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家出來,大約走了四十分鍾,終於來到寺廟的門前。現在是晚上,不知道有沒有人住在這裏,畢竟現在有很多的職業和尚,除了穿著和剃頭,其他的和普通人都一樣。


    葉寒敲了敲門,聽見裏麵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看來應該是有人住在這裏了。


    門開,隻見一老僧手持著大掃帚問道:“二位施主,現在可不是上香求佛的時候”。


    “大師,打擾了,我們想見一見貴寺的住持,不知道他住不住在這裏,”葉寒問道。


    老僧的眉毛一挑問道:“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還沒等葉寒答話,黃文萱就在旁邊說道:“不用了,我們就找你”。


    葉寒看了黃文萱一眼,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


    老僧說道:“這位女施主,不知道找老衲有什麽事情嗎?要是求簽算命那就算了”。


    黃文萱也不說話,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玉佩遞給了老僧。老僧接過玉佩一看,趕緊將其還給了黃文萱,“原來是軒轅家的護法到了,不知道你們怎麽尋到這裏了?”


    黃文萱將葉寒的手拉到老僧麵前說道:“這串佛珠你應該認識吧”。


    老僧看了看戴在葉寒手上的佛珠,又仔細看了看葉寒說道:“沒想到,你長這麽大了,我早知道你會來找我,請進吧,想知道什麽問我好了”。老僧說著將門打開,葉寒和黃文萱兩人走進了寺廟裏。


    葉寒看了看這寺廟,雖然寺廟建立已經很多年了,但是他還是第一次進這裏。寺廟不大,跟他在九華山上看到的任何一座寺廟都沒法比,整個寺廟就像是鄉下那種農家大院一樣,不過走在這條青石路上還是有寶相莊嚴的感覺。


    兩人隨著老僧來到了大殿的後麵,這裏是老僧睡覺的地方,這裏隻有老僧一個人住,住持和其他的僧人都在別處居住。


    “兩位請坐,老衲這裏簡陋了些,沒有茶水招待,隻有清水一杯,還望施主見諒”,老僧將水杯放在葉寒和黃文萱麵前,自己也盤腿坐在了蒲團之上。


    葉寒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確實簡陋,一張床,一張桌,數個蒲團,幾本佛經,一盞台燈,再無他物。


    “請問大師法號?”黃文萱落座之後問道。


    “法號已經好久不用了,容我想想。哦,想起來了,我記得以前他們都叫我普賢,現在嘛,都叫我雜役和尚”,老僧隨口說道。


    “普賢?”黃文萱聲音頓時提高了,“你就是普智大師的師弟普賢大師,那位三百多年前在九華山腳下力擒逃出封印的化蛇的那位普賢大師?”


    聽到黃文萱的話,僧笑道:“想不到這一戰已經過了這麽多年,當年化蛇的一縷殘魂趁著地藏王所設封印的鬆動而逃了出來,致使九華山附近大水彌漫,無數平民百姓受到了無妄之災,老僧奉師兄之命前去化解這場無妄之災,沒想到最後到落下了個名聲,善哉善哉”。


    三百多年前?葉寒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問道:“敢問大師,今年多大了?”


    “嗬嗬,滾滾紅塵,是世俗擾,清風來清風去,老僧已經不記得了”。


    黃文萱瞪了葉寒一眼,起身向老僧施禮道:“軒轅一族後輩,水之護法軒轅文軒見過普賢大師”。


    “這位施主,這些世俗之禮就不必了,老衲已經好多年沒有出世了,現在就是一雜役僧而已,”普賢大師迴禮道。


    “敢問大師,為何要在此地隱居?”黃文萱說道。


    “老衲在此地等一個人”。


    “何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黃文萱詫異道。


    老僧搖搖頭沒有說話。


    黃文萱愣了一下,迴頭看了一下葉寒,用眼神示意普賢大師。


    普賢大師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敢問大師……”,沒等黃文萱問完,普賢大師就打斷了他的話,向葉寒說道:“這位施主,老僧在前殿有一串佛珠忘了拿迴來,請施主幫老衲拿來好嗎?”


    葉寒愣了一下,說道:“好,沒問題你們繼續”。說著他便起身走了出去。.tw[棉花糖小說網]葉寒也不傻,他知道此時黃文萱和那位普賢大師一定有一些話不想讓自己聽見,所以借口將自己支走了,他也樂的清閑,不聽就不聽,正好出來抽支煙。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不求人,也從不打聽別人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所以他總是吃虧。


    待葉寒走後,普賢大師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我不能說,我幫助他數十年,接下來就靠你們軒轅一族了”。


    “大師,他的那個手鏈…。。”,黃文萱欲言又止。


    “那是我讓我的一位俗家女弟子轉交給他的,那上麵的封印都是我下的”。


    “難道,此子性惡?”


    普賢大師聽見黃文萱這麽問,笑問道“何為善?何為惡?”


    “這……”,黃文萱剛想迴答,但是轉念一想,這普賢大師既然這麽問,那肯定有他的道理,“還請大師明示”。


    “世間善惡本無定論,善惡循環,很多人認為,對多數人有益即為善,但是少數人確認為那便是惡,老衲參悟數百年,還是參悟不透善惡的本質,所以老衲終究是不得大乘啊”。


    “大師,你哪位俗家女弟子,是不是就是葉寒的奶奶?”


    普賢大師點點頭,“沒錯,當年我遊曆世間,偶然發現此女天賦秉異且身居大因果,便動了收徒之心,隻是可惜啊可惜,在十多年前的那場大****中,我這徒兒受了極重的傷勢,老衲也是無力迴天啊”。


    聽到這裏,黃文萱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白,十多年前的那場大****她當然知道,當時不知道是何人所下的封印鬆動了,導致無數的陰魂厲鬼流竄於世間,引得整個修煉界震動,各門各家的弟子門人出動前去伏魔降妖,結果導致各家的弟子死傷慘重,最終還是遠古四家的族長及佛道兩界的大能聯合起來將其重新鎮壓,多虧事件處理的緊急,要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的普通百姓呢。


    “大師,那發生****的地方你知道嗎?”黃文萱問道。


    “就在千裏外的大白山腳下”。


    黃文萱點點頭,她又問道:“大師,你知道佛祖座下的第十九護法嗎?”黃文萱想起了火車上的鬼王。


    普賢大師點點頭說道:“那為大僧是佛家的禁忌,他本是佛祖座下的看守,結果監守自盜,遭佛祖懲罰,他記恨佛祖,棄佛從鬼,成為大鬼王出世,不料遇到了道家的葛玄,據傳已經魂飛魄散了”。


    “他並非魂飛魄散,反而練成了暗黑舍利,我在前幾天見過他,不過他的實力大不如前,現在應該躲在哪裏重新凝聚鬼體呢”,黃文萱說道。


    “不愧是軒轅大帝的後裔,所修之道乃是正大乾坤”。普賢大師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顯然他也是不想再提這個背叛了佛祖的人。


    普賢大師說:“此子身具隱天眼,乃是天地奇才,還望軒轅家用之其善去其惡”。


    “大師,他到底是誰?”黃文萱追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普賢大師搖搖頭。


    黃文萱見這麽直接問,問不出頭緒,正想著該怎麽從普賢大師嘴裏套話,隻聽普賢大師說:“我送你兩句話吧”。


    “晚輩洗耳恭聽”。


    “知緣莫取其中果,道入凡塵洗前塵。”


    “大師,這是何意?”黃文萱問道。


    “自悟,自悟吧”,說完普賢大師變轉移了話題,“這佛珠取的時間夠長的,你問的也差不多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去前殿看看吧。”說著便起身走出了屋子。


    黃文萱細細的迴想著剛才的兩句話,但是不解其意。


    葉寒來到前殿,隻見那佛珠就在香案之上,不過他並沒有急著拿,而是坐在門前,拿起香煙抽了起來。他一邊抽煙,一邊望著黑夜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一開始的熱血都被火車上的那場大戰澆滅,他知道,如果出一點錯,那可能就會死無全屍。葉寒不是什麽聖人,他雖然想要出人頭地,但是有些事情自己能做,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來,不知道為什麽,平時的他根本不會這麽草率的下這麽大的決定,但是他總感覺,自己這麽做就是對的,不知道為什麽,走一步看一步吧,哎,自己怎麽像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找不到方向呢。


    就在葉寒剛剛抽完第二支香煙的時候,他聽見了腳步聲,迴頭一看,隻見普賢大師和黃文萱走了過來。


    普賢大師說道:“施主怎麽坐在此處呢?”


    “沒什麽,煙癮犯了,抽支煙而已”,葉寒答道。


    “此物對身體有害,施主能戒就戒了吧”,普賢大師說道。


    “大師放心,我也隻是偶爾抽抽解悶兒而已”。


    “老衲知道,施主一定有話要問老衲,但是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臨走之前,老衲送你幾句話”。


    “大師請說”。


    “鮮血染盡前世路,後世從走莫駐足。世人皆歎癡忘我,隱看清心明月住。”


    “大師,這是什麽意思啊”葉寒問道。


    “自悟,自悟吧”。普賢大師說完就揮了揮衣袖。


    黃文萱聽見普賢大師對葉寒說的那四句話,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大師,那我們這就告辭了”,黃文萱對普賢大師行了一禮。


    “啊,這就走了?”葉寒問道。這也沒待多長時間啊。


    “兩位施主慢走,老衲就不送兩位了”,普賢大師迴禮道。


    “大師,以後再來拜訪”,黃文萱說道。


    “不必了”,普賢大師搖搖頭說:“我也即將遠行,不日就要走了”。


    “那祝大師一路順風”。


    “搖搖望路知遠方,一路塵土一路苦。望兩位施主,慢走”。


    葉寒總感覺這位普賢大師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大師,再見”。


    普賢大師點點頭,沒說話。


    兩人走出了寺廟,黃文萱對葉寒說:“等從你家走的時候,先不迴昆侖境,你隨我去大白山一趟”。


    “大白山?那是什麽地方?”葉寒問道。


    “從這裏往東北方向千餘裏就到了,你隻管跟著就是了”黃文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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