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狐狸,雞飛蛋打的狗血同居生活開始了。.tw[]


    這日月白收拾了一番,換了男裝,便準備上街了。


    十方路那邊正巧有一家綢緞鋪子急欲出售,地段很好,那鋪子的大小也正合適,月白在那急售的紅紙一貼出來就留心上了。


    今日趕得急切去看看,恐是被人捷足登先了去。


    見月白出門,屋內兩個相看兩相厭的男人齊刷刷的放棄眼前的戰鬥。


    俗話說愛情中愚笨的男人才同男人爭鬥,聰明的男人才懂得抓住女人的心。


    自詡聰明的兩位一下子就將目標投向了月白。


    桃夭一下變作可愛小狐狸的模樣跳進月白懷裏,在她胸口蹭了蹭,不著痕跡的吃著豆腐,背過月白卻是對著葉菩提一幅齜牙咧嘴的模樣。


    葉菩提見此眼裏的瞳光果然幽深了幾分,連忙推了輪椅上前,牽住了月白的右手。


    “娘子,為夫同你一起去吧。”


    這一娘子為夫可是叫的銷魂至極,桃夭小狐狸酸得渾身一陣哆嗦,也不知是月白一隻左手抱不住,還是被那一聲娘子相公給刺激的,一下就從月白的懷裏摔了下來。


    葉菩提見此,眼裏劃過幽光,迅速將手中準備的禮盒往月白左手一塞:“聽說那賣家家裏人發了急病,這一株老參帶過去說不定有用。”


    月白看著手中的盒子,心裏劃過一絲暖流。


    狐狸被這麽一摔,月白的雙手又不得空,看了看隻得鬱悶起來。


    隻得又變作了人形想要隨月白出門去。


    葉菩提瞥了一眼,嘴角含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的發瞳皆有異色,這般出去是想被圍觀麽?”


    桃夭懊惱,又變作了狐狸模樣跟在兩人身後。


    街上人潮湧動,月白擔心狐狸的小身板會被淹沒了,或者是不小心被人踩上一腳。


    如此想著,月白又將狐狸抱了起來,接著扔進葉菩提的懷中。


    刹那間氣氛詭異了,月白有所察覺,隻當是自家師傅潔癖犯了。但是將狐狸放在家中又不太放心,牽過葉菩提的手,一行上街去了。


    在桃夭狐狸的狀態下,月白總是會下意識的把他當做以前那個調皮搗蛋貪吃貪睡的小狐狸。


    上了街後桃夭腸子都悔青了,街上發眸有異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在少數。


    棕發褐眼的胡商,金發碧眼的西洋人,在他眼前晃蕩個不停。


    他的紅發血眸也不算奇怪吧!


    自從墮入了魔道,他的發瞳再也變不迴以前的模樣,身邊之人看自己的眼光也帶上了畏懼,不過他不在乎。


    看著葉菩提臉上的笑容,桃夭隻覺得甚為礙眼。


    不多時他們一行便到了那家鋪子,店家是一個中年男子,家裏的一根獨苗苗患了急病,急需要錢,如此隻得將這鋪子賣了。


    在月白之前也有幾個人相中了這鋪子,但是西市這地方,誰家的鵝被順了,昨夜誰家的皮猴子又被揍了,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都傳得飛快,更別說王老板因為兒子患病賤賣鋪子這事了。


    因此這些人都將價格壓得極低。


    將手中準備的老參遞了過去,王老板擠出一抹笑容來,但是難掩眼角的愁容。


    “王老板,冒昧問一下令郎是染了什麽病?”


    “這……”王老板麵帶猶豫之色:“城北郎中說小兒正氣不足,邪實肺腑引起的腹脹腹痛。”


    “僅是腹脹腹痛王老板就要賣鋪子了?”


    “這……每日的湯藥與請郎中,消耗便是不少,實不相瞞,家中現銀已是沒了,隻得賣掉這間唯一的鋪子。”


    “我家夫人又聽懷覺寺的高僧說,吾兒衝撞了陰煞小鬼,請了不少僧人做法。這一來二去,哎!我也沒有法子了。”


    王老板一家在這裏做得也有幾年了,生意還可以,積蓄也應該是有的,但落到要賣鋪子的窘境,其間便有貓膩了。


    唐佛教盛行,得道高僧真有的也不少,但是其中也不乏貪財醃?之輩,若不是如此,請的郎中便是虎狼之醫了。


    “王老板可否讓小生為令郎看看?”


    “小哥懂醫?”王老板走著詫異。


    “略知一二,如果您老不介意,在下願意試試。”


    那王老板一心記掛自家兒子,都快到了病急亂投醫的狀態。而且見月白雖然說的謙虛,卻是神誌滿滿,要不,試試?


    拱了拱手,王老板說道:“那就勞煩小哥了,兩位隨我來吧。”


    鋪子帶著後院,王老板一家子便住在這裏。


    跟著王老板,很快幾人便來到了王大郎的屋子。


    一推開門,撲鼻的藥味便傳來。屋子裏昏昏暗暗的,窗戶都關得嚴實,不僅如此還落了厚厚的簾子。


    屋裏唯一的光亮便是桌上那一盞油燈,印著床上一青年男子黃蠟的臉。


    王李氏見自家郎君進來了,連忙抹去眼角的淚水。


    “大郎,今日覺得好些沒?”王老板臉上帶著心疼的神色,坐在兒子的床頭問道。


    月白看著王家大郎萎靡的神色,在看了看屋子裏的環境,不由皺眉,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一把拉開了簾子。


    “小哥你做什麽?”王李氏大驚,一下子竄了過來拉住月白的手:“大師說小鬼見光受刺激會折磨我兒,這簾子,開不得!”


    看著神色激動的婦人,月白眉頭皺得都快夾死一隻蚊子了,這到底是什麽大師?


    “光線太暗,在下如何為令郎診治?”


    王老板本就不同於自家妻子那般信奉佛祖,這簾子也是在王李氏堅持不下的要求下掛上去的,如今見此,大斥道:“無知婦人!還不快拉了簾子讓小哥過來看看。”


    那王李氏聽到自己男人這麽一說,雖然說不情願,還是拉開了幾麵。


    月白不管這婦人的,兀自將屋子的幾扇窗戶推開了。


    她走進了才發現,這男子不僅臉色蠟黃,而且顏麵上有白色的蟲斑。


    “伸出舌頭來我瞧瞧。”


    那男子依照月白說的做了,伸出的舌頭舌苔發白。


    再切脈,隻覺脈相端直而長,如按琴弦。


    “阿娘,我疼!”男子突然蜷縮成了一團,在床上翻滾著,麵如土色。


    張李氏急的眼淚的掉下來了,一邊安撫著自家的兒子,一邊抱怨這不該拉開了簾子衝撞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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