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江嶽他們的背後藏寶室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片黑霧升騰起來,中間還夾雜著數百根柳條。


    這些黑霧便是硯墨爆炸開來而催生出的黑霧,再加上那柳條的輔助,足以守住出口一炷香的時間。


    有了這麽些時間,便足以他們逃脫出去。


    現在周江嶽和朱東鵬兩人分別在密室通道外布置了不少法陣和禁製,原先他們針對的對象是彼此,可這會兒卻成了保命的底牌之一。隻要能夠逃出去,便可以利用那些禁製法陣繼續拖延時間,然後繼續逃亡。


    周江嶽和朱東鵬想的是不錯,到目前為止他們也沒有做錯什麽,如同硬要說做錯的話,那就隻能是他們低估了王明山。


    王明山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他們,又怎麽會如此大咧咧的站出來,還在他們突圍的時候袖手旁觀?


    當周江嶽他們剛剛跑出沒多遠,才過了密道三分之一距離時,突然一聲慘叫響了起來。


    這慘叫的聲音是周江嶽和朱東鵬極為熟悉的聲音,因為就在剛剛,這聲音的主人還在與他們並肩作戰。


    這人正是胡樾!


    周江嶽、朱東鵬等人嚇的魂飛魄散,趕忙扭頭去看,正看見一團憑空出現的紅色霧氣已經將胡樾給包在了裏麵。


    胡樾的護體靈氣根本不堪一擊,在這周江嶽、朱東鵬他們扭頭的時間裏,就已經被紅霧給擊潰成了馬蜂窩,紅色的霧氣如水銀一般,順著胡樾的口鼻,嘴巴,甚至是眼睛侵入了胡樾的身體裏。


    胡樾嗚嗚直叫,可嘴巴卻被紅色霧氣給堵死,隻能嗚咽幾聲,就連慘叫都沒法發的出來。


    這時候,胡樾已經徹底瞎了,一對眼珠子被紅霧給擠壓成了碎末,順著紅色的鮮血朝外流淌,一些瞳孔殘絲還沒有徹底斷裂,黏在他的臉蛋,狀態駭人。


    周江嶽、朱東鵬隻覺得手足發冷,這王明山怎麽會如此可怕!


    雖然現在糟了毒手的是胡樾,可周江嶽和朱東鵬卻沒有半點慶幸,相反背脊已經被冷汗打濕。.tw剛才他們倆可是半點都沒察覺到這紅霧,這意味著如果這紅霧選定的目標是周江嶽和朱東鵬的話,現在如此淒慘的人可就是他們倆之一了。


    紅色霧侵吞了一陣之後,突然將胡樾給鬆開了。


    周江嶽、朱東鵬三人又驚又喜,以為是出現了奇跡。


    可沒想到,沒等他們上前將胡樾給就出來,胡樾就已經抬起了頭。


    周江嶽,朱東鵬心中一突,胡樾剛剛被毀掉的眼珠竟然恢複了原狀,隻是瞳孔的眼色由黑色變成了紅色。


    胡樾朝著周江嶽三人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在周江嶽三人忐忑驚疑的目光中,胡樾緩緩開口道:“怎麽,周兄,朱兄,這就要走了嗎?”


    王明山!


    周江嶽、朱東鵬身旁的那個築基初期修士一下子軟倒了在地,前兩者雖然比他好上一些,可也是滿臉驚駭。


    “跑!”


    周江嶽打了個機靈,從恐懼中清醒了過來,扭頭拔腿就跑。在他的心裏,再也升不起對抗王明山的念頭了。


    “長老,師兄,別丟下我!”


    那軟倒在地的修士看見周江嶽和朱東鵬跑了,趕忙轉身想要爬起來,可卻又一次被絆倒在地。


    他扭頭朝著後麵看去,駭然發現自己的右腳腳踝已經被一隻紅霧化成的爪子給牢牢抓住了。


    看著王明山正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那築基初期修士肝膽俱裂,慌不擇路的胡亂釋放著各種法術。


    可這些攻擊性的法術卻如泥牛入海,毫無聲息。


    最終,逃在前麵的周江嶽和朱東鵬卻是又聽見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讓他們倆明白,這通道裏的活人隻剩下了他們倆。


    周江嶽和朱東鵬來時並不覺得,可現在,卻是深恨這條密道的漫長。而且在這山腹之中,他們就是禦風飛行也飛不快。


    這密道總共也就這麽大,哪裏有讓他們快速飛行的空間。


    周江嶽和朱東鵬卻是連吃奶的力氣都施展了出來,不顧危險在這樣狹窄的區域內禦風飛行,幾次險象環生的高速撞上洞壁都沒有能改變他們的主意。


    一刻鍾後,他們終於接近了密道的出口。


    可當他們拐過最後一個彎角的時候,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兩個人的心直接沉入了冰水盒子中。


    在密道出口處,一片紅蒙蒙的霧氣早已經等在了那裏,而在兩人身後不遠處,一股紅霧也正快速追上來。前有狼後有虎,周江嶽和朱東鵬被迫無奈的停下腳步,兩人算是陷入了必死的絕境之中了。


    周江嶽臉色煞白的望向朱東鵬,後者的臉色同樣慘白,朱東鵬慘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以示自己是束手無策了。


    周江嶽不敢束手就擒,硬是拉著朱東鵬做了最後一迴嚐試。


    周江嶽身上可謂是法寶盡出,剛剛使用過的黑墨硯台,以及各種攻擊性符籙都不要靈石似的撒了出來,可卻是毫無半點用處,就連僅剩的元氣也被消耗了許多。


    “周兄、朱兄,我既然要留下你們,那你們就誰也走不了。”


    王明山出現在了通道內側,麵帶譏諷的盯著周江嶽兩人:“兩位道友又何苦呢,若是你們助我成就金丹大道,你們兩位也便可以在我的體內與我共享輝煌,這難道不是一件大喜事嗎?難道兩位道友就不想進階金丹嗎?”


    王明山這時候還是胡樾的模樣,說出來的話讓周江嶽兩人不寒而栗。


    可更嚇人的一幕還在後頭,王明山附體的胡樾說著話的同時,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憋了下去。


    胡樾的臉一分一分的變得蒼老,原本魁梧健碩的身軀也像是衰老了幾百年似的,變得幹枯瘦弱,連背脊都曲了起來,活像是被人抽幹了靈力之後,連生命力都沒有放過似的。


    在最後,被抽幹了精華的胡樾已經徹底憋到了極限,就連骨頭也融化了似的團成了一團,而剛才放在石台上的人皮團也在此時出現。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胡樾的人皮竟然就這麽融入到了那人皮團中,就好像兩滴水一樣的融合,隻在一瞬間就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周江嶽和朱東鵬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這人皮到底是怎麽來的,而這王明山又為何會變換成那些形象。


    這哪裏是易容術,分明是人皮術法才對!


    這王明山所變換出來的人物,隻是一層人皮,內裏套著的應該是這肮髒血液一般的紅色霧氣。


    “王明山,老夫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周江嶽和朱東鵬好歹也是名動一郡的豪傑,既已處在死境之中,也將生死置之度外,準備以一死來與王明山拚死相搏。即便不能同歸於盡,也要給王明山一份重創。


    “哼,兩位道友還真是不識相的很,當我真沒有手段拿下你們嗎?”


    王明山臉色轉陰,一副險惡的神情浮現了出來:“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那就讓你們嚐嚐我的罰酒吧!”


    就在王明山準備動手的時候,堵住周江嶽和朱東鵬去路的那一道紅色霧氣突然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數種紅、綠、藍色的火焰席卷而出,將通道入口處的紅色霧氣燒了個一幹二淨。


    周江嶽和朱東鵬見狀大喜,看見了一絲生機,而王明山卻是勃然大怒。


    “什麽人!”


    王明山大喝的同時,入口處已經出現了幾個築基修士的身影,正是呂正陽、辛書和陸安夏等人。


    看見這幾人的出現,周江嶽和朱東鵬喜出望外,趕忙鼓起餘勇朝著對麵衝了過去。


    有呂正陽三人的接應,總算是成功匯合到了一起。


    匯合之後,周江嶽和朱東鵬都顧不上其他,趕忙將王明山的情況介紹給了其他人。


    呂正陽等人紛紛變色,望著王明山的目光充滿了戒備和痛恨。


    沒想到這家夥不但沒有死,而且這些年來,房山派廢墟中的各種鬼怪肆虐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這一位冒名幹下的。


    看著這些紅色霧氣,呂正陽他們也是忌憚非常。


    先前對付一些黑色的霧氣,呂正陽就折損了本命靈具,遭受了重創。這些紅色的霧氣恐怕詭異還在黑霧之上,呂正陽他們又哪裏敢麻痹大意。


    “周兄、朱兄,惡戰還在後麵,兩位還是盡快迴複一下吧。”


    聽了呂正陽的話,周江嶽和朱東鵬趕忙掏出藥瓶,將往日珍惜,恢複靈力的丹藥吞入了腹中。


    這時候還是小命要緊,倘若死在了這裏,那什麽都是一場空,就連這些丹藥恐怕也隻會便宜了對麵那仇敵王明山。


    呂正陽他們能夠這麽巧的趕來,還要多虧了周江嶽和朱東鵬將煉氣弟子們留在了外麵。


    就在楚莫雲脫困不久之前,呂正陽、辛書他們已經與陸安夏匯合在了一起,然後趕往後山。


    在後山,他們經過一番尋找,終於找到了朱東鵬和周江嶽所帶領的煉氣弟子們。


    這些弟子們雖然得到嚴令,不得泄露密道的半點消息。


    要是平常的話,呂正陽他們也奈何不了這些煉氣境弟子,畢竟動了他們就等於是動了三山派和桃江派這兩大桃江郡土著門派。可眼下這時候,呂正陽他們都快急瘋了,還有什麽可估計的,自然是什麽手段都施展了出來,在索問不得之後,便嚴刑逼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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