令說了,暫時解除你的教官職務,還有關家的人已經馬上到了,如果你不能妥善處理這件事,在造成惡劣影響,那我們將會是敵對關係!”


    齊天雙眼一眯,冷道:“這是韓朝西說的?”


    朱明美忽然湊近他耳邊說道:“韓司令也很為難,他想要保你,可這次的事情,你越線了,以前你殺的都是武者,流氓。這種人死不足惜。可阮家是普通之家,而且又是名流。”


    “韓司令的意思是,等你處理好這些事兒以後,他在邀請你重新加入軍隊。”


    齊天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我不喜歡這些彎彎繞,如果你們想要讓我們給你們出力,又想要我完全按照你們的方式處理問題。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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